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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失望,但想到他这段时间遭逢这么大的变故,难免如此,待此事了结以后,他待她定会恢复如以往那般,她又振作起来。
“你要如何助我一臂之力?如今何家不是已投向了我二叔他们了吗?”祈兆雪质疑。
“我爹他们也是被都尉和二夫人所迫,情非得已。勺江城里,还有不少人都是有亲人被都尉和夫人所挟持,才不得不投向他们。否则侯爷生前待人宽和仁慈,咱们又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侯爷之事。”
在此之前,谁都没有料想到,那看起来性子软弱的二爷,竟会有如此大的野心,也不知他暗中筹谋多久,待整个勺江城被他们夫妇和严都尉掌控时,众人已是措手不及。
她这话一出,祈兆雪震惊得紧扣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我爹他死了?”
“疼。”何春娘轻蹙眉心。
祈兆雪松开她的手,目眦尽裂的质问她,“我爹是怎么死的?”
何春娘被他脸上那骇人的怒气吓到,后退了一步,答道:“侯爷是怎么死的,我也不清楚,我是有次要去找我爹,听见他同我大哥说,侯爷已遭到二夫人他们的毒手。”
一旁带何春娘前来的武浩,听见她的话,也忍不住惊诧的脱口而出,“侯爷竟已遇害,怪不得侯爷的寝房里空无一人。”
祈兆雪紧绷着下颚,忍住心中的悲痛。“你来见我究竟有何目的?武浩说你有我弟妹们的消息,可是真的?”
来不及挽救父亲,他希望能来得及救出弟妹们。
“世子,春娘明白您得知侯爷的死讯,心由定然悲伤,本不该在此时指及这事,但若不说,春娘无法安心将二少爷他们的下落相告。”
“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倘若世子日后为侯爷报了仇,重新夺回南风侯府,希望世子饶恕我们何家,并且……”何春娘羞涩的徐徐说了句,“春娘愿嫁世子为妻,与世子结秦晋之好,以让家中长辈放心。”
她竟想嫁他!倘若在他被那些杀手追杀前,能听见她这句话,他宝会欣喜,然而此时事过境迁,他对她的那份心思早已消散,如今他想娶的是那陪他一起共同经历过生死危难的汤晴光。
祈兆雪面无表情的拒绝她,“我可以不追究何家,但是我无法娶你为妻。”
“这是为何?先前世子分明对春娘多有眷顾。”下一瞬,她以为找到了原由,情急的解释,“莫非是世子无法原谅何家吗?我说了,我爹他们投向二爷他们,全是被逼迫。”
祈兆雪眼神淡漠的注视着那张以前曾让他眷恋的娇美面容,坦白告诉她,“不是为了此事,而是我的心已另有所属。”
他的话令她一愣,似乎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须臾之后,才意会过来,她满脸不敢置信的诘问,“那人是谁?”
就连一旁的武浩,在听闻自家主子的心已另有所属之事也有些惊讶,满脸疑惑的望向他。
祈兆雪徐徐道:“我前番遭杀手追杀,一路上多亏那位姑娘不离不弃的相助于我,我才能逃过死劫,活着回来。”
见他在提及那位姑娘时满眼的柔色,何春娘怀着一丝希冀问:“因她对世子有恩,所以世子是想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只要他不是对那姑娘有情,那么她成为侯爷夫人之事便还有可为。
祈兆雪摇头,在说起汤晴光时,那语气里隐隆流露出一抹温柔缠绵,“我与她于患难之中互相扶特,朝日相处,因而日久生情,情愫暗生,此生我非她不娶。还望何小姐见谅,相信何小姐日后定能遇上更合适的如意郎君。”
再合适也比不上他身分尊贵!
何春娘脸上透着抹掩不住的愠色,“倘若世子无法与何家结为亲家,恕我也无法放心将二少爷他们的下落相告。”
“你这是在威胁我?”祈兆雪不悦的抬了抬眉。
在前来见他时,她以为当她透露出想嫁给他之意,他定会欣喜若狂,从未想过他会为了另一名女子而拒绝她,这让她情何以堪?
