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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前太女伪造您已经遇害的消息,好让自己名正言顺地继承您的皇位,最终却让我三皇姐灭了,全门被屠,后来四皇姐与三皇姐两相较量,朝堂乱成一锅粥,您为何不出来管管?为何能如此淡定地在暗中瞧着自己的骨肉自相残杀?”陌悠然顿有些愤然。
她本以为母皇什么都不知情,却未想到她时时刻刻都在盯着朝局,将所有生死都看在眼中。身为母亲,这个女人也着实冷血。她并非因为可怜萧浅鸢而这般想,只是就事论事,觉得有些许可悲。
“你以为为娘出面管了,这场厮杀就不会展开了么?”萧渡远笑了,眼里却渗透着残酷的冷意。
她身旁的绯蓠附和道:“九殿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那皇位只有一个,既然都想争,便肯定会有牺牲。更何况陛下管得了一时,难道还能管得了一世么?”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陌悠然此时心里的天秤偏偏偏向了感性,她盯住萧渡远,质问道:“如若牺牲的人是我呢?”
萧渡远被她问得眉目一抖,沉寂片刻,她才出声,“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你若出了事,为娘会拼死保护你。只不过,皇位却不会给你。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若坐上皇位,怕也是活不过朝夕。”
“我若得不到皇位,娘亲想予我什么?”
“一块肥沃的封地,一支强悍的军队,可保你永世富贵安宁。”萧渡远想都不想就答。
陌悠然有些动容,拿起茶盏低头喝了口茶水。正在给萧渡远按肩膀的男子突然呵呵笑道:“九殿下,您就别考验陛下了,她对您的偏爱早刻在了骨子里,只是一直未表现出来罢了。之前您中三殿下一箭命悬一线的时候,陛下也不好过呢,几乎每夜都失眠,便是睡着了睡梦中喊的也全是您的名字。”
“别听他胡说。”萧渡远脸上立时发烫起来,对陌悠然讪讪笑道。
绯蓠伺候她惯了,私下里对她也是没大没小的,此时听她否认,语调立时变得阴阳怪气,“陛下这是心虚了?”
“多嘴,你先退下,朕不用你按了。”萧渡远连忙摆摆手,一脸嫌弃。
“是。”
临走,绯蓠还不忘在陌悠然耳畔吹一阵风,“您看,陛下就是心虚了,所以才让奴走的。”最后一句颇为怨念,好像即将被打入冷宫的男子说话时才有的口吻。
“娘亲与他仅是上下级的关系么?”见男子离开,陌悠然便好奇问向萧渡远。可能叫得多了,她此时叫起娘亲来也觉得顺口。
“为娘倒想过收他,只是他心高气傲的,看起来并不情愿,为娘也不喜勉强人,便放弃了。”萧渡远如实答。对她而言,身边多个男人就跟多一件衣服一样,所以她可以毫无原则地找一个床伴。当初起了收绯蓠的念头也不过是为了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而且这样做还能令绯蓠更加忠于她,何乐而不为呢?
总之,她想收一个男人可以有千种万种的理由,而不一定是因为爱情。
“哦。”莫名地,陌悠然心里松口气。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你别忘了,他今年三十三,大你十岁有余,都可以当你的小爹了。”萧渡远不愧是在情场上身经百战的老手,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对她一番好意的提醒。
“我知道。他年纪虽大,性子却挺合我口味的。”陌悠然也不掩饰,如若那个男子身为清安时在她面前表现出的便是他原本的性子,那她便真的蛮喜欢这个人的,如若全是演出来的,那她可能需要好好斟酌。
“你要真喜欢,为娘待会便命他上你的床好好伺候你。”萧渡远虽远离朝堂已久,却依然是帝王性子,话语间尽是霸道专治。她自己是不喜欢勉强别人,但耐不住女儿喜欢,那她只好用强硬手段了
“别别别!太快了,我喜欢慢慢来。”陌悠然连忙摆手拒绝。
“这男人啊只要在床上将他降伏了,他便是再不喜欢你,也不会再排斥你。不过你要想慢慢来,为娘也没办法,毕竟为娘当年也有过像你这般纯情的年纪。”萧渡远轻扯唇角,脸上有一丝阅尽千帆的沧桑感。
陌悠然不置评论,想了想,她转移开话题,“娘亲接下来想如何?难道您真的打算让我继承曜的少主之位么?”
