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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明白,他们才懵了,怎会如此?难道他们刺杀错了人?三皇子沐正临,那可是他们主子的亲弟弟啊!
见此机会,杀红了眼的三皇子侍卫岂会放过,当下刀刀致命,斩掉了好几个杀手。
得闻到噩耗,杀手们心里微乱,手脚不再灵便,匆忙之间迎敌,但已经失了准头,在一息间又折损了大半人。
战局里,只剩下五六人在苦苦支撑,但身上不断见红,在一瞬后又有两人倒下。
“留下活口!”忽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来人正是牧冰,他已换下夜行衣,着一身便装,推开外围的巡逻队,挤到最前面。
闻言,几名杀手眼神一冷,常年打交道,对于牧冰,他们都熟识。一见到他,听到他的话,他们很果断,直接扬刀抹脖子。
牧冰甩出一把小刀,射在一人的手腕上,那人手不可控的一松,刀掉落在地上。
旁边,有三皇子的侍卫杀去,牧冰几步上前,踹开那些侍卫,又制住那名杀手。而余下的杀手,都被含怒的侍卫们斩杀。
仅存的那名杀手发狂,不断的攻击,几度寻死,但都被牧冰拦下来。暗卫是死士,只能死,而不能被抓,否则生不如死!
许贵妃冲入帐子里,瞧见床上的人,便发出一声哀叫,又将那人翻转过身,见其果真是沐正临,当下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仍旧是在昨夜的地方,彼时篝火宴已撤,但四处都点有灯盏。除了受伤的沐羽尘之外,各府所有人到场,气氛格外压抑。
许贵妃已醒来,正哭着,泪水不止,摇着隆嘉帝的手,“陛下,您要为临儿报仇啊!他死得真惨,这是阴谋,是他们设计好的!”
隆嘉帝面现沉痛之色,冷声道:“朕必然追究到底!”到底是他的儿子,被他宠爱了十几年,今日却落得这个结局,他无法忍受!
皇后在心里冷笑。沐羽尘受伤,也差一点就死去,却不见隆嘉帝追究,这差别可真大。
安浅夜低着头,心里有点不安。一夜之间,数十条人命,便在她的设计下死亡,这是头一遭,心里多少有点压力。
虽有不安,但不后悔。原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她不狠点心,那受伤的就是自己人。
她不想,有朝一日,见到沐羽尘死去。
“此事从头说来!”隆嘉帝命令道。
三皇子的侍卫胆战心惊道:“午间,班、班小姐请殿下去用膳,殿下喝了酒,醉醺醺的去了二皇子帐,命我们在帐外侯着……”
那人又道:“二皇子需静养,但殿下言道要叙旧,不肯离开,无奈下他们搬离出去,殿下累了,便打算在二皇子的帐歇息……”
当时,他们也曾入帐,但被三皇子撵出,不允许他们打扰,因此全都侯在帐外。此后,他们又进去过一回,而三皇子正睡得熟。
另一名侍卫补充道:“天黑后,便有一队人过来,我们以为是巡逻队,是以不察,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杀手们趁机谋害了殿下!”
“临儿!”许贵妃捂住口,泪水不止,脸上湿漉漉的,听得肝肠欲断,“陛下,这一定是阴谋,一定是阴谋……”
隆嘉帝沉吟,虽有心痛,但不得不说,这很可能是一场意外,凶手们本欲是去刺杀沐羽尘,结果阴差阳错,杀死了沐正临。
他连问了几个人,甚至还有各府的侍卫,结果证明,沐正临在班纾帐里喝了酒,醉得头脑不清,跑去沐羽尘帐里耍酒疯。
隆嘉帝沉思甚久,安抚道:“贵妃,临儿是运气不佳,替羽尘挡了剑。此事,便罢了吧,便是深究下去,也查不出什么。”
“陛下,那是您的儿子啊!他死得很惨,一身的冤屈啊!”许贵妃失控,早上大儿子被贬,晚上小儿子丧命,如何能承受?
她泪眼婆娑,不顾场合地道:“临儿既是替沐羽尘挡了剑,他已死,凭何沐羽尘还活着?必须深查下去,还临儿一个公道!”
一定是阴谋,是他们设计好的,否则怎会如此巧?
安浅夜皱眉,出列一步拜了拜,正色道:“娘娘说得极是,必须深查下去,怎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殿下早上受伤,一度濒临死境,晚上又遭刺杀,此事需查个明白!”
皇后接口道:“这批刺客,原本是冲着尘儿去的,他们的目标,是尘儿!臣妾一想到这点,便不寒而栗,谁会心心念念着,一定要置尘儿于死地呢?”