他这般让她难堪,她也不给他好脸色,冷着脸道:“世子若不与我缔结盟誓,我不敢拿整个何家的安危来冒险,若是让都尉和二夫人得知是我泄露了这事,我们何家只怕难以生存。”
见她拿他弟妹的消息来逼迫他娶她,祈兆雪脸色铁青。
何春娘旋即收敛脸上怒色,换上一张宛如被人辜负般泫然欲泣的神情,幽幽指责道:“春娘不在意世子如今的处境,冒着危险一心来见世子,却不想世子竟如此无情相待,世子昔日对春娘的那些爱宠,莫非全都是虚情假意吗?难道世子的心就像那镜花水月一般,全是假的?”
祈兆雪被她这番责备说得无言以对,他是曾对她动过心,然而那心就宛如筑在沙滩上的城池,潮水一来,便禁不起摧残,顿时化为虚无。
可他对汤晴光的感情,却是扎扎实实,深刻得宛如一个字一个字,用尽所有的心血和力气,刻在石板上,哪怕风吹雨淋,都无法消磨掉分毫。
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恋。
片刻后,他沉声道:“你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倘若你能将我弟妹们的下落相告,我可在此立誓,日后何家绝不会有事,我也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力所及,定会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对他许下的这个承诺,何春娘压根看不上,坚持道:“我绝不会为了一个无亲无故之人置何家于危险之地,但我可以告诉世子一个消息,倘若世子再不尽快救出二少爷他们,不久之后,只怕世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弟妹们了。”
接着她离开前再说了句,“三日内,世子若改变心意,还可以来找我,但三日过后,咱们就当今天从未见过面,我不会泄露世子仍活着的事,望世子也别透露我曾来见过你的事。”说完,她领着两个丫鬟扭头离去。
武浩想上前拦住她,被祈兆雪阻止了,抬手示意让她离开。
待她走远后,武浩情急的道:“世子,我担心您没答应何小姐的要求,她会泄露您的行踪。”虽然她方才那般说,可谁知她会不会遵守自个儿的诺言。
“无妨,我待会儿再戴回原先那副人皮面具,就没人能认得我了,倒是你,今后要小心些。”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另一头走出这片松林。
“属下不要紧,要紧的是世子和二少爷他们,听何小姐方才所说,二夫人他们似乎再过不久就要对二少爷他们下毒手了,世子方才怎么不先敷衍的答应下来,待救出二少爷他们再说。”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岂能拿婚姻之事来欺骗一个女人。”他不屑也不耻这么做。
“那二少爷他们怎么办?”
“我这回借调了一批人手回来,我会交代他们暗中寻找归云他们的下落。若是两日后还是找不到弟妹们,届时再想办法从何春娘的嘴里问出来。”
第8章(2)
更新时间:2018…01…23 17:00:03 字数:4312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比祈兆雪所预料的更恶劣,接下来两天之内,接连有几名官员被问斩。
其中几位因提出要面见侯爷的要求,被严宝婷以其与刺客勾结之名,下令诛杀,另几人是不满严宝婷干涉勺江城政务,也被以逆反之罪斩杀,一时间勺江城的官员人心恺惶。
“她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了那几个官员,可是会令民心生怨,你不劝阻她吗?”
某处宅院里,传来一名女子的嗓音。
男人温言笑道:“为何要劝阻她,我还嫌她杀的人不够多,打算要叫她再多杀几个呢。”
女子稍加思索,似是明白了男子的意思,“没错,是杀少了,百姓的怨气还不够多。”她偎入男人怀里,柔笑道:“当她知道,她所谋算的这一切全是在为人做嫁时,不知会有何表情。”
因着男人的一番话,有人又被押上刑台——
“那曾茂是祈兆雪的启蒙之师,你若杀了他,说不定能逼祈兆雪现身,如此一来,咱们就能趁此机会除掉这心头大患,从此高枕无优。”
“这曾茂曾为前后两任南风侯效力,德高望重,杀了他,怕是不妥吧。”这段时间严宝婷虽然对这男人言听计从,却也觉得此计有些不妥。
她这两天来斩杀的那些官员,都算不得有多重要,她旨在杀鸡儆猴,借以震慑警告那些不肯归顺她之人。
但曾茂在南方颇有贤名,杀了他怕会引发民怒。
“杀了曾茂是会引发百姓的不满,但眼下首要之务是找到祈兆雪,除掉他,否则夜长梦多,若是生了变故,让他搬来援兵反击,届时咱们所谋算的,只怕会功亏一篑,反成阶下囚。”
“那万一杀了曾茂,仍引不出祈兆雪呢?”
