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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错,他手里的兵符,根本没调动太多兵将,十人,最合适的数目。
“父皇的话,儿臣不甚明白。”明少怀心底一沉。
“拿下!”
明皇一声令下,突然从四周涌出来十多名侍卫,以迅雷之势将明少怀擒住。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故作平静,明少怀已经能感觉到大祸临头了。
“陛下,二皇子身上确实有兵符在!”
一名侍卫从明少怀身上掏出来一枚令牌,交到了明皇手上,他还没说话,一旁的郑廉已经是满腔怒火!
“真是你,你竟然调动我相府府兵,你想借我的手谋逆!”
☆、身世
一昔间,时局转换的太快,明少怀也慌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他不甘心,如果真的政变失败,也只能怪自己无能,可眼下光景,明明是被人陷害的!
玉溪公主!
那个女人的音容笑貌突然在明少怀脑海中回旋,最关键的一步,一定是出在这里!
“父皇,儿臣冤枉,一切都是玉溪公主的阴谋,是她联合……”明少怀看向明清尧,终究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想,生怕弄巧成拙,反被其累。
“如何?”
“是玉溪公主设计诬陷儿臣,一定是楚国的阴谋!”玉溪公主是楚国的人,他真是太愚蠢了,竟然一时冲动受了她的怂恿。
“皇儿还真是睿智,知道将事情算到楚国的头上,以为这样寡人就信了你吗?”
明皇似乎是感觉累了,坐在一旁,用手抚着额间,指着明少怀说道,“多说无益,带下去吧!”
“父皇,您不能冤枉儿臣啊,您是了解儿臣的,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明少怀的解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说服力,一旁哭哭啼啼的贤妃更是让明皇心烦,“正因为了解你,寡人才确信,带下去吧!”
“庆王殿下真是糊涂,你这是要挑起两国之争吗?”明清尧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皇兄,这是在落井下石吗?”骨子里的骄傲,让他始终不会向自己的兄长低头。
“你策反一事,玉溪公主首告有功,你若知悉此事,也不会说出这番愚蠢的谎话了。”
明清尧的一句话,让还在挣扎的明少怀瞬间失去了力气,紧握的双拳紧紧抠着手心,懊恼,愤恨!
错了,他错了!
母妃自幼便教导他,女儿心,蛇蝎针。所以,直到如此岁数,他都不曾将自己的真心交给任何人,以保持他内心清明,方能成大事!
没想到,最后却栽在了自己的野心之上!更让他不耻的是,栽到了他一直视为棋子的女人手上,是何等屈辱!
“陛下,玄王殿下求见!”
“宣!”
楚连秋行至大殿之上,就看到了眼前这副光景,跪在地上的明少怀,与一身红衣的明清尧同处一处,相形见绌。
“陛下,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啊?”玄王身份特殊,说话也向来不蹈矩迂腐。
“哎,逆子,逆子啊!”
明皇褪去了方才的狠厉,现在就形如一个枯槁老人,身子一向不太硬朗,仿佛又有旧疾复发的征兆。
“陛下龙体贵重,宜当保持心情愉悦才是。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一切还有太子殿下,劳神伤身的事情,陛下还是少思虑才是。”
楚连秋三言两语,就将明皇难得的父爱引到了明清尧的身上。
明皇点点头,很是满意的看了明清尧一眼。虽说因为相像,他对明少怀更多了分父子间的宠爱,但是自己挑选的太子,无论德行还是治国之才,绝对堪得重任。
“是啊,寡人是老了,经不起折腾。以后国家大事,还是要尧儿多帮衬些才好。”
“父皇龙体康泰,何谈老矣?”
楚连秋微微一笑,对眼前父子情深的一幕并不感兴趣,反倒是一脸不甘的明少怀,看着有趣的多。
“庆王殿下,何其冤屈。”楚连秋探着身子,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明少怀,“陛下对你何等宠爱,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明少怀皱着眉头看向楚连秋,从他平淡无奇的目光中,总想读到些什么,奈何无果。
“哼!就是因为寡人对他太过纵容了,他才这般有恃无恐!”一席话,又引起了明皇的怒气。
“是吗?”楚连秋似是惋惜的点头,“那便可惜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一刻,明少怀从楚连秋的言语中读出了戏谑。
“大胆,竟然擅自闯入大殿!”
就在这时,林琅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了殿门之内,气喘吁吁的样子,双颊还留有红晕。
“林琅?”
