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殿下不觉得苦吗?”绯蓠这才知她的方法是什么,微微讶异。
“苦又如何?”陌悠然反问一句,就继续俯身喂药。一碗汤药见底,她才罢休。
“奴也真想生次病。”绯蓠突然对床上的男子好生嫉妒。
“你这是真心话还是奉承话?”
“当然是真心话,奴之前与殿下表明的心意,可都发自肺腑。”绯蓠连忙诉忠诚,狭长的凤眼真挚地瞧着女子,满脸两个字——求宠。
而陌悠然则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看你表现。
是夜,陌悠然为方便照顾昏迷的男子索性与他同榻而眠,她睡在床榻的外侧,手上握着男子的一只手,好及时感知他的动静。
“瑶儿,从今以后,由本殿来守护你可好?”她吻了吻男子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面颊,确认他呼吸绵长均匀,才安心入睡。
第二天宴会的主角是她,所以她一大早就被下人叫起,开始更衣打扮。
她本就是个美人坯子,被一打扮更显神气,推门而出的瞬间,曜宫外苦苦等候的族人们都着实因她惊艳了一把,想不到新族长竟长得这般俊俏。
击鼓声和丝竹声在耳畔响起,由萧渡远推荐新任为大法师的一位长老开始祭祀活动,祈求神明保佑曜族千年不衰。
在这场宴会上,陌悠然被十几位长老联合推上少主之位,因为族内再没有谁比她更适合坐上这个位置。族人们念及她是金芙老族长直系血亲中遗留下的唯一一条血脉,也没有计较她由金覆华公子与外族人所生的事情。
“拜见少主!”册封典礼结束,所有人齐齐向陌悠然行礼,目中有对她的期望。
“免礼。承蒙大家信任,我日后一定当好这个少主,带领大家过上比之前更好的生活。”
顿了顿,陌悠然再次发言,话语间有几分踌躇,“另外…我打算在今晚迎娶金霖公子,因为他本就是我心爱的男子,只是后来发生诸多变故,我与他才会失散,差点错失彼此。”
金霖是竹瑶真正的本名,只不过连他自己都不知晓,是洪鸢调查了他母亲金页彤与外来往的信封才调查出来的。
另外,洪鸢也调查出金霖还有一个弟弟,名唤金荣,正是束心,只不过他并非那个外族男子与金页彤所生,而是那外族男子与另外一个外族女子所生的子嗣,所以束心与竹瑶虽是兄弟,却并非同胞,而是同父异母。因此,洪鸢才从未考虑让束心嫁给之前的少主金露。
回到当前,长老们听了陌悠然的话都面露犹豫,有人直接提出,“少主,金霖公子曾与逆贼金露有过婚约,如今婚约虽然已经取消,但名声毕竟不清白了,少主您若娶他,怕是影响不好。”
“我不介意。另外,长老们别忘了,我的家族旁支人丁单薄,男孩更是寥寥无几,成年的更是只有金霖公子一位。族规不是说我必须与一位家族内的男子成婚才能坐上族长之位,难道长老们不想我尽早继承这个位置么?”
