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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夷葭眼底一阵暗涌,那就让北凉杀了他!
赵凤曜看着面前站着的卓夷葭,一闪而过凌厉的杀气让赵凤曜一愣。赵凤曜抬眼看了看卓夷葭身后的满春楼,又低头看了看完全变了样的卓夷葭,声音有些低,“我不会说出去的。”
卓夷葭没有说话,转了弯就要走。他到底是怎么认出她的?难道是一直在跟踪她?不可能,她从浮生堂的后门坐着轿子出去的,一路避开了繁杂,有人跟着她早就发现了!
赵凤曜没有再拦,只是跟在卓夷葭身后,赵凤曜不知道要不要跟卓夷葭说,他认出她只是因为她的耳朵。
卓夷葭感受身后跟着的人,停下来脚步,转头问道,“你要去哪里?”不管他是怎样认出她的,卓夷葭此时此刻不想跟他多缠。
“回怀荣王府。”赵凤曜下意识的说着。
卓夷葭点点头,然后转身往反方向走去,将赵凤曜晾在原地。看着卓夷葭转身离去的背影,赵凤曜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爷,咱王府不是在那边么?”身后的良鱼疑惑不解的指着卓夷葭离去的方向。世子爷这是傻了吗?
赵凤曜反应过来,回头瞪了眼良鱼,转身继续往将才的方向走去。脸上的表情回复了冰冷。
良鱼撇了撇嘴,跟着赵凤曜走了上去,不忘回头看一眼与他们背道而驰的那位少女。那女儿是谁?良鱼回过头,一脸的疑惑还没有散开,“那咱现在去哪里?”
“去看地台。”赵凤曜幽幽的声音传来。
良鱼一听,地台有什么好看的,上面不就舞刀弄枪展示平常兵器的?说白了就是耍大刀,跟他们怀荣王府的沙场将士可差远了。今儿世子爷怎么也去看?
卓夷葭低着头快步的走着,一路到了千金闺,门口的伙计一早就接到了掌柜的吩咐,说是有大户的丫鬟替自家姑娘看丝线。
伙计将卓夷葭引入,卓夷葭径直上了二楼,呆在二楼等候的晏如意贴身小厮,卓夷葭站在二楼看了小会儿丝线,才跟着小厮上了千金闺的三楼。晏如意正在里面候着,见着卓夷葭进来,半跪下行礼。
“免了。”卓夷葭摆摆手,“衣裳呢?”
晏如意将桌上的布包拿起递给卓夷葭,“这是三娘送过来的,木架上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卓夷葭点点头,晏如意退了出去。
卓夷葭将布包打卡,走入内间换好衣物,洗了脸上的妆,放下头发,随手一绾。
卓夷葭出了千金闺的时候,已经午时了。手里拿着晏如意给的丝线,一路问着过往的行人,往地台的方向走去。
新年街道车水马龙,沸沸扬扬。卓夷葭在人群中穿梭,到了地台前更是一片茫茫人头。卓夷裕说了在这边等着她,那就不会去其他地方。卓夷葭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等在人流里的卓夷裕。恰好卓夷裕也看到这边,卓夷葭便站在原地等着卓夷裕。
“给大姐的丝线买了吗?”卓夷裕挤了出来,孙林逸跟在后面。
卓夷葭点点头,“买了。”说着举起手中的丝线扬了扬。
卓夷裕轻叹了口气,就是为着点丝线,他们等了一上午……
“可你现在来地台都快摆完了。”卓夷裕看了台子上舞刀弄枪的人,这是最后两场了。
“无碍,看完就用用午膳吧。”卓夷葭跟着卓夷葭看向台子上的人。
卓夷裕应下,和孙林逸站到卓夷葭旁边。
地台是比武的地方,因为新年的原因,金平城的人流来自四面八方,各个从蛮夷或者塞外过来的人,带着大江南北稀奇古怪的兵器,一人一种兵器,上场表演。
“那是戟,其头能攒,口能刁,身能贴、靠,爪能抓,尾能摆戟分马上戟和步下戟,双手执这,还可一手握杆,另一手握于月牙内的铁梁上。”孙林逸站在卓夷葭的旁边,看着上面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仔细的向卓夷葭解说着上面使用兵器的来历,浑然忘了卓夷葭出生将门世家,“戟分为长杆单戟和短柄双戟。长戟分为方天戟、蛇龙戟、月牙戟、东方戟、护神戟和戟镰、常胜戟等。短柄双戟分单月牙、双月牙。”
第九十四章 容乐郡公
卓夷裕站在一旁不耐烦的扁着嘴没说话,耳旁孙林逸的嘀嘀咕咕让他快听不清台子上的声音。
“那是锏,锏这玩意儿,不要看它没锤大,可重了,没有个百八十斤的手力是那不起来的,就算能勉强提起,那也是不可能运用自如,杀伤力也大,即使隔着盔甲也能将人活活砸死。”孙林逸指着上面的双锏说的唾沫翻飞,“你看台上这个撩刺,这个力度,一头牛都能整死。”
卓夷裕皱着眉头转头看向孙林逸,“孙林逸你烦不烦,哪儿那多话,吵的我都看不下去了,这兵器的事儿还需要你给我们家的人讲解?连战场都没上过的……”
卓夷裕声音渐渐小了起来,望着孙林逸后面愣了,眼里慢慢浮起激动跟崇拜,“这这这,那那是不是容乐郡公?”
