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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哥看看沈天成手中的牌,抽出五张牌,从10到a,压住了他的牌。沈天成毫不犹豫的将四个5出了手,并将最后一张大王亮明:“报了。”
他把手最后那张牌一甩,瞧了瞧两个人:“两位兄弟,不好意思,我又赢了,这下你们可输大了,一个人一百二,共二百四。”
两个人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在手边的纸上用笔写了什么。
第三局,林远瞻因为有两个王,不叫也不行,只好叫了地主,本来不错的牌,加上底下全是有用的牌,自然三下两下便走了不少。
沈天成眼看对方就要快走完了,便打住后出一个单牌,口中还念念有词:“先别高兴的太早了,看我不把你的弹给拆开。”
林远瞻只好拆开两个王,然后自己放了一对4。
沈天成接过对,三两下又走完了。
林远瞻有点沉不住气了:“哎,还是天成兄厉害,如果出单,我就全走完了,就是我炸了也不会落到这一步。”
沈天成道:“这叫声东击西。”
打过十局,权哥不耐烦地放下牌:“不玩了,今天手气真差。”
沈天成从怀里摸出一只金灿灿的怀表,看了眼时间,“还有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再玩几把。”
林远瞻苦笑道:“天成兄,你已经连庄十把,好歹也让别人做回庄好不好?”
沈天成老辣的笑道:“这个庄我还没坐够!”
林远瞻说着无意,可沈天成听者有心,他的话显然是一语双关,剑指别处。
林远瞻和权哥对视一眼,彼此脸色都变了变,谁都不再说话,各自摸出一张支票来,把纸上的数字加了加,在支票上分别写了230万和310万,然后交给沈天成。
原来他们记得数字都是以万为单位。
不到一小时的功夫,两个人就输了几百万,难怪他们脸色会那么难看。
沈天成收起支票,朗声道:“既然两位兄弟都不愿玩了,那我请你们吃火锅。来人!”
他叫了一声,在外面望风的老汉马上把准备好的火锅端上来,还有各种海鲜、肉片、新鲜蔬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林远瞻调着自己的小料,对沈天成道:“天成兄,我真服了你了,你的牌技可说是风云独步啊,能不能教教我们,让兄弟们也长长见识。”
沈天成眯缝着眼道:“其实没什么玄奥的,只要你能把玩牌当人生来看,你就能战无不胜。”
“哦?听着新鲜,能不能具体讲讲?”
“一盘斗地主就是半盘人生,辛酸苦辣,人生百味,大家很喜欢这个游戏,不单是与人斗其乐无穷,而是因为在其乐无穷的背后还有更丰富的人生内容和经历。
可别小看这个牌局,它包涵的可是团队意识,它没有一般牌类游戏的固定搭档,也没有麻将的单兵作战,牌的好坏对结果的影响已降低到了最低,因为有分工,有协作,有掩护者,有冲锋队!一个目的:合力抗敌!
牌桌上,很多人出牌时前怕狼、后怕虎,不果敢,养分时刻要当机立断,炸还是不炸,亮还是不亮,得多少失几何,心里都要有数,这才是大智慧。
成功和失败都不是永久不变的,力量的拉锯总在公平的规则下不断上演,成功者一不小心或失败,下层之士努力奋进,瞬间风云变换。一时的失误也没什么,机会马上就到,只要你能抓住。
运气来了,手拿双王和四个二,你敢保证百分之百取胜吗?不一定,如果副牌拖家带口,七零八落,负担太重,你又想保炸弹,舍不得放弃赢高分的机会,那八成你输定了。运气差的,没有双王和二,但副牌组合很好,布局巧妙,要么双飞,要么链子,要么三带一,同样可以赢得精彩。
还有一种情况,手握三炸,却患得患失,一不留神同样鸡飞蛋打,煮熟的鸭子飞了。
人生的道路上得有自知之明。斗地主的时候,你总会碰见这样的人,那就是他不管拿什么牌,他总会叫地主,这样的人其实是负多胜少的。虽然,斗地主只是玩玩,但是这其实体现的是一种心态。
在人生的道路上,一定要先认清楚自己,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如果你很强大,那就去征服世界,如果你狠弱小,那么请先征服自己。”
这一番从玩牌引发的人生感悟,让林远瞻和权哥啧啧赞叹,相比之下,他们的眼光可差得远了。
