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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脸上紫气流动,看着叶承欢的目光里已经多了几分冷漠:“二十年了,诚然,这个家庭对不住你,让你在外面一定受了很多磨难,接受了很多错误思想。可是二十年后,你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已经跟这个家族格格不入了。还有,你如果有一点点良心的话,为什么要勾引潇潇,你是不是想借她来报复这个你认为曾经抛弃过你的家族,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就只能把你当做敌人,神州拒绝像你一样居心叵测、阴狠手辣的人。”
“说完了吗?”叶承欢微笑着点点头,在得到对方肯定答复之后,他才开始铿锵说道:“我敬重你的为人,而且,过去你也曾照顾过我。所以,我就当你说的这些是放屁好了”
听到这儿,武建章悚然动容,他马上站起身来,一身紫气瞬间凝聚。
国家安全局局长是什么人物,居然能被人当面说是“放屁”,就算抛弃职务和身份关系,他至少也算爷爷辈的,被一个后辈、而且是敌对分子这么辱骂,让他一张老脸如何能放得下!
叶卫国的脸色也顿时阴沉下来,大声道:“龙儿,你说什么!”
“你最好亲自去问问你的宝贝孙女,我有没有勾引过她。场面话谁都会说,张口你是她爷爷,闭口你是她家长,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了解她么,你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吗,你知道她真正需要什么吗?她为了执行任务好几次都差点儿被人干掉的时候,你在哪里?她需要温暖、爱护和关怀的时候,你在哪里?所以你刚才说的不是放屁又是什么!”叶承欢的嘴可不饶人,一旦发起飙来,比机关炮都厉害,每个字都剜人的心。
武建章默然,脸上的表情快速变幻,氤氲的紫气渐渐消散,到最后化作一片苍白。
“还有,腿在我身上长着,我去哪儿关你屁事。”叶承欢把目光转向叶卫国:“你不是一直很想听我叫你一声爷爷么,这样你是不是很爽。”
“你”叶卫国感觉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刚骂了武建章不说,现在居然把矛头对向自己。
“既然你不想我回来,为什么还说那么多假惺惺的话?”
叶卫国气得浑身发抖,面色通红。
“你想让我叫你一声爷爷,可你有对我尽过爷爷的责任么。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我的世界你根本不懂!我不会像叶子明他们一样,有一个地位显赫的爷爷,有疼爱他们的父母,有钱有势有面子。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生存!”
听着叶承欢的话,叶卫国的心沉了下去,他呆呆的看着他,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的威严、他的自信、他的权威统统变成了狗屁不是的东西!
“你永远想象不到,一个人会为了一块面包、一根火柴而去杀人,只因为一个纯粹而强大的理由:生存。当一个人连最起码的生存都无法保障的时候,道德、良心、面子全都没有意义。在最底层的世界里,弱是一种罪,弱肉强食才是真理,当你快要冻饿而死的时候,你不会去想别的,你只有把别人的东西抢过来才能活下去,其他的一切统统都是放狗屁,统统滚他妈的蛋,只有活着才是真理!”
叶承欢的表情依旧温和,就好像在描述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但他的眼睛里却渐渐的布满了血丝,仿佛又回到当初那段最黑暗、最挣扎的岁月里。
“当你想要回头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已经走得太远了,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会给你选择回头的机会!”
他纾解了一下眉头,“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就好像你最喜欢的一双鞋丢了,你每次要出门换装的时候都会想到它,如果那双鞋要还在该多好啊,可是当你有一天终于垃圾箱里找到了它,你忽然会嫌弃它变得又脏又臭,完全不是你记忆里的样子,然后,你宁愿让它继续留在垃圾箱里。对吗?其实,你根本就不会考虑它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你只会用你自己的喜好去判断它的价值。所以,不管你的地位多高、权势多重,你都并不比别人高尚,你永远都是一个卑微而又自私的人!”
他的话深深的震撼到叶卫国,让他对自己有了几分懊恼,叶承欢就好像一面镜子,让他看清了自己,尽管他不愿意接受这种评判,但他不得不承认,那些话是对的。
“其实”
叶承欢不给情面的打断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觉得,爷爷这个称呼,其实是对你的讽刺。”
叶卫国老脸从铁红变成姜黄,“龙儿,是爷爷错了,你说什么我都不怪你。不过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你会怎么样?”