“曜是一块肥肉,隐玉难道不要么?”萧渡远反问道。
“我看是烫手山芋才对。”陌悠然不以为然。
“这块肥肉你若好好利用,定是益处多多,你怎会觉得它是烫手山芋?”
“我若接手曜,以后还哪里还腾得出手治理天禹的江山?”陌悠然索性直白道出心里的想法,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
“傻孩子,你若腾不出手,难道还不能使唤别人为你分忧?”萧渡远笑了。
陌悠然突然盯向她,眸中有审视,“娘亲说句实话,您让我继承曜的少主之位是不是也有自己的私心?”
萧渡远立时脸色一凝,不知该如何作答,见自家女儿盯犯人般盯着自己,顿浑身不自在,最终只好硬着头皮承认,“是,为娘是有私心。”
“我要理由。”
“几百年前,我们皇室的祖辈曾与曜的族长的祖辈结过怨,虽未交战,但这件事一直是我们那位皇室祖辈的心头刺,所以有一条祖训一直在我们皇室的为帝王者之间代代相传,便是…若有机会灭曜,绝不手软。只是曜着实会藏,也着实低调,所以祖辈的帝王们都未有机会实践这条组训。”
“直至先帝,也就是你的祖奶奶招惹了一位曜的男子,灭曜的计划才有水花。”
提及此事,萧渡远的脸色便再度黯然。
“那位男子,也就是我的外祖父罢?”陌悠然神色一凛,想起花非缨曾经与她所说的关于她生父和她母皇之间的恩怨,她立时觉得整起事件里头的前因后果都变得连贯了起来,心里如同打翻了调料瓶一般,五味杂陈。
萧渡远被她这句吓得一愣,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良久,她才支吾出声,“你…你怎么知道?”
“他人告诉我的。”
“谁?谁告诉你的?”萧渡远竖了眉,眼里有怒意,一副若让她知晓是哪个嘴欠的与她女儿提过这桩事她会立马拧下那人脑袋的架势。
“这不是重点。”陌悠然答应过花绯蓠不会暴露她,所以她得信守承诺,哪怕问她的人是她的母皇,她也不会背了自己的承诺。
她郑重地瞧着女人,恳切道:“娘亲,我只希望您此次能亲自对我坦白当年您与我生父之间所有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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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蝴蝶绯蓠正式出现在女主视野里,鼓掌!
第232章 你这是在逼为娘么?
她相信花非缨与她所言,但她更想听她的母皇亲自对她诉说当年的那些荒唐事。
既然她母皇刚才承诺过她以后会好好待她,那她便想以此事证明她的诚意,若她不愿亲自与她开口坦白,那只能证明她诚意还不足,她尚可毫无愧疚之心地为自己留有余地。
“隐玉,你这是在逼为娘么?”萧渡远叹道,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娘亲若觉得是,便是罢。”陌悠然平淡道。
“你这孩子。”萧渡远无奈,“当年的事情哪是几句话说得清的。”
“那娘亲便慢慢说,我洗耳恭听。”陌悠然耐心极好,便是对方说上四五个钟头,她也不介意。
萧渡远拗不过她,只好沉下气,与她讲起数十年前的是是非非。
许多恩怨,过去多年,早已模糊得宛若一缕烟,都辨不清究竟谁对谁错,该恨该爱的人都早已逝去,只存在于活人的心里。
活人对多年过去依然鲜活地存在于自己心中的逝者又能生出什么心思呢,便是有,大致也只能是缅怀了。
关于萧渡远口中往事的起因大致要追溯到她母皇的那个年代。
她的母皇名唤萧明晔第四声,由于是正宫所出的嫡长女,年幼时便封为太女。
年轻时她是个风流的主,喜欢流连于各处的花街柳巷,只为猎艳,将每一天的夜晚都过成。
可能命中缘分在那,她后来竟也为一个男子收了心,而那个男子正是曜当年的族长金芙最疼爱的小儿子金珩n第二声。
金珩当时已有十七,生得十分俊俏,站在人群中是不容忽视的那一类人,性子好玩。