“我们都是小聪明,天成兄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啊,呵呵。就好比这次的坐馆选举,天成兄没选在公司进行,任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把这么重要的选举放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来举办,一定万无一失。”林远瞻赞道。
沈天成摆摆手:“远瞻兄过奖了,咱们老弟兄在一起打拼这么多年,彼此互相了解,我只不过在其位要谋其政罢了。现在咱们谁也不吹捧谁,咱们吃东西。哈哈”
牛羊肉是活宰的,鱼虾是刚刚打捞的,蔬菜也是最新采摘的,龙都黑道大佬聚会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吃火锅谈事。
也许只有火锅这种东西才能聊得热络。
三个龙都市举足轻重的人物围着火锅,吹着海风,边吃边聊,气氛十分火热。
那个老汉打点好一切,照样叼着烟卷,在门外望风。
功夫不大,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老汉说了声:“沈先生,您来了。”
第244节 第244章 只手遮天
“嗯。”
接着,便从门外闪进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正是沈东泽。
沈天成抬眼瞧了下,没有说话,继续闷头吃着自己的东西。
“哦,东泽来了,快坐,刚开锅的火锅,滋味美极了。”权哥张罗着让人添了把椅子,加了碗筷。
沈东泽犹豫了下,谨小慎微的叫了声:“父亲!”
沈天成眼皮也没撩一下,缓缓地道:“权哥既然说了,那你就坐下吧。”
“是。”沈东泽小心坐下,却没动碗筷,在三位长辈面前显得有些局促。
“父亲,昨晚”
沈天成直接打断他的话:“边吃边说。”
“是。”沈东泽擦擦头上的冷汗,这才拿起筷子,抄了根蔬菜,简单吃下去。
“父亲和两位叔伯都在,我就直说了。昨晚,我按照父亲的指示,把聂小青杀了。”
沈天成这才抬起头,盯着自己儿子,带着半信半疑的神色道:“是吗?人呢?”
“装进麻袋,绑上石头,丢进大海里了,父亲请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沈天成点点头,叹了口气,“唉,小青这孩子当初是在我的孤儿院长大的,我很喜欢她,有几次还差点儿认她做干女儿,只是考虑到我的特殊身份才没做成。身为江海国际的董事长,又是公司坐馆,认干亲这种事怎么能那么草率呢。小青没做错,她一个年轻女孩子一手托起青红帮,能力远远超过一般人。她要争坐馆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她毕竟年轻,把公司交给她我实在不放心啊。东泽啊,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不是兄妹,却有兄妹情谊,我让你这么做,你会不会恨我?”
沈东泽赶忙道:“不!我们虽然情同兄妹,可她怎么也比不上父亲在我心中的地位,她挡了您的道,只能说她看不清形势,如果她能低调一点儿,沉着一点儿,主动退出坐馆选举,或是主动推举您连庄,那么她也不会有如此下场了。”
沈天成摆了摆手,显出几分难过的样子:“别说了,事情既然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以后我要给小青建一座祠堂,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去给她上香祷告,祈祷她在那边一切安好。”
“父亲,您不必自责,形势所迫,不是您的错。不管是聂小青还是丁香,都不配做公司坐馆,要怪只能怪她们自不量力。”
沈天成收敛了哀荣,“青红帮那边怎么样了?”
“按您的吩咐,昨晚我杀了聂小青后,马上派人横扫青红帮,现在他们的场子大部分都掌握在我们手里,聂小青的几个干哥哥还有几个堂主全都被我们炸死,那些马仔只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不值一提,现在我们的人正在对青红帮的残余进行清剿。对了,我还让人放出消息,昨晚青红帮和烟雨堂两方火拼,互相报复,聂小青和丁香宿怨本来就深,别人一定不会怀疑。”
沈天成放下筷子,往后一靠:“烟雨堂那边呢?”