孙林逸听自家大哥和父亲甚至爷爷都说过容乐郡公,大器者也。
听闻卓夷裕的声音,也转头望去,再顾不上跟卓夷裕争论,“容乐郡公?”孙林逸是家是虽是文臣入仕,但每个男儿心中都有一腔热血,与生俱来对于沙场将士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卓夷裕儿时去随父亲去辽北呆过一个多月,见过赵凤曜,也曾听父亲和大哥说过很多,容乐郡公赵凤曜音容兼美,六岁熟读兵书,八岁悟阵行阵,十岁出谋,十五岁随父出征,十八岁封将带军,以七百人发兵定阳,胜了蛮夷压境两万大军,解了定阳之困,军威大振。
从军者不知明献帝的凡几,却无人不知容乐郡公。
“真的,好像是,是容乐郡公!”卓夷裕激动的声音有点颤抖。
卓夷葭站在一旁,没有转头,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怎么哪里都能遇到他。
卓夷裕激动的忽略了卓夷葭的表情,自顾自的往那边走了过去,孙林逸也跟在后面。
走了两步,卓夷裕想起身后还有个卓夷葭,回头催促并叮嘱道,“葭儿,跟上些,莫要跟丢了!”
卓夷葭点点头,拉了拉大氅,跟了上去。
卓夷裕看着身后冷淡的卓夷葭,以为她是不知道容乐郡东是谁,自己都这么激动的事,总是希望别人跟自己一样激动。
卓夷裕停下步子等卓夷葭走到一旁,深吸了口气,准备让卓夷葭和自己一般激动,一开口声音都激动的有些颤抖,“葭儿你不知这容乐郡东何许人也!不说我的话好吧,就说我爹的话,我爹说,他可是咱南商的顶柱子!南商将士没有人不知道容乐郡公的!可是口口相传的长胜将军,收复了北地,辽北的主将!这你可能不知道,虽说辽北怀荣王是荣封了大司马的将军,可带军的人,一直都是容乐郡公,这么多年,你听过辽北动乱没有?哦,肯定没有,我忘了你是个妹子,不过二哥告诉你,真没有……”
卓夷葭跟在卓夷裕旁边走着,听着卓夷裕絮絮叨叨的声音,想起了定阳之战。赵凤要以以七百人胜了两万大军,这是什么样的战役?连自己现在想起来都有些震撼。
时东夷人入侵,围南商重镇定阳,围困贺勇将军,容乐郡公赵凤曜率七百名骑兵冲进东夷的包围圈,为贺勇解围,布阵诱敌,东夷军队最后弃营而逃,从定阳到谷水的三十里间的川泽之地,都是东夷丢弃的兵器辎重。赵凤曜在此次场战役中威名大振。
卓夷葭突然想到了五叔,五叔年轻的时候,为父王镇守辽北,也是这样一颗保护家国的赤子之心,她依稀记得父皇健在时,五叔每次回京给她带的那些辽北小玩意儿,许多都是五叔自己做的,她记得最深的有鹿皮小鼓,还有椰子叶编制的夜莺。
可是,从父皇送走北凉那一年,她就没见过五叔进宫了。卓夷葭的眼睛眯了眯,直到父皇身死,五叔都没有出现。
卓夷葭又想到了当年的宫变。其实五叔在最后若是进宫帮父皇,最后的博弈,赢得一定不是二叔。父皇没有告知她,但是她也大概猜到了父皇那时在宫里的谋算,除了御前侍卫,还有禁卫军和京城的兵,还有三娘和北凉他们。可谓一呼百应,可是最后一个棋子都没有出,父皇就被刺。
卓夷葭重生之后想不通里面的原因,但是如今她似乎猜到了,或许五叔知道这件事的蹊跷在哪里。
从前卓夷葭一直以为五叔是二叔的人,可是现在看来,赵凤曜就算没有兵符也强行调兵入军定阳的行径,五叔与二叔,肯定不是一伙的。
以前以为是赵凤曜骁勇善战,卓尔不群。以少胜多是自然的事。可是卓夷葭现在想起,却另有一番感觉。以少胜多是自然之事?怎么会是自然之事呢。赵凤曜再聪明,也不是神仙。
调军一千以上,需有兵符之令。怀荣王府没有兵符,不能大行军,只能调不满一千的兵数,可又不能只调一千兵这样敏感的数,因为他们怕,怕引来朝廷和明献帝的猜忌。为什么怕呢?大概是明献帝若是知骁怀荣王府没有兵符,那么怀荣王府必死无疑。卓夷葭只能想到这一个原因,让赵凤曜不顾性命如定阳。
于是两万东夷大军入侵,赵凤曜带着七百辽北军解困。外人都以为那是赵凤曜是长胜将军,带着七百人定有计谋与盘算。卓夷葭如今才明了,那是抱着送死的心去一搏。
与其被明献帝诛杀,不如死在战场搏得怀荣王全府性命的觉悟。要生,一起生,要死,只用他赵凤曜死。
卓夷葭跟着卓夷裕,前面是孙林逸,三人走的离赵凤曜越来越近,卓夷裕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激动,说到最后一句,卓夷裕还四下望了望,最后将声音压得极低,凑到卓夷葭旁,“有一日我在书房外听父亲跟大哥说,容乐郡公当年可是跟贞慧公主定亲的。”
卓夷葭正想的出神,被卓夷裕最后四个字猛然拉回了思绪,“你说什么?”
