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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件贴身的肚兜,她光洁的肌肤完全暴露在外,更要命的是她的腰上缠着一只独属于男子的解释臂膀。
“啊!”楚嫣惊叫一声,惊慌失色的起身,双臂环住身体,躲避在一旁。
毕竟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遇见这种事,她根本无法维持一贯的淡定从容。
“喊什么?耳膜都要被你震破了。”身旁,刘君墨优雅的坐起,动作利落随意的将外袍从篝火上挑起,丢到了她身上:
“先穿我的吧,你的还没烤干。”
楚嫣也顾不得其他,慌乱的用袍子裹住赤果娇躯,并侧开脸颊,根本不敢看他,因为此时他的上身还是赤果的,衣服都挂在篝火上烘烤。
“你…你怎么能趁人之危,信不信我杀了你!”楚嫣的声音些微哽咽,而隐在袍子下的拳头却紧握着。如果他敢靠近半分,她一定取他性命。
他闪亮的墨眸中含着戏谑的笑意,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趁人之危?你还真高抬你自己。本将军不过是看你可怜,发善心救你一命而已。”
“你…你…无耻!”楚嫣苍白的小脸憋得通红,她寻遍脑海中所有的词汇,也只能挤出这样两个字。
对于骂人,她实在是不在行。可这男人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刘君墨盘膝坐在篝火旁,闭目调息。刚刚为了给她驱寒,他消耗了不少功力,为了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丫头,还真是不值当的很。
他静坐良久,再次睁开眼帘时,楚嫣依旧坐在原处,甚至连姿态都不曾改变过,漂亮的眸子睁得极大,戒备的看着她,而她脸蛋红红,眸中流光盈盈的模样,倒是十分惹人怜爱。
他心中不由得柔软了几分,难得出声解释,“你有寒疾吧,从水中将你救起的时候,身体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这荒郊野外,只有这一个办法为你取暖,若有什么得罪之处,希望你见谅。”
楚嫣红着眼睛,静静注视着他,仍沉默不语。
刘君墨难得低声下气的和人说话,结果她就这么个反应,着实让他有些恼火,于是,语气又冲了起来,“有那么委屈吗?大不了爷收了你便是。”
☆、第146章 番外:以身相许如何?
楚嫣长睫低敛,泪珠在眸中不停的打转,他说的倒是轻巧,即便他们之间并未有夫妻之实,但她已经被他看光了,对于女子来说,清白比命还要重要。
他说大不了收了她,这话听着可笑,而更多的却是讽刺。
“我不是你能要的起的人,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被第三人知晓,我一定杀了你。”
她的态度很坚决,语气也十分冷硬。但那样一个娇弱的女子,威胁起人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
刘君墨不以为意的耸肩,抽了根树枝,插在火焰之中,篝火瞬间燃烧的更旺,火焰燃烧枝干,发出噼啪的声响。
“究竟是怎么回事?”楚嫣低低的出声询问。
刘君墨哼笑了声,姿态冷傲。“燕国抵达北盛必定要途径浣邺国,当年浣邺将东歌公主送入我朝,意图结秦晋之好。
而那东歌公主德行不佳,被先皇遣送回浣邺,从此两国便结下了梁子。此番倾城公主远嫁和亲,圣上早料到浣邺人会从中作梗,便先行从路路出发引开他们,没想到还是被袭击了。”
“那船上的人呢,会不会受到伤害?”楚嫣担忧道,柳绿还扮作她留在船上,若被浣邺人所掠,会不会有生命之忧?
刘君墨稳若泰山的坐在原地,悠悠道,“放心吧,本将军的船早已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几个浣邺水鬼掀不起什么风浪,若你乖乖的回到船中,也不会有此一劫了。”
楚嫣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船上安静无人,原来都躲在了船舱中戒备,若非她一意孤行,他们早已成功驶离浣邺地界。
她压低了头,语气十分诚恳:“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刘君墨侧头看向她,却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一头乌黑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低低怯怯的模样,竟让他觉得十分可爱,倒也生不起气来。
“倒也说不上连累,只是现在有些麻烦,我们要如何回到船上去呢?”若是他一个人自然可以浮水,但她身有寒疾,若再次感染风寒,小命只怕不保。
他试探的询问: “你的病,是天生的?”
