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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到金芙身边后,他曾试探过金芙,“外祖母,我娘亲为何抛弃我爹爹?”
金芙听了,登时变了脸色,对他斥道:“华儿,你以后莫再提那个女人,她不配做你的娘亲!”
是了,是他娘亲负了他爹爹。覆华愈加确定。
他爹爹在世的时候,夜里总是偷偷地以泪洗面,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讲,还用嘴角强扯出笑意称自己无碍,但他神色间的悲伤痛苦是骗不了人的。
成年后,覆华便出了山。
为了复仇,他开始筹划,凭借自己不俗的样貌和才华,他当上了一家青楼的花魁。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才过一个月,他就当上了这家青楼的主人。这家青楼在他手中渐渐扩大规模,最终在两年内成为帝都最负盛名的青楼,也就是烟雨阁。
他想报复的人是他那位情薄的娘亲,却不料几年前她就离世了,好像那一年也恰好是他爹爹离世的那年。
他想过怎么会这么巧合,可他宁愿相信是爹爹在天上觉得寂寞便回来将这个负心女一并带了去,也不愿相信负心女得知他爹爹已经离世的消息后抑郁成疾主动追随去的。
人生之事中最可悲的事情之一便是当自己有能力反击仇人的时候,仇人却已经不在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自己都有些迷惘,可他很快就从迷惘中走出,将目标转向了那个负心女最重要的女儿,也就是后来继承了皇位的萧渡远。
果然是负心女的女儿,连风流的性子都遗传了她的。他只让她瞧了一眼,她便被他迷得失了魂魄。从那以后,她便开始追求他,还故作普通世家女的形象,看来她对他仅是想玩玩罢,不然掩藏自己帝王的身份作甚?还不是怕别人知晓她看上了身份低微的妓子而弹劾她,影响她的皇威。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当时的覆华也是年轻气盛,接近萧渡远只为了复仇。想日后她如果得知他与她之间真正的关系,怕是会觉得难堪一辈子。如果再与她生个孩子,那孩子若有缺陷,那更会成为她一辈子的污点。
覆华由始至终都将自己置于复仇者的位置,却从未想过自己在这复仇的过程中也付出良多。
为了欺骗萧渡远的感情,他必须先付出自己的感情,为了取得萧渡远的信任,他必须先献身于她。
萧渡远比她娘亲长情些,自从倾慕他,眼里便真的再也容不下其他男子,事事让他,处处护他。自从将他接进宫里,更是将他带在身边,从不让他离身,后宫所有贵人们的宫殿都因着他的存在落魄成了冷宫。
他在萧渡远身边虽是个侍人,但萧渡远从未让他受过苦,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到手里都会第一个想到他。他生下女儿后,萧渡远对他更是贴心周到,将他的女儿视若明珠。以前很少抱孩子的她逐渐成了一个喜欢和孩子亲昵的慈母,哪怕他暂时不能侍寝,她依然日日陪伴他,将他捧在手心里宠着。
覆华何曾想过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帝王专情起来竟是这般磨人,他沦陷,反省,再沦陷,以致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自从不受控制地沦陷,每每看见帝王的深情,他心里都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愧疚的情绪。
他跟萧渡远在一起的事情由于有人暗中照应,一直未传回曜,所以他最终才能安然无恙地嫁给萧渡远,并与她生下一个孩子。
而那个暗中照应他的人正是他的小姨,也就是金芙最小的女儿金思菡。
在曜的时候,由于年纪相差不多,他与这个小姨的关系一直处得很好,所以当他请求金思菡为他隐瞒他已决定嫁给萧渡远的事情的时候,金思菡是答应得不假思索的,后来她也确实做到了,为他隐瞒长达一年。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金芙身边出了个叛徒,金思菡也遭了殃。而那个叛徒正是曜的师洪鸢。
金芙有个妹妹,名唤金媚,虽人如其名,长得极为妖媚,却有那方面的隐疾,以致于永远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子嗣,她夫君便因此为她戴了绿帽子,还令她喜当娘。
金媚在曜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是要面子的,因此她并没有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同时也接纳了那个跟她没有血缘的孩子,也没有多热络,只是睁只眼闭着眼地忍着了。
她并没有争族长之位的心思,但洪鸢有啊,自从发现金媚接纳了那个孩子,她便开始动歪脑筋。
暗中筹划多年,她最终成功将金芙灭门,而且将事情掩盖得极好,以致于当时曜的族人们都以为族长一家是因为得瘟疫死的。
金思菡也死了,只不过临死前她趁机吹了下与覆华用来通信的无音哨,将自己家族已被洪鸢灭门的事情全告诉了覆华,并劝告他再也不要回来。
无音哨是宫里才有的东西,乃皇帝身边的暗卫用来通讯的工具,它吹出的声音可传千里之外,寻常人却无法听闻,只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才可听闻并辨识其中信息。而且,精通之人可将信息只传达给自己想要传达之人,他人无法收到。
萧渡远比覆华大整整十岁,之前追求他的时候怕他因为悬殊的年龄差与她生出隔阂,便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愿意讲给他听,其中就包括无音哨。
题外话
这章终于把一个大坑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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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你怎么这么傻!