“哦,我们的人炸了丁香的总舵,只是不能确定丁香的生死,我正派人打探消息,一旦有了结果马上向您报告。事先我们掌握了丁香的行踪,爆炸的时间她一般都会在酒吧,十有**她是被炸死了。”
林远瞻笑眯眯的瞧着沈东泽:“干的漂亮,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你不光牌打的好,儿子也教育的好,我真是佩服,佩服。”
沈天成转过脸:“远瞻兄,别客气了,听说你的儿子也不差嘛。呵呵”
林远瞻脸上浮起丝丝愠怒,“天成兄,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那小子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偏要去做什么军人,我真恨不得没生过那个畜生!”
沈天成笑了,“年轻人嘛,总要给他时间的。”
权哥这时才道:“天成兄,姜还是老的辣,可那帮年轻人偏偏不懂这个道理,以为自己年轻有血性就能勇闯天下,论韬略那些人全都加起来也不比你万一。先是做掉了那个老古董坚叔,然后嫁祸给丁香,借此让她在江湖上身败名裂,然后利用东泽和聂小青的特殊关系,做掉青红帮老大,造成两派火拼的局面,等两方打得差不多了,整个天下还是我们这些人的。如今两个最热的候选人都死了,坐馆之位非你莫属。”
沈天成一皱眉:“阿权,当着晚辈的面话可不能随便说,让东泽还以为我这个当父亲的是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之辈。其实,这个坐馆我已经坐了十年,说实话真不想再坐了,我也想像普通人一样过过闲云野鹤的生活,钓钓鱼、打打高尔夫球,乐得逍遥自在。唉,可是以目前的局面不行啊,黑道讲究一个平衡,各帮派彼此的实力均匀,大家才能相安无事,可聂小青和丁香这些年急功冒进,势力一天比一天大,照这样下去,别人的饭碗都让她们抢了,人家还怎么活?天下早晚都是年轻人的,她们错就错在不识时务,看不透这点。”
权哥连连点头,“天成兄说的是。”
沈天成吸了口气,望着窗外的大海,幽幽的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一个人。”
“谁!”
“司马风云。只有他才有能力和我们抗衡,他要是知道了女儿的死讯,一定会带着人马从燕京杀过来,到时候就不知道鹿死谁手了。”他神色间显然对司马风云十分忌惮,毕竟人家实力在那儿摆着呢,早在若干年前,司马风云就是一统了龙都黑道,创办黑金会,现在风云会名满江湖,真正的实力有多可怕,沈天成心里一点都没底。
沈东泽微微笑道:“父亲,我觉得您是多虑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沈天成胖脸抽搐了下。
“风云会在燕京势力很大,可这里是龙都,他们人生地不熟,不可能把大队人马都拉过来,翻翻历史这类的例子太多了,他劳师远征,我们就给他来个以逸待劳。司马风云要是不来是他的便宜,要是来了,我们就把他们统统干掉,趁机北上,吃掉风云会,把公司的势力*燕京!”沈东泽故意想在两位叔伯面前卖弄下,事实上,林远瞻和权哥听了他的话,也都大家赞赏。
“啪!”
沈天成忽的把茶杯砸在桌上,茶水四溅,他脸上罩了层阴煞气息,挂在那张憨态可掬的脸上显得十分怪异,“以为自己长了几岁年龄,经历过一点事,就能只手遮天了是吧。我告诉你,司马风云是枭雄,就算你十个沈东泽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沈东泽固然吃惊,连林远瞻和权哥听了都很诧异,沈天成一向都很雄放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司马风云在他眼里真的那么可怕?
奇怪归奇怪,可是没人敢问,他们都知道沈天成的为人,别看表面上永远都是笑眯眯的样子,谁要是真碰了他的脊梁骨,他可是翻脸不认人!
屋里气氛有点沉闷,大家不言不语,沈天成只是呼哧呼哧的喘气。
这时,一个保镖轻轻的进来,“老爷子,公司的各位老大和元老们都到齐了,等您去主持本届的坐馆选举。”
沈天成呼出口浊气,巍巍起身,气定神闲的说了声:“知道了。”
他整理了下衣领,背着两手,大步走出屋门。
林远瞻、权哥还有沈东泽也都跟着出去。
下了高脚屋,那些马仔们全都毕恭毕敬的鞠躬道:“老爷子!”
沈天成笑呵呵的摆摆手,“选举还没进行,以后我还不知道还能不能做你们的老爷子呢,大家不用客气了。”
话虽这么说,可大家都清楚这次的坐馆非他莫属。
几个马仔早已准备好了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