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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知道得那么详细,韩舒玄才能够猜出苏陌颜的经历。
“等等,你说,那些人进了我所在的厢房,看到的却是……萧夜华?”苏陌颜原本只想了解经过,找出设计她的元凶,却没有想到会听到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
之前听韩舒玄说萧夜华送她前来天一药铺,她还没有在意,
药铺,她还没有在意,只以为中间又发生了什么意外。但是,如果是有人有心算计的话,那么带领众人闯进厢房的时间,与她昏迷的时间间隔应该不会太远。但是……为什么会是萧夜华?
她明明记得,昏迷前所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声音,以及那股熟悉的气息,应该是冥焰才对!
“是萧世子没错。”韩舒玄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犹疑,“只不过,听说萧世子只穿白衣,但是,当时,萧世子却是一身红衣。甚至,他来天一药铺时,也是一身红衣,显得……有些奇怪。”
红衣?
难道说,是因为萧夜华一身红衣,所以给她造成了错觉?
不,不可能!苏陌颜立刻否认了这种猜测,她能够认得出冥焰,不只是因为他那身醒目的红衣,更多的是一种气息,一种感觉,那是别人绝对无法伪装的。尤其,萧夜华和冥焰的气息截然相反,绝非一身红衣就能够混淆。
而且,萧夜华又怎么会穿红衣?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萧夜华应该很厌恶红色才对,每次看到红色的东西,他都会若无其事地转开眸光。以他的淡漠,这种行为已经是厌恶的极致表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苏陌颜又忍不住想到那次中蛊昏迷,刚刚醒来时,竟然误将床头沉睡的萧夜华当做了冥焰。
当时还以为是刚刚醒来,一时昏沉,所以误认。
但上次如果是误认,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昏迷前她感觉到的是冥焰,为何昏迷后众人闯入厢房,见到的却是一身红衣的萧夜华?
红衣……
一时间,苏陌颜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度匪夷所思的可能。
萧夜华曾经说过,他五岁那年,父亲突然发疯,将他的母亲、刚出生的孪生弟妹用残酷的手段杀死,他因为目睹那一切,受惊过度而昏迷,留下了痼疾,还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而冥焰也曾经说过,他幼时亲眼目睹所有家人被残酷杀害,却无法相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这种记忆一直折磨,无法摆脱,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常常失控。
还有一次,冥焰曾经因为听到萧夜华的名字而险些失控,说明他们之间或许有着某种关联?
她第一次见到冥焰时,就感觉非常亲切,因为觉得冥焰跟前世的她很像,虽然浑身血腥,却并无杀戮之心,相反,内心在极度地渴望与人相处,相依,相伴,哪怕只得到一点点的好,都愿意用十倍、百倍、千倍万倍去回报;
而萧夜华也曾经说过,他失去了所有的感情,不知道人世间的喜怒哀乐究竟从而来,想要知道却无从知道,又与前世最开始那个淡漠的她何等相似?
这天底下,会同时有两个人,都与她如此相似吗?
还是说,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因为幼时的一场惨剧,被分裂成了两种人格?
所以萧夜华才无法经常出现在众人面前,经常要到温泉山庄养病,闭门谢客?而且,认真想想,似乎每次冥焰出现之时,都是萧夜华“病发”“养病”之时……
但是,会吗?
