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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你第一次牵我手是什么时候吗?”
她给他的许多“第一次”回想起来都还历历在目,第一次牵手,算起来还是好几年前回N市那一次。
安昕看他似乎有点记忆,才神秘兮兮的公布答案:“今天是我们牵手五周年的纪念日耶!”
只是华宵想不到她日子都记得那么清楚,借着居高临下,佩服又无奈的拍拍她的脑袋:“你这小脑袋都是怎么记事的?”
安昕嘻嘻一笑,跟在后面小声的自言自语:“都在记你啊。”
你可是我的秒针啊……
舞蹈演员体力果然不差,中间只停下来休息了两次,到家门口时还不用喘大气,华宵放心许多。
这还是第一次到他住的地方。一开大门是60平米的超大客厅,对门就是镶满墙面的落地窗,装修以黑白灰色调为基底,高雅的黑色沙发后面和一侧是大容量的宽面书架,归类放满了书籍,专辑和影片。
客厅有家庭影院,连着客厅的连廊再走过去,就是厨房和餐厅,装修得干净精致,却没多少厨具餐具,有种新家的感觉。
安昕默默的数着地砖,心想在这首都心脏地段东城区,这为数不多的高楼里,这房子得值多少钱呐!
落地窗外一片黑蓝,浓厚的黑色云朵翻腾在深蓝的天空,电闪雷鸣。俯瞰周边的楼宇,没多少盏灯光。即便在N市每年必经历至少两档台风,这样震撼的场面安昕也是第一次见。
华宵开了热水,“去冲个热水澡吧,衣服都湿了小心着凉。”
安昕当下最想做的就是冲澡,点头如捣蒜,一下就冲进卫浴室。
“洗白白咯!”
作为有点洁癖的她,大雨天裹在牛仔裤里,头发黏糊糊分不清雨还是汗,这种感觉最难受,她一定要彻底的洗白白!
南方人喜欢洗澡,安昕更是,一洗就洗了快一个小时。华宵早从主卧的卫浴洗完出来,要不是卫浴室时不时有传出喷淋的声音,华宵还以为她在里面睡着了。
看了几次钟表,终于忍不住去敲门:“安昕?”
“嗯!”
“还没好吗?”
“快了,快了!你要用洗手间吗?”
“……”华宵已经洗完澡了,想说这时间够他洗三次了,最后只是叮嘱:“问问你怎么样,会不会太闷。”
“咔!”安昕把门打开条缝,小脑袋探出来。蘑菇头全打湿了,草草的贴在脑袋上,像个假小子。小小的瓜子脸晶莹剔透,带着水蒸气。因为热气熏染脸颊红扑扑的,嘴唇是自然的西柚色。
“不会!我已经习惯了!”
她看上去很兴奋,眼睛忽闪忽闪,又蒙着一层水雾,有点迷离。从门缝还能看到果。露的锁骨和小肩膀,比脸上的肌肤还要透亮。
华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直到安昕问他话才回过神。
“华哥哥,这里面有我可以用的毛巾吗?有没有可以换的衣服?”
华宵从卧室里搜了干净的毛巾,可以换的衣服,妈妈没在这里住过,自然没有女性的衣服。他的衣服她可以穿的也就只有衬衫,想想裤子内衣都不合适,索性拿了件最大码的灰色棉麻衬衫,刚好可以盖住尴尬部位。
安昕穿着他的衣服出来的时候,那画面华宵想这辈子再也不能从脑子里抹去。大大的肩宽一直落在胳膊,衣服松垮所以穿起来显得慵懒,第一个纽扣系了还是露出大大的V型,盖不住两胸之间白嫩的肌肤。衣长到大腿中间,细长的腿像努力支撑着女孩的身体一样,显得脆弱娇嫩。
“华哥哥,我衣服洗好了,晾哪里?”
“烘干吧。”
这天气晾三天三夜估计也不干,华宵伸手要接过去放洗衣机,安昕就摆摆手,“我自己来。”
华宵带她去阳台操作洗衣机,无意中瞟见她把内衣内裤都洗好丢进去了,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他的衣服里面,就是什么都没有的全。果光景,脑袋和身体某个部分蹭蹭的血液直流,像要把他炸崩了。
安昕按华宵说的步骤操作烘干,转身就看不见华宵的身影了,进屋听到客厅后面的房间有动静,往里面一瞅,竟是个超大的健身房!
