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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贵娇-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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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太君带着曹嬷嬷,向着寺庙僧人所住后院走去,悟济说了大凶,不愿解。这樊林寺总有愿意解的大师。
华太君带着曹嬷嬷往后院走去,路上扫雪的小沙弥见到华太君单手作揖行礼。一路上下来竟然没有遇到俗人。
一路向着僧人所住的禅院走去,快要到的时候,旁边的禅房走出一个老僧,背着背篓,头戴斗笠,一副将从山林里走出来的样子。
“施主且慢。”那和尚对着前面走着的华太君和曹嬷嬷开了口。
华太君听到声音,顿住脚步,转头看向那和尚。
“师父可有事?”
那和尚长得慈眉善目,向着华太君摇摇头,“施主所行之路,再往前便是僧人所住禅院,还请留步。”
寺庙里僧人所住禅院按规矩一般人是不能进的。偏偏卓家是南商的镇国将军府,不是一般人。像这样位高权重的大家,常有人私自去找寺庙僧人祈福讲法或者有求。这规矩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了。
华太君转身,看着那和尚,缓声道,“老身为镇国将军府太君,敢问师父法号是……”
那和尚吞了吞口水,装的一身清骨的样子,道,“贫僧法号悟净,乃樊林寺执事僧人,施主请回吧。”
悟净,乃是悟济大师的师弟,少有在人前露脸。华太君一听,看着悟净眼睛亮了亮,“原来是悟净大师,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悟净也跟着回了个揖。
“老身前来,是有不解之事,想找一个僧人帮老身解惑。却在半路遇上了悟净大师,真乃缘分。”华太君看着悟净,眉眼带上慈蔼的笑意。
悟净看着华太君,脸上维持着慈眉善目,后颈的凉意却让他不得拒绝。定定的看着华太君,是啊,孽缘。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不知施主又何忧虑之事?”悟净往前走进华太君一些,将头上的斗笠取了下来,抖了抖上面的水渍。
然后搁下斗笠,坐到一旁的梅树下,放下身上空空的背篓。悟净扭着衣袖上的水。在山林里蹲了半日,沾了不少里头的露水。
华太君见此,走到悟净的面前,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开门见山的道,“老身家中有一女,虚龄十一。前些日子做了一场梦,今日找悟济大师看了,说是命中有劫,大凶。却不知有何解。”
悟净一听道悟济的法号,停住了手,眉梢之间带着讶然,“师兄看的命?”
华太君看着悟净,点点头,肯定道,“正是悟济大师亲口对老身说的。”
悟净听着放下了抖着的袖子,看着路旁的落叶。若是师兄说的,那便不是诳语。
那他这般做,可是算不上造孽了?
悟净正想着,脖子突然一凉,他习惯性的打了个冷战。
“大师怎么了?”华太君看着悟净的异样,关切的问道。
悟净摇摇头,转头对着华太君道,“要解倒不是没有办法,有一法。”
“什么法子?”华太君问的有些急切。悟济口中的大凶之劫,她不得不看重。


第二百五五章 山林相见
悟济咳了咳,似乎拖一会儿就能让心中的愧疚少一些。但是怎么办呢,这要说的,还是要说,不然他的小命就还给如来佛祖了。
“大凶之人,自有佛祖净化。”悟济说着顿了顿,看着华太君。大不了以后他多照拂一下那被人陷害的可怜孩子。
华太君听到有可解之法,脸色缓了些,不再带着沉郁。只是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着那悟净和尚有些犹豫,“大师的意思,是送到庵里,让佛祖为她驱凶?”
悟净的意思说的很明显的,再明显,就没有出家人的风度了。
没有回答华太君的话,悟净只是起身,对着华太君作了个揖,“阿弥陀佛。”说罢转身离去。
华太君站在原地,看着悟净消失在寺庙的院落间。
曹嬷嬷跟在华太君的身后,看了看那和尚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华太君的神色,最终没有说什么话。
“走吧。”华太君幽幽说着,拉了拉身上的大氅,转身离去。
悟净走到空无一人的院落后面,转头四望,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大侠,没我的事了吧?”
‘咻’的一声,悟净还没来得及思考,一柄长剑剑尖就对准了他的心口。
悟净倏的站直,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带着无奈,“这事儿我都办完了,还要作何?”
