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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含佩额头有了一层层的薄汗。
坐回椅子上,看着镜子里有些薄汗的自己,夏含佩又是一阵火大,着该死的小蹄子害她又要净一次面。
转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丫鬟,那满身的血渍让她的气消了消,回头姿态优雅的拿起锦帕按了按额头的薄汗:“把她拖下去,可不要让外人发现了。”说着夏含佩回头看着正托起满身是血身子的两个丫鬟,语气依旧温婉淑雅:“要是发现了,你们的下场必定比她还惨。”
“是。”闻言那两个小丫鬟低着的脸色一白,赶紧应了。
“好了,去吧。婉儿,再给我净一次面。哎,这鬼天气,热的人动下胳膊就流汗。”说着夏含佩看了眼窗外,刺眼的阳光洒在东厢的院子里,让她眯了眯眼。想到今日要来的人,嘴角却是缓缓的勾了起来。也不知他来了没有。
卓夷葭和知画出了卓家的院门,就上了三娘派来的不起眼的马车,在马车中换了夜行衣,顺着马车直直的到了夏府外。
过了申时,再隔半个时辰,正是夏家小姐生辰晚间正宴时候,夏府外人来人往,马车轿子停停走走,门庭若市。卓夷葭乘坐的这个小小的马车在这些人里很不起眼。车夫穿过人流,径直将马车驶到夏府后面的巷子里。
夏府后面三四丈一棵大桂树,树约莫七八尺,枝叶在八月的月份开的格外繁茂。远远看去,巷子里面一排,荫蔽了一大片凉爽的地方,一阵阵风吹过,还夹杂着桂花的花香。
车夫将车停在东边角落里的一棵桂树旁,桂树不高,站着踮起脚就能摸到枝叶。车夫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才咳了一声。
瞬间两个黑影一闪而过,没入桂树之上,快的让人以为将才只是晃花了眼。咳嗽一声落下,车夫将车缓缓往前继续行驶,仿佛将才的停顿只是半路歇息。
卓夷葭站在桂树上,知画在她的上面,扒开繁茂的树叶,缝隙之中看着下方的夏府。
夏府接客的院子在夏府中央,离得有些远,但因为人多的原因,陆陆续续的也传着热络的人声。
卓夷葭倚靠着桂树,稳稳的站在枝干上,从缝隙中看着人声鼎沸的夏府。她那日听林玉琪说了今日夏含佩的生辰,里面的异样让她顿时警觉,找三娘摸了一些来客的名单,那上面的,果然大部分都是曾经父皇留下的老臣,还有一部分,不是在某日朝堂上因为一件小事违逆过明献帝的武官,就是在政见上与夏呈文不合的文官。还有一部分无足轻重的小官。
唯独没有的,就是平常与夏呈文交情好的,受明献帝器重的,那些官员以及家属。
本来按照平日里,侍郎家女儿的生辰,是定然请不了这么多人的,偏偏明献帝在朝堂上说过夏家女儿多娇难求,十六岁生辰应当大贺。一个侍郎家的女儿生辰被皇帝过问,这么大的排场,连正公主都不曾有过。
于是仗着明献帝的一句话,夏呈文给那些个官员下帖子就无所畏惧了,也是因为那一句话,收到帖子的,也没人敢不来。
卓夷葭看着下面夏府里人最多的中央接客院子,人来人往的贺语掩盖了许多交谈的话语。
申时一到,许多收到帖子前来的贵女们,从偏院门口坐着软轿抬了进来。进了府,七弯八倒拐的到了东厢。
夏含佩坐在东厢堂屋里的檀木椅子上,有一阵没一阵的喝着雨前龙井。一个个前来的贵女们在丫鬟的引领下走进东厢,对着上面坐着的夏含佩笑着说着话。
夏含佩轻放下手中的白脂玉的茶杯,看着下面絮絮叨叨说话的贵女们颔首点头示意,姿态高贵而疏离。静坐在上位上,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贵气。夏含佩眼光扫过底下坐着的贵女们。面上摆着姿态,心中却早已不喜至极。
今年她的生辰,下的帖子都是父亲递的,来的,没一个是跟她交好的。竟然还有朝官,她再笨也知道大概是父亲官场上的一些纠葛。夏含佩想到了官场,又想到了明献帝在朝堂上夸她的话,夏家女儿多娇难求,呵,整个金平城加上宫中的公主,有哪个的生辰上有这样的殊荣?