他孤身一人出山嘴上说是为了体验外边的生活,其实就为了在外面的花花世界好好晃荡一圈,以免以后成婚后没了自由,再多的好山好水都看不得。
有一次萧明晔远远地瞧见他,为之倾倒。说难听点便是起了色心,之后她就对男子展开疯狂的追求。
金珩哪是花街柳巷中那些只要给足银两便可被抱入怀里的小倌,所以萧明晔对他的追求之路也是有几分波折的,但最终她还是取得佳人芳心,抱得美人归。
由于金珩是曜族人,而且还是金芙族长的膝下公子,他若想与外族人通婚,曜族必然全员反对。因此,后来金珩气得直接对他下达最后通牒,若他执意嫁给萧明晔,她便直接与他断绝母子关系。
但金珩也倔得很,认定萧明晔便就是认定了,谁也别想左右他为自己择偶的权利。于是,这件事情闹得也是轰轰烈烈,萧明晔便是想不知晓金珩是曜族人都难。
最终,金珩还是嫁给了萧明晔,还为萧明晔生了一个儿子。
从那以后,他与曜彻底断了关系。
曜族有规定,族内人若在外与族外人通婚,成亲当天必须由师抹去其关于曜的所有记忆,包括他的亲人。但金珩成亲当天,因为金芙的暗中授意,师当时并未找上金珩将他关于曜的记忆全部抹去。因此,金珩成婚后,他依然记得自己是曜族人,甚至将一些巫蛊之术教给了自己的儿子。
萧明晔本来不知晓自己皇室的祖辈与曜族统治者的祖辈百年前曾结过怨,自然也不清楚祖训一事。直至她母皇薨,弥留之际将她叫到跟前,将该交代的事情全交代完,她才知晓。
虽然当时追求金珩只因为看中了他的样貌,但后来相处间,萧明晔也渐渐对金珩生了感情,因此当她得知那条“若有机会灭曜,绝不手软”的祖训的时候,她内心宛若被晴天霹雳洗涮过一般疼痛,但纠结一夜之后,她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从那时起,她便开始疏离金珩。登基后,三千后宫渐渐被一波又一波的美人填充,她更是将金珩抛之脑后,冷落成了习以为常。
金珩本就心高气傲,为了她舍弃自己的家族和亲人远赴千里之外的帝都甘愿成为她后院中的其中之一,结果最终竟遭到这样的待遇,他怎能甘心?
闹过,吵过,可女人曾经对他的热情像断了线的风筝,已经一去不回。
两人再也回不到过去,看着她搂着身边的新欢当着他的面亲亲我我,他除了苦笑,又能如何?
哀莫过于心死,他最终一气之下带着自己的儿子逃离了皇宫。
谁知,得知他离开皇宫的消息后,萧明晔立时在各处地方下达对他的搜捕令,一副便是他逃到天涯海角她也一定要将他和他儿子找出来的架势。
金珩只好带着儿子躲进偏僻的乡间,他自知自己没脸再回娘家,但皇宫他也发誓过不会再回去,所以他只能带着儿子苦巴巴地熬着,整天过得提心吊胆。
为了养活自己和儿子,他做尽以前从未做过的苦活。就这样过了几年,也不知是因为积郁成疾还是积劳成疾,他最终熬不住,撒手离了人世。死时,他才二十五岁。
为了儿子,临死他终于联系上自己的母亲,托她抚养自己的儿子,金芙答应了。
要知道两人未断绝关系前,金芙一向最疼爱这个儿子啊,如今儿子走了,她怎会忍心让自己儿子留下的外孙在外流浪,当一个孤儿。
金珩离世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八岁,他早已开始懂事,甚至比同龄的孩子更懂事一些,见金芙亲自来接自己,不用人教,他就主动开口喊了声“外祖母”。
金芙本来因着他是萧明晔的骨肉多少对他心怀芥蒂,但他这一声“外祖母”立时将她内心的阴云全化了去。从此,她便将自己对小儿子的爱全倾注在了这个外孙身上,好生将他抚养长大。
而这个孩子正是覆华。
早在几年前,他心中便种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哪怕金珩在世的时候从未在他面前说过他娘亲的坏话,他依然能敏感地察觉出,是他娘亲对不起他爹爹。
后来到金芙身边后,他曾试探过金芙,“外祖母,我娘亲为何抛弃我爹爹?”
金芙听了,登时变了脸色,对他斥道:“华儿,你以后莫再提那个女人,她不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