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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承欢被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撞了出去,飞在半空中,他的目光始终都在一个方向,眼睁睁的看到林佩珊宛如一朵苍白的百合,从空中缓缓飘落在地。
他翻身站起,顾不得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目光定定的从杂乱奔跑的人群中看过去,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身上。
这一刻,他眼睛里、耳朵里、脑子里、手心里、身体里全都一片空白,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至于那个爆破者去了哪里,他完全没有去想,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好容易拖起沉甸甸的两腿,一步步走到女人跟前,慢慢的伸出手来,却又不敢去碰她。
“佩珊佩珊”他嘴里神经质的小声呼唤着,终于抱起女人柔若无骨的身子,顿时手心里一片粘稠,这才发现女人的身下全都是血,身子却一片冰冷。
他不知道伤口在哪儿,心里慌乱之极,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大股的血水依旧从指缝里涌出来。
“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你一定会没事的”叶承欢自言自语着,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时空的混乱,宿命的玩弄,世事的无常,全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生生的要把一副坚硬的脊梁压垮。
叶承欢自以为身经百战,看尽世间各种沧桑浮沉,早已到了处变不惊的地步,可他无论如何没想到,一个女人,仅仅是一个女人,就能让他的心这么疼!
他轻轻的把女人横抱起来,从烟尘激荡、杂乱无章的商场里走出来,站在混乱的街头茫然四顾,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的破皮囊,嘴里喃喃的说着:“别怕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死一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时间开始是个模糊的概念。
对于身边始终如一,一成不变的景象早已没有了厌倦或是烦躁的心态,相反心情但是平如水,淡如波。
也衷心的希望着生活中出现着刺激亦或是感动的事物。
守着日起日落,盯着地面三寸土地,于是在脚步悄悄里,时间竟飞走了。
而生活在都市里的人则视时间如粪土,就这样,春天就在人们肆意挥霍、漫不经心下到来了。
看着路上行人身上衣物的渐渐单薄,才终于发现身体的抗议,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
人们发泄着积累了一个冬天的“热情”,都其乐融融的谈论着,忙碌着。
人人满脸带笑,喜声呵呵,筹划着新的一年的计划,遐思着新的一天的美好。
走在路上,身后掠过棵棵斑驳的树影,在眼底一晃却又迅速的一闪而过。
忽然,却有一阵风从身边偶然经过,似乎是专程为了送这一缕香到达鼻前,淡淡的香夹杂着清新的味儿吸入口中,浑身像久未吸食到鸦片的瘾君子,身体机能突然有了痉挛的感觉。
被岁月压抑了许久的苍凉,在这一切面前总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不想悲伤,可是面对着这一幕,悲伤总是不请自来,要怎样的坚强才能承受孤僻一隅的囚禁,要怎样的执着忍耐才能等到春暖花开?
是谁留下芬芳构成我美妙的乐章?
是谁在我心里种下美丽开满整个心房?
是谁,以一种谁的姿势,展现谁的美丽?
在这样一个一成不变而又刻骨铭心的春天,你必须告诉我!
阳光懒懒的照在树上,黝黑的树身上被涂上了一层光亮的色彩,花儿也争先恐后的吸收着太阳的光泽。
似乎是夜间的雾还没完全散尽,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晶莹剔透,半开半放得花儿欲言娇羞,已经开了的花儿也是娇艳明亮,巍巍大方。
枝叶似乎还没有完全摆脱冬天的束缚,又好像是害怕着外面的寒冷,畏畏缩缩的探出一个个嫩绿的尖儿,透过玻璃窗小心的观察着里面的一切。
好似做了个很悠长的梦,带着几分梦境里的倦意,微微的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虽不强烈,却让她感觉有些夺目。
她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再次睁开时,便看到一张熟悉的男人脸颊,眼球上布满血丝,下巴上张满胡茬,嘴唇微微干裂,额前的头发有些散乱,嘴角却挂着柔和温暖的笑意,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
第736章 男人的勋章,女人的噩梦
第736章男人的勋章,女人的噩梦
“宝贝,你醒了。”叶承欢轻轻的说了一声。
“我怎么”林佩珊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病房里,身上盖着雪白的被子,长发散在枕头上,屋子里一片安然,只有监测器发出有节奏的“滴滴”声。
叶承欢抚摸了下她的额头和长发,微微一笑:“别紧张,没什么,你只是睡了一觉。”
林佩珊定定神,回想了一下,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只记得当时自己生他的气,正要离开金沙的时候,忽然一声巨响,接下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许是昏迷久了的缘故,她的意识还有点儿模糊,恍惚的问了声:“我还活着?”