萧夜华与冥焰,这样截然相反的两个人,会是同一个人吗?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周府寿宴之时,冥焰出现,却曾经与当时病发的萧夜华同时出现;而与萧夜华、陆箴、燕宇设计诱捕采花贼时,采花贼逃脱的紧要关头却是被冥焰所伤,当时,冥焰和萧夜华也曾经同时出现……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又怎么能够同时出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冥焰和萧夜华,无论是同一人,抑或不是,似乎都有着不容置疑的证据,一时间,苏陌颜只觉得脑海之中千丝万缕乱成一团,难以理出头绪。
“小姐,你还好吗?”见苏陌颜失神皱眉,韩舒玄心中忧虑,忍不住道。
苏陌颜回过神来,想了想,既然一时之间想不通透,还不如暂时放下。现在更加重要的是,她要跟赵氏,跟苏府做一个了断。既然赵氏能够不顾母女情分,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她也不会再在意留恋些什么。
母女情分,从此一刀断绝。
第146章母女,恩断义绝(二)
早在赵氏回府的第一时间,她就将护国寺里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了苏绍谦。
护国寺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太过突然,赵氏并不能完全理清,但老奸巨猾的苏绍谦听她说完,就知道自己这次被人算计了。
什么酒楼相约,什么南陵王世子有意纳陌颜为侧妃,什么陌颜拒绝,以至触怒南陵王世子,什么想要为南陵王世子解忧……种种的种种,不过是闵月雅为了引他入彀的诱饵罢了。因为闵月雅知道,如果她自己动手,陌颜戒备森严,不能轻易动手,所以引诱他让赵氏下手。
若非南陵王世子突然出现,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而他,就这么上了当!
一时之间,苏绍谦十分懊悔。
而以南陵王世子在护国寺的情形,只怕陌颜说的是真的,这段时间,南陵王世子是在养病。
而原本在养病的南陵王世子突然出现,绝非偶尔,或许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带病前去搭救,这说明在南陵王世子心中,陌颜的位置十分重要。
原本陌颜重视赵氏,只要他掌控好赵氏,必然能够为自己谋得许多利益。但这次护国寺之行,以陌颜的聪慧,想必已经看透了赵氏的所作所为,必定寒了心,母女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了极大的裂缝,想要修复如初,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而陌颜这个丫头又刁钻古怪,抓不住丝毫破绽把柄,日后再想要她为自己所用,只怕就要花费更多的心思。
早知如此,就不该让赵氏弄这么一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爷,三小姐回府了。”
已经懊恼了一夜的苏绍谦闻言,急忙道:“在哪里?快让陌颜过来。”
不多时,苏陌颜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依然是昨天出门时的淡蓝色冬装,没有任何的花纹装饰,原本就是冷色系的蓝色,穿在如今的苏陌颜身上,带着一种寒冬腊月般的肃杀。
浅蓝色的面纱遮掩下,容颜依旧淡然如故。
“陌颜,昨晚你在哪里?有没有受什么委屈?”苏绍谦殷勤地问道,“如果受了委屈,一定要说出来,父亲定会给你做主。”
昨天在护国寺中,赵氏惊吓过度,竟然连南陵王世子将陌颜从护国寺带走都不知道,以至于这一天一夜,陌颜竟然行踪成迷。想到陌颜是和南陵王世子在一起,苏绍谦心中难免有了几许期待。
他的暗示,苏陌颜自然听得懂。
若是以前,或许她还会回答几句,但眼下,苏陌颜实在没有这个心情:“父亲,我有事想要单独和母亲谈谈。”
苏绍谦立刻明白她这是要清算昨天的事情,给了赵氏一个眼色,示意她好好安抚陌颜,又殷勤地寒暄了几句,这才退下。
屋内,只剩下母女二人。
苏陌颜莲步轻移,在赵氏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身姿挺得端端正正,微微抬眼看着她,眸若冰雪,带着几分凛冽,却平静得好像没有丝毫波澜。痛苦、愤怒、怨怼……这些原本应该十分激烈地出现在她身上的情绪,却一丝一毫都看不见,漆黑的眼眸之中,一片死寂。
面对这样平静的陌颜,按理说,赵氏应该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她反而更加紧张。
她已经做好准备,要面对陌颜的质问、痛哭、嘶喊,但陌颜此刻的模样,却让她有种用尽全力却打了空的感觉,而陌颜的眼神和表情太平静了,没有丝毫的情绪,就好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点儿都不像陌颜平时看她的样子。
“陌颜你……昨晚去哪了?你还好吧?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赵氏实在受不了这样凝滞的空气,颤颤地开口道。
苏陌颜置若罔闻,依旧直直地看着她,许久,缓缓开口:“为什么?”