华宵正在练仰卧起坐结合脚踏车的动作,难度巨大,但看他做得行云流水,脸不红气不喘,安昕很佩服。
这样一看华宵的身长就被拉长了,腰杆和臂膀健康结实,拉伸自如,比例完美。家居裤稍显宽松,更显出腿型的颀长。
安昕内心直喊“非人哉啊”,如果说上帝真有宠儿,说的无非就是华宵吧,俊美的脸也给了他,完美的身材也给了他,再加上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傲人的成就,她想她八辈子也不及的。
“饿了么,等等外卖就来了。”华宵撇过脸看了一下她。
“你刚洗完澡就做运动呀?而且饭还没吃呢?”
“……”还不都是因为你,华宵喉咙滚动了一下,语气自如:“习惯。”
那等下不还得再洗个澡?成功人士的习惯真令人费解啊。肚子还真有点饿,安昕趴在门上找话题聊:“一开始我不是喜欢洗澡,我是怕冷,洗澡的时候衣服一脱就特别特别冷!泡进水里就不冷了,但是就不想出来。以前家里有一个浴缸的,后来我爷爷就把它砸掉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泡澡泡太久了?”
“你怎么知道!我爷爷怕我在里面泡晕过去,干脆就不给我浴缸了,改成喷淋,这样我就能洗快点了。谁知道我已经养成慢慢洗的习惯,怎么也得折腾一个小时,哈哈!”
说着说着门铃响了,安昕跳起来就要去开门,还没出房间胳膊就被华宵扯住:“去餐厅待着,我去。”
她这幅光景,华宵是无法忍受别人共享的,陌生人也不行。
点的是煲仔饭和汽锅鸡,安昕觉得华宵真有发现美食的天赋,好像跟他吃饭总能吃到人间极品。连煲仔饭和汽锅鸡都比以前吃到的要美味!
吃人嘴短,安昕主动承包了收拾餐厨残羹的活儿,华宵恭敬不如从命,坐在客厅看新闻。余光瞟到她走来走去的身影,还有半湿的短发,好奇怪,好像这个屋子本就该有她的存在。
走到她跟前,拿手机对着四十五度的侧身,悄无声息的按下拍摄键。安昕留意到他在旁边的时候他已经把手机收回,好奇的问:“怎么了?”
“垃圾给我。”
华宵处理完垃圾回来,两人窝在沙发看电视。入夜闪电已经少了很多,但依然风雨交加,新闻里还在播放各个路段的惨状,不少人困在车里十个小时,严重缺氧,救生队和救护车从下午到现在忙不暇接。还好她跟华宵回来的早,不然镜头里躺在担架上的人说不准就是她了。
两人的电话和短信陆续响起,都是同事和同学在问平安,还有一些外地朋友看到新闻打来的。
有种感同身受的历经灾难感,安昕庆幸的对华宵说:“华哥哥,我差点就窒息而亡,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华宵勾勾她的鼻尖:“我们都命大。”
安昕爷爷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正好华宵的电话也响了,两个各自走远点接电话去。安昕在电话里头跟爷爷道平安,倒不敢说自己困着困着困到一个男人家里来了。挂完电话回客厅,听见华宵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
“法律?呵,法律要是讲人性,我早就跟他没有关系了。撇开我不说,他给我妈带来什么?他拿我妈的钱养小三,这倒是法律保护的吗?走到这一步是他咎由自取,没有人该替他受这份罪!”
语气的严厉,比起工作中的他更甚百倍。雷打不动的华宵,也被人动怒了。
☆、第29章 她是我的
华宵说完“啪”的就把手机摔在桌上,半天情绪没有缓过来。
安昕只是窝在沙发等他冷静。后面又有几个电话进来,有几个被华宵直接摁掉,有几个被催得不耐烦接通了,还是承接上一个电话的事,聊的内容十分繁琐不悦。直到听到华宵被逼到绝境的语气,还爆粗口。
“你TM的算老几替他传话,有种他自己来找我。”
最后一个电话语气不同刚才,安昕听到他管那头的人叫妈。华宵和妈妈说话的语气平和很多,还带着宽慰的语气,实质性内容她听不出来,只听出意思是让他妈放心,只要养好身体,其他事情他会处理。
打完电话,华宵在房间里待了很久,屋里屋外死一般的沉寂。
安昕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看到他仰躺在书桌前,看到她抱歉的问:“对不起,刚才吵到你了?”
安昕摇摇头:“华哥哥,你没事吧?”
