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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母后那般照顾云朵。故而卓子华的书房会有母后喜爱的《春江花月夜》。故而云姨娘和卓夷葭才有雪丝锦缎。故而云姨娘的琴里才会有密诏。
所以卓夷葭的模样,长得跟云朵相似,又跟先皇后相似。
卓夷葭呼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布帛递回青玲,哝哝道,“因是亲姊妹,先皇后便一直对云朵多加照顾。故而卓家对云朵那般好。也因是亲姊妹,宫变之后,也牵连了云朵,卓家待她,便一落千丈。”
连死都不顾。
青玲点点头,“看来这些秘事,卓家都是知晓的。”
“不知晓,卓子华便不会弃了梅如卿。”卓夷葭说着,,看向青玲,“青玲这次去蜀中查到的消息很不错。这事儿查到这里已经拨云见日了,其他要查的事儿,我会另行吩咐。往后你的心思还要放在钱庄上。”
青玲点点头,“是。属下明白。”
卓夷葭伸出手,身后的知画递来一个盒子。卓夷葭接过盒子,打开,从里头拿出一张纸,递给青玲,“这是你的身契,你自己收着罢,往后你便不再是奴儿了。”
青玲一愣,瞪着眼睛惊讶的接过契纸,声音带着颤音,“奴婢,谢过主子。”她看着手里的契纸,心中一时有万般情绪。但是除了一声谢,却怎么也说不出了。
卓夷葭知晓,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自称奴婢了。
卓夷葭“嗯”了一声,便岔开了话头,“只是你管的京城的钱庄还在烧钱。前几日我看了所有的账簿,这一年下来,千金闺和满春楼的盈利都填补不上钱庄的缺口。”
千金闺开满了整个南商,满春楼有事南商第一红楼,两个加起来的盈利,一年可以买下半座城。可钱庄如今已经开出了金平城,一年能将千金闺和满春楼的盈利耗完。
一听到正事儿,青玲将契纸麻利的收进怀里,点点头,“属下明白,只是钱庄刚开的几年,本就是烧钱的。只有等客人稳定了,银钱慢慢累积,才能雄厚起来。用以其他的商路。”
卓夷葭摇摇头,“我之前也这样想,但如今我可以拿到了何家的商路信息。”
“何家?!”屋中众人皆是一惊。何家是谁?是南商首富,家里银钱全换成银子可以堆出个望川山。
卓夷葭看着惊骇不已的众人,“何家家大业大,底下商户太多,主家便不能每个都亲自去查,所以便有了玉玺代替。常年以来,底下商户不认主,只认玺。见玺便是见主,所以有了那玉玺,便可以随意查看何家底下的账簿,商路信息。”
待卓夷葭说毕,晏如意问道,“主子的意思是,我们要拿到这块玉玺?”若这玉玺真这般重要,那自然是不好取的。而且极容易被玉玺的主子发现。
“我已经得到了一块。”卓夷葭说着,从怀中掏出成年男子大拇指一般大小的一块玉玺,上号的翡翠通体碧绿。“我查过了,何家一共有四块,一个在何伯爷手里,一块在何家长子手里,一块在何家主母手里,还有一块,在卓二夫人手上。我这块,是何家主母手里那块。”
第二百三三章 吩咐
“这不是会被发现吗?”青玲说着皱起了眉,这么重要的东西,主子定然看的很紧。
卓夷葭摇摇头,“这块玉玺被何家主母给了她亲外孙女。”何家就一儿一女,外甥女便只有那女儿生的一个,卓夷柔。
“这是我从卓夷柔手中得来的,跟她做的交换。”卓夷葭说道。
青玲闻言一笑,“说起来,主子您也是何家老太太的外孙女。所以这玉玺,就一直在她外孙女手中没错。”
卓夷葭笑了笑,没应声。
“晏掌柜,你离何家近,你派人,每过一月,将何家的账簿收起,把里面的内容都详尽的看了,挑了重点,写了送给我。你也是生意人,自当知晓如何挑取重点的。”卓夷葭看着晏如意。将手中的玉玺递给他。
她每个月没有时间将何家所有的账簿看完,只能让晏掌柜先看一次,挑出重点,写给她。
“每月都要报给主子一次么?”晏如意接过玉玺。自己一月一看,但这看何家这样的首富商家实在要花许多功夫。他不晓得,报是多久一报。
卓夷葭点点头,“每月一报,这事儿就劳烦晏掌柜了。”看完何家的所有账簿可不是见容易的事,量太大。若是卓夷葭,没有大半个月,看不完何家一个月的账簿。
这也是她要晏如意先看一遍的原因。
晏掌柜点点头,“属下遵命。”
说完这件事,卓夷葭看向三娘,轻声说道,“我与卓夷柔的交易,她给我这枚玉玺,我帮她嫁入孙家。”说着看了眼晏掌柜手里拿着的玉玺。
众人噤了声,如今屋里一众人都知晓,卓夷柔嫁到孙家,对他们根本没有好处。但是既然卓夷葭发话,她们也只能听令。
卓夷葭说着卓夷柔,想到了孙云舟,转头看向陈三娘,“三娘你去查一下,孙家。孙家这些年,到底私底下都做了什么。”卓夷葭将私底下咬的很重。
“孙相爷翻过年北上春闱主考,正好趁他不在这段日子可以查。”陈三娘看着卓夷葭说道。
卓夷葭点点头,“还有孙云舟,他怕是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卓夷葭想起那个骑射场。和骑射场堪比瞭望台的山顶,“将孙云舟这些年,从出生,到如今,所有的事查一遍。”
陈三娘点点头,“属下遵命。”
他们的眼线布满了京城的官家,平时只是蛰伏着,若真的下令查东西,再细的事情,都能查个水落石出。
“孙家…”卓夷葭哝哝,起身走到窗户旁边,撑开了窗户。
“冬日一完,便开春了。春闱…”卓夷葭转头看向陈三娘,“春闱出了什么事,能让孙相爷求到卓家?”
