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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黎一瞬不瞬的望着那张脸,只见那是一张清雅脱俗有着倾城之色的面容,眉目秀丽而不妖媚,双眸如一汪清潭,只是现在那清潭之中有些不安的涟漪波动,让这对眸子多了几分暗色,看着不是那样的温善柔和。
这样的人,沈青黎应该是不曾相识的,可为何在看到这一张脸的时候,她的心中忽然涌上来一股子强烈的冷意和恶寒。
她不该对一个毫不认识的人,产生这样剧烈的心绪变动才对。
染墨在看到沈青皎那张熟悉而让人痛恨的脸时,她整个人都气愤的颤抖了起来。
就是这个人,一次次的将她家小姐推入了危险的漩涡之中,让小姐受尽了这世间的残忍苦痛。
若是没有她,小姐不会过得那样悲惨。
染墨的眼睛都红了起来,她咬牙恨声道,“沈青皎!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怎么还会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沈青皎一直在欣赏着沈青黎脸上的神情变化,此刻被染墨尖锐含恨的声音给打断了心绪,她不悦的看过去,脸上的笑容变得阴冷恶毒,像是披着美人皮的恶鬼,“我当是谁,原来是染墨啊,你我也算是故人怎么一见面就对为这般恶言相向,你这凶恶的模样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看来沈青黎一死,你也是性情大变了。”
她这么些天一直在暗中调查沈青黎,早已知道沈青黎已经失忆,不在记得前尘往事,当然也是忘记了她这个姐姐。
沈青黎听着沈青皎口中说的那话,一瞬间怔愣住,后来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应是陆淮起的那位亡妻。
之前,她曾经问过染墨关于前夫人的一些往事,是以她也听过沈青皎这个人。
听染墨说,此女子是个佛口蛇心的恶毒女子,经常以一副伪善柔弱的面孔,将他人骗得团团转,而被她害过的最惨的便是那位前夫人。
沈青皎是沈青黎的姐姐,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
是以,她在知道了眼前的女子正是沈青皎时,她心中的疑云更甚,这女子既然是沈青皎,那又为何会将她叫做妹妹?
莫非是因为她和前夫人有些想象,才认错了人。
可这样也解释不通,前夫人已经死了,这是整个西梁人都知道的事实,而她和前夫人相貌也并不是十分相同,或者说,这沈青皎是将自己对沈青黎的怨恨转到了她的身上,将她作为发泄仇恨的替身。
这么一想,似乎也勉强说得通。
可不知为何,沈青黎心中总一些怪异的感觉。因为,就算那样可以解释沈青皎对她的态度,那也无法解释她对于沈青皎那种一见面便升起来的莫名的恨意。
她若是真的和沈青皎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就不该会有这样的反应。
染墨听着沈青皎的那满是讽刺的话,眼中燃起了怒火,她冲过去朝着沈青皎伸出手来,“沈青皎,你这样作恶多端的恶毒之人就应当下十八层地狱,受业火焚烧,永世不得超生!”说着,她的手伸向沈青皎的脖子,可还没等她碰到沈青皎,曹秋万就大喝道,“赶紧拦着她!”
两个衙役过来用刀柄将染墨的手臂狠狠的打下去,染墨受痛却还是不肯收回手,她现在脑中全是对沈青皎的痛恨和对沈青黎逝世的痛苦,已经没有了多少理智留存。
沈青黎看着这样的染墨,上前将她拉了回来,“染墨,冷静一点,你这样也是伤不了她,反倒让她更加得意。”
染墨听着耳边清冷镇静的声音,心神缓了下来,有着沈青黎将自己拉回身边,她看着沈青黎愧疚道,“对不住,夫人,我……让你担心了。”
沈青黎摇摇头,“无妨,你也只是想起了你家小姐太过愤然罢了。”
她一直都记得那天晚上,她和染墨一起谈天时,染墨提起你去为前夫人脸上那种疼痛悲伤的神情,让她的心都不自主的揪痛起来,那样的感觉她永远也忘不了。
沈青皎站在囚牢外边,悠然的看着沈青黎和染墨两人,见她们互相不识得对方就是自己曾经的亲近之人,只觉得有趣至极。
她看得饶有兴致,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青黎看着沈青皎眼神中闪烁着的幽光,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厌恶,她皱眉冷声道,“这位夫人,你到底来此有何贵干?”她看到了沈青皎的发式是已婚妇人的模样,是以这样称呼她。
沈青皎觉得新鲜又讽刺,她眼底一片恶意,曼声笑道,“我平白无故的自然不会来这阴暗潮湿的囚牢来受罪,我来此是特意过来有事相告,陆夫人。”
沈青黎听出她话里的别有深意,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安的预感,盯着沈青皎那明媚的容颜问道,“什么事?”