“少主,曜族的婚约讲究你情我愿,所以您要想与金霖公子成婚,需他也当面点头承认您为他未来的伴侣,不然日后他若对您不忠,您也是没有资格休弃他的。”这也是当初洪鸢用蛊强行控制竹瑶的原因。
就在这时,陌悠然身后突然传来虚弱的一声,“我愿意。”
陌悠然转身看去,见那个清俊的男子竟被绯蓠搀扶着走了出来,他面容依旧苍白,就连走路也不太稳。若非绯蓠在旁搀扶,他恐怕会如失了支撑的柳枝一般栽倒在地。
“瑶儿!”陌悠然很惊喜,连忙上前搀扶男子的另一边。
竹瑶对她弯了弯唇角,才转向眼前的众人,费力说道:“之前我‘愿意’嫁给金露纯粹因为受了逆贼洪鸢控制,身不由己。昨日逆贼意图拉我与她一块下地狱,若非少主及时相救,我恐怕已经一命呜呼,我肚子上的伤便是证据。”说罢,他便掀开自己的衣袍,缠满了纱布的腹部立时呈现在众人面前,那雪白的纱布上还渗着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众人见了,纷纷开始唾骂洪鸢。
“瑶儿,外面风大,你还是进去休息罢。”陌悠然心疼地搂着他。
“让我说完。”竹瑶压了压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才转向众人继续说道:“我金霖今日当着大家的面在此起誓,此生我金霖生是少主萧浅祎的人,死是少主萧浅祎的鬼,如有违背,必遭五毒啃噬之苦,五雷轰顶之劫!”他神情坚毅,语气郑重,不存半分玩笑。
长老们都默认地点点头,不再多言。
“金霖公子身负重伤,我先抱他进去了,大家宴会上玩得愉快。”陌悠然落下一句就打横抱起竹瑶回了曜宫。
纱布渗血,说明里面的伤口又裂开了,陌悠然将竹瑶在床榻上安置好,就打算去找干净的纱布给他重新包扎。正要转身离去,却被床上的男子一把拉住,她回身看去,发现男子正目光缱绻地瞧着她,软糯的嗓音好像讨糖吃的孩子,“奴要殿下陪奴。”
两人好像回到了以前,以前的竹瑶总会以这样撒娇的口吻与她说话,只是她从未意识到一个矜持的男子若愿意用这样的口吻与一个女子说话说明他是倾慕她的。
“可是本殿要给你换纱布。”
陌悠然才说完,在旁的绯蓠连忙有眼色地接话道:“殿下,这种事就让奴来罢,您就安心陪着竹公子。”
“有劳了。”陌悠然差点忘了自己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奴仆,见竹瑶可怜楚楚的眼神,索性欣然接受绯蓠的建议,自己安然落座。
“殿下昨天对奴说的话,奴其实都听到了。”绯蓠离开后,竹瑶便开始与陌悠然说话。
“那本殿对你做的事情,你可有感知到?”陌悠然一挑眉,追问道。
男子本就苍白的脸颊立时泛起了红晕,点点头,低声道:“感知到了。”
“要不要再感知一次?”陌悠然缓缓凑近,不等男子回答,就吻了吻他的脸颊,顺便在他香软的唇上流连而过。
“咳咳。”门外传来绯蓠尴尬的咳声,他端着一盆热水,手上还拿着一卷纱布和一个小药瓶。
“这是止血膏,殿下给竹公子清洗一下再给他上药缠纱布罢。”交代完一句,绯蓠就退了出去。
整个换药的过程中,竹瑶都羞红着脸,其间嘀咕了一句,“殿下可以让下人来,不必亲自。”
陌悠然直接回他一句,“本殿想好好补偿你不行么?”
竹瑶眼里立时盈满晶莹,“明明是奴欠了殿下,殿下说出这种话简直折煞奴。”
“瑶儿若觉得欠了本殿的,以后便也好好补偿本殿,再也别离开本殿身边。”陌悠然顺势道。
竹瑶点点头,哽咽应道:“本就不想离开了,离开殿下的日子实在太难过。”
“真乖。”
得知陌悠然就在山里的孤尘云毓一行人这天也终于进了曜族的地界,与陌悠然汇合。
当两个男子得知陌悠然已经当上曜族少主并且她即将迎娶一位他们也认识的故人的时候,都诧异得差点说不出话。
存不得疑惑的云毓连忙缠着陌悠然让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他听,当得知所有事情差不多都是萧渡远一手策划的时候,云毓和孤尘两人再次目瞪口呆。
“当今圣上…圣上在这?”云毓莫名紧张起来,就连孤尘也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因为在他们印象里,萧渡远还是那个威严不可侵犯的帝王。
“在这。”身后传来萧渡远的答话,她款款踱步而来,面上带着平和的笑容,将两个男子打量了一番,才问,“隐玉,这两位也是你男人罢?”
陌悠然没想到她问得这么直接,有些汗颜,怕她这样会吓到两人。
“草…草民参见陛下!”
“小的参见陛下。”
果真如她所想,云毓和孤尘均被萧渡远的突然出现吓得不轻,连忙手足无措地向她行礼。
“免礼免礼,两位不必拘谨,隐玉能得两位垂青也是隐玉的福气。”萧渡远和蔼道。
云毓和孤尘顿时惊得掉了下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
“这位是我的暗卫,名唤孤尘,这位名唤云毓,两人的确都是我男人,希望娘亲以后多多关照。”陌悠然已经习惯如此和蔼的萧渡远,便上前一步,大方地向她介绍自家两个男人。
“姐姐,你跟陛下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云毓惊奇,悄悄凑近陌悠然耳畔询问。
却不料他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萧渡远耳中,萧渡远摆摆手,解释道:“只是朕突然想通了,放着最心爱的女儿不好好宠着以后怕是会死不瞑目。”
云毓察觉自己悄悄话被人听了去,顿小脸一红,但又发觉如今的萧渡远着实平易近人,便大着胆子问了一句,“那陛下我以后可以直接叫您岳母大人吗?”