“这事儿若是大师敢说出去一句,我家主子必将这樊林寺烧了给你陪葬。”北笙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悟净。这话卓夷葭自然没有说过。
悟净看着眼前没有情绪的男人,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他知道对方是谁还可能说出去,他如今连对方是谁都不晓得,自然不会惹祸上身。
北笙见此,收起剑,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子,丢给悟净,“这里头又一张百金的票子,可以在城中钱庄去换。就当是此次的报酬了。”
悟净接过北笙丢来的袋子,看向北笙,正准备说话,北笙已经从原地消失,无影无踪。
悟净转头看了看,吹过房檐的冷风,鬼影都没有。他低头看了看手中拿着的锦步,有些愕然。这就是所谓的打了一巴掌就给一个糖?
他爱金子不假,但是他也爱命。这样用命换的金子,以后还是少赚点儿吧。
悟净将锦袋揣进怀里,心虚的看了看四处,确认无人,这才抬脚往前走去。
另一边的山林里,卓夷葭等来了知画,便回了客院的房屋里。
卓夷葭跨进门槛,知画在身后观上门,“都办妥了。”
卓夷葭点点头,坐到屋内的凳子上。既然该说的都说了,就看华太君的了。是卓家重要,还是她重要。
“可是会不会不把主子送走?”知画倒了一杯热茶,放到卓夷葭的面前。若是华太君舍不得卓夷葭,不把她送进庵里,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卓夷葭摇摇头,“她会送的。”在华太君心里,自然卓家才是最重要的。
对华太君来说,对她那么好,有一小部分原因是祖孙情谊,还有一部分,便是她过于聪慧,她怕卓夷葭过于多智毁了卓家。
所以才将她接到锦华院亲自看管。这些,卓夷葭都心知肚明。
寺庙里钟声响起,悠扬回荡在山间。卓夷葭转头看了看屋子里的漏壶。
正巧华太君和曹嬷嬷回来了。卓夷葭听到声响,推开门,将好看到走进客院的华太君和曹嬷嬷。
“祖母回来了。”卓夷葭笑着走出房门。
华太君转头看向卓夷葭,扯着嘴角笑了笑,“四儿怎么不呆在屋里,天儿冷,可莫要着凉了。”
“难得来一次山上,我想去外头走走。”卓夷葭说着,身后跟出来的知画转身关了门。
“你倒是每年来都要去逛逛。去的时候多穿些,山里头寒。”华太君说着,想起去年卓夷葭上山也是去外面逛了,也就没有多想。
卓夷葭冲着华太君点点头,乖巧的道“我晓得了。祖母快些回房休息吧。”
华太君笑着颔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屋外天寒地冻,卓夷葭看着华太君的身影进了屋,这才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带着从寺庙里借的斗笠,转身进了林子里。
山林里温度骤然下降,仿佛空气都夹杂着冰粒子。知画带着卓夷葭,穿梭在山林中。
林子深处,有一人复手而立,身材挺直,带着的斗笠上不时低着水,看得出在这里站了好些时辰。
卓夷葭带着知画走近了一些,冲着那背影轻道,“郑大人。”
闻言,那身子顿了顿,复而转头看来。看向面前的卓夷葭时,眉头紧锁,又看了看她身后。
“郑大人不必看了,今日来和你谈的,就是我。”卓夷葭站在原地,双手轻轻合着垂在腹前,看着郑田叔的眼睛里没有情绪。
“你?”郑田叔看着眼前还未及笄的小女,眼里有着不可思议,“你是何人?”
卓夷葭看着郑田叔,身上带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稳,眼神凌厉,语气却温和,“我是镇国将军府四小姐。”
“镇国将军府四小姐?”郑田叔重复着,似乎在回想镇国将军府的人事。
对了,他听闻过,今年年底镇国将军府有一位庶四小姐大办生辰,由府中主母华太君坐镇。想来也是极为得宠了。
“可是你祖父让你来的?”郑田叔说着正色了起来。他的随从跟他说过,当年他下狱,是卓家人救的他。
卓家却当此事没有发生一般。他不知道卓家到底是什么政见,出狱后也不敢贸然前来道谢。
卓夷葭看着郑田叔,没有回话,只道,“看来郑大人还记得卓家救你出狱的事儿。”
郑田叔一听,不得不正眼看着眼前的女儿,就连这种事儿,卓家也会给这个女儿商议?
“你知道卓家救过我?”
“郑大人为官清廉正直,是百姓的父母官,自然该救。”卓夷葭看着郑田叔,端正的站着,保持着一开始的站姿,似乎就没有动过,“这事儿大人就不必记在心上了。今日我找大人前来,是要问问大人对朝堂的见解。”


第二百五六章 山林谋划
“朝堂?”郑少卿看着卓夷葭,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卓夷葭点点头,“对,朝堂。郑大人是觉得,如今的南商朝堂,是腐败,还是清廉?是不欺暗室不忘沟壑,还是决疣溃痈,官官相护?”