“小傻瓜,你当然还活着。”叶承欢笑着说了声,忽然语声哽了下,把脸转向窗外,半晌才转回来,一笑:“你身体还很弱,别多说话,好好休息吧。”
林佩珊怔怔的看着他:“你哭了?”
叶承欢一愣,忙伸手揉眼,“咳咳,谁说的,我这么血性的爷们怎么可能哭呢啧,这两天沙尘暴,燕京的鬼天气真是”
说着,他装模作样的起身关窗,其实哪儿来的沙尘暴,外面的树叶连动都没动。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随后进来一个护士,看到林佩珊醒过来马上一脸笑意,一边给她拔针头一边笑说:“林小姐,你可终于醒了”
“我昏迷很久吗?”林佩珊不解的问,她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晚而已。
“你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你说久不久。”
“七天七夜?”林佩珊自己都难以置信。
叶承欢在旁边又是咳嗽又是使眼色,显然不想让护士多嘴,可这位神经大条了点儿,根本就没理他的茬儿。
“可不是嘛。我见过这么多病人,说真的,还从来没见过你老公这么好的男人。你昏迷了多久,他就照顾你多久,足足七天七夜居然从来都没有休息过。不管我们怎么劝他就是不肯离开,真是个绝种好男人啊”
林佩珊怔怔的看着叶承欢,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涌上心头,她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还从来没有人像这样照顾过自己,而且那个人偏偏是自己认为最不可能的叶承欢。
他那种好动不好静,粗枝大叶,满不在乎的性格,居然可以七天七夜陪在自己身边,连眼睛都没合一下,很难想象一个人要有多大的精力、多大的耐心才能做到。
“这是真的吗?”
叶承欢抿了抿嘴唇,体贴的给她掖了掖被角:“小傻瓜,别多想了,你没事就好”
没等他说完,林佩珊忽然一把握住他掖被子的手,水润的眸子里闪着点点晶莹。
叶承欢僵住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女人握着。
护士见他们小夫妻劫后重生,自然要大秀一把恩爱,咯咯一笑,忙收拾好东西悄悄出去。
两个人久久无言,此刻的沉默却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这重逾千斤的一握,让两个人的心一下子贴到了一起。
叶承欢拍了拍她手背,“好了,没事了,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欠你太多了。”
“是啊,你几辈子都不够还的。”
林佩珊咬了咬嘴唇,默然无语。
叶承欢哈哈一笑:“别傻了,给你开玩笑的,根本就不用你还什么,只要你能平安无事就好了。”
“那天在商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承欢神色凝重起来,这些天他也一直在想,很明显那是一次精心策划的爆炸案,可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
如果只是偶然,那个家伙为什么会选择金沙,又为什么会刚好让他和林佩珊遇上?
如果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最有可能的会是谁呢?
