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走进去,却发现桌子上趴了一个人,身形瘦瘦小小的,一头乌发散在背后,小脸枕在胳膊上,睡的正沉。
他无奈失笑,走过去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下她的鼻子,等得困了就先睡了便是,趴在这里也不觉得难受吗。
把酸橘放在一旁,动作轻柔地将沈青黎横抱了起来,没想到她揉了揉眼睛,竟醒了过来,搂过陆淮起的脖子,有些睡眼惺忪的模样,软软糯糯地道,“你回来啦,晚膳吃了吗?”
陆淮起在她脸边亲了亲,还没有回答,小姑娘就朝他颈窝处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陆淮起身子一僵,脚步微顿。
看着怀抱里温软的小妻子,他眸光暖而深。
尤其是在看到沈青黎被睡意笼罩而微微泛着粉色的脸颊,和无意识微张的小嘴时,他眸中的深色更重了些。
可小丫头已经睡着了,现在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小家伙。
“……”陆淮起拿她没办法,把她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坐在床头,看着身边人的睡颜,心中思忖着,“下次得提醒一下他,不能再随便蹭他了,他对她的触碰简直没有半点抵抗力。她这样无意识地把他撩拨起来了,自己却又毫无所觉的睡着了,他可怎么办呀。”
漫漫长夜,陆淮起望着沈青黎的熟睡的小脸,苦笑一声,看来他今晚要洗一次凉水澡了。
第208章 恩爱
近几日因为前线那边的问题,陆淮起变得比之前要忙碌了些,有时候早上沈青黎醒来就发现枕边没人了,她心里虽无奈,也体谅陆淮起的辛苦。
推开雕花窗子,一阵晨风吹来,庭院中一棵梨花树开得正好,白色的花瓣聚在一起,犹如一堆霜雪浮在在枝桠上,清清雅雅,芬香动人。
沈青黎静静的看了一会,起身给窗边的朱砂紫袍茶树浇了些水,不知为何,每次给这茶树浇水时,她就有种奇特的感觉,她照理茶树的动作太过熟悉了,一切都显得那样理所当然,仿佛她这个动作已经做了许多遍。
可她却一点关于这个的记忆都没有,这让她倍感奇异。
天气越发热了,朱氏提议和她一起出去到绸缎庄去做几件夏日穿的衣裳。
马车悠悠停下,朱氏赶在沈青黎旁边搀扶着她下车。
沈青黎哭笑不得,她笑道,“娘,我哪里有那么娇贵啊,您这样我感觉自己都像是个摔不得碰不得的花瓶了。”
朱氏不赞同地道,“你不知道,这怀孕的前三个月最重要了,可得仔细着,别说是花瓶了,你现在在娘眼里,那就是夜明珠一样宝贝的存在,谁要敢让你磕着碰着了,娘非得跟她急!”
这样的朱氏,沈青黎是第一次看到,朱氏往日里一直是软弱可欺的,她从不敢和人争吵对抗,而现在也可以表露出这样强势的一面。
上前挽着朱氏的手臂,两母女一同进了绸缎庄挑选布料。
沈青黎挑了几个清淡秀雅的颜色之后,又拿起一匹墨蓝色暗云纹的花式看了看,朱氏凑过去,奇道,“怎么挑了个这么暗沉的颜色,这样式像是男子的……”说到这里,她忽然明白了过来,“原来你想给陆郎君也做身衣裳啊。”
虽说现在陆淮起是朱氏的女婿,但陆淮起给人的感觉过于强势,使得朱氏无法把他当成普通人家的女婿来看待,她找不到合适的称呼来,总不能一直喊他为九千岁,毕竟是一家人,那样也太过生疏了,最后她只好叫他作陆郎君。
沈青黎手里抚摸着布匹上的花纹,头一次没有露出羞涩的神情,因为她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她不知道陆淮起的尺寸。
尽管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但她从来没有特意留意过他的衣裳尺寸。
这样想想,她这个妻子是不是有些不称职?
正拿着布匹犹豫不决,那绸缎庄的女老板扭着纤腰,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她一对精明的眼睛飞快地在沈青黎的身上上下扫视了一周,才笑盈盈地说道,“这位夫人是来给自家夫君做衣裳的吧?”