染墨看着沈青皎脸上的恶意,忙劝沈青黎,“夫人,您不要听这恶妇的话,她说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可不相信沈青皎这样的人,会特意过来告诉她们什么好消息。
沈青皎看着一脸警惕的染墨,状若意外的道,“染墨,你可真是聪慧过人啊!”她抬手掩唇一笑,眼里的幽光愈发幽深,“我来这却是有一噩耗要告知你们,沈青黎,你听了后可别站不住,叫染墨扶着你些。”
沈青黎心中的不安愈来愈盛,只见沈青皎得意的笑着道,“昨日从前线传来了消息,听说你的夫君陆淮起,他的尸首被发现了!”
沈青黎的脑中猛地一片空白,她的身子几乎都在颤抖,脸色一下子苍白的没有血色,染墨看着沈青黎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忙急急的说道,“夫人,你不要听着这恶女人的话,她定然是捏了一个假消息来匡你的,你不要听信她的谎话乱了心。”
忧心的扶着沈青黎,转过来对沈青皎怒道,“你住嘴!九千岁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你这样的恶人都还活着,九千岁怎么会放任你来祸害夫人,他定然是活着回来将你们这些作恶之人都一网打尽!”
沈青皎不屑冷嗤一声,眼波流转之间满是蔑然,她冷嘲热讽的道,“染墨啊,你也太看轻了我,为了诓骗你们,我会特意编这种谎言过来说给你们听?或者说,你也太高看了陆淮起,他再是神通广大,他也只是一个血肉做的凡人,他不是神,那万丈高的悬崖,他怎么还活得了,前线来的消息说了,陆淮起的尸骨已经被山崖下的野狼给咬得七零八落的了,唉,可真是惨绝人寰!”
沈青皎假惺惺的说着这样的话,脸上的神色却是快意无比,拢烟眉都扬了起来,美眸中波光荡漾,好不得意!
沈青黎猛地后退了一步,染墨赶紧扶住了她,“夫人,您,您不要信这恶女人说的话!她是故意想让您心神大乱才乱说的……”
她这么说着,却是自己都有些怀疑沈青皎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她不敢相信,夫人接下来还要怎么活下去。
毕竟,一直以来支撑着夫人的就是九千岁会生还的心念。
可现在这种心念眼看着就要被沈青皎的这个消息给打散了。
沈青黎的瞳仁轻微的颤抖着,她的眼神有些涣散,不知该看向哪里,也不知道该听些什么。
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她勉强的抬头看着沈青皎,极力的想要保持着镇定,“消息我已得知,现在你可以走了吗?这囚牢不是你这样的人该来的地方,”她费力的呼吸着,一字一顿的道,“我也不想再看见你。”
她闭了闭眼,声音沉重的像是浸满了水的棉絮,对着沈青皎伸出了手指,只说了一个字,“滚——”
说完,她别过了眼,像是再没有力气应付沈青皎,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再多看那些人一眼。
染墨鼻子一酸,扶着沈青黎的手也有些颤抖。
她看着沈青皎恨声道,“没听见夫人的话吗,这里不欢迎你!”
曹秋万眯起眼睛,这沈青皎和沈倾黎之间看着很不寻常啊。
他或许可以从这里面下手,为自己日后的青云路铺好踏路石。
沈青皎的脸色自从听到了方才沈青黎的那句话之后就猛地沉了下来,她冷声道,“沈青黎,你以为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不过一个阶下囚,也敢对我呼来喝去!我且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难过,你的每一天都会是地狱一般生不如死,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是我对你的惩罚,你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惹到了我,你这一生从此刻起就完了。”
这番话,她说的极冷,话语中的森冷阴寒之意让沈青黎不由得抬起了头。
她仿佛觉得自己背后爬上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可怖而又恶心。
第261章 人生的巅峰
阴暗的囚牢之内蓦地吹进来一阵凉风,沈青皎拢了拢身上的红紫色披风,白皙红润的面庞上漾着一抹阴寒的笑意,让看到这笑容的人都不由背后一凉,她微微侧过头,对着身旁候着的曹秋万浅笑道,“我想借曹大人的人一用,您不会介意吧?”