“我永远不可能站到你的角度,就好像你永远不可能站到我的角度一样。”
第685章 占住嘴巴
第685章占住嘴巴
叶卫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好吧,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都能接受你。作为亲人,我不能不说一句,你现在回头还不晚,不管有多大的困难,爷爷都和你一起扛着。”
“回头?我为什么要回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叶承欢冷笑一声:“我从来都不会拿道德尺度来评判自己,但至少我比那些用软刀子杀人的政客们要强得多。”
这话说得实在尖酸刻薄,叶卫国跟武建章都是政坛常青树,被他当面一顿挖苦抢白,这张老脸实在放不下去。
武建章终于从刚才的沉思中解脱出来,他闷哼一声:“孩子,你也不用这么挖苦我们,我们都知道你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磨难,可你总不能把罪过都推到你爷爷身上吧。你知道他为了你熬出多少白发,掉过多少眼泪吗?”
听了这话,仿佛一柄大锤重重的砸在叶承欢的胸口,他抬起眼睛才忽然发现,记忆里那张熟悉的面孔已经苍老了很多,可是那对苍老的目光却一如二十年前般慈爱。
他皱起了眉头,心里五味杂陈,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不知该从何开口。
这时,那只苍老而又温暖的大手握住了他的双手,醇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龙儿,你骂的没错,是爷爷对不住你,无论你怎么对我,爷爷都接着。”
一句话仿佛刺中了叶承欢的穴位,他的心底泛出一股子酸楚,眼底冒出湿润的感觉,眼前一下子便模糊了。
他转过脸去,窗外的萧瑟风景,都像是泡在水底的镜花水月。
他咬了咬牙,硬生生的把泪水瞪了回去。
是的,二十年的离散后,他再次回到这个家时,已经没有了梦里反复出现的重逢的喜悦,有的只是深深的怨恨。
可是,就因为有了爷爷的那句话,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所有的苦难都可以被忘却,所有的痛苦都可以沉淀。
在这里,他不是北风之神,也不是佣兵之王,他,只是一个做任何错事都可以被原谅的孩子。
“但是”叶卫国沉静的道:“我必须知道你回来的目的,你要是真的还认我这个爷爷的话,你就把你的心交给我。”
叶卫国必须要这个答案,因为叶承欢不光是他的孙子,同时也是黑暗风暴的魁首,一个常人眼里极端的危险分子,他的突然归来不得不让人有着另外一层猜想。
叶承欢重新把目光落到那个老人脸上,定定的道:“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可以这样飞,飞得累了便在风里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可以落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叶卫国身子一阵,老眼一片泪光。
叶承欢仿佛没看到他的表情,继续幽幽的道:“世界上,有一种人,风华绝代,颠倒众生,却漫不经心,终你一生,触手不可及。
柔和的灯光里,他的脸,光洁丝滑,晕着透明般迷人的明媚,阴暗的角落里,他的嘴,叼着残烟,翘起忧伤里迷离的颓废,他来过,走过,恐惧过,迷茫过。
有人爱他,有人恨他,有人记得,有人忘记。
他蹙起眉头,无尽优雅,还是那般没心没肺,没有所谓。
仿佛这世间,没有他值得留恋,仿佛心无所恋,便可以自由飞翔。
然而,他何曾飞过?
他害怕束缚,所以流转在不同女人间,轻易地开始,在她们认真的时候,轻易地结束,以为如此便可不受缚。
他害怕寂寞,所以他让自己生活虚无中,生活在漂泊中,荡漾在天空中,烟、酒、女人,以为如此便可不寂寞。
他害怕留恋,所以用各种谎言和借口去欺骗自己与他人,让每个人最好不好留恋他,以为如此便可不留恋。
他害怕失去,所以他从来不愿意得到,因为得到就是失去的开始,他从不愿交付亲情、友情,还有爱情。
冷淡嘲讽,梦泡戳碎,仿佛人生乐趣莫过于此。
他其实都是知道的,骗过再多的人,怎么也骗不过自己。
每一次慌乱,他总是将额前的发丝,捋了又捋,仿佛如此便可以梳理好自己惊恐的表情。”
说到这儿,叶承欢声线沙哑的道:“这里是生我的地方,也应该是我死的地方,不知道这个理由你会不会满意?”
