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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平安扣明明是陛下十几年前就许给他的,凭什么给那个贱人!凭什么!
那日,他哭了整整一夜,忍了十几年,第一次觉得好累,不想再忍,不想再当作若无其事。于是,那之后他常常挑衅为难那个名唤覆华的男子,甚至想谋害其性命,但每次都是自己落得伤痕累累的凄惨下场,只因帝王心不属于他,从来都不属于他啊……
回到当前,男子受打击,扶额一连倒退了几步,他身边的侍人絮清见此,连忙上前搀扶,一边担忧地问着,“凤后,您没事吧?”
“父后,您怎么了?”
萧浅鸢听出不对劲,也连忙焦急地询问,她看不见,只能在伏信的搀扶下摸索着去触碰男子。
“没事,为父没事。”秦烬吃力地应着。他红着眼望向萧浅鸢,话语间添了卑微的祈求,“鸢儿,你快告诉为父,你母皇去佩城究竟所为何事?”
“不知。”
萧浅鸢摇摇头,此时反而是她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短短时间内她父后情绪变化这么大。
“父后,您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试探着问,试图套出秦烬的心里话。如今她失明了,连观察人脸色的资格都没有,想至此,她不禁惶恐,心想明日她在朝堂上该如何伪装自己,并且伪装出最佳的效果,不让人怀疑。
“为父没事,只是有点担心你母皇,怕她在外过得不好。”秦烬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因为他并不想在自家女儿面前表露出凄惨的怨夫模样,他女儿只需知她父亲是尊贵的一国之后,是她母皇的结发夫君这两点就够了。
“怎会不好?”萧浅鸢当即嗤笑出声,面露怨恨和鄙夷,“此次失踪明显是她自己蓄意而为,既然是蓄意而为,她怎会让自己难过?定都提前安排好了,而且在外逍遥自在,不用上早朝,不用搭理国事,她应该称心得都不想回来了!”
“别胡说!你母皇不是这样的人,这些年她有多兢兢业业为父都看在眼里。此次出行,她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待事情办完,她一定会回来的。”秦烬听得刺耳,当即出声反驳,不喜自己女儿就这样抹杀她母皇这些年所承受的辛劳。
说罢,他对萧浅鸢下达最后通牒,“鸢儿,你以后不许再这样说你母皇,她对你而言虽非一个合格的母亲,但对天下百姓而言,她绝对是一位称职的明君!”
萧浅鸢从未想到在这种时刻秦烬还会为她母皇说话,不免震惊,“父后……”
“鸢儿,你今夜就住宫里吧,晚上的时候为父会暗中派人抓几个帝都有名的大夫进宫让她们为你诊治。”
“你别担心,只要能治好你的眼,就算让为父散尽千金,甚至挖了自己的眼给你用,为父也心甘情愿。”
秦烬转移了话题,尽己所能宽慰着女子,当然,他说的也都是真心话。
“父后,孩儿听您的……”萧浅鸢立时被感动得落泪,直直扑进男子怀里,心中的惶恐终于散去一些。
……
另一头,陌悠然离开禄宝殿后,并未出宫,而是去了洛溪殿。
她前脚才踏入洛溪殿的地界,一个身穿藕粉色棉袄的少年就匆匆迎上来,拉着她一阵查看,“皇姐,你没事吧?我听说你病了,而且还请了病假,就担心得要死,想出宫去探望你,但太女最近加强了宫内的巡逻,我根本没机会溜出去……”
他委屈地抱怨着,粉扑扑的脸颊微鼓。
“外面冷,进屋说吧。”
陌悠然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笑眯眯道。说罢,她拖着他进了屋。
这段时间,容华病情有所好转,已经能够下榻,见着陌悠然的身影,他也是一脸关切,“祎儿,你没事吧?”
陌悠然当即上前亲昵地挽住男子的一条手臂,反问:“父君,我几日前不是让冉筠给您送了信,您难道没有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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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那块平安扣大家有点印象吧?