听完金思菡传来的消息,覆华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外祖母和小姨都在这片刻的功夫被人夺了性命,而他却不能立刻回去救她们,心里疼痛得无以复加。
当时他已陷入萧渡远的深情中无法自拔,同时也愧疚难当,如今再被这起事情影响,心中顿时抑郁成海。
他想回去为自己家族的人报仇,可是又怕离开了,他将再也回不来。他清楚洪鸢的实力,所以他也清楚自己只身一人对抗洪鸢能获胜的希望定是渺茫。可继续留在萧渡远身边什么都不做,他也良心难安,无论对萧渡远还是对自己家族枉死的人。
最终,他成了一介懦夫,选了一个最决绝的选项,而那个选项便是——逃避。
那天,是他女儿的一周岁生辰,也是他选择终结自己生命的一天。
萧渡远十分宠他与她之间的女儿,遂将这次周岁宴办得十分热闹喜庆,只为了向他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自从将覆华娶入门,她便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在她心里,一个覆华抵三千后宫,哪怕为了覆华将后宫解散了,她也十分乐意。因此,覆华为她生的孩子自然是她的珍宝,她会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这个孩子。
宴会结束后,萧渡远自然选择在珍璃苑留宿,一进门,她就问男子,“覆华,今天的周岁宴你喜欢吗?”
“陛下办的,我怎会不喜欢?”覆华手上抱着孩子,孩子已经睡着,他依然轻轻地摇着,眼里满是慈爱的光辉。
“孩子睡了,将她交给下人罢。”萧渡远见他臂弯里的小婴儿睡得香甜,眼里也立时铺满一层柔和。而下一秒,她就惊悚地瞪大了双眼,颤声询问,“覆…覆华,你这是在做什么?”
只见眼前的男子用手狠狠地掐住了怀中婴儿的脖子,婴儿开始大声啼哭,萧渡远吓得怔愣片刻,连忙上前将婴儿抢过,见婴儿不再喘气,她忙用力拍打婴儿后背,婴儿这才缓过气,啼哭声不止。
若非婴儿脖子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红印,萧渡远都怀疑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她不敢置信地瞧向男子,问道:“为何?”
覆华由始至终都坐在床沿,双目平静地瞧着她安抚孩子的场面,好像眼前两个人对他而言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与他无关。
“覆华,你到底怎么了?这明明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下得去手!”不见男子回答,她再次质问,这次她话语间明显带了怒意。
覆华终于出声,清朗的嗓音此时宛若一缕凉风,透着哀,“陛下想不想听我讲一个故事?”
“你说。”萧渡远莫名预感不妙,但还是好奇他究竟想说什么。
覆华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先帝萧明晔也是他的娘亲,包括他有多恨萧明晔,更包括他故意接近她不过是为了达成报复的目的。
萧渡远愣愣地听着,恍若黄粱一梦,她开始不信,以为男子故意编故事唬她,她故意装作被逗笑的模样,哈哈笑着,可笑着笑着,她就绷不住了,眼里蓄满了眼泪。
在男子冰冷的目光下,她脆弱得不像话,一个从不轻易掉泪的帝王开始无助地哭泣,像个孩子一样委屈,“为何?负了你父亲的人明明是朕的母皇,你为何报复到朕身上?朕做错了什么,朕做错了什么啊!”