没有任何的委婉矫饰,也没有任何的铺垫寒暄,一说话便直指中心。赵氏心中一颤,试图解释:“陌颜,这只是一个误会,一个意外,我是被人算计了,并非有意——”
“算计?”苏陌颜嘴角弯了一下,勾出了一抹冷嘲的弧度,“是有人拿着刀,逼你劝我喝酒?还是有人拿着剑,逼你在厢房点燃催情散?”
赵氏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道:“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出现的人会是张钰那种纨绔子弟,原本应该出现的人是南陵王世子才对……”
苏陌颜垂眸轻笑:“如果出现的人是萧夜华,就对了,就正如你所预期的?是吗?”
无论出现的人是张钰,还是萧夜华,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赵氏对她的谋算,背叛,伤害。这一点,赵氏不知道,或者说,她知道,却在故意回避。
被苏陌颜尖锐的话语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赵氏咬咬牙,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陌颜,我是为你好。”赵氏凝视着她。
“为我好?”苏陌颜冷笑,原本已经疼痛绝望到麻木的眼眸之中,竟然硬生生又被逼出了一丝鲜活的情绪,平静的声音中也带了一丝激昂,“舍弃了十多年的相依为命,将原本该是亲昵与了解的特性当做下药的手段弄昏我,在厢房点燃催情散,用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将我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原来,这叫为我好!”
话语如刀,刀刀刺心。
饶是赵氏已经预料到苏陌颜会极为愤怒,却还是觉得脸上挂不住:“陌颜,你怎么说话的?这是
,你怎么说话的?这是你对我这个母亲该有的态度吗?这些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吗?”
“你做的,我反而说不得吗?”苏陌颜双眉一扬,没有丝毫的退却。
赵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无力反驳,一时间又觉得有些气苦。
在她面前,陌颜一向是温和如春水的,就连她谋划陌颜所掌握的苏府产业时,陌颜也只是带着一种无奈而纵容的神情。眼前这样尖锐锋利的陌颜,对她来说,实在太过陌生。
“陌颜,你想想,南陵王世子身份尊贵,又对你青眼有加,即便你入南陵王府为妾,世子也一定会看顾你的。再说,南陵王府如今尚未有世子妃,你进去就是唯一的女主人,若能生下子嗣,将来的世子妃也要让你三分。”赵氏面前按捺住情绪,将苏绍谦那一套搬出来,意图劝说。
在她看来,这足以对任何女子形成强大的诱惑。
尤其是对现在的陌颜。
苏陌颜淡淡一笑:“你……为我设想得还真周到啊!”
赵氏误以为她被劝动,心中一喜:“做母亲的,岂有不为儿女着想的道理?以陌颜你的聪慧,以南陵王世子对你的重视,想要在南陵王府站稳并非难事。到时候,你也能够照顾咱们苏府一二。唉,如今苏府已经落败,你父亲和你弟弟将来的前程,都在陌颜你的身上呢!这样做,对你,对苏府,对所有人都好。”
“对所有人都好吗?”苏陌颜抬头,看着赵氏,慢慢地道,“如果将来,有人给他锦绣前程,给苏府,给父亲和你富贵荣华,但是要他雌伏人下,你是否也会觉得这样做对所有人都好,欣然将他双手奉上?”
提到苏慕华,宛如揪住了赵氏心口的一块肉,她勃然变色,怒喝道:“苏陌颜,那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够这样糟践他?”
“原来,你也知道,这叫糟践!”苏陌颜缓缓地道,“我说一说而已,你便恼怒成这个样子;那么,对我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你又怎么能够厚着脸皮说这样做对我,对所有人都好?”
赵氏词穷,紧紧咬着嘴唇,只觉得心底一股怒火突然窜起,且越烧越旺。
明明真正谋划整件事的人是闵月雅,设计所有事情经过的人是苏绍谦,而她只是被逼无奈而已,为什么陌颜只揪着她不放?闵月雅想要将她送给张钰那种嗜好虐待女子的人糟蹋,苏绍谦薄凉功利,从未有过丝毫父女之情,相比之下,她只是想要促成陌颜和南陵王世子而已,就算有错,比起那两个人又算什么?
为什么陌颜却将最重的责怪发泄在她的身上,好像最错,最天理不容的人是她一样?
凭什么?
赵氏越想越怒,脱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