“当然可以!叫‘娘亲’都行,只要你赶紧给朕生几个孙女。”萧渡远爽朗回应,眼角都笑出了褶子。
“娘亲~这种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您也要劝劝姐姐啊。”云毓天性嘴甜,直接与萧渡远熟络起来,与萧渡远撒起娇一点不含糊。
由于体内有锁命蛊这颗定时炸弹,回帝都是刻不容缓,陌悠然本想着这锁命蛊既然是她生父给她种的,而她生父是曜族人,说明这锁命蛊十有八九是曜族的东西,于是她就向新任的大法师和十几位长老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请教她们锁命蛊的解法,结果大法师和长老们听了她的话后都一筹莫展。
“这锁命蛊是个凶险之物,曜族在许多年前就将其列为禁物。要是这蛊才一两年,我等兴许还有法子治它,可如今它都十余年了,少主请恕我等无能为力,所以还请少主尽快赶回帝都服用压制它的药物,以免它再次发作,毁了少主的心智。”
陌悠然无奈,随即谦逊道:“那我不在的时候,烦请法师和长老们代我处理这族内的事务。”
“少主请放心,为少主分忧也是我等职责所在。”
是夜,陌悠然披上喜服,正式迎娶自己的新夫竹瑶。由于婚礼准备得十分匆忙,加上新郎官身负重伤,游行就直接免了。
竹瑶在下人的伺候下换装完毕,便由人搀扶着上了八抬大轿。轿子一路抬到曜宫的正宫门口才停下,生怕竹瑶出一点闪失的陌悠然从他下轿的那一刻就上前将他打横抱起,直接将他抱进喜堂,竹瑶喜帕下的脸红得都快成猴屁股。
高堂上坐着萧渡远和大法师,两侧有长老以及云毓清宁一行人观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从古至今亘古不变的仪式,喜堂上的一对新人满心虔诚地完成了这三拜。竹瑶腹上有伤,照理不能大幅度地弯腰,但他每次拜礼都弯成九十度,陌悠然都心疼不已。
入洞房的时候,一进门她就直接问向男子,“瑶儿,你腹部的伤没事罢?”
“没事。”竹瑶心里一暖,“殿下快来掀奴的喜帕罢。”
“好。”
陌悠然拿起喜秤,轻轻一挑,男子头上的喜帕就落了地。
浅浅弯弯的眉宇,杏桃一般的水墨眼眸,俏挺秀气的鼻梁,以及淡粉的薄唇。经历几许沧桑,他本肉肉圆圆的脸颊如今变得无比清瘦,下巴尖尖,惹人怜惜。
两人一人拿起一杯合卺酒,交臂饮下。酒入喉,陌悠然略施红妆的脸蛋显得愈加娇艳欲滴,男子苍白的脸颊上也透了淡淡的粉意。
“今日婚礼办得着实匆忙,日后本殿一定再为你补办一场。”急着迎娶竹瑶其实也有尽快巩固自己地位的私心,陌悠然难免内疚。
“不用,奴今日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在这之前,奴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一日。”竹瑶摇摇头,拒绝道。
“有什么想不到的,本殿对你的心意早前就与你表明。是你一直东躲西藏的,才令我们之间的缘分耽误至今。还有,你如今都已经嫁给本殿,这‘奴’的自称以后该改改了。”陌悠然撩了撩他耳旁的碎发,语气温柔。
“殿下还怪…我吗?”提及往事,竹瑶眼里就划过一丝黯然,弱弱询道。
“怪你之前当过本殿那位四皇姐的线人?还是怪你当初故意假死给本殿看?亦或者怪你曾经明明已经认出当初的余欢就是本殿还执意离开本殿身边吗?”陌悠然反问。
“我……”竹瑶语塞。
“夫君,过去的都过去了,而且你也没伤害到本殿,有这个时间斤斤计较,还不如早度春宵一刻。你心里若实在觉得亏欠,就好好用你的身体偿还本殿。”陌悠然挑起男子下巴,言语间尽是挑逗。
竹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