“是啊,陛下什么都没做错,唯独错在您是她最重要的女儿。”自从懂事起,覆华便恨起了萧明晔,仇恨支撑着他一步步成长,当他后来得知萧明晔已经归西的时候,他哭了整整一夜。悲的不是萧明晔的离世,而是她还没等他长大去寻她复仇便先解脱了。
这个女人,怎能就这么死了呢?他还没让她跪到自家父亲坟前认错呢,还没让她好好补偿自己,她怎么就死了呢!
想了一晚上,他最终将萧渡远,他同母异父的亲姐姐,定为复仇的对象。
娘亲,我报复不到您身上,我便报复您的女儿,我要毁了她,让她一辈子在痛苦中度过,您在天有灵,可一定要好好欣赏这场戏!
萧渡远听着男子的理由,竟觉得无力反驳,她凄凉地笑着,似乎已经认了。
但她对男子确实是真心啊,自从遇见他,她整颗心都被他填满了,再也容不下他人,与他在一起的这两年里,她也确实是快乐,也确实将他捧在手心里宠着,他若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她是不信的。
“难道朕这阵子对你的好你全未放在眼里么?”她并不在乎与他之间的那份砍不断的羁绊,她只在乎他是否对她动情过。
听她问话,男子沉默了,依旧平静地瞧着她,只是眼中多了些内容,却教人读不透。
“你不说话,是不是连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否对朕动过情?”萧渡远见他沉默,心里立时燃起了一丝光亮。
覆华依然不出声。
“覆华,其实你早已对朕动情了,只是你一直不想承认罢了。”萧渡远没指望他回答,继续说道,七分诚恳,三分柔情,“只要你愿意,朕可以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忘了,继续如往常一般疼你宠你,还有我们的孩子。覆华,朕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其他的什么都不想管。”
覆华的目光终于有些许动容,就萧渡远在以为他会答应的时候,他却摇了摇头,眼角有一滴泪滑落,好像一颗剔透无瑕的水晶。他绝望地瞧着萧渡远,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尽,额上莲花状的花钿也在一点一点地黯然失色。
“可惜,我活不长了……”
才说完,他嘴角就流出一股黑血,滴落在衣襟上,成点点绛红的梅。
“覆华!”萧渡远当即放下孩子,去到男子身边,将倒在床榻上的他搂入自己怀里,正打算叫下人去喊御医,却被男子拉住。男子对她摇摇头,虚弱道:“没用了,我是曜族人,会制毒,我服的毒药只有我自己能解,他人是解不了的。”
“解药在哪?解药在哪!你快告诉朕,朕不许你死!”萧渡远开始搜他的身。
“我既已做了这个选择,又怎会给自己留退路。”男子笑,刚说完,他嘴里又喷出几口血,身体开始痉挛,看起来十分痛苦。
“覆华!你怎么这么傻!呜呜……”萧渡远崩溃大哭,将他紧紧搂入怀里,生怕他下一秒就突然没了。
“陛下能听我说几句么?”覆华气若游丝,生命已到尽头。
“你说,你说什么朕都答应你!”看着男子的模样,萧渡远无法欺骗自己他不会死,所以她几乎将浑身力气全用尽,才使自己完全冷静下来,认真听男子接下来的话。
“刚才掐孩子,我只是想让她陪我一块去了,以免没了我这个生父她在这人世间受苦受累。”
“朕明白,朕明白,祎儿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会不爱她。”
“还有一点,我怕这孩子以后会有缺陷,最终成为你人生中不可磨灭的污点……”
“朕不怕,朕一点不怕,朕跟你保证,无论孩子健不健全,朕都会好好爱她。”
“最后,我有一件事想拜托殿下……”
“你说。”萧渡远竖起了耳朵,生怕遗漏一个字。
覆华的眉目突然苍凉起来,“陛下,我知道权利是个好东西,能令人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可有时,它也能将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