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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已有人……”
“下官曾阅过一本上面记载着各种奇闻异事的书籍,上面记录着类似殿下您这种情况的故事,也说一个人因为一次事故前后性情大变,后来那人临死留下自述,称自己是异世人,曾在那个异世经历过死亡,却不料灵魂寄附在这个世界另外一个同时刻死亡的人躯壳上,继续以其身份存活于这世,经历人生的各个阶段,直至再次死亡。”
陌悠然顿感觉一桶凉水从头顶浇下,浇了个透心凉。
“怎么可能!”
“不,不是么?”
“啊?”
不等女子将话说完,男子就摇了摇头。
“不是。”
她激动得舌头都打了颤,平时少有巨大的情绪拨动的脸上,此时洋溢着狂喜。
也是同道中人?
“你是不是……”
“你……”
听此,陌悠然双目猛然撑大,一个猜想在她心里定型。
男子果决否决,双目含笑地望着陌悠然。
“殿下不是鬼怪,只不过曾经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
陌悠然神情戒备地看着男子,心乱如麻。
“确认本殿是鬼怪么?”
“确认了什么?”
男子嗓音温柔,但听在陌悠然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殿下不必惊慌,下官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件事罢了。”
可穿越这种事又何尝是她曾料想的!
也是,这身体本来就不是她的。
男子一直面带浅浅的笑意,但陌悠然看着他的笑容却感到了恐惧,手脚发冷,身体仿若不是她自己的。
“下官觉得,就算一个人失忆,再加上疯病痊愈,她的性情也不该变化得如此天翻地覆,殿下您说是么?”
“因为下官以前也见过类似的情景,但殿下您当时的反应可不是那样的,而是一味地退避忍让。”
“殿下知道下官为何称当日所见为奇景么?”
男子笑着解释,不等陌悠然反应,他继续说。
“当时下官的马车恰巧经过,所以下官便亲眼见证了那幅奇景。”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殿下可还记得自己曾在茶棚以滚烫的开水威吓那些嘲讽您的民众一事?”
她已完美地掩饰自己的慌乱。
陌悠然故作一怔,随即发言,“柒哲公子何出此言?”
男子终于问出,那双清亮的眼定定地望着陌悠然,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细节。
“如今……您还是原来的九殿下么?”
“殿下。”
陌悠然莫名严肃了起来。
“问吧,本殿不会生气。”
男子谨慎有礼,预先给自己留好退路。
“请先恕下官冒昧。”
陌悠然无聊地摆弄起了手边的杯盏,已生归意。这阵子,她白天都会尽量抽空陪伴在苏瑾身边,那个男子对她而言就是一处港湾,能供她暂时忘却俗事休憩片刻。
“你想问什么?”
男子神色淡淡地望着女子的举动,突然流泻出一丝笑意,稍纵即逝。
“那下官此时可否问殿下几个问题?”
陌悠然此时如释重负,忍不住扬起手臂伸了个懒腰。
“该问的都已经问了。”
男子此时很平静,也很放松,苍白的指尖在杯沿上轻轻摩挲着。
“殿下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吧。”
陌悠然终于彻头彻尾地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三妹不像他父亲那般看重世俗利益,自从见过空雨大师,她便一直想追随之成为其徒弟,奈何她的父亲不同意,只得作罢。后来,她父亲溺水身亡,她无了约束,办完她父亲的丧事后,她便弃族追随空雨大师去了。”
“那位是下官的三妹。”
“那他的女儿呢?据说她当年是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是不是另有隐情?”
“真是乐极生悲。”陌悠然出声终结。
“当年下官也不希望此事闹大,惹人非议,便同意了。那位夫侍终于争取到自己想要的,没有再多为难,当即去官府改了口供,却不料回来后,可能因为太高兴,不小心在路上滑了一跤,一下子摔入路边的池塘,溺水身亡。”
“下官不才,即使身为男儿郎,并拥着一副病弱之体,依然受家母百般重视。因此,她生前便拟好遗嘱欲将尹府莫大家业全部传承给下官,那夫侍眼红,便构陷于家父,想以此威胁下官,让下官日后能分出一部分家产给他的女儿。”
男子不屑一笑,那风情的眼尾处流露出一丝嘲讽,刺骨而又冰冷。
“他不过想分一杯羹罢了!”