稍稍欠着身,曹秋万答道,“自然不会,但凭夫人吩咐。”他说完看着牢狱内苍白着脸的沈青黎,心中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沈青皎知道这曹秋万是个精明的人,一定不会推拒她的要求,对着那几个衙役道,“将这沈青黎拉出来,我要给这不知好歹的阶下囚一个教训,好让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个身份。”
衙役们领命,心中都知道沈青黎今晚必是不会好过了,他们开了囚牢的门,染墨一见他们进来,就赶紧将沈青黎护到自己的身后,对那些衙役大喊道,“你们谁敢过来,我不会让你们碰夫人一根寒毛!”
衙役们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对染墨的严阵以待根本视而不见,两个衙役眼神一对,就一起过来将染墨拉到了一边,染墨奋力的挣扎着,眼睛一直望着沈青黎,由于过分焦急眼睛都微微泛着红。
沈青黎本还沉浸在方才沈青皎所说的噩耗之中,心中一直在想着陆淮起,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样,可眼下被这群衙役押着,她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对面冷笑的沈青皎和被拉开了的满脸焦灼的染墨,她咬牙想要撞开那架住了她的衙役,可她现在的身体怎么抵抗的过这些终日在囚牢中押解犯人的衙役。
她咬住了其中一个衙役的胳膊,便被他猛地一推,推到了地上,而其他的几个衙役则看准了机会,忙过来将她摁住了,她的脸贴在冰冷泥泞的囚牢的地上,鼻尖还能嗅到地上烂泥中散发出来的虫子老鼠的死尸的腐臭味,以及外边站着的沈青皎身上的芷兰香气,这两种气味混杂在一起,让她的肺脏一阵不适,胸口也很是堵闷,仿佛随时都想要吐出来一般。
沈青皎看着这样狼狈不堪的沈青黎,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绚烂了些,眸子中的莹莹之光粲然无比,她忍不住嘴角的弧度,笑着摇摇头,她冷嘲热讽的说道,“看看,怎么说也是前九千岁的夫人,现在居然落的这么一个下场,可真是让人为之唏嘘!”
曹秋万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幸灾乐祸,看着之前在他面前冷傲顽固的沈青黎被人按到了泥地上,连头也抬不起来,他心中是说不出的快活和激动。
这便是和他作对的下场,沈青黎这样的人,就算他不去收拾她,也总会有人收拾得了她,瞧瞧,现在这可不就是报应!
沈青黎被那些个衙役从地上揪着头发抓了起来,发根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沈青黎一下子变得无比清醒,她痛苦的眯着眼睛看着那两个狼狈为奸的正在看着自己笑话的人,心底渐渐冷静了下来,他们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狼狈的惨状,那她便偏偏不如他们的意。
她静静的看着他们,心中的信念坚定了起来——即便她沦落至此,她也不会让那些恶人肆意耻笑她,践踏她的尊严!
衙役们将沈青黎押到了沈青皎的跟前,手上一个使力就想将她摁着跪在沈青皎的面前,可他们手下那单薄清瘦的身体就是不听话的固执不动,其中一个衙役眼尖的看见沈青皎脸上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他心中知道不妙,赶紧眼神一动就伸腿狠狠地踹向了沈青黎的膝盖弯处。
沈青黎一时不察,被那一记狠重的力道给压弯了腿,重重地跪了下来,膝盖一阵钝痛,像是膝盖骨要碎了一般的痛,沈青黎的秀眉皱了起来,低哼了一声。
她回头瞥了那踹了她的衙役一眼,眼神像是冬日的冰棱一般,剔透而寒冷刺骨,那衙役心里竟被这眼神看得一抽,但他转眼又不屑的暗道,不过是一个任人欺压的死囚,她还以为自己能逃出去不成,就算逃出去也不过是个受朝廷通缉的要犯,她再怎么看自己,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么一想,衙役内心那奇怪的感觉才消失。
如今的秋日晚间很是寒凉,沈青皎笼着身上的披风,感受着披风带来的暖意,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沈青黎,见她身上只一件单薄透风的囚服,脸上露出笑容,“瞧瞧你身上这脏兮兮的模样,我这人可很是爱洁,受不得这样的人和我同在一处。”她摸着身上的锦缎披风,慢条斯理的道,“不然这样罢,我就发回善心,让他们打桶水来给你好好洗刷一下你身上的灰尘。”
曹秋万当即会意,这是想要开始给沈青黎点颜色看了,他可不会真以为沈青皎会那么好心要让沈青黎洗漱一番,对着那些个衙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