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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贵娇-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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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献坐在桌案后头,案上面放满的奏折。在满是兵将刀剑的金銮殿中,他面上没有丝毫慌乱。从容的诡异。
卓夷葭看着明献帝,一句话也没有讲,伸手。
一旁的知画地上早已备好的箭羽,递上。
卓夷葭接过,箭尖对着明献帝的心脏,狠狠一拉。满弓,射箭。
没有任何言语。
‘嗖’的一声,箭羽破空而出。
众人眼前一晃,便见一个身影射出。直直的替明献帝挡下那一箭。
卓夷葭弓拉的太满,射出去的力道太大,让那挡箭的人身子被射中之后还往后飞去。
明献帝一让,红珊的身子便直直的砸在桌案上,撞掉了一地的奏折。
卓夷葭看着装在案台上的红珊,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拿着箭羽的手一紧,不可置信的看着红珊,摇摇头:“红珊!你?怎么会!!”
红珊抬着眼,看向卓夷葭,一扫平日里的乖巧,只剩下淡漠与木然。她垂下头,嘴里一口口的吐着血。
明献帝转头,扫了眼躺在一旁的红珊,抬头看向卓夷葭:“怎么不会,她是我的死士。”
卓夷葭的目光还落在躺着的红珊身上,她胸上插着的箭上留下了一滩血,嘴里亦是不停的吐着。
卓夷葭拿着箭羽的双手有些微微颤抖,她的心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冷过外头吹着的冬风。
“为什么会是你。”卓夷葭说着,颤着的手拿着箭羽指了指。
躺着的红珊张了张嘴,一口血吐出来,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讲。
“当年血洗皇宫之后,朕便将所有与先皇共事过的世家都埋下了死士。”明献帝说着,抬头看向卓夷葭,轻声道:“就像你父皇在所有世家埋下的细作一般。”
“作为先皇后的亲妹妹,卓家云姨娘身边自然不能少。”明献帝说着,转头,看了看地上吐了一大滩血的红珊。缓声道:“派她在你身边,自然是监视。不过后来,你变了。”说着,明献帝回过头,看向卓夷葭,接道:“我便让她留下来好生照顾你。”
卓夷葭听得整个身子都像是石化了一般。
所以,明献帝知晓她的真实的身份,也就不足为奇了。
一并晓得她们的安排,却也更不奇怪了。
她伸出手,摆了摆:“所有人都退下。”
赵凤曜转头,沉着脸看向卓夷葭,而后点点头:“我让人围了这宫殿,你有事叫我,我就在外头候着。”
卓夷葭绷着脸,点点头。
随后金銮殿中的兵将皆是出了宫殿。知画跟在最后,最后看一眼金銮殿内,而后关上门。
偌大的金銮殿中,便只剩下明献帝和卓夷葭两人,并一个躺在地上已经快要喘不过起来的红珊。
卓夷葭站在大殿之中,没有讲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案前倒着的红珊,面无表情。紧攥着双手,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红珊一点点的没了气。
从始至终再没有讲过一句话。
“你既然知晓我们的策反的事,为何还要坐以待毙?”卓夷葭微微仰着头,死死的看着明献帝。
明献帝看着卓夷葭,而后低头理了理自己黄色的衣袖:“因为我不想当皇帝了。”
卓夷葭黑沉着脸,良久,都不曾讲话。
“你还有什么对我讲的吗?”明献帝站在案台上,看着底下一言不发的卓夷葭,开了口。
卓夷葭抬起眼,看向明献帝,面无表情。
真的到了最后一刻,卓夷葭发现她跟明献帝没有一句话可以讲。
再此之前,她无数次想过跟明献帝兵戎相见的场景。她想,她定要问问他,当年为何要造反,也要问问他,为何将他母后杀害,害她孤魂野鬼漂泊多年。
就像前一世看过的许多话本子,最后一刻,总要问许多为何才能发泄心中多年的怒火和恨意。
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她却一句话也不想问了。不问又如何,问了又如何。已然没有任何意义。
大仇得报,站在殿中的那一刻,她只觉的,一箭将他射死在墙上,就是她给父皇母后最好的礼物。
一句话也没有想讲了。
或许是日日夜夜在复仇中的煎熬,早已熬平了她的不忿和冲动。


第五百四八章 人没了