第110章 萧浅祎你个混蛋
几日前冉筠登门拜访,其临走,她曾拜托其给她往宫里捎一封信,通知她父君她无碍,以免他担忧。
“收是收到了,可你就写了‘无碍’两字,为父怎知你是不是为了宽慰为父才故意这样说的。”
“对了,那两个字是不是祎儿你让下人写的,怎么写得那么丑?”
一想起上次收到的那封信上的字迹,容华就郁闷得不行。
“哪有丑,明明写得挺好的。”
听男子嫌自己字丑,陌悠然连忙反驳,仿若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为了将字写好,她这阵子没少练习,
萧浅凉是个机灵鬼,在旁观察着她的反应,立时得出结论,面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皇姐,那两字不会是你写的吧?”
“不是!是我让身边的侍人写的!”陌悠然当即否认,她若承认了,岂不是直接向两人暗示自己是冒牌货的事实。
“祎儿,那你这些日子为何没有上朝?”
容华此时终于信了那封信上的内容,但正因为相信,他才愈加疑惑,预感陌悠然这阵子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是啊,皇姐你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萧浅凉也一脸疑惑。
“父君,卓管家难道没有传信给您吗?”
陌悠然可没有忘记自己府上的卓管家是容华的人。
“祎儿,你有所不知,最近宫内因为太女的整治变得戒备森严,宫外之人的传信一律都会遭到盘查,卓清恐怕也因为考虑到这点所以这段时间才一直未跟为父通信联系,若冉筠不是在宫内办差的,你那封信她恐怕也无法传到为父手中。”
“为此,为父更确定,你这阵子身上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容华的目光渐渐沉重,甚至带着审视。
“父君,十日前,我曾遭遇刺杀,九死一生,幸得那位柒哲公子相救,才躲过一劫。”
陌悠然索性坦白,因为她明白就算她自己不说,卓管家也早晚会向她父君告知实情。
“什么!”
容华吓得直接从座位上站起身,匆匆来到陌悠然跟前,捉着她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查看了起来。
“你有没有受伤?”
“你这孩子!遇上这么大的事情为何这么久才告诉为父!”
他眼里盈满了泪,又是心疼又是怨怼。
“父君,我没事。”陌悠然宽慰道。
一旁的萧浅凉气得小脸通红,“皇姐,是谁想杀你!我去找她报仇!”
“凉儿,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你万万不可为我冒险!明白么?”陌悠然转向少年,语气严厉,不容置喙。
“皇姐…我也怕失去你……”
萧浅凉眼里也盈满了泪,拽着陌悠然的手,很是委屈。
陌悠然宠溺地摸了摸萧浅凉的脑袋。
接着,她面色沉重了下来,语气严肃,邀两人落座,称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他们说。
“说吧,为父听着。”
容华作出认真的倾听姿态。萧浅凉也坐在一侧静待其答。
“父君,凉儿,我接下来可能会去一趟末城……”
……
“臣等参见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二日早朝,众臣如常向垂帘后方的萧浅鸢行礼,礼仪已经遵照向帝王行礼的规格。
“免礼。”
“众位大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帘子后方传来萧浅鸢沉稳的嗓音,无波无澜,教人听不出其中情绪,却蕴藏着一股压迫力,威慑着众臣。
今日,萧浅嫣因为身体抱恙未上早朝,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陌悠然替补了她原来的位置,位于距离圣座最近的位置。
萧浅鸢说完,她便缓缓不急不缓地站出,“太女,我有事提议。”
帘子后沉默了一瞬,才出声,“九皇妹请说。”
“这阵子太女不是一直提议三皇姐去末城监察那边的水利工程,但是三皇姐近期染了风寒,不宜外出奔波,所以…我想代替三皇姐前往末城进行监察水利工程一事,希望太女能够批准……”
未等她说完,同在朝堂的萧浅歌突然站出打断道:“慢着!九皇妹,我也有事想跟太女提议,而且内容与你的基本大同小异。”
此声落,朝堂上下无一不震惊,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萧浅陌也目光讶异地望向她,眉头微锁,若有所思。
陌悠然也不可思议,遥遥地望着那个曾私下与她交心称想与她成为彼此的知己的那个女子,神色复杂。
六皇姐,你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众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之时,帘子后方也传来萧浅鸢的声音,带着嘲弄。
“六皇妹,你不是在说笑吧?”