沈青黎有些赧然,正犹豫着要不要走,那老板娘又接着问道,“敢问你家夫君身形尺寸是多少。”
沈青黎脸色一红,憋了一会才吞吞吐吐地道,“我不清楚。”
老板娘精明的眸子睁大了些,“这……”她做生意这么久,还是少有的见到这种妻子不知道夫君尺寸的情况。
沈青黎窘然,对朱氏说,“娘,我还是不……”
话没说完,却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戏谑愉悦的低笑。
她回头一看,只见陆淮起穿着一身青灰色卷银边长袍,外边一层银色底绣白纹的罩衫,丰神俊朗,锋芒难掩,他幽深的黑眸中笑意流露,“原来阿黎想给我做衣裳,这真是我今天遇到的最惊喜的事。”
沈青黎忙转过身去,不去看他。
老板娘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俊美男人,眼中精光乍现,迈着快步急凑上前去,“这位郎君就是小娘子的夫君吧,您不知道尺寸没关系,这人都到这来了,让我这个老板娘来现量不就成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拿着量尺朝陆淮起走了过去,脸上还带着艳丽娇俏的笑意。
陆淮起的手下在后面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心道谁不知道他们的主子眼里除了夫人一个女人之外,其她的女人在他眼里只有一个区别,活人或死人。
而她或许很快就会成为后者。
张力摇了摇头,竟敢打扫主子和夫人调情,命不久矣啊。
老板娘的步子越迈越小,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僵,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里的气氛会突然变得这么恐怖。
陆淮起阴鸷地笑了笑,他最近因为前线的事情心情十分恶劣,方才看到阿黎,这才变得缓和,偏偏这个女人出来破坏了他的兴致,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发挥他九千岁的恶名了,不如现在就把这家绸缎庄夷为平地,也让他的心情稍稍恢复一些。
正如此打算着,一个清秀的身形挡在了那女人的前面,并拿过了她手中的量尺,“不好意思,我觉得我夫君还是由我来量比较好。”
陆淮起微微一愣,接着黑眸中的阴郁之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醇郁醉人的光彩笑意。
一众手下连同那个老板娘都被这个干净温煦的笑容惊得怔愣住了。
众手下心里长叹,果然,能驱散主子身上戾气的人,只有夫人。
沈青黎拿着量尺靠近陆淮起,一一量过他的宽肩,长臂,接着双手穿过他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小脸已经因为羞恼而涨红,心里一万个后悔,今天怎么就想起来给他也选布匹了。
陆淮起忍住笑意,抬手将她手里的量尺抽出来往一旁一扔,老板娘赶忙接住。
只见他扯唇一笑,将面前的女子毫不费力地伸手抱起,他身后的手下们忙低下头来,他则朝一边呆愣住的妇人点头说了句,“我和阿黎先走一步。”便大步流星地出了殿门,上了外边的轿子。
直到陆淮起二人进了轿子,那老板娘才猛然惊觉,之前那年长的夫人说了一句陆郎君,那人姓陆,又是如此的威严和排场,莫非……
她伸手掩住自己的红唇,止住了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原来这人就是恶名远播的九千岁陆淮起。
后背忽的冒出一层冷汗,她刚才幸好没有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不然现在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
陆淮起上了轿子之后,就把沈青黎捞在了怀里,不由分说地就摄住了她的双唇,掠夺她的呼吸。
沈青黎一开始还伸手抵抗,可没过一会,便双手发软,丢盔弃甲惨败而降了。
心满意足地放开了沈青黎,他盯着她的眼睛和双唇,哑着声音道,“方才在绸缎庄里,我就想这么做了。”如果不是因为有那么多人在,怕累及她女儿家的声誉,他说不定真的会忍不住。
沈青黎简直要被他这种明目张胆的无耻行径给打败了,自从他们成亲之后,他仿佛总是想吃她豆腐,虽然夫妻之间,这种行为实属正常,可关键是他的需求也太频繁了。
“……我现在才发现,你脸皮真的挺厚的。”当初她真是被他表面上的那副高不可攀的样子给骗到了。
陆淮起愉悦地低笑,“现在发现已经太迟了。”
沈青黎被他说得一噎,不知道该怎么还嘴了,眼睛一瞥,却看到了他眼中淡淡的疲乏,心里微微揪起,她问道,“朝中的事很劳神吗?”