“嗯。”楚嫣淡淡点头,“我娘生我的时候月里不足,满月的时候开始发病。”
“发病的时候应该很疼吧?你还真可怜。”刘君墨轻哼着,语调听似嘲弄,墨眸却一闪而过怜悯之色。
这样的话楚嫣不是第一次听到,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是受尽万千宠爱的公主,而父皇对她越是宠爱,嫉妒的人便越多,后宫之中,背地里说得多难听的都有,盼着她早死的更是大有人在。
起初她也躲在屋子里偷偷哭过,可后来听得多了,倒也不放在心上了。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习惯了倒也没什么。”她轻描淡写的回答。
反倒是她的坚强乐观让刘君墨诧异,他邪魅一笑,玩味道,“若我能医治好你的病,你以身相许如何?”
楚嫣微愣,脸上浮起羞涩的红晕,这样俊美而邪气的男人的确很让人心动,但他并不属于她。
她清冷的回答:“我说过,我是你要不起的人。”
刘君墨冷抿了薄唇,目光忽而幽深,“只要我想要,这世上还没有得不到的女人。”
楚嫣无心与他辩驳,继续沉默不语。
他的确有骄傲的资本,可惜,偏偏她是他无法掌控的。或许说,她的命运与归属,连她自己都掌控不得。
短暂的沉默后,刘君墨再次开口:“你看似并非贫苦人家的女儿,既然体弱多病,你的家人为何还要将你送入宫?”
这女孩一看便是十分娇贵的,举止之间更是得体,想必是出身名门,按理说是不该入宫为奴为婢的,依她的柔弱,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他的问题总是犀利的让楚嫣无法回答,与其编排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倒不如所幸不答了。“我怎么知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我爹娘。”
她话音刚落,刘君墨突然扬起地上的散沙与泥土,瞬间将篝火熄灭,闪动内顿时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楚嫣新生恐慌,她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一只有力的臂膀已经缠在她腰间,连人带袍子一起被他拥入胸膛。
楚嫣失声尖叫:“啊!你要做什么?”
“闭嘴。”男人温厚的手掌捂住她口鼻,很快,她便听到洞口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原来是有人闯了进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楚嫣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男子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颈间的肌肤上,沉稳而均匀。
原本还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戒备,但很快戒备消失,而后,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响起。
“云霆,别点火折子,带人到洞外等我。”
“属下遵命。”来人的声音极为恭敬,脚步声很快在洞内消失。
原来是自己人寻来了,难怪他身上的戒备消失,只是,黑暗之中,他是如何辨出是敌是友的?甚至还准确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这个男人果真不简单。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楚嫣在他怀中挣动了几下。
缠在腰间的力道忽而一松,戏谑的笑意在她耳畔想起,“你昏迷的时候,该碰不该碰的地方我可都碰过了,你现在还矫情什么。”
“你,你住口。”楚嫣紧咬着牙,挣扎着脱离他怀抱,而脚下一个不稳,踉跄的摔倒在地,而他竟没有出手扶她。反而点燃了火折子,重新燃起篝火。
山洞内又瞬时恢复明亮,楚嫣趴在地上,狼狈的模样完全呈现在他眼前。
她紧咬着牙,睁大了眸子瞪着他,眸中却擎着泪,这样的感觉无异于八光了赤果的站在人前。她的自尊与骄傲都被这个男人踩在了脚下。
她眸中闪动的泪光让刘君墨剑眉敛起,戏谑的笑在唇边逐渐消失。
“这样就哭了?真无趣。”他踱步来到她身边,掌心摊开在她面前,想要搀扶她起身,而楚嫣却一掌拍开他的手。
“别碰我。”她固执的自己爬起来,掌心被粗糙的地面磨破了皮,红肿一片。
刘君墨蹲在她身边,不顾她反对的扯过她的手,用衣角擦拭着她脏兮兮的掌心,一下一下,竟格外的温柔。“女人真麻烦,又娇气的要命。”
楚嫣没好气的道:“难道你母亲不是女子?”
他动作微顿,唇角居然扬起温暖而得意的笑,“我娘是女中豪杰,这天下的女人都无法与之相比。”他将她的掌心擦干净后,便放开了她的手。
楚嫣低头,看到他雪白的中衣上沾染了她手上的沾污与血迹,格外突兀。
他淡声询问:“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若是被浣邺国的人发现就麻烦了。你能走吗?还是我抱着你?”