殿内之人与林琅对视着,拧着眉头,似解非解。
“陛下,林琅不是要有意闯入大殿的,实在是又要紧的事情找玄王相商。”
林琅直接走上前,从明少怀身旁越过,甚至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其实,林琅此时心急,还没发觉殿内的不对劲,更没暇顾忌跪在那里的是谁。
“找本王?”
楚连秋似乎是惊讶,一步之遥,几乎能听到来人强劲的心跳声。
“看来真是有急事。”明清尧大概能猜到两人之间的事情,揶揄了一句。
“林琅还是个急性子,什么事情不能等玄王回去再说?”
不知为何,明皇不爽的神色,在看到林琅的时候便几近消散。
“呃,是,挺急的,呵呵……”
林琅尴尬的笑声逗乐了明皇,明少怀垂着头一脸的不甘越来越明显。看明皇对林琅的态度,更能确认之前听得到的消息,是真的。
“咦?庆王殿下,你也在这里啊?”林琅这才注意到明少怀,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落魄的他,不知是犯了何等错事。
明少怀眼角抽搐着,低头不语,落在身上的那道目光,令他恨意丛生。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对他如此厚爱,却在一切即将成功之时,把他摔下云端?
不甘!就连自己始终都没放在心上的女人,也这么视他为无物!
“有些日子没入宫了,太后还经常念叨你呢!”明皇竟然放下身段,主动和林琅聊起了闲话。
谁都没注意到一旁明少怀越来越狠毒的目光。
“啊!”
突然,明少怀纵身一跃,一手扼住了林琅的脖子,林琅忽然感觉颈项一凉,一把匕首正抵在她的脖间。
“林琅!”
惊呼一声,明少怀则向后退了一步。粗重的呼吸声划过林琅的脖颈,那股热意令她心惊,能感觉到,明少怀在隐忍着怒意。林琅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反抗,则会立刻性命不保。
“逆子,放开!”明皇一张脸煞白,多的是对林琅的担忧,也是了解自己的儿子,逼急了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呵呵,逆子?”明少怀冷冷一笑,盯着明皇,“父皇,可是将这女人的性命,看得比我这个逆子还重要?”
明少怀的话,让林琅听的云里雾里。
“逆子,直到现在你还不知错!”明皇怒意中带着无奈。
“父皇,你以为对这个女人好,就能赎轻当年的罪孽吗?你欠了妙清公主,现在想偿还在她女儿的身上?”明少怀声音中带着着嘲讽。
“你说什么?”
明皇双目惊诧,指着明少怀的手久久不曾放下。
“吸……”同样惊讶的,还有林琅,猛的转头,脖子不小心蹭到了匕首,一股热意传来,多半是流血了。
“你知道些什么,如实说来……”
如果林琅没有看错,明皇眸中闪动着的晶莹,应该是泪意。
明少怀此时也拿不准了,弄巧成拙,还真让他说对了林琅的身世。只是,这个事情,在场只有楚连秋知道一二。
“怪不得,怪不得……”
明皇口中不住的呢喃着,初次见到林琅,他也惊了一惊,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那一身红衣,简直就像是妙清本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上一辈的事情,具体也只有当年的旧人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再补更一章
☆、妙清公主
妙清公主,是前朝旧部离国国主的小公主,因为老来得子,所以极其宠爱。当年的明国兵强马壮,马踏四方,离国也是被殃及的属国之一。
为了表示臣服的诚意,离国国主忍痛,将不足一岁的小公主送来云国当质子。虽说自古以来质子多皇子,只是这个妙清公主特殊,此事两国也就心照不宣。
不足一岁的小妙清,当年就生活在这皇宫高墙之内。为质的第二年,云国又添了一个小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明皇。
明皇的生母身份卑贱,只封了四品才人,就算如此,这个可怜的女人也没能享到一点福气,生下孩子不足两月,就染疾去世。
如今的太后娘娘,也就是当年的孝端皇后,刚刚经历丧子之痛,见到哭啼不已的婴孩,母爱涌动,便将孩子收到膝下抚养。
就这样,一岁的缪清与小皇子自小长在一处,青梅竹马,两人到了感情萌动的年纪,互通心意自然水到渠成。
