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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麻袋一点点扯下来,几根棍子似的东西倒了出来。
春桂崩溃的大叫一声,那是她爹的手足!
她转过来,满脸的泪水,双眼通红,“你这狠毒的女人,你言而无信!”
从地上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她绝望愤恨地吼道,“我杀了你!!”
女子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口,略甜的口感让她皱起了秀眉,太腻了,看着春桂疯了一样冲过来,她抬起手指动了动。
立刻有几个人从后面拔刀,砍向了春桂的后背。
春桂怔怔的倒下,嘴里流出血水。
女子摇了摇头,说道,“说了会让你们父母团聚,我就一定会做到的,竟然说我言而无信,你这可是明摆着的污蔑我呢。”
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她胃里微微翻上来一股恶心,摆手道,“把这两个处理掉,脏死了。”
几个黑衣手下立刻动作麻利地解决掉了两人,又将现场恢复了干净整洁。
女子却是不想再待了,正起身要出去,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了,一个身着锦衣的俊雅公子走了进来,“可算是找到你了……”
这人正是洛楠,他朝着里间走来,身后的手下却忽然按着腰间的佩剑,朝着窗外低声喊道,“谁!?”
洛楠一惊,皱眉命令道,“快去追,不论死活,务必把人带回来,否则你就自刎谢罪!”
那手下赶紧出去追赶,这么高的楼,还能把身子悬挂在外边这么久,对方也是个练家子!
洛楠看手下追出去了,他忙走向珠帘后面,看着蒙着面纱的女子担忧道,“皎皎,你方才在这里干什么呢,叫我一通好找。”
那戴着面纱的女子便是沈青皎,她取下面纱朝他淡笑着道,“没什么,只是见个人而已,对了,我们的法子奏效了,沈青黎已经染了天花,恐怕命不久矣了。”
洛楠大喜,拥住了她,“当真?那可真是件好事!恭喜你,皎皎,你的大仇很快就要得报了。”
沈青皎依偎在他胸前,眸光幽冷阴寒,“但愿如此。”
沈青黎那个命硬的贱人,希望这一次不会又让她死里逃生。
如果那样的话,那老天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
洛楠的手下一路追赶着那个躲在窗外的神秘人,却惊异地发现对方的身手极好,轻功也远胜过他,很快地,他就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他和那人的距离渐渐地被拉开了,直到最后越来越远,他心知自己被甩掉了,任务没有完成,他认命地将剑横在脖子前,自刎了。
张力穿着一身夜行衣,停在陆府门外,扯下了脸上的蒙面巾,深呼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好险,居然被那个手下给发现了。
随即他可惜地摇摇头,居然没看到那个蒙面女子的真容,这样也无从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春桂死了,想起那女子的手段,张力心里暗暗感叹,好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啊!
那女子瞧着是和夫人有仇,天花一事就是她弄出来的。
他得赶紧向主子禀报,说不定主子可以推断出来那女人的真实身份。
第213章 宿敌的命运
沈青黎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梦里有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子,对着她悠然地笑着,声音似远似近,冷冷幽幽,触人心弦。
她好奇那女子的面容和身份,想上前去问她是谁,为什么要笑。
可她却发现她迈不动步子。
她低头一看,见她的腿上缠了一团黑色的雾气。
心中大惊,她伸手挥散那古怪的黑雾。
可黑雾散去之后,她猛然惊叫出声。
原来,黑雾下面的是一条黑凛凛的巨大的蛇尾!
女子忽然冷冷一笑,唤道,“我的好妹妹,你瞧瞧我是谁啊?”
她心里有如一万只蚂蚁爬过,一团乱麻,心慌意乱地抬起头,却见那女子摇身一变,竟变成了一只硕大的黑色巨蟒!
她大叫一声,眼睁睁地看着那巨蟒朝自己俯冲了过来,一张血盆大口正对着她咬了下来!
“啊——!!!”
惨叫一声,她从床上睁开了眼睛,背后已经汗湿了一整片。
贾甄端着汤药跑过来,忙问道,“怎么了,夫人,出了什么事?”