卓夷裕又望了望周围,压低声音凑到卓夷葭耳旁,再次说到,“我听说,当年容乐郡公跟贞慧公主是订了亲的。”
卓夷葭听得倒吸一口气!怎么可能?她跟赵凤曜定亲她自己会不知道???
卓夷葭满意的看着卓夷葭脸上震惊的表情,听了骁勇善战又拥天人之资的容乐郡公的事,可不就是该这样的反应。
第九十五章 谋算
地台前的场子车水马龙,看着地台上舞刀弄枪的人,喝彩声一声高过一声,谁也没有注意此时在拥挤人群中穿梭着的人。
卓夷葭有些怔愣的跟在卓夷裕身后,想着卓夷裕将才说的话。前一世她明明是与孙云舟定亲的,怎么扯上她见都没有见过的赵凤曜了?赵凤曜是五叔的嫡长子,说起来还是她的亲堂兄。
“哎,人呢?”卓夷裕这边说完话,再望去,赵凤曜已经走了,不禁有些惋惜,“这好不容易遇上容乐郡公了,连招呼都没打上就走了。”
卓夷葭被一声拉回了神,转眼看去,早没了赵凤曜的影儿。
看着时辰已经不早了,同卓夷裕和孙林逸在外面用了午膳,刚巧孙林逸家的人来找到孙林逸,说家里有事,孙林逸便向卓夷裕告辞回了去。卓夷葭于是就跟着卓夷裕两人,带着他的小厮,逛起了金平城。
锦华院内,大年初二一早二房何氏和三房李氏就带着儿女来给华太君请安。
何氏带着自己嫡出的二小姐卓夷柔,三少爷卓夷诚,以及温姨娘所出的六小姐卓夷韵,和四少爷卓夷敏。
三房李氏带着嫡出的三小姐卓夷萍。
华太君在上首坐着,看着下面做的儿媳妇儿和孙儿孙女们,听着何氏说着话。
“江南那边好像出了一块龙松石,龙松石极难得,媳妇儿想着宁王喜欢石头,已经写信给家里问了,看能不能给那边搭上线,买下来。”何氏端坐在堂屋里,向着上方的老太太说着。
华太君没说话,眼里晦暗不明,半饷才抬头,看了看何氏,才沉声问道,“那是何家的礼,还是二房的礼?”
大皇子年前封了山西百里地,封爵郡王,食邑五千户,赐号‘宁’。元日卓夷涵进宫后,就是皇上在尚清殿摆的践行宴。各家都在备礼。
何氏看着上方坐着的老祖宗,话是四平八稳,可怎么感觉不到她的怒气。可何氏也不知道刚刚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转头看了看李氏。
李氏温婉的开口,“儿媳跟老爷商量,都觉着,这礼咱三房还是不送的好。毕竟卓家还没有分家,哪里有一家人送几个礼的说法,还是不同的名义。”
华太君闻言脸色温和了些,“我还以为都是拎不清的,这些年宫家的宴极少,往年都是你们大嫂安排,今年你大嫂忙着给涵儿备嫁,你们就多分担些,礼这事儿,还是老三家的来安排吧。”说着白了眼何氏,耐着性子指点着,“嫁过来这么多年,没见一点儿长进,以后也要记着,凡事跟宫家那边有关的,大事小事,自己家的人过论就好了。”跟外家一牵扯,就极其容易牵扯不清。牵扯的还是龙松石。那是除了皇上和储君都不该送的东西。
堂屋里坐着的还有好些晚辈,最后那句话华太君没有说,说罢摆摆手让她们都退了。
何氏知道老祖宗的性子,话难听叱的她脸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