下面还在说笑的声音让夏含佩听的有些模糊,她回过神,端起桌上的白玉杯子,又抿了口茶。带着凉意的茶,让夏含佩喝着沁了心脾,听着下面还在奉承的好话,夏含佩微微笑着,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清茶凉了在炎日里喝着格外舒服。谁泡的?赏。”声音带着贵气,显得对自家下人格外宽和大气。
卓夷葭还站在桂树上,在枝繁叶茂的枝桠中一动不动的看着下方的夏府院子。目光落在隔了半个莲花塘的厢房,偶有贵女的软轿到厢房外,下了软轿在厢房里进进出出,欢声笑语。三娘选的可真是个好地方,恰巧就在夏家小姐的院子不远。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喝不惯这茶
卓夷葭站在树上看着东厢里来来往往的贵女,认真的看着每一个少女的脸,在脑海中搜寻记忆。
看了许久,果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脸。许多的少女卓夷葭并不认识,前世的自己经常召见的,就那几个。今生的卓夷葭,在偏院呆了一辈子,连自家姐妹都没几个能认得清。现在认出来的那几张脸,也有上一次在宫中见到,还奶声奶气的人儿,如今亭亭玉立了的。
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卓夷葭眼神一顿,目光落在将才在东厢房外下了软轿的身影上。
湖蓝色的妆花纱衣在还没有落山的夕阳下,随着步子轻轻摆动。卓夷葭就这样看着林玉琪下了软轿,一路穿过开了一塘荷花的池子,走进了东厢房内。
林玉琪走进东厢房,后面跟着的丫鬟听着系了红丝绸的礼,亦步亦趋的跟着林玉琪。
夏含佩坐在东厢里,并没有到门口迎客,确切的说,应该是今天,她都没有迎过哪个客。
林玉琪看了一眼站在房门口的两个小丫鬟,在前面夏家引路丫鬟的带领下,径直走到房里,冲着上面端端正正坐着的夏含佩笑着道:“夏小姐,恭贺你十六的生辰,这是我带来的贺礼,还望笑纳。”说着林玉琪冲着身后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小丫鬟将自己手上端着的红绸盒子递上去,夏含佩只是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眼皮扫了眼林玉琪,点点头,很快又移开了目光。
看着夏含佩熟视无睹的冷漠,林玉琪暗自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林玉琪和父亲和夏呈文都是正三品的官位,夏含佩这样的态度,也没有让林玉琪有其他贵女被冷落的尴尬。谁也不必捧着谁。
呈上礼物,林玉琪找了个不扎眼的地儿,自顾自的坐了下去。左看右看起来。她今儿本来是不准备来的,就是那日跟卓四的话让她好奇极了,好奇今儿会有什么样的事发生。
坐在椅子上,林玉琪看着周围,眼珠子转着,生怕放走了哪个至关重要的小细节。
一旁少女端坐着,看着旁边刚进来就不停四望的林玉琪,有些好奇的跟着林玉琪看着。
“你在看什么?”少女开口好奇的问道,还跟着林玉琪看着屋外的院落。
林玉琪闻言一愣,转头看着身旁的少女,待看清了,才一笑:“没什么,就是从来没来过夏侍郎家,有些好奇这里面的布景。”
“说起来我也从来没来过呢。”少女跟着林玉琪笑了笑。
炎热的下午让林玉琪坐着没一刻就开始热了起来,堂屋中央放着的冰盆离林玉琪的角落有些远,坐在靠门的地方,开着的屋门一股股带着热气进来,林玉琪跟旁边的少女说不了几句话,就有了渴意,随手拿了桌上一杯茶准备喝一口。
一拿,林玉琪一愣,看着手里的青花瓷被子皱着了眉,想了想,又放了下去。算了,渴就熬着,谁知道今儿会发生什么事,总是不是好事。
林玉琪捏着领口的纱衣抖了抖,煽起的风让胸口有了一丝丝凉意。一晃又没了。
“怎么不喝水?”旁边的少女一直看着林玉琪,也将她的动作看在了眼里。
林玉琪转头,看着一旁的薛汝兰,这是一直在盯着她都不带动的?