沈青黎怔了一会,回过神来,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强笑着回道,“没什么事,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贾神医不用担心。”
贾甄点了点头,“患了天花,身体虚弱,晚上又休息不好,睡不好做噩梦也是正常的,等会我给夫人开个安神宁心的房子,您服了汤药应该就会好很多。”
沈青黎低头,掩住眼中的失神,“劳烦您了。”
“夫人太客气了,这是在下的本分。那么,我就先下去了,您好好休息。”
看着贾甄走了,沈青黎想着刚才的梦境,陷入了沉思。
都说梦境虽然有诸多虚幻之处,但还是现实有些联系的,梦可以示警或预示一些事情的发展。
那梦里的神秘女子,似乎和自己有些亲近的关系,梦里的场景是想说有个和她关系相近的女子会暗中加害于她么。
可梦里那女子唤她为妹妹,她想着,自己是南昙国左相府的嫡女,下面只有两个妹妹。
而且,她那两个妹妹尽管也不是什么好人,心中各有自己的小心思,却也只是两个没什么头脑的草包。
可梦里那个女子却十分阴险狠毒,这么一想,跟她那两个妹妹根本扯不上关系。
那么,究竟是在指谁?
她隐隐觉得,自己和那个女子应该是很熟悉的。
难道,是在她失忆之前所遇到过的人,只是她现在却不记得了。
这样却有些麻烦了,敌在暗,我在明,很可能一个不注意,就被对方拉下深渊了。
手缓缓地捏紧,她先告诉自己也许一切只是自己想多了,一个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潜意识里一直告诉她,这个梦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这次她身染天花,就是对方已经出手了的表现。
看了看窗外,一片深重的夜色,天上连一颗星子也没有。
心情更加沉重了些,也不知道陆淮起那里怎么样了。
陆淮起在书房里坐了大半夜,看着书桌上成堆的奏折,他第一次感到有些疲乏。
往常这种时候,他就会有一双柔嫩的小手帮他按着额头解乏,和他说话舒缓倦意。
可现在,她却因为天花被隔离出了陆府。
手中的狼毫笔顿在半空中,掉下来一滴墨汁,在奏折的批处上洇开。
皱了眉头,这已经不知道今晚第几次因为走神而失误了。
定了定心神,从新拿起一份奏折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门外响起一阵熟悉的叩门声。
是张力。
他头也没抬地淡声道,“进来。”
张力身上的夜行衣还没来得及换下,就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陆淮起看他这一身衣裳,就知道他是去追查那个丫鬟的下落了,而他一回来就过来这里,必然是有消息了。
“那丫鬟,你查到了?”虽是疑问句,却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张力垂头抱拳道,“是,属下一路尾随着春桂进了横湘酒楼的顶层,那里有一个蒙面的女子,就是指派春桂在蛋黄酥里动手脚的背后主使,那女子似乎极有身份,几个下属武功都不低,对她却是毕恭毕敬,完全遵从于她的命令。”说到这,他脑海中又蹦出来那女子下令让人把春桂的爹的尸体抬到春桂面前的一幕,心中涌上来一股恶寒。
陆淮起听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张力却明显感觉到屋内的气温骤降了许多。
“那人在顶层的那个房间?”陆淮起突然问了一个让张力莫名其妙的问题。
张力不知道陆淮起问这问题的用意,但还是快速地在脑中回想着,然后答道,“是南面最里边面朝落月湖的一个房间。”
陆淮起眼中锋芒乍现,这个房间是横湘酒楼最好的一间,向来都是招待一些微服出来游玩的皇亲贵族的,很少对平民开放。
那女子却能在那个房间里出现,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张力想了想又说道,“回主子,属下有个想法不知道是否正确……”
陆淮起眉峰一拢,“有话就说,不要这样犹豫不决。”
张力汗颜,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既然主子发话了,那如果猜测有误,也不能怨他了,“是,属下从当时春桂和那女子的对话之中,觉得那女子此次的举动,看似是与整个陆府为敌,但实际上,那女子似乎最想要对付的人,其实是——夫人。那女子或许是和夫人有仇的。”
陆淮起眼中掀起晦暗的风波,沉默了半响,忽邪佞一笑,“是吗,那么孤也许已经知道了那不知好歹的恶毒女子到底是谁了。”
和阿黎有仇怨的女子,也没几个。
而其中最阴险歹毒的一个,却是很明显的——沈青皎,阿黎之前的那个蛇蝎姐姐。
没想到她居然又回来了,真是阴魂不散啊!