陆淮起脸上的神色顿时有些沉肃,“前线的情况不容乐观,周牧出事,我派了萧幸前去接应,但我担心,那边还会有状况发生。”
顿了顿,转而看向沈青黎却是轻松地笑了笑,他伸出手掌在她的小手上面拍了拍,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沈青黎还是皱着眉,“那我该做些什么,我想……帮帮你。”
陆淮起扬唇一笑,他的小姑娘总是这么让他感动,“你不用做什么,只要待在我身边,让我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你就好,这样不论我在做什么,我都会很安心。”
看着沈青黎略微失落的神情,他思索了一会,缓缓道,“如果你实在想做些什么,那就帮我揉揉额头吧,最近的确有些乏了。”
说着,便往沈青黎的双腿上一躺,闭眸含笑,享受这片刻的惬意和放松。
沈青黎默默一叹,伸出芊芊秀指在陆淮起的太阳穴上按了起来。
他这些天是真的累了吧。
沈青黎的手劲控制得很好,不轻不重,慢慢地,陆淮起就在她的腿上睡着了。
沈青黎动作轻缓地收回了手,从一旁拿了一条薄毯,盖在了陆淮起身上。
轿子徐徐行至街角,沈青黎忽然间听到一阵喧闹的声音,隐约还有吵骂之声传来。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掀了帘子看过去,一探究竟。
这一看,她就了然了。
只是一群乞丐在和一个富人在吵嚷闹事。
两方吵着吵着,那群乞丐似乎被那个富人激怒了,居然纷纷拿起棍棒就朝着他围了上去,气哄哄地扬言要打死他那个狗眼看人低的混账东西。
她看了几眼,便摇摇头。
这种事并不新鲜,几乎每天都在这梁京城的各个角落里发生着。
她不想因为这种司空见惯的小事而打扰了陆淮起难得的清静,可就当她打算放下轿帘时,她的眸子偶然瞥到一处,不知看到了什么,眸光猛然一凝!
第209章 隐患
等回到府上,沈青黎想起方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不妥之处,应该告诉陆淮起。
陆淮起听到沈青黎所说的话之后,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狐狸眼里现出几分凝重。
“阿黎,你当时的确是看清楚了?”
沈青黎确定地点了点头,“我看的很清楚,那乞丐的脸上有许多白色的脓包,形状有些怪异,而且似乎不止一个人脸上有这些症状。”
陆淮起眸光一沉,语气竟有些沉重,“你说的这个症状,也许就是天花。”其实早几天梁京城就有病人身染天花的事情传出来了。
沈青黎大惊,从他怀里站了起来,“天花!我听说过这个,这是一种疫病,极容易传染,一旦患上,很快就会扩散,而且十分难以医治。曾经西梁国的历史上,有几个村子就因为发生了这种疫病,最后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
她后背爬上一阵子凉意,“如果刚才那些乞丐真是得了这种病的话,那梁京城里的百姓就危险了。”
陆淮起点了点头,“我会派人去查看的,如果是的话,必须马上采取措施应对。”
陆淮起他们想的没有错,那几个乞丐真的是得了天花,而且当时沈青黎看到的还是部分,事实上,整个梁京城内,几乎有十分之七八的乞丐都已经染上了天花。
童万金敲了敲他的鎏金小算盘,看着陆淮起笃定地说道,“这事情不对劲儿。”
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就有那么多乞丐都染上了天花,而且又怎么会那么巧是从乞丐群这里扩散开的。
陆淮起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阴沉冷然,“我派去的人查探到,是有人暗地里将染有天花的乞丐安插到乞丐堆里,有意引发一场霍乱的。”
童万金一听,脸色冷了下来。
第一次,他收起了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样,有些冷幽幽地,他低声说道,“果然,梁京城又要不太平了。看来有人想扰乱这西梁的天啊。”
冷哼一声,他憎恶地骂道,“这群子人为了谋事,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看来在他们眼里,当真是视人命如草芥。竟连这种下三滥的卑劣招数都使出来了,真是令人恶心。”
陆淮起没有说话,心里却是赞同的。
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动用如此手段,对方果然心狠手辣,蛇蝎心肠。
“不可以放任天花再继续从乞丐这边扩散到整个梁京城了,你打算怎么办?”童万金看着正在沉思的好友,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从源头掐灭掉它的任何发展的可能。
“请贾甄来吧,这种事情更需要他的意见。”陆淮起饮下了杯中的茶水,却觉得口中一片苦味。
贾甄听闻此事后,觉得当务之急就是把那些患了天花的乞丐找到,并把他们隔离起来医治,以防疫情从他们身上蔓延到梁京城其他百姓身上。
陆淮起听取了他的意思,立即派了众多人手去搜捕整个梁京城内染有天花的乞丐和其他病人。
而这次搜捕的结果却大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