“后来你母亲的另一位夫侍为何诬告你父亲是杀人凶手?”
“那后来呢?”
“家母死时的症状只要有点医理知识的人看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因何而死,家母在世时虽好色,但也曾成就尹氏家族的一段辉煌时期,家父怕此事宣扬出去会毁了家母的一世英名,便着人提前将家母的遗体火化掩埋了。”
“为何?”
“是家父暗中派人做的。”
陌悠然心中的震惊程度已不知该以何种词汇形容。
“你母体的遗体是被谁恶意销毁的?”
男子长睫微垂,有些怅然。
“家母死后,那位夫侍估计也一直心虚愧疚,所以才会顶不住压力在朝堂上当场撞柱身亡。”
“因为家母就是在那位夫侍床榻上猝死的,家父气不过,才会将其告上官府。”
陌悠然不解。
“既然你母亲是这样暴毙身亡的,为何当年你父亲要将此事推到那位极受你母亲宠爱的夫侍身上呢?”
“不对。”
男子终于道出惊天真相,令陌悠然目瞪口呆。
“当年家母其实是在夫侍床榻上纵欲过度而死的。”
见人都回避,陌悠然就看向男子,静待回答。
“说吧。”
陌悠然会意,吩咐竹瑶退下,竹瑶应了一声,只好也到外面守着。
见无缘离开,男子看了眼陌悠然身后的竹瑶,才看向她,对她使了个眼色。
“是,大人。”
“无渊,你先出去。”
陌悠然相信卓觅和俞如那两位大人的人品,就算日后她告知她们,她们也不会再泄露给别的外人,所以她此时才能如此笃定。
“你放心,本殿不会泄露出去。”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男子十分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此乃家丑,家丑啊。”
“你……”陌悠然想了想,才继续说,“你母亲当年究竟怎么死的?”
“这个说来话长。”男子拿起茶盏呷了一口茶,卖起了关子。
陌悠然不多废话。
“回归正题,四年前的那起案子真相究竟是什么,本殿希望你能给出一个解释,算作你曾经许本殿的赔礼。”
“本殿只是喜欢欣赏美人,并无其他想法。”
男子也不害臊,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
“自殿下那日在朝堂上久久注视下官,下官便以为殿下看上下官了。”
“嗯。”
陌悠然终于听出男子的话外之音,哭笑不得。
“柒哲公子,你不会一直以为本殿中意你吧?”
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才继续道:“算了,看来是下官自作多情了。”
“如今……”
“下官还以为殿下您会问关于下官的事情。”
陌悠然看着男子失望的神情,有些好笑。
“不然你以为本殿想问什么?”
“嗯。”
男子错愕。
“原来殿下您就想问这事。”
“呃。”
陌悠然心里一直记着与那两位大理寺少卿的约定,此时正主就在她眼前,她当然要趁此问个清楚。
“对此本殿一直很好奇。”
“关于四年前你母亲突然暴毙而亡的那起案子真相究竟是什么?”
坐定后,男子就开门见山。
“殿下,现下可以说了吧?”
之后,两人就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楼,并包下一间独立的包厢。
“好。”
陌悠然看了眼四周来来往往巡逻的侍卫,“这里不不方便说话,换一处地方吧。”
男子一愣,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什么?”
第82章 隐玉,是朕对不起你
“你不必紧张。”
萧渡远看出陌悠然的拘谨,心里也不是滋味。她跟这个孩子虽是母女的关系,但从未以母女之间的姿态相处过,如今见这孩子这般,她能理解,甚至自责。
“是。”
陌悠然暗自深呼吸几口气,想让自己的面色看起来自然些,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已。
“这段时间,你跟丞相家那个孩子相处得可好?”
