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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是春闱试卷的那一刹,文亦然整个身子绷了绷,而后不耐烦的看着伍二甫:“出去,我还要看书。”
伍二甫家里再有钱,也不是能攀上主考官的人。这次的主考官可不比往年,可是京城那位相爷。
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人怎么可能拿到真正的春闱试卷。八成是被骗了。
“唉?老子说的你还不信了?当真是春闱试卷!”伍二甫猛地提起声音,将桌上皱的跟腌菜一般的试卷几下搓平,摆到文亦然的面前,拍着纸张
“这是老子从。。。。。。孙相亲自给老子的,还能错了?”伍二甫再傻也不可能说是在孙相那儿抢来的。
这话文亦然自然是不信的,眼神瞥了一眼桌子上放着试卷,而后一推,“就算是,我也不做。伍少爷你另请高明吧。”言语中的不屑丝毫不掩饰。
伍二甫这个饭桶,除了被骗,还能做什么。还信誓旦旦的要春闱的会元。他最看不起的,便是这样无用的人。
“老子给你这个机会你还不要?”伍二甫不可置信看着文亦然,而后将桌上的试卷一抓,揉成一团塞回了怀里,“等老子上了状元,给老子提鞋都不要你。看你这嘚瑟劲儿。”
“莫说状元,若是伍少爷中了此次春闱会元,我文某从此不再参加科举,甘愿一声为白丁。”说着文亦然看着伍二甫,口中语气尽是不以为然。
“好,一言为定。老子定要你这辈子都跟你爹一样当个教书先生。”伍二甫拍案说着。
“若是伍少爷没有中会元呢?”文亦然又在后头加了一句。
“要是老子没中!没中…没中…”伍二甫抓着腮帮子想着,突然看着文亦然道:“没中老子就跟我爹说,放了你家妹子。这亲不结了。”
“好!”文亦然都不等伍二甫多说,大声的应道。
第二百九九章 威胁
有个亲妹妹,乖巧可爱,偏偏被伍二甫他爹给看上,觉得添喜郎电子书的女子跟他儿子当媳妇做合适,威逼利诱的让他爹给应了。一应,这事儿就成了文家一家心头梗着的鱼刺,吞不下吐不出。
此时伍二甫一应,文亦然就笑了。
等到说完了话,伍二甫出门之后,站在文亦然的门口没有立即走。
身后的小厮白了他一眼,而后关上了门。
伍二甫站在门口,怀里揣着的揉成一团的试卷有些鼓了起来。他叉着腰,看着雅清居大堂中偶尔来往用饭的学子。
他跟文亦然堵了,那就得小心些了。会元,呵,会元这事儿多简单,还能难倒他?但是……若是他给别人做,他晓得答案,别人不是也晓得答案了吗?
是了,这事儿划不过。伍二甫突然将手伸进怀里,一掏,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团,打开,一撕。
这就行了,找两个不同的人做就好了。
伍二甫笑嘻嘻的离开了文亦然的房门口。
与此同时,临邑城的另一边。孙相背着手慢悠悠的在临邑城走着。黄昏已至,他在宅子里用了晚饭便出来走走。
他都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没有来过北地了。
六年?还是七年?