陈三娘偏头想了想,“这次孙相爷主考的春闱在北边,北边地广人稀,又靠近边塞。”
“将士闹事。”晏掌柜接过三娘的话,看向卓夷葭。
卓家是镇国将军,在军中威望极高,若是将士的事,卓家来摆平,是最好不过。
卓夷葭点点头。邪笑道,“对,将士闹事。闹事,偏偏不能胡闹,否则上报朝廷,孙相爷是牵连不了的。你们觉得,这事儿,该如何闹?”
陈三娘低着头,深思完,看向卓夷葭,“春闱泄题,应考才子家中若是有兵士,就好闹起来的。”
卓夷葭点点头,看向窗外,伸出藕臂,寒风吹过,她叹息一声,“这一次,要委屈一下北边才子了。”
三年一次的春闱,这次因为她们,整个北方才子都要受连累。
三娘查孙家,青玲管钱庄,晏掌柜要对何家的账簿,那春闱这事儿,要安排给谁?
卓夷葭回头看了一眼几人,知书知画是要常随在自己身边,淳耳…淳耳是神医,又随百灵老人游历过大江南北,此次去北边,倒不是问题。
只是卓夷葭有些担心,淳耳能不能将此事办妥。毕竟她从未见过淳耳的能力。
淳耳站在陈三娘身旁,静静的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卓夷葭,面色淡淡。
“主子和先皇皆师承国师郭先生。主子可是忘了,在下是医,也是郭先生的嫡孙。从小便被爷爷收到名下悉心教导。”淳耳看出了卓夷葭的疑虑,开口说道。
他这次已经做错了事,如今若是再有吩咐,他定当竭力。
卓夷葭看着淳耳。师父的才智在南商是顶好的,若是淳耳受过师父的指点,常年又跟着隐士百灵老人。在谋略上,可能比他的医术也不差。
卓夷葭思虑了一番,此事只能交给淳耳办了。于是点点头,“那春闱这事儿,便交给你了。再者,”卓夷葭转头看向陈三娘,“三娘安排我见一次郑寺卿。”
这事儿,光淳耳一个人,她放不下心。若是有内部官员相助,那才稳定不少。这次就将郑少卿用上。
陈三娘点点头,“属下遵命。”
“今日我要吩咐的事,便都商讨完了。你们呢,可有要回禀和请示的?”卓夷葭将众人都扫了一遍。
“属下有禀。”陈三娘对这卓夷葭正色道。
卓夷葭坐回位置上,看向陈三娘,“三娘请说。”
“在九月的时候,江浙一带的上邑城县令一家惨遭灭门。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林城,前往查此案,属下派人跟随,如今林都御史已经回朝。”陈三娘手下的人一直盯着朝廷各个官员,一早知晓此事,便派人跟随。
之前她觉得没有查到什么,便一直未禀告卓夷葭,如今卓夷葭已经发话,朝中事情事无巨细都要告知,便不敢擅做安排了。
卓夷葭看着陈三娘,这事儿她知晓,在她生辰那天,林玉棋跟她说过。
但这么大的事,三娘她们却一直未禀告。心里便等着,她不提,她们何时会禀告。
如今她敲打一番,倒是顺心了不少。
“我知晓,这事儿林玉棋在我生辰的时候说过。说到生辰,”卓夷葭转头看向晏如意,“我还要谢谢晏掌柜送的生辰礼,那双写字很精巧,我很喜欢。晏掌柜有心了。”
第二百三四章 他要造反?