“咳咳,我喝不惯这茶。”说着林玉琪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茶杯。
“还有喝不惯茶的人么。”薛汝兰轻声的说着,面露了意思惊诧,然后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抿了一小口:“夏侍郎家的雨前龙井还不错呢。”
林玉琪笑着没应声,安静的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尽染了夏府的花草,连房顶的瓦片都在将落的夕阳中发这熠熠的暖光。
快到了正宴的时候,院里有丫鬟来通报,带着东厢房里的一众贵女缓缓移步接客大院。到了院中,宾客齐至。外院来的多是官员,还有一两个随同家中长辈共行的男子。丫鬟带着夏含佩一行人,往大院的偏门进入。
院里宾客聊得正起劲,听到院外窸窸窣窣有了人声,加上时不时夹杂着的少女的嬉笑声,大院里的人也都心知肚明是夏家大小姐带着前来祝贺的贵女们过来了。
院里的交谈声也渐渐的小了下去,过了没一会儿,便静了下来,只剩下隔间的女眷们轻声的笑谈。
林玉琪跟着一众人从偏门走进了右厢房,待女眷的右厢房很大,四周挂着梅兰竹菊的四幅画,大的占了一般的墙,靠窗的旁边立着架子,架子上摆满了瓷器古玩,还有描了仕女图的花瓶。
右厢房的中央摆着三四个大桌子也不嫌拥挤,反而来往的空隙还足足一丈有余。右厢房与中间的大堂连在一起的,此时中间理着两扇可折的大屏风,隔开了大堂的男子与右厢房的贵女们。
夏含佩带着一众贵女依次坐定,时不时眼神瞟过隔着屏风的大堂。
夏含佩转身看着一起进来的贵女们安排的差不多了,对着众女温婉的笑了笑,道:“你们在这儿先用着,我去净手,很快就回来。”说完也不待坐着的贵女们应声,转身往刚进来的偏门处出了去。
在座的家中都有在朝为官的长辈,也有多的场合相见过,夏含佩一出去,右厢房的气氛顿时软和了下来,旁边周围三三五五的贵女们也就聊了开来。
一直注意着夏含佩的林玉琪在夏含佩前脚走出去,后脚也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林玉琪坐在靠窗的桌子上,离着夏含佩所坐的桌子隔得最远,相隔这么远的两人在热络人声中先后离去,也没人注意到。
只是坐在林玉琪旁边的薛汝兰看着林玉琪做出偏门的背影,低下头若有所思。
夏含佩出了偏门,脚下一转,往接客大院的屋后走去。绕过右厢房的位置,走到大堂的后面。夏含佩转头看了看周围,对着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道:“给我看好了。”
说罢转身,在大堂的后面窗纸上戳了一个口子。凑近了些,看着里头交谈的,扫了过去,眼光顿住,亮了起来。他果然来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暗伏
夏含佩站在大堂后面,眼珠子放在戳出来的窗纸洞上滴溜溜的转。赵凤曜坐在大堂里靠门的桌案上,周围时不时有人搭话,他都是冷冷的扫过,或者不以为意的点头。从头到尾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冰一般的脸上,偶尔冷冷的扫着周围热络的人们。
夏含佩站在大堂后面,看着里头坐着俊朗如玉,朗朗轻风的赵凤曜,心头不自觉的‘砰砰砰’快了起来。她将手按在心口子上,调着呼吸,感受着手掌心里跳动。看着赵凤曜,夏含佩觉得自己心都有些化开了。
夕阳西下的余晖还没有散开,接客的院子里都染上一层橘黄的暖色,坐在靠门的赵凤曜微微偏着头,怔怔的看着院子里的铃兰,洒进屋门的暖光也染上他冰冰凉凉的眉梢与唇角,静静的侧颜恍如谪仙。
夏含佩盯着赵凤曜,盯着盯着就呆了,怎么会有这般美好的男子?这样的男子若是自己的夫君……夏含佩脸上染上红晕,看着赵凤曜顿时觉得有些羞涩,离了窗口,站直了身子,看着窗纸,又隔着那层薄薄的窗纸看着里面的赵凤曜,唇角一勾,露出甜蜜的笑意。这样的男子做夫君,夫君,夫君呢。夏含佩觉得自己甜到了心尖儿上。
该回去了,最后不舍得看了眼白白的窗纸,这个男子,她一定要抓到手里。夏含佩深吸一口气,“你一定是我的。”
林玉琪跟着走了出去,绕到接客院后面,刚巧看到夏含佩鬼鬼祟祟的站在院子后面,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往里看着。林玉琪顿时警觉,望着边角不起眼的角落里站定,看着不知在作何的夏含佩,皱起了眉头。
夕阳将落,最后一丝光徘徊在院落在中。林玉琪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夏含佩看着厅堂,时而抚心口,时而傻笑。
“这到底是在偷看什么?”林玉琪小声的嘟囔着,她有些懵,实在想不出夏含佩弓着身子凑在窗纸上到底在看什么。这不是她们家吗?要看什么直接看就好了,何必偷偷摸摸呢。
林玉琪想到之前卓夷葭说的,此时深以为然,小声而笃定的下着最后的结论:“看来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话音刚落,夏含佩就站起了身子,呆愣愣的冲着窗纸傻笑着,然后转身离开。林玉琪一愣,身子往后缩走,绕过院子躲在树后。看着夏含佩带着丫鬟从偏门进了去右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