“可是我有话要跟你讲。”明献帝看着卓夷葭,开口说道。声音没有怒意也没有惊慌,平静的像是常日里跟膝下女儿讲话一般。
“我走之后,你的日子要好好过。将仇恨放下罢。这一世太短,下一世,再见也两不相识。或许根本两不相见。”明献帝说着,看着卓夷葭轻声补充道:“这也是你母后希望你过的日子。”
听到明献帝说到母后,卓夷葭忍不住勾唇轻嗤一声,低头敛眉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着的箭弓,轻蔑道:“你死了我的日子自然过得好。”
说着,她抬眼,看向上头站着的明献帝,挑着眉笑道:“本来呢,我想将你一箭射死在金銮殿里就好了。如今你提到了我母后,我忽而觉着,你不该这么轻松的死。”
卓夷葭抬头颔首,一手拿着弓箭一手摩挲着箭羽:“断了手脚装在瓮里做人彘,也可以是你的另一番活法。”
卓夷葭轻声淡语的说完,转身往殿门口走去。
“来人,将逆贼庆王抓起来,打入死牢,听候发遣。”卓夷葭提着嗓子高声说罢。
晚风愈大,吹走整个皇宫的欢笑和声音。寂静而血腥。
十月三十,怀荣王世子逼宫策反成功,明献帝被打入死牢。
冬月初一,先皇十五年前传位密诏得见天日。
怀荣王身死,众臣子皆以父死子承为由拥立赵凤曜为新皇。
冬月半,登基大典一切就绪。
卓夷葭穿着官服,跟随一众大臣站在金銮殿外长长的阶梯上。她的面具三十的清晨便取了下来。
身份虽没有对外说出来,可是看着卓顺武跟卓子恒的态度,和那张跟卓子华相差无二的脸,嘴上不说,许多人心里头却是早已猜到了个一二三。
这流光将军的身份,扯上了卓将军府,更是让人忌惮。
如今,无人敢惹。
顺贞皇帝策反那日,谁不晓得,是这流光将军一同入的宫。
赵凤曜拿着先皇景文帝的传位诏书,登基为皇,改国号顺贞。
顺贞皇帝登基当日,地牢中便传来了消息。
本已沦为阶下囚的明献帝不见了。
在卓夷葭的坚持下,登基大典继续。她带着知画和侍卫走进地牢中。
只剩下一间空无一人的牢房。
卓夷葭站在牢房外,沉着脸,看着里头摆放尚算整洁的石床:“人呢?”
“回将军的话,下下下官,也不清楚。”旁边站着的狱长佝着腰紧张的回道,双手搓着。
“他什么时候不见的?”卓夷葭继续问道。
那狱长抬着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回道:“昨儿个夜里放食还在的,今日卯初换班就不见了。”
卓夷葭倏忽转过头,黑着脸瞪着那狱长:“卯初不见了你为何巳时才来通报?!”
那狱长被卓夷葭看的一个哆嗦止不住的颤抖:“回回回将军的话,下官下官本想地牢看守极严,怎么也不会让他逃出去,就就就”
狱长说着,抬手袖子横抹着额头的汗:“就想着自己先找找,或许能找到的。”
卓夷葭听得双眼皆沉,她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牢房,眼中阴郁俱现。
她抿着嘴,紧紧的看着整个牢房,一言不发。
那狱长佝着身子点头哈腰的站在卓夷葭旁边,小心翼翼的道:“将军,我已经把昨儿个值夜的狱卒关起来了,要去询问吗?”
卓夷葭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牢房,目光扫过。
“你之前讲,昨夜整个牢房的狱卒都没有见过他是么?”卓夷葭边看着牢房,边开口面无表情的问道。
“回将军的话,正是。”狱长站在卓夷葭旁边赶紧回道,说完,又补充道:“下官保证,绝对没有见到过。”
“那他还能遁地逃了不成?”一旁的知画听着都是来气,转头便黑着脸质问那狱长道。
“不不不,下官没有这个意思,下官意思是”
“住嘴!”卓夷葭转头一瞪,将那狱长还未说完的话生生的吼了回去。
狱室中变得安静起来。
卓夷葭看着牢房中的地面,喃喃着将才知画说的话:“遁地?”
说着,她忽而转头,看向旁边的狱长:“将房门打开。”
“是是。”那狱长弯着腰赶紧走到牢房旁边,拿着早已备好的钥匙将牢门打开。
牢门打开,狱长先一步走进地牢,而后站在门边等着卓夷葭先进。
卓夷葭先是站在牢门,细细的看了一圈牢中的布置。这才走进牢房中,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屈着,开始一个一个的敲了起来。
“咚咚”声传来。
牢房中一人都不敢多动,只能任由卓夷葭一点点的敲着地板上的石砖。
一点点的敲着。寂静的牢房中回荡着‘咚咚’声。
不大会儿,卓夷葭停了下来。
她转头看着将才自己敲得那块砖,敲了敲。‘咚咚’声明显比较长的更响。
她侧过头,将整个身子趴在地上,耳朵贴在那块地板上,伸出手一敲。
“咚咚……”
“咚咚咚……”
声音在牢房中清晰极了。
卓夷葭撑起身子,开始在地板旁边摸索起来。
一点一点的摩挲、拍打、轻按……
许久,并无一点儿动静。
她转过头,看向旁边的狱长:“近一年,明献帝可来过地牢之中?”