“太女,我是认真的。”萧浅歌郑重应道。
“太女,我也是认真的,希望你能成全我想为朝廷分忧的一片赤胆忠心。”陌悠然不甘落后,毫无退缩之意。
“九皇妹,苏瑾公子身怀六甲,再有四月有余应该就要生了,你真的忍心将他一个人丢在帝都吗?”萧浅歌望向陌悠然,笑意盈盈。
“我……”
提及苏瑾,陌悠然就犹豫了。昨夜,她曾与苏瑾提及此事,但那个男子表现出了绝对的包容理解,令她欣慰,也心疼……
未等她想好如何反驳,萧浅歌再次出声,“而我正好无牵无挂,去一趟末城根本没有心理压力,而且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领略一下我天禹的锦绣山河,并添加一份阅历,希望太女成全。”
“既然六皇妹执意如此……”
坐于帘子后的萧浅鸢有点犹豫。
“太女,我一定不辱使命,将任务圆满完成!”萧浅歌当即面色一肃,目光热切地盯着帘子的方向,信誓旦旦道,令人难以拒绝。
“那好,此次这项任务就交给你了,六皇妹。”
萧浅鸢想了想,便同意了。
“谢太女成全!”萧浅歌欣喜至极,比以前领赏还开心。
“六皇姐,祝你好运。”
陌悠然对其表示祝福后,就默默地退回原位,并无失落之意。代替萧浅嫣前往末城对她而言本就是下下之策,如今终于可以避免,她欣喜都来不及。更何况,她很想在苏瑾待产期间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一起等平安出世。
“谢谢九皇妹。”萧浅歌笑着回应,之后她也退回原位,其间她偷偷瞥了眼尹柒哲,眸中闪过一丝窃喜的情绪。
“太女殿下,听说您御书房昨日有刺客传入,不知您是否……”
接着,有人转移了话题,是萧浅鸢一方的大臣,其一脸关切,十分担忧萧浅鸢此时的状况。
她未将自己的担忧之意表露完全,坐在帘子后方的萧浅鸢就出声打断了她,“本殿无碍,多谢姚大人关心。”
无人知道此刻的她有多紧张,因为看不见,她只能从对方的嗓音和口吻中辨别对方的身份和情绪,因为看不见,她愈加小心翼翼,用以往平常的状态伪装着自己。她脸上戴着一只用金子浇筑而成的面具,能够遮挡她的神情,这样,她身侧的冉筠以及其他侍人也未能看出异常来。
“太女殿下您没事就好。”那位姚大人当即欣慰一笑,不再多语。
“柒哲公子,请留步!”
早朝结束后,萧浅歌在宫门口拦住了尹柒哲,面上带着开心的笑容,心情貌似不错。
“六殿下有什么事吗?”
此时的尹柒哲肩上系着领口处滚着一圈厚实皮毛的披风,头戴一只掩耳的毡帽,双手分别插在另一只手的袖口里,御寒措施做得极其到位。
“柒哲公子,曾经太女提议让三皇姐去末城的时候,你不是说过如果三皇姐同意的话,你一定会提前教她一些东西,以免她去末城监察水利的时候生出纰漏。如今,人换成了本殿,你那些话可别不作数,本殿会伤心的。”萧浅歌说得油腔滑调,却难以让人觉得讨厌。
“自然作数的,只是下官近日身体欠佳,怕是不能去殿下府上传道授业……”
“不用去本殿家,去你家不就行了!”
未等男子说完,萧浅歌就打断他,一脸理所当然。
“到时你躺在床榻上跟本殿说话,本殿都不会介意的。”
却不料,男子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六殿下,您难道看不出下官在拒绝您吗?”
“呃。”萧浅歌愣了一下,随即捂心做出悲伤状,“柒哲公子你难道不知你这样很伤人吗?本殿感觉自己的心都已经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那也与下官无关。”
尹柒哲冷淡地瞥了眼她一眼,在无渊的搀扶下径自往自己马车的方向走去。
“哎哎哎!你别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