当年的明皇虽然名义上是皇后的孩子,可宫里所有人都清楚,他的母妃不过是个身份卑贱的才人,不成大统。为了尊严,也为了能有朝一日追封自己母妃,明皇白日用功读书,夜里勤练武艺,逐渐成为朝野中最亮眼的皇子。
而这一切苦楚,他能诉说的,只有妙清一人。
妙清公主到了回离国的年纪,郎情蜜意,终抵不过两人浮萍的命运,只能坚守本心,等待重逢。
更加努力的明皇再也无人可掩其光芒,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顺遂,登上皇位,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也等着,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就是他迎娶妙清的吉日。而一切总是造化不够,转折点就出现在了离国政变之后。
为了平定内乱,离国国主将女儿下嫁给了离国大将军之子,李秋。而远在明国的明皇,得来的就是缪清一封绝情弃爱的书信。
字字句句,像是刻在了他的心上,浓浓的恨意湮没了他的理智。
凭着心中那股恨意激励,明皇终于赢得了太子之位。之后,迎娶楚国公主,几年光景,顺利登上了皇位,巩固了江山。
远在离国的缪清,终于是一股清泪顺着面颊流下。
时也,命也。
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开始,离国就迎来了水深火热的日子。一次次的打压,威逼,终于让缪清动了恻隐之心,希望看在往日情分上,能向明皇求得离国国泰民安。
而那时被恨意充斥的明皇,哪还顾及往日情义?出兵攻陷离国都城的那天,正是缪清公主分娩的日子。
国破家亡,缪清作为亡国公主,含恨而终。
战火中,刚刚落地的婴孩,也没了踪影。只当是这纷乱的大火中,又添了一抹灰烬罢了。
得知明皇出兵攻打离国,知晓一切的太后娘娘,还没来得及阻止,此事已成了定局。
最后,一封尘封多年的书信交到他的手中,自此,明皇再也没了欢颜,他对妙清的亏欠,彻骨难还。
“祈郎,你我情真意切,日月可表,苍天为鉴。奈何世事难人为,时也,命也。本知你宏图伟志,怎能拖累其右。楚国联姻,当助你荣等九五,妙清力薄人微,却也愿倾其所有,助你达成此愿。读此书信,祈郎自是心愿终成,欣慰甚矣。遥遥相望,吾念足矣,勿念!”
与楚连秋并排走在出宫的路上,林琅听了这段秘辛,迟迟不肯言语,脖子上包着的白色绢布,在黑夜的映衬下异常刺目。
“剩下的我不说,你应该也清楚了。当年出兵离国,尚书大人也在其列。故人旧事,尚书大人与妙清公主,也算是旧识。”
林琅走得累了,身子有些瘫软,直到坐上马车,才终于缓了一口气。
“我其实早就猜到大概,从父母的反应,还有明皇太后也对我的态度,猜到我的身世必定有出入。只是没想到,事情比我想的还复杂。”
林琅故作镇定,“其实我早有准备,就是有些突然,呵呵……”
楚连秋微笑着将林琅揽了过去,傻丫头,总是故作坚强。
“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林琅摸着自己的脸庞,除了好奇,更多的还是心疼。
“是个奇女子,能凭一己之力挽回离国内乱局势,也是个女中豪杰。还有你特殊的体质,也是承自你母亲。”
听到楚连秋这么说,林琅心中不免舒服了许多,终于展开了笑颜,“说得像你见过一样!”
楚连秋但笑不语,用手不住的揉着她的后背,用来缓解她紧绷的神经。
百密必有一疏,今日让明少怀逃了,不知会有何后患。他还清楚记得,当看着明少怀用匕首威胁林琅的时候,那种生不如死的心情,必然不会作假。
低头看向靠在肩头的女子,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你今日找我,有何急事?”
“对了!”林琅这才想起来找楚连秋的真正目的,倏地掏出那支簪子,放在他手中,厉声警告,“收回去,你这是什么意思,和我绝交吗?”
楚连秋握着簪子紧了紧,如果被林琅知道,他这几日的疏离,都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会不会真的和他绝交?
“我尊重你的意思,保持距离才能断了不该有的念头,这样,我也好早日启程。”
“喂!”林琅急了,“我说你堂堂王爷,怎么还这么小气,我又没说……”
林琅吞吞吐吐,看得楚连秋心急不已,“我又没说讨厌你……”
“可你也不喜欢。”
“谁说不喜……”
林琅这凡事都要硬顶一句的性子真是要改一改了,看着楚连秋戏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