郑田叔看着卓夷葭一脸的严肃幽深,竟没有半丝孩子的稚嫩,愣了愣,开口道,“南商官场腐败,官官相护,为官者皆以自己利益为重,无人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为君者不知好坏,不辩忠奸,行事诡异无章法,治国之道枉然。”
“所以郑大人愿意看着元祖皇帝打下来的江山被这群败坏之人蚕食吗?”卓夷葭说着,往前一步,定定的看着郑田叔,眼中带着质问。
郑田叔看着卓夷葭,“所以卓家的意思是?”在他看来,这是卓家的意思。
卓夷葭看着郑田叔,一字一字说的很缓慢,“我们的意思是,扶忠义之君,复危灭之国。”
卓夷葭直截了当的说道。她晓得郑田叔的性子,对于这些事,卖关子远远不及开门见山坦然相对好。
郑田叔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看向卓夷葭,卓家竟然是这样的意思!
“怎么,郑大人不敢与我们同谋?”卓夷葭看着郑少卿,眼中带着审视。
郑田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看着卓夷葭,又叹了口气,“如何呢?不过是蚍蜉撼树。”
他如何不想呢?可光靠卓家和他一个大理寺卿,如何能复危灭之国?
“光靠卓家和郑大人,自然是蚍蜉撼树。”卓夷葭看着郑田叔脸色缓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若是加上怀荣王府呢。”
“怀荣王?”郑田叔瞪大眼睛看着卓夷葭。
“不然如何能扶危灭之国?”卓夷葭看着郑田叔,眉头蹙了蹙,“难不成郑大人心里的第一人选是宫中嗣子?”
郑田叔看着卓夷葭,“若是宫中嗣子继位,至少是名正言顺的父死子承。若是怀荣王一脉,那就是造反篡位。”
卓夷葭看着郑田叔,眼神幽暗,声音冷漠,“郑大人莫不是忘了,这位,也是篡位的。”
郑田叔听着全身一僵,看着卓夷葭没有说话。
“若是没有把握,我们又怎么会贸然前来寻郑大人?”卓夷葭看着郑田叔。“我是卓家女子,大人可不要忘了,我也是云朵之女。”
“云朵?”郑少卿一时有些想不起来这名字的出处。
卓夷葭点点头,“前佥都御史云恒之女,不知郑大人还记得否?”
郑田叔听着卓夷葭的话,他有些印象了,当年镇国将军府卓子华,被皇家同赐两婚,其中有一女子,似乎就叫云朵。
“这和我们现在所谈之事有关么?”郑田叔不解的问道。
“云朵,是云恒之女,但是她还有一个身份,怕是大人不晓得。”卓夷葭顿了顿,看着郑田叔,一字一句说的清晰而缓慢,“是先皇后之妹,前朝嘉文公主之二女。”
她至始至终没有提过卓家,只是说我们。但是在郑田叔听来,这些自然是卓家的意思。卓夷葭也不点破。
而此时卓异记这般说,郑田叔有些恍然,这些卓家都晓得?
郑田叔看着卓夷葭,一时讶然的微张着嘴,竟不知要作何回答。
面前的卓夷葭开了口,“郑大人说怀荣王一脉若是上位,这是篡位谋反。这话可有错。错在哪里,大人看了面前的布帛就晓得了。”
卓夷葭冲旁边的知画摆摆手,知画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帛,递给郑田叔。郑田叔接过,展开布帛看了起来。
他忽而瞪直了眼睛,眼中的惊讶毫不掩饰,连声音的发着抖,“这,这……是先皇留下的?”郑田叔当然认得先皇的字迹和玉玺印,这布帛上面的字迹,跟先皇无二,还有这玉玺…字迹能仿,玉玺如何能仿……
“是,是先皇留下的。”卓夷葭回的毫不犹豫。
“如何在你手上?”郑田叔从布帛上移开了眼,不可思议的看向卓夷葭。
手上的布帛比一般的圣旨重要多了,甚至重要可以当于一道传位密诏。上面除了有先皇隐约传位的意向,还有南商重兵的分布及安排。还有兵符去处。
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子手上?就算卓家再将她视作掌上明珠,郑田叔也不信他们会给她。
“我将才说过,我母亲,是先皇后的嫡妹,大人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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