华宵抚了抚微露青筋的额角,低头沉吟:“让你看笑话了。”
安昕站在他跟前,尽力想安慰他,却不知道从何开口。她没见过他有什么事情不能独当一面的。这么沮丧无助的华宵,纠结苦痛的华宵,任谁看了都不相信是哪个在片场叱咤风云的华导。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安昕开口了:“爸爸妈妈离婚那会儿,也有人取笑我啊,说我妈妈不知检点,抛夫弃女。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只会难过一阵子,那些话伤害不了我们一辈子。
我是因为妈妈本来就没有在我身上花太多情感,我是她的累赘,让她被安家束缚了好几年。大家都说我是没爸妈带的孩子,很可怜。其实华哥哥,换个角度看,有些人来到世上反而是对父母的惩罚呢?”
她的话提点了他,对华父来说,母亲的恩情到后期已经变了味,他这个儿子也只会成为他成名道上的束缚。
安昕的孝道是不去奢望父母对她的好,在逆来顺受中实现自己。他的尊严是脱离父亲给他和母亲安插的轨道,另寻生路,在与父亲截然不同的领域开创自己的事业。
扪心自问他这些年头破血流走来,难道没有抱着一丝私心,想让那个人看到自己功成名就,想让那个人追悔莫及?
他的拼搏不过为争一口气。
周鹏说戏里的安昕心理素质足够强大,人无法从她信手拈来的表现里揣摩她的底牌,面对这份淡薄的亲情,这个女孩何尝不是如此?
在思想的高度上,他竟比不过一个小女孩。
安昕蹲下来,手搭在他膝盖,抬头看着他:“你拍那么多的戏,什么样的感情没有接触过,这辈子这么长,为什么不豁达一点?”
华宵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慢慢的把她拉进怀里,安昕蹲着的身体被他拉扯起来,变成半蹲,保持这种姿势好一会儿,终于腿酸的发抖了,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我不行了,换个姿势!”
说完站得离华宵更近一步,反把他拉进怀里。却不知这个姿势让他刚好碰到她胸口的柔软,少女香甜的气息扑面,华宵消受不起,只一会儿就赶紧把她推开,脸上泛起潮红,眼睛血丝都充了起来。
“很晚了,早点睡。”接着没说二话就把她塞进客房。
那晚华宵一夜无眠,身为导演的他深谙同种负面情绪不能长时间让人消沉,经过一夜的冷静,华宵的态度渐渐明朗。
他的母亲选择宽恕,安昕教他豁达,他再不释怀,孰能担负起华家一家之主的责任?
一夜狂风暴雨过去,冲刷了浊气,城市大部分的水已经退却,第二天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空气无比清新。华宵给律师去了个电话,“我爸的公司,亏损多少?”
对于这段时间华宵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华宵最后怎么抉择,安昕并不是很清楚,也没有过多去追问。就像他也不会主动去问她的家事,成年人彼此该给彼此喘息的空间。
原定在中午的飞机延迟了两个小时,华宵和安昕吃了个早午饭才出门,剧组考虑到路况尚未全部恢复,暂未开工,安昕学校也停课一天,没事干正好去送机。
到了机场又被通知因为风力尚不稳定,还要延时两个小时。华宵带安昕在VIP候机室等着。
这是独立的候机室,像酒店套房一样宽敞舒适,只差没有床。华宵像平时一样,在工作节点以前就提早进入状态,靠在沙发上认真的看文件,翻资料。
他双腿相叠,西裤下的皮鞋踩在质地高档的地毯,像天生就该享有最高的优越环境。白衬衫的长袖子卷起,修在靠胳膊肘下方的地方,恰到好处的露出结实的小麦色胳膊。修长的指尖操纵着笔头,时不时利索的在本子上圈点,一身的精英气质。
安昕透过玻璃墙,自己穿着还带卡通图案的大T恤,还有牛仔裤小白鞋。华宵叮嘱她她现在也算出道了,机场这种人多的场合该收敛形象,还给她带了黑色的大口罩。相比之下,自己简直就是丑小鸭。
嘟嘟嘴哼口气,自己能朝他靠近的就是更加努力的拍戏,从包包里翻出剧本,也认真的看起来。
中途有人敲门,地勤小姐问需不需要午餐,华宵回了“一份”,便上来一份牛排和红酒。他把牛排推到安昕跟前,“吃了。”红酒端还给服务员。
那牛排还是现煎的,刺啦啦的冒着热气,新鲜的褐色中带着隐约的赤红,一定非常的香。瞟了一眼华宵,他依然跟原来保持一样笔挺的姿势,优雅得无人能及。安昕硬生生把口水咽下去,也学着他两腿相叠,靠回沙发看台词,只吐出两个字:“不饿。”
华宵余光扫了她一眼,继续看资料,直到牛排都被空调风吹冷了,才叫服务员把盘子端下去。
服务员的脚步声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