只不过这些天他一直呆在林佩珊身边,连医院大门都没出一步,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他也不清楚。
林佩珊这么一问,他不得不重新思索了下,不管是不是冲着他来的,既然伤到了自己的女人,他就一定不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要是不把肇事者抓出来摔死,他就不配叫叶承欢。
他心里打定主意,表面上不想让女人忧虑,“什么也别想,你的任务是把身子养好,早点儿康复出院。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他说的轻巧,实际上那场轰动燕京全城的爆炸案怎么可能是鸡毛蒜皮呢。
林佩珊蹙了蹙眉:“我已经浪费了七天时间,外面还有好多事等我去做,我已经没事了,今天就要出院。”
叶承欢有点儿掉下巴的感觉:“我类个去,你不要命了,这才刚刚醒过来居然就想出院。”
“哎呀,我真的没事了。”林佩珊急道,强撑着要坐起来,可稍一用力就觉得头晕眼花,身上说不出的剧痛。
“我的林大总裁,我可真服了你了,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林佩珊撅起小嘴,委屈的含着眼泪点了点头,蹙眉说了声:“疼。”
叶承欢皱起眉头,“乖乖的躺着别动就不疼了,听话。”
林佩珊有点儿不服气,可最后只好乖乖的“嗯”了一声。
她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用商量的口吻小声道:“我想看看镜子,好吗?”
“不行!”叶承欢断然否决。
林佩珊撅了撅小嘴:“我就看一眼”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见女人楚楚委屈的样子,叶承欢不禁心软,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都成这样了还顾着漂亮,我还以为你比别的女人更有内涵,没想到也这样。”
“我不是天使,当然没有那么超脱,只有天使才不会衰老、不会受伤,我和别的女人并没什么不同。你既然可以救我的命,为什么这点儿要求都不能满足。”
“我向上帝保证,你还是那么美,一点儿都没毁容。”
“骗人。”
“骗你是小狗。”
“既然我没事,你为什么不敢让我看镜子?”
这妞要是使起性子来,谁都拦不住,叶承欢拗不过她,她刚刚醒来身子虚弱,不敢惹她生气,只好从她的手包里拿出一面精致的化妆镜给她。
林佩珊接过镜子来,认真的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颊还是那么完美,没有任何瑕疵,叶承欢果然没有骗她,她这才稍稍宽慰了些。
上天是那么不公平,把一张绝世容颜给她,让别的女人连拿起化妆镜的勇气都没有了。
上天又是那么公平,在给了她绝美的容貌和绝顶的聪慧后,同时给她的,还有一份比任何女人都要沉重的责任,让她二十几岁就不得不背负起别人一辈子都背负不起的担子。
看了片刻后,她又渐渐的拧起眉宇,伸手抚摸着自己无比憔悴、无比苍白的脸颊,情绪激动起来:“这还是我么,这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样子的”
啪!
她手一颤,手里的镜子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怕什么来什么,叶承欢本以为她确认自己没有毁容就万事大吉了,没成想她对自己的容貌居然如此挑剔,“你昏迷了这么久,当然会憔悴点儿,就算这样你还是美极了,真的。”
林佩珊要强的性子一旦起来,哪会听别人解释,她撇过脸去,任由泪水从眼角滑到枕头上,“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出院,我现在就要出院。”
她的身子在发颤,两手紧紧的攥着床单。
叶承欢一把抱住她,让她动弹不得,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林佩珊在他怀里还是渐渐的冷静下来,最后淡漠的说了声:“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
林佩珊冷冷的瞥了一眼男人抱着自己的胳膊:“你什么意思,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你还欺负我?可以放开了的吗?”
叶承欢这次绝对是好意,可很难保证这种做法不会惹上趁人之危吃人家豆腐的嫌疑,他讪讪的放开女人的身子。
“我只是想劝你别那么敏感。”
“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我的伤很严重吗?”
“放心吧,只是点儿皮外伤而已,只是你流血过多才会昏迷。”叶承欢笑道。
“那”女人忧虑的道:“是不是给我动了很大的手术,会不会留下伤疤?”
“谁还没点儿小伤疤呢,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那是男人的勋章,却是女人的噩梦,我不允许我身上有一点点伤疤。”
这妞在这方面还是个偏执的完美主义者,“缝了几针而已,而且我还专门嘱咐医生给你用了进口的美容针,保证不留疤痕。”
“真的?”
“不信你可以问问大夫,要么现在就脱光了让我帮你检查一下。”
这招果然奏效,林佩珊俏脸一红,轻轻啐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