“你忘了咱们手上还握有四名人质,届时一天杀一个,不怕他不出现。”
“你是说他的弟妹?他们再怎么说都是祈远的儿女、祈兆雪的弟妹,我这个做二婶的若杀了他们,怕会引起世人非议吧。”
“想杀人还愁找不到理由吗?何况咱们也不需要公然杀了他们,只消像先前那般,每天公布一人的死讯不就成了。”
因着这席话,曾茂成了此次的牺牲者。
此刻刑台附近布满了重兵,还有许多弓箭手藏于高处。
监斩官梭巡围观的百姓,静候行刑时刻的到来,而周遭的百姓则议论纷纷——
“曾大人犯了什么罪,为何会被斩首?”
“据说他曾包庇收留刺伤侯爷的刺客。”
“这怎么可能,侯爷素来很敬重曾太人,还特地在世子五岁开蒙时,请来曾大人成为他的启蒙老师,教导了世子几年,曾大人怎么会包庇那刺客?”
“没错,曾大人素来公私分明,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跪于台上的曾茂,抬起一张布满皱纹的削瘦脸庞,在刽子手行刑前,他抬目仰视苍天,哈哈大笑数声,而后扬声说道——
“老天爷也算是待我曾茂不薄,让老夫活到如今七十八岁,才遭此劫难,人生七十古来稀,老夫能活到此时,已是赚到了,我生平俯仰无愧于天地,这一生尽忠尽孝,死而无憾,唯有一愿,盼能驱逐小人,让君子得以归位。生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盼老夫今日之死,能让世道恢复清明。”
藏在人群中的祈兆雪,听见他这番话,两眼赤红,紧握的双拳青筋浮起,努力抑住想去劫囚的冲动。
刑台附近暗中埋伏了上千名的士兵,只要有人劫囚,即刻就会遭到射杀,即使他已借来一批人手,但时机未到,若草率行事,致使全军覆没,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故而他不能冒险劫囚,只能暗中前来相送这位启蒙恩师一程。
他在心里向他承诺,日后他定会重新夺回南风侯府,他会斩了祈隆夫妇,为无辜死去的那些人报仇。
当行刑时刻到来,祈兆雪不忍看见昔日的恩师人头落地,沉痛的转身离去。
他直接出城,来到三日前与何春娘相见之处,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底下略显苍白的真容,默默伫立在松林间,等待他约见之人的到来。
未等太久,武浩便领着何春娘主仆三人前来。
何春娘朝他欠了个身,自信满满的启口问道:“世子约我相见,可是已改变心意?”
“我答应若你能助我救出归云他们,日后便娶你为妻。”祈兆雪缓缓说出这句应许。
为了逼迫他现身,严宝婷连曾茂都敢杀,下一批拿来威胁他的,也许就是弟妹们,他必须在他们动手前先一步救出他们。
三天来仍是寻不到弟妹们被关押之处,时间紧迫,他不得不违背心意,强逼着自己答应何春娘的要求。
“你可以说了吧,归云他们几个被关押在何处?”
目的达成,何春娘本该感到满意,然而看着那张紧皱着眉的英朗面容时,心中却欢悦不起来。
她掐着帕子告诉自己无须在意,她在乎的只是日后侯爷夫人显耀的身分,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她在何家长大,见过的所有的男人都是一个样的,喜新厌旧,在有了妻子之后,仍三妻四妾一个又一个的娶进门,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她打小就看着娘在爹每多纳一房妾室时,就没用的躲在房里哭一次。
为那些男人哭是最傻的,她才不会像娘一样,太拿男人当一回事。
她要祈兆雪娶她,不是钟情于他,只是想要那尊贵显赫的身分罢了,她和他是各取所需。
她不再多想,朝他招招手,“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听完,祈兆雪满脸惊讶,没想到严宝婷竟将弟妹们关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