左右的摊贩正是喧闹的时候,讨价的逛街的,在街上穿梭来回。
“来福,你来过北地没?”孙相走在前面,左右看着,慈祥的声音说出口。
人越老,说话越是充满了慈蔼。孙相也不例外,他年纪越大,越喜欢看街道来来往往的人流,和南商城镇的繁华。
跟在孙相身后的小厮闻言,就算孙相没有回过头他自然也是晓得在跟他说话。
赶紧上前一步回道:“回相爷的话,小的生长在京城,没来过北地。”说着也转头好奇的看了看。
“你觉得,北地跟京城哪个好?”孙相走在前面,慢悠悠的问着。
自然是京城好!来福想都不用多想,这些日子京城应该是都化了雪迎春的了,北地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他少带了两件棉袄,出个门都冷的发抖。偏偏这地方还没有地龙。
“小的觉得,各有各的好。”来福说着,眼光瞥了孙相一眼。看到他脸上的慈蔼依旧,这才松了口气。
孙相听着来福的话,满意的点点头:“京城有京城的繁华舒适,北地有北地的豪迈惬意。反正生活呢,都是很好的。”
来福在后面扁了扁嘴,说京城生活很好倒是真的,这北地生活好个鬼啊。昨日厨房的王大娘做饭用水,河里全冻了,跑来找他去凿冰,外头冰天雪地的,大晚上凿的他灵魂都快出窍了,把冰块抱回去,捣鼓到半夜,这冰才化开,今儿一早才会有水做饭。
他们宅子还算临邑城大富人家了,这生活都这样。想不到别的平民是怎么个活法。这日子还说好,来福跟在后头心里嘀咕着…
孙相跟后头的来福说着话,不知不觉的走着,越走越偏,背着手还四处张望着,这儿停下瞅瞅树,那儿站着看看天儿。
北地的白日总是很短,夜幕将至。天由湛蓝变成深蓝,直到露出点点星光。
知书带着人,易容成男子的样子,跟了孙相一路,转了大半个临邑城,这会儿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对着旁边的人偏头示意。旁边的人迅速的散了开去。
冬日雪日居多,年后少有蓝天。今日好不容易散开了层层乌云的天,夜色袭来,竟能看到上了柳梢头一轮皎月。
孙相背着手,站在无人的巷子中,望着皎月诗意大发。“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
突然眼前一黑,脑袋被人套着麻袋一脚揣在肚子上,最后一个‘明’字咽在了孙相的喉咙里,变成了一声哀叫。
身后是来福软软倒去的身影。
一群人将孙相抬到无人之处又无人会来之处,就是一顿狂揍。
“不要打脸,注意,不要打脸。”良鱼压着嗓子,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墙,在旁边提点着。
打是打了,可不能打脸。打的鼻青脸肿就不行了。
一堆人揍的忘乎所以,良鱼也跛着腿上前踹了两脚。自己这一身的伤,都是拖这狗东西的福。
“哎哟……哎哟……”袋子里头的呻吟声越来越小。
知书一比手,打着的人都停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知书走到孙相前面,蹲了下去。
感觉到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停了下来。孙相伸出颤巍巍的手准备去摘头上的黑麻袋。
知书用着手里的刀柄一打。
“哎哟!”孙相伸出来的手被打的一偏,堪堪的放了下去。
“这位兄台,我不知”
“你什么都不用知。”知书冷冷的打断了孙相的话。
听到冷冷的女声,孙相身子一顿,缩在地上,眼珠子却慢慢睁开,想要透着黑麻袋看向外头。
“孙相不用妄图看我们。”外头的声音又响起,仿佛看穿了孙相的心思,慢悠悠的道:“孙相在朝堂上得罪的人可不少,看了我们也不会猜到我们后头的大人是谁。”
听到‘大人’两个字,孙相身子一顿:“不知你们大人吩咐是要把老夫作何?”孙相的声音带着嘶哑和喘息,为官这么多年,朝中他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得罪的人可不少,可谁敢这般对他?孙相的牙齿咬了咬,眼中狠色尽显。
“要如何相爷就不要管了。总之我们可是好不容易等到大人离京一趟。”知书盯着地上被套着头的孙相,冷冷的说着。
“只要相爷答应一件事,我们立刻将你送回去。”
“何事?”孙相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趋渐平稳,出了因为疼痛有些轻,没有再呻吟。
“回京之后,辞官。”知书说的毫不犹豫,“我们就放过相爷。”
孙相在黑袋子里头没有应声,嘴角却勾起一个阴狠的弧度。回京之后辞官?若是他有命回京,这事儿会这样算了?
“孙相的意思呢?”知书凑近了些,躺着的孙相似乎都能感觉到声音就在耳边。
第三百章 做题
你们大人针对了我,怎会不知我的官位?一国首相是说卸就卸的?”孙相此时再说话已经有底气了。对方再怎样,肯定是不敢要了他的命,否则就不会这般周旋了。就凭着这个,他都有恃无恐。
“那相爷的意思是,不同意咯?”知书的声音蓦然冷了几分。
“你大人到底想作何,若是只想把我打一顿,那就打了。其他的何必再言,他知晓我是不会应下的。”孙相有了底气,说话都硬了一些。
知书听着,脸上浮起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凑在黑袋子旁,声音压低:“大人神算,就知道孙相不会答应。大人转告孙相,当年相爷还是礼部尚书的时候,做细作潜入庆王身边,这事儿可不止先皇晓得。”
身子一僵,孙相倏的瞪大眼睛,看着黑漆漆的麻袋双眼空洞一瞬。
“对了,大人还说,宁王也不想自个儿的腿白断。”知书幽幽说着,身子蹲直。
明明女子的声音不似先前的冷冽了,偏偏孙相听得冷入骨髓,冻的心口子都是少跳了一拍。
孙相呆愣在黑袋子中,冷汗留了一背,却说不出话了。
“大人说了,若是在孙相回京之前,还听不到您卸职的消息,这些事儿,也只好向皇上禀明了。”知书说的毫不含蓄,看着面前躺着一言不发的孙相。
孙相这么多年的内阁首辅可不是白当的,尽管此事让他震惊慌乱不已,可也没有乱了分寸。惊吓的心被知书的话唤了回来,强强按捺住心中的恐惧,便开始盘算。
这些事儿都是先皇之前的事,至少十年,朝中四品以上官员才有胆子动他,十年以上的官,又是四品以上……还有谁?还有谁会在他辞职之后受益?