隆嘉帝沉默,不悦地扫了眼许贵妃。这个蠢女人,他已言道不深查,她偏偏要反驳,如今可倒好,她另一个儿子可能也保不住!
安浅夜又福了一礼,严肃道:“陛下,那獠无法无天,伤了二殿下,又杀了三殿下,必须将他揪出来,不杀不足以泄愤!”
“陛下……”皇后放软了声音,脸现愁色,“臣妾就一个儿子,见他身在险境,怎能放得下心,求陛下彻查!”
许贵妃终是反应过来,呆了一阵,忙哭诉道:“不查了,不查了,陛下,咱们走,去看看临儿,他还躺在那里……”
蠢!隆嘉帝面色一沉,她这话一出,便是不打自招,承认那批凶手是沐思崖派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到未来的情景,宁晏心里忽然一跳。
沐羽尘(指着这句话):你心跳个什么?
宁晏:以为殿下已死,已准备接手您的小山贼O(∩_∩)O
沐羽尘:你欠小鞋穿!
第82章 龙凤气运
各府贵人都低着头; 许贵妃话语里透露出的意思; 他们心里门儿清。
隆嘉帝沉吟很久; 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舍不得儿子; 况且贵妃已丧子; 一日间如何能再一次承受?他沉声道:“此事到此为止!”
不再查,到此为止!
安浅夜腹诽。隆嘉帝真不要脸,如此明显的事,只需查一查,便可轻易寻到凶手; 他居然都要包庇; 是及时止损?
幸好,她早有准备; 防止隆嘉帝偏心; 特地留了一招。
“任何人,都不得再议论!”隆嘉帝严厉道。
众人心里一凛。事实上; 但凡不笨的,皆可猜出凶手; 只不过不查明; 便无法论罪。
“父皇、父皇!”忽在这时; 沐思崖急匆匆跑来; 许是太急太担忧,连鞋子都跑丢一只。
“你来做什么?!”隆嘉帝脸一沉。大皇子已被贬,明明被收押着; 怎跑了出来?
沐思崖扑通一声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声音里忧喜各半:“父皇,此事,儿全力负责!”
隆嘉帝面色微变,斥道:“闭嘴!”
“什么?”许贵妃呆了,急得差点落泪,忙道:“崖儿,你胡说些什么,快回去!”
“母妃,一人做事一人当。”沐思崖仰起头,直视着上首的隆嘉帝,脸上笑容放大,“二皇弟不幸遇刺身亡,英年早逝,儿深感同情哀痛。另外,我对此次袭杀表示负责。”
他脸上张扬的表情,像是在告诉所有人:对,一切都是他干的,是他派出的杀手!
众人都呆了,这是什么情况?二皇子何时死了?大皇子竟承认自己是凶手?
许贵妃摇摇欲坠,脸色发白,哆嗦着道:“崖儿,你、你说什么胡话?”他难道不知,他已为庶民,犯此罪会被斩立决吗?
沐思崖似有落寞,笑了笑,苦涩道:“母妃,我已被贬为民,不过是贱命一条,母妃犯不着拿三皇弟的前途救我。”
不久前,帐外一片喧闹声,其中隐约夹杂着许贵妃凄厉的声音,他正心疑时,忽有一人进来,原是他的爱姬闵柔。
柔姬告诉他,沐羽尘被刺杀身亡,刺客里有一人被抓,经过查证,刺客是他的暗卫。因他已是庶民,袭杀皇子乃死罪,许贵妃为了保全他,便让三皇子冒认幕后主使者。
他一听,当下闯出帐子,直奔过来。沐正临若成凶手,估计会同他一样,被贬为庶民。他前程尽毁,怎能也害弟弟如此?
“崖儿……”许贵妃脸色雪白,急得手足无措。她紧攥着胸口的衣,脸色青白交错,看模样似是呼吸不顺,表情痛苦难忍。
沐思崖打断道:“娘,儿去了,往后便由弟弟侍奉您了。”说着,他抬袖抹了抹泪,脸上又绽开笑容,“只庆幸,我杀了沐羽尘,有他给我陪葬,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舒心中郁气。沐羽尘智勇双全?但结果,却是沐羽尘死在他前头,终究是他更胜一筹!
隆嘉帝久久沉默,许贵妃已急晕过去。
各府贵人不敢多言,一些聪明的人,心里或多或少猜出点事。原本三皇子丧命一事,他们都以为是意外,可经沐思崖这一闹……
说不准,那是一个局。至少,沐思崖自认凶手一事,必是有人事先设计的。至于那个局从哪里开始的,众人观点不一。
隆嘉帝只觉心累。如若事情未曾公开,他倒可强硬压下,但如今沐思崖已然承认,若是他再不理会,那便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一心奔赴刑场的人,他是拉不回来的。
他目光微转,定在安浅夜身上,思忖着。沐羽尘重伤昏迷,谋士魏雍又不在,牧冰与牧清铃又不善谋略,那此事是谁设计的?