“我,我自己可以。”楚嫣吃力的从地上爬起,一摇一晃的向前走去,没走两步,脚下一软,眼看着又要摔倒,而千钧一发之际,一条手臂缠上腰肢,下一个,她整个人都被他打横抱入怀中。
他抱着她,步履稳健的走出山洞。
山洞外,赵云霆带着手下暗卫屈膝跪在洞口处,楚嫣微微惊错,没想到刘君墨治下如此严谨,天子之威也不过如此了。
“船上情况如何?”刘君墨冷然询问。
“回禀主上,我们手下伤了几个人,不过公主安好。”赵云霆恭敬回道。
而听到柳绿安然无恙,楚嫣也放心下来。
“嗯。”刘君墨点头,但眸色却是极冷,甚至冷的骇人,“这笔账爷记下了,早晚回和那帮孙子算清。”
水路行了十余日,路路三日,他们才到达帝都边境。
因为天色已晚,并未赶路,刘君墨吩咐手下人在郊外的一处庄园留宿一夜。
听说这庄园是皇亲长乐侯的别业,因为庄园内四处都种植着秋桔花,故被称作菊园。
初秋时节,正是赏菊的好时候,那长乐侯携带家眷也在别业之内,只是,刘君墨这人的架子好大,借宿于此,却不与主人家打招呼。
刘君墨温声说道:“这屋子你暂且将就住一夜,明日此时便已入宫了。”
楚嫣目光环顾着整间屋子,宽敞舒适,布置的精致华美,若她猜的不错,这里应该是女主人居住的卧房。
这刘君墨的面子倒是很大,居然让主人家腾出主屋,她现在的身份可不是公主,而是一个卑微的婢子。
她踱步来到床榻前,指尖随意当过丝绸锦被,微蹙眉道,“命人将被褥换一床新的送来,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刘君墨语调轻佻的询问:“哦?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难道你想要你未来的夫君也只有你一个女人?”
果见楚嫣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她紧抿着唇,回道,“十年前贵国皇上能为安皇后肃清后宫,堂堂一朝天子尚可一生一世一双人,别的男人有何做不到!”
“可惜这世上只有一个安皇后,你想要男人对你从一而终,也要看你值不值得。”他说罢,转身拂袖而去。他离开不久后,便有侍女将崭新的被褥送来。
奔波数日,楚嫣也的确是累了,她简单的沐浴梳洗一番,倒入柔软的床榻内,很快入眠。
一夜好眠,竟连梦都没有。只是,楚嫣浅眠,天光微亮之时,一缕穿透窗棂的光线便将她唤醒了。
她换上了干净的罗裙,长发随意的散在腰际,发髻间只插了一根素净的银簪,更衬得她肌肤莹白,整个人十分干净清澈。
嘎吱一声,她推开。房门,踱步走了出去,手中端着一只纯白净瓶。
后院是大片的桔花园,趁太阳升起之前一定能收集到很多露水,用来泡一杯带着菊香的朝露清茶,最好不过。
她蹲在桔花丛中,耐心的收集着露珠,一身嫩黄的裙子轻易便隐没在桔花田间。
她两指夹起一支雏菊,圆润的鼻尖贴在花瓣之上,合起长睫,深深的吸允着花香,唇角惬意的上扬着。
这一刻的宁静让人十分享受,可偏偏有人惹厌的打破了难得的静谧。
一男一女先后步入园中,男子一身月白锦服,衣摆的金丝银线在朝阳下发出耀眼的光泽,他走的极快,跟随在后面的女人几乎是步履不稳的小跑着。
“君墨,你慢一些,等等我……啊!”女人一声尖叫后,人已经摔在了地上,她委屈的从地上爬起来,潮湿的泥土弄脏了华丽的丝裙,看起来十分狼狈。
但那女子生了一张极美的脸,天生丽质,如此的狼狈之下,竟生出一种楚楚可怜之态,分外的惹人疼惜。
而走在前面的刘君墨终于顿住脚步,转身来到她身边,他剑眉轻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迟疑半响后,才出手将那女子从地上扶起。
那女子十分聪明,顺势便扑入了他怀中,双臂如水草般死死缠住他腰身,“君墨。”
她绝美的小脸埋在他胸膛之中,深情低唤。
刘君墨的俊颜不由得冷了几分,用力的将她推出怀抱,冷漠道,“夫人请自重。”
“君墨!”那女子眸中含泪,委屈的又唤了声。
刘君墨面容冷峻,仍不为所动,只是,他刚转身而回的举动,分明是心软了的。
那女子泣声落泪,好似诉不尽的委屈:“君墨,你对我当真如此绝情吗?”
而刘君墨却冷然一哼:“绝情?这句话更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