知书她们就没有时间给他盘算了。趁着夜色,扛起他七弯八拐的到了另一个巷子,扔下了孙相,一行人飞快离去。
等孙相从地上爬起来摘下黑麻袋时,空巷中了无一人,夜已深,柳梢头的月已经挂在了半空。孙相望了望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麻袋。渐渐捏紧了手掌。
整理好衣裳,废力的重新弄好头发。孙相回宅子的时候,来福正站在宅子门口,跟旁边的几个小厮说着话。
“相爷!”旁边的小厮眼尖,看到孙相大喜的叫道。
来福转身,看到往回走来的孙相,脸上喜色尽显,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孙相旁边。
“相爷,您可算回来了。担心死小的了,正说安排人去找来着。”来福上来就是带着哭声说着。他也不晓得为何,突然就晕了。没多大一会儿,醒来还是在原来的巷子,孙相却不见了。
几寻不见,这就急急忙忙的准备回来搬救兵。
孙相尽力将腰挺直,全身传来的疼痛让他咬了咬牙关,而后摇摇头,沉着声音道:“无碍,老夫看月色太投入,走到了别的地方。转身发现你不见了,这便回来了。”
来福听着倒不怀疑什么了,相爷自个儿都这样说了,还能有假?再说,他晕过去的时候,相爷的确还望着天上的月在吟诗呢。
孙相回了宅子第二日,便大病了一场,请了临邑城最盛名的大夫去看。
这事儿怎么可能瞒过卓夷葭。
卓夷葭听知画禀报完,放下手中正在看的阵法图。
“派人去跟那大夫谈谈口风。”
“属下已经派了人去。”知画看着卓夷葭,开口回道:“正是因为跌打成的内外伤,说是……还不轻。”
“不要命吧。”卓夷葭看着知画问道。有她的吩咐,知书下手定然是不会要命的,可孙相年纪大,一把老骨头几打就散架了。
“不伤及性命,但是这伤可能要拖着他的身子了。”知画看着卓夷葭的脸色。知书下手她是知晓的,不会太狠。只是没想到这孙相一把老骨头太不经打,这会儿躺床上,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春闱。
听着知画说完,卓夷葭点点头:“拖着就拖着吧,拖着也免得他在多生是非。春闱这事儿,肯定是不会影响。”只要孙相还有命在,北地这春闱就得照常。
夜深了,临邑城都闭门歇息了。却还是有的地方不静。
伍二甫住的地方就是一处。
他最终还是找到人帮他做题了。还不止一个,为了不错,半张卷子找了好几个人来做。上半张卷子没多久就做完了。
这会儿在他屋子里,坐的是另一个书生,奋笔坐着下半张。
书生看着卷子上的题,奋笔写着,不时翻着旁边的书籍抄写。其实他也不觉得这会是真的春闱试卷,春闱试卷哪儿有那么好得?不过是因为那一百两银子。
他娘给人洗衣裳,一年能存个一二十两银子就不错了。这一百两,对他一个读书人来说,几乎承担了所有的负担。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拿了伍二甫的钱,也就只有好好的写完了。
伍二甫此时坐在一旁,靠着椅背,腿搭在面前的大圆桌上,百无聊赖的磕着瓜子儿,一丢一吐、
“快点儿啊,这半张卷子你都写了快半夜,行不行啊。”伍二甫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为了掩人耳目,他可是专挑晚上请人来做。
之前的都做的许快,就这一个,磨磨蹭蹭半天写不完。
伍二甫看着那小子,白了一眼,也就是遇到他了。还给他看了一半的题。不然凭这小子的龟速,在考场上拿着卷子不得写一天?
亥时末,伍二甫请的书生总算给他做完了题。出了客栈时,街道都已闭馆。
随从的小厮打着灯笼跟在书生后头出了客栈。
客栈外,一个男子搓着手,不时向客栈里张头瞅着。一见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