直觉告诉他,是安浅夜!他目光沉沉的,心里冷呵一声,一个山贼,行事有度,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崖儿。”隆嘉帝叹道,见沐思崖笑容满面,只觉得手指痒,恨不得甩他几巴掌。他心中生出一股疲惫感,有丝恨铁不成钢,也有丝淡淡的悲哀,钝痛钝痛的。
他一直宠爱的两个儿子,今日死去一个,另一个,也将被判处死刑。他忍了忍,终究不曾开口言明,没有告诉沐思崖:死的不是沐羽尘,而是你的胞弟,沐正临。
隆嘉帝闭上眼,深深叹息道:“行刺皇弟,凶残狠毒,罪无可赦,赐你留全尸。”
有三百杀手尸身在,有活捉的杀手在,一切都指向了沐思崖,而沐思崖又亲口承认,已有了足够证据,可宣判他的罪刑。
沐思崖身体一僵,便起身复又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谢吾皇隆恩!”自派暗卫行刺后,他便已料到有这一刻,但他已是废人,若是不拉沐羽尘下地狱,实在不甘心!
众人默默不语,大都缩着头,规规矩矩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引得隆嘉帝注意。
“儿臣有一愿,”沐思崖抬起头,有点哽咽道:“儿臣不惧死,亦不怕成庶民,只希望不出族谱,生死皆为沐家人!”
隆嘉帝心一痛,果断回道:“准奏!”
“谢父皇,儿无憾了。”沐思崖笑道,两滴眼泪划过脸颊,七尺高的男人又哭又笑,拜道:“正巧母妃昏过去了,立即行刑吧,免得她看到我死去,离别增愁痛。”
侍卫上前,押他下去。他昂着头,没有丝毫反抗,心里多少有唏嘘。他和沐羽尘一直争斗着,如今先后死去,都无缘皇位。
他争一世,到头来,什么都没落下!
隆嘉帝不语,倚靠在软椅上,众臣大气不敢出一声,气氛一度压抑。他没有去送行,毕竟是他亲口下的命令,亲口赐死沐思崖。
“陛下。”安浅夜忽道。所有人望来,只见她微笑道:“此番狩猎,殿下身受重伤,明日怕是参与不了狩猎,现呈上所有猎物。”
牧冰拱手道:“请陛下放行。”
数百侍卫抬着刺客尸身,排着一条长龙,依次放下刺客,将他们堆成几座尸山。
安浅夜又拜道:“殿下尚未清醒,身边不能离人,请陛下恩准,许民女先行告退。”
“准了。”隆嘉帝意兴阑珊。这一役,死伤数百人,算是一次小战役,而若论影响力,却是十分大,一举除掉了两位成年皇子。
在所有皇子里,真的是沐羽尘一人独大了。
可以预料,他和沐羽尘的争斗,将会摆在明面上,开始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安浅夜等人倒退十步,方转身离去。途中,牧冰向她低声道:“姑娘,我去处理大皇子、三皇子余下的暗卫。”
她点点头。那的确是个问题,必须除干净。
在皇后的帐子里,沐羽尘依旧睡着,长睫如一排小扇子,在烛火的照映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大约是卧躺着,不大舒服,他微微蹙起剑眉,似有不愉之意。
安浅夜坐在床边,双手搭在床上,下巴搁在手臂上,望着他发呆。
这是她的男人,又英俊,又温柔,还多金。
忽在此时,沐羽尘皱紧眉头,手指动了动。
见此,安浅夜心里一喜,但他没有醒来,只是动了动眼珠。她狐疑道:“在做梦吗?”她看过书,得知人做梦时,眼珠会转动。
怎么回事?睡梦中,沐羽尘惊异,他的意识很清晰,甚至能感知到外面,知道她陪在他的身边,但偏偏清醒不过来。
“又见面啦。”脑海里,忽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有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出现,脸蛋圆滚滚的,身体也圆滚滚的,可爱极了。
沐羽尘惊讶,心语道:“小胖墩?”他微微蹙眉,“你又想如何?”上次小胖墩出现后,便带走了小山贼。
“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小胖墩一脸严肃,跟个小大人似的,有板有眼,“你应该已知道,你具有大气运,如书中主人翁一般。”
沐羽尘默然。上次,他便是依靠这一点,拿自己的命,胁迫小胖墩送回他的小山贼。
“这个世界,是以你为主,你就相当于阵法的阵眼。”小胖墩挠了挠头,将手一摊,“但你不是唯一的,有人能夺你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