他本来不屑于对付这种心思狭窄的后宅恶女,可没想到她却一直纠缠不放地追着阿黎,现在还想置阿于死地,着实是不可饶恕。
“张力,你派几个暗卫一直盯着那个女人的行踪,看她最近都和什么人在一起。”他要知道这个女人背后有了什么人,如果不是突然有了什么坚固的靠山,她是不会这么猖狂的,这次卷土重来,分明是有了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大势力在后面帮着这个阴毒的女人。
“是,属下这就去办。”张力低头应道,退了下去。
其实,他也很好奇,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她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个最后出来的男人又是什么身份。
想起之前那个被派去追他的那个手下,那人虽然轻功略弱了些,但是却有着很敏锐的直觉,他可以在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藏匿在暗处的自己,这样的高手也不是很常见的了,而那个男人身为他的主子,必然身份尊贵。
陆府的另一个宅院名叫鲤园。
也就是现在沈青黎被隔离的园子。
沈青黎在东边的翠灵轩,而朱氏因为病情过于严重,则被安排到了最西边的洵雪阁。
翠灵轩内,沈青黎刚刚服下了贾甄开的治疗天花的汤药,那药既浓又苦,她本来十分怕苦,可眼下因为天花所带来的过度的疼痛,竟然也不觉得药苦了。
她这两天已经喝下去了不少的汤药,好好地一个人,现在就像一个药罐子一样,每天大碗大碗的汤药灌下去,到后来,已经分不出什么事茶,什么是药了。
贾甄收拾完药碗,正打算出去再熬一些汤药。
沈青黎却扶着床头,哑着嗓子留住他,问道,“贾神医,我娘亲她现在怎么样了?”她问完这句话,心里有些忐忑,就看见贾甄摇了摇头,叹气道,“沈老夫人因为吃了许多有问题的蛋黄酥,所以病情来得又急又猛,远远要比夫人您的病要难治。”
沈青黎心一提,“那……贾神医,我娘她……”
朱氏是她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亲人了,她接受不了朱氏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贾甄看到她紧张的神色,心中叹息,朱氏的病情非常凶险,他其实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救好她,可眼下却是绝对不能让夫人因为这个而影响到她的病状,是以他正色道,“夫人放心,在下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救治沈老夫人的,您只管把此事交给我,这不该由您这个病人来操心,夫人该做的,就是尽您所能来配合在下的治疗,您身体康复了,沈老夫人也会开心的,当然,还有九千岁,他也是希望您一定要好起来的。”
沈青黎微怔,心里翻上来一股酸涩的感觉,“九千岁现在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
贾甄一笑,“夫人不用担心,千岁大人小时候是得过天花的,一般来说,得过天花的是不会再得第二次的。”
沈青黎想起来自己被带来鲤园时,陆淮起那黯淡的眼神,她心中揪痛起来,“他没事便好……”当时是她太固执了,明知道有危险,还是硬要过去守着娘,现在还好只是自己染了天花,要是因为她的缘故,而把他也给拖累了的话,那她一定会愧疚而死。
第214章 煎熬
陆淮起退朝回来的时候,天色还很早。
路上街边有人在卖玉石簪子,他听见那摊贩的吆喝声,浓密的长眉压下来,目光有些恍惚。
掀开轿帘一看,叫卖的人是个中年男人,不是之前遇到过的那个摊子,是个老婆婆。
他兴致索然地放下帘子,身子微微向后仰着,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直起身来,让轿夫停了下来。
让他们在原地候着,他慢慢踱步走远了,漫无目的地,也不知道是朝着哪里走的。
等停下来的时候,他抬头一看,是一座宅院。
匾额上两个铁画银钩的大字,鲤园。
他幽深的黑眸眯了起来,那两个字,还是当初他自己提上去的。
那时候,他还是朝中“兴风作浪”的东厂总督,每日里除了处理朝事,就是和刘直那帮子人斗智斗勇,当然几乎每一次,他都是碾压他们的存在。
那段日子,其实也可算是风平浪静的了。
只是太过重复,时间久了,也很是无趣。
所以,他就叫人建了这个园子,打算闲下来的时候,就来这边放松一下。那时童万金还笑话他,说他附庸风雅,学人家多情才子想要金屋藏娇,还起个了这样古怪的名字,鲤园鲤园,园中却没有养一只锦鲤。
往事遥远,现在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