虽然嘴上说着感谢,卓夷葭沉沉的声音里却听不出有多喜欢。不管眼前几位做了什么,对也好,错也罢。她都要做到一视同仁。如此才能避免属下勾心猜忌。
“主子言重了,不过刚巧遇到林小姐前来千金闺买主子的贺礼,便顺手给了一个人情。”晏如意谦逊的说道,丝毫没有被主子夸的开心。跟往常无二。
卓夷葭满意的点点头,当时收到那双做工精细的鞋时,她就知晓是千金闺送的。
鞋贵不贵重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万分怕晏掌柜是歪心思讨好主子的那一类人。如今看到晏掌柜的态度,心里倒是放心不少。
说完此事,卓夷葭回头看向陈三娘,“三娘你继续说。”
陈三娘开口接着道,“此次南下,林副都查到不少事。”
卓夷葭没有说话,等着陈三娘继续说。
“上邑县地处江浙,江南好地处。那边的县城都是水乡之地,不是富饶便是安生。偏偏上邑县,县中有山,山上寇贼横行,常常到山下的上邑烧抢捋掠。那寇贼人多规模大,且行事又神秘难捉摸,就像训练过一般。于是官府派人剿匪多次,都无功而返。
后来新任县令上位,新县令宋奎是个耿直清明的官,花了许多心思剿那寇贼,那宋奎是个精明的人,又曾从兵过,有打仗列阵的经验。几年整治下来,那些寇贼果然消匿不少。上邑县也慢慢的像普通江浙县一般,土地肥沃,百姓富足。
好事不长,就在今年九月,宋奎一家被人暗杀,惨遭灭门。林副都此次前去,历经四个月,东查西查,查到了…”陈三娘顿了顿,看向卓夷葭
“户部尚书,苏辛原。”
卓夷葭眉头一皱,“苏辛原?”倒吸了一口气,“那些寇贼怕是不那么简单了。”
陈三娘点点头,“查到苏辛原之后,林副都便没查了,属下继续顺藤摸瓜,查到了,那些寇贼,表面上是寇盗,实则为兵士。全山约莫一万人,乃苏辛原所养私兵。”
“一万人?他要造反么!”卓夷葭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一万人?十人一帐,十帐一百夫长,五百夫长一小都统,两都统一千夫长,三千人乃偏将,五千人为正将,正将乃一营统领。
一万人,按兵制,设正将都要两位!
不造反,要这么多兵将作何?!
“具体属下还未查到,如今正在查。”陈三娘不敢接卓夷葭的话,“总之此次宋奎一家灭门,跟苏辛原脱不了干系。”
“呵,明献狗帝要是知晓他宠爱的臣子养了一万兵将,不知会不会气晕。”卓夷葭冷笑了一声,忽而话头一转,看向陈三娘,
“林副都查到苏辛原便没有查了?那他回朝,大概递上去的状纸,也不会涉及到朝中人员了。”说着卓夷葭摇摇头。
她想斥责林副都为人自私不秉公执法,但是她又斥责不出口。如今天下不稳,朝中动荡,若是林副都说了真话,怕是宫门都出不了。
“苏辛原这狗贼,纵然手下在江浙无恶不作,却又没有官员敢管。弄得江浙靠近上邑的县城,名不聊生。”陈三娘说着有些愤慨。
卓夷葭摇摇头,惩治是定然要惩治的。但现在还不到时机,以她如今的现状,去治理拥有一万兵将的苏辛原,就算成了,怕是代价也不小。
若是被心怀不轨之人察觉她们的事,那更是得不偿失。现在只能旁观,忍。
“这事儿先不要轻举妄动,三娘你再派些人手盯紧了苏辛原。还有,莫要忘了每五日向我禀告朝中大小之事。”卓夷葭说着又嘱咐了三娘一句。说着转头看向旁边的几人,“你们几个还有要禀告的么?”
众人摇摇头,对于查探的事,是三娘的分内,他们只负责听命卓夷葭,若不是卓夷葭吩咐的事有进展,一般没有禀告的。
卓夷葭起身,“没有禀告的,我便先走了。今儿吩咐给你们的事,你们都要快些快些,朝廷如今越来越腐坏,动作越缓,南商越危。”
“是。”众人应声。
卓夷葭伸出手,知画拿着大氅上前抖开,披到卓夷葭身上,系好带子。
三娘上前开门,屋外夹着雪粒子的风扑面而来卓夷葭拉了拉大氅的领子,抬脚往外走去。
今日她还与林玉棋她们有约呢。
大雪几日,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