萧渡远问出这句,其实也在暗中鼓足了勇气,欲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关心关心眼前这个孩子。
“挺好的。”
“母皇,这次真的谢谢您赐儿臣那么一个优秀的夫君。”
陌悠然这句可不是客套话,而是肺腑之言。
“他怀了你的子嗣,理应嫁你。”
听闻女子的感激,萧渡远心里生出愉悦,面上却不动声色。
“嗯。”
陌悠然轻声应着,接下来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腹内的孩子已经几个月了?”
萧渡远不想气氛陷入尴尬,无话找话。
“大致四个月。”
“对了,儿臣还给那孩子起了一个乳名,希望母皇您别见笑。”
“是什么?”
“平安。”
“平安……”
萧渡远沉吟,思绪突然飘至很远的过去。
“陛下,您看咱女儿多可爱,快给她起个名吧。”
“容朕好好想想。”
“好啊,原来陛下您还没想咱过咱女儿的名,我不高兴了!”
“朕逗你的。”
“这是你为朕诞下的女儿,朕怎么可能不重视她?”
“自从你怀孕,朕就开始想这个孩子的名了,只是孩子性别未明,于是朕想了两个。”
“哪两个?快说。”
“若孩子是女孩,就叫萧浅祎,‘祎’是祎堕的‘祎’,寓意美好、珍贵。若是男孩,就叫萧浅熠,‘熠’是熠耀的‘熠’,寓意光耀、鲜明。”
“如今,孩子已确定是女孩,就叫萧浅祎吧。”
“怎么样?喜欢么?”
“喜欢。”
“陛下,但愿您日后能以如今起这个名字时的心境珍视我们这个女儿。”
“会的,朕一定会的。”
……
“母皇?”
“母皇您怎么了?”
耳畔的声音渐渐清晰,她怔怔回神摸了摸冰冷的面颊,才知自己方才流了眼泪。
“母皇,快擦擦。”
陌悠然连忙怀里摸出帕子递给萧渡远,但对方一直怔怔地盯着她,仿若未闻,她只好抬手,亲自为其拭泪。
未曾想,萧渡远竟一把攥住她手腕,将她的手揣入了双手之间。
“母皇?”
陌悠然被萧渡远这一举动惊得不轻,被对方揣着的手就那么僵着。
“隐玉,对不起。”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萧渡远突然哽咽出声,声音很轻,在外界车轮滚动声和马蹄声的干扰下,更是几不可闻,但陌悠然听见了,而且十分清晰,字字烙印进她心底,令她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息。
“母皇为何突然……”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有些干哑。
未等她说完,萧渡远就打断她,“隐玉,这些年,是朕对不起你。”
她悲戚地望着陌悠然,细细地看着她的眉眼,轻声叹着,“像,真像……”
说着,她就抬手摸向眼前女子的脸颊,仿若透过其眉眼看到了另一个人。
就在这时,陌悠然突然眯起双眼,极快地出手将一种无色无味地药粉往萧渡远眼前一挥。萧渡远将这种药粉吸入鼻腔,双眸立时失了神采,整个人往旁边倒去。
陌悠然及时扶住她,让她躺入自己怀里,以免生出动静惹马车外的人怀疑。
她刚才用的药粉正是云毓曾经送她的如意散,如意散是一种迷幻药,人若吸入体内,便会产生美好的幻觉,两三个时辰才会清醒,清醒后,她会彻底忘却自己是如何陷入幻觉的情景以及陷入幻觉后她所看见的一切。
……
“这是哪?”
“啊!朕的衣服呢!”
时光回到十七年前的一个早晨,萧渡远一夜宿醉,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床榻上。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坐起身子,发现自己浑身赤裸,惊得不轻。
“陛下终于醒了。”
突然,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