叶卫国眼含热泪,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重重的拍了拍叶承欢的肩膀:“好孩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这时,叶承欢的目光从老人的肩头掠过,蓦然发现,门口露出半个窈窕的清影,鹅黄色的短款羊皮羽绒衣,蓝色的紧身牛仔裤,棕色翻绒小靴,白色的高领针织毛衣。乌亮的短发徐徐飘动,一张欺霜赛雪的脸颊宛如刀削
只是,她用素白的双手捂住嘴巴,一对泪汪汪的大眼睛定定的盯着自己,整个人已经泪眼婆娑。
在叶公馆后面有一片人工湖,也就一箭之地而已,据说已经有两百年的历史了,虽然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多了几分萧瑟,但不难想象当初古人泛舟湖上,吟风弄月的景象。
沿湖两侧是两条蜿蜒的小路,路边的垂杨柳已经冒出了嫩绿的新芽,在午后的阳光里偷偷撒出暗香。
一对青年男女走在沿湖小路上,男子两手插在牛仔裤的裤袋里,竖起的衣领上,随风飘动的额发下,深邃的眸子里,反射着冷冷的光,仿佛可以射穿人的身体,一切的情绪都被掩藏在厚厚的寒冰之后,泛着不可捉摸的光芒。
女孩低头着,眼睛红红的,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这一对年轻男女好似天生的一对璧人,凡是过往的路人都会忍不住投来艳羡的目光。
两人也不知走了多久,谁都没有说话。
叶承欢放慢了脚步,第一个打破沉默:“为什么会哭?”
武潇带着几分娇憨和委屈的样子抬起脸来,脸蛋上还挂着一滴泪珠自己都没感觉到,“你说呢,当然是为你。”
“这么说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叶承欢随手摸出烟盒来,刚要抽出一支,没想到武潇一把夺了过去,在手里狠狠揉成一团,然后狠狠的扔到湖里。
“不抽烟会死么!”武潇大声呵斥道。
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对他做出这么无礼的举动,叶承欢眼里闪过一道冷厉,但看到对方那张美丽而又倔强的脸庞后,那股邪火顿时化作一团暖流,瞬间充斥了整个身体。
武潇就是这样喜欢和不喜欢都不会憋在心里的女人,就像她昨天在警车里发自内心的一句“我爱上你了”,也可以用这样不讲情面的举动告诉叶承欢“我关心你,哪怕你不喜欢”。
叶承欢苦笑一下,又把手重新插进裤袋。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抽烟?”武潇认真的问道。
“你见过吸毒的人吗?”
“见过,在戒毒所里。”
“你有没有体验过戒毒的滋味。”
“你体验过?”
叶承欢点了点头。
“你戒过毒?”
“是的。像我这样的人,几乎没有不沾过那玩意的。”
“虽然我没有试过,但我见过戒毒的人有多痛苦,而且复吸率几乎是百分之百,你是怎么戒掉的?”
“香烟和子弹。”
武潇只知道戒毒是靠药物,还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什么意思?”
叶承欢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星期,我抽了一整箱的555烟,上了十次战场,杀了一千敌人。”
他说的轻松,可武潇却骇然后退,不敢相信的审视着他,就好像在打量魔鬼。
叶承欢讪讪一笑:“是不是吓到你了?”
武潇摇了摇头,“不过我相信,你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你错了,战场上所有的人都是该死的,包括我在内。”
武潇静静的回味着他的话,渐渐的出了神。
“所以你的烟瘾一定很大。”
“嗯。”
“如果不抽烟你一定会很难受。如果你占住嘴巴会不会好点儿?”
叶承欢以为她开玩笑,“当然,比如吃饭的时候就肯定”
刚说到这儿,一张绵软的小嘴忽然贴上了他的嘴唇,一秒钟,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