那狱长看着突然问话的卓夷葭,先是转头细细想了想,而后才回头道:“回将军的话,不要说这一年,就是上一年,下官也没见过皇上过来。”
说着那狱长身后的狱卒拉了拉他的衣角,他眼睛一瞪,恍然的赶紧改口:“也也也没见过逆贼庆王来过。”
新皇才登基,这流光又是跟前的红人,还有从龙之功,可不敢乱讲话。
卓夷葭没有理会狱长的话。只是站起身子,指着那块地板:“把地板撬开。”
“啊?”狱长先是一顿,而后立即又道:“好的好的,快去拿铁锹大锤。”
地牢中审讯室的工具可不少。
不大会儿,卓夷葭要的东西就拿来了。
她站在一旁,看着几个狱卒死命的将那块儿地板撬着。
好一会儿,几人才合力将地板撬开。
一开,里头的景象让牢房中站着的众人一层冷汗留下。
卓夷葭看着面前的地板,神色阴郁。
果不其然,地板下是一条长长的暗道。


第五百四九章 逃了
卓夷葭亲自下了暗道,暗道只有一条,走了半日,才走到尽头。
暗道的另一头,是东边郊外的一座山洞。山洞中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团早已熄灭的火堆。
卓夷葭派人将整个山洞守起来,又命知画带兵沿着山下的路追去,只望能找到明献帝行踪。
回道宫中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今日登基大典已经完成,明日还要带着众臣去祭天,之后还要去拜祖宗,各种事务都未安置妥当。
赵凤曜却依旧在御书房中,跟着里头诸位大臣一道,等着卓夷葭回来。
卓夷葭来不及换下一身泥泞的官服,直接便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坐着的诸位大臣见到卓夷葭进来,以姜国子为首,纷纷起身。卓顺武本坐在最上头的位置,看着姜国子等要员纷纷起身,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还未立后就以后礼迎之了?
卓夷葭却是没有想这么多,她没有停顿,直接伸出手摆了摆:“各位大人免礼。”
说着,已然走到赵凤曜的案前,抱拳一礼:“末将流光,参见皇上。”
赵凤曜起身,亲自上前将卓夷葭扶起来,没有说将军请起之类的话。
他将卓夷葭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而后自己也跟着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庆王那边查的如何?”开口的先是姜国子,他坐在卓夷葭对面,紧张的开口问道。
“庆王逃了。”卓夷葭黑着脸回道。
此话一出,房中俱是沉默。
“庆王不除,后患无穷。”卓顺武坐在卓夷葭的旁边,整个人都绷着,他紧紧抓着一旁的椅子把,沉声说道。
谁都知道,此事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新皇江山坐不稳,甚至可能再出现动乱。
“人跑了,追到踪迹没有?”旁边的郑田叔开口问道。
卓夷葭摇摇头:“只发现地牢中的一条暗道。暗道出去之后,我让知画去追了,一有踪迹她就会给我递消息的。”
“暗道?”坐在卓夷葭对面的姜国子眼睛眯了眯,看向卓夷葭:“你说地牢中被庆王挖了一条地道?”
卓夷葭听着姜国子的话,点点头:“而且暗道还奇怪的很。”
说着,卓夷葭停了停,缓声道:“我挖地道是为了调兵以及进攻、逃离。地道自然四通八达。他的那一条,直直的通往城外东郊山上的一个山洞。就那一条,都不带分叉的。”
“这地道修来莫不成就是逃跑的吧?”一直没有开口的都察院御史中丞刘文良开口接道。
姜国子听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转头看向刘文良:“若是修来逃跑,说明他早知晓有今日,若知晓有今日,他该准备的就是兵将和将我们置之死地的谋划,怎会跑去挖一条暗道?”
“姜尚书说的有道理。”一旁的卓顺武听着点点头:“挖一条地道的时间可不短,足以准备这些剿灭我们的谋划了。他又不是个傻子,跑去挖地道。”
说着,卓顺武顿了顿,而后挑眉又道:“会不会是还有其他预谋?”
卓夷葭听着卓顺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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