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夏含佩就站起了身子,呆愣愣的冲着窗纸傻笑着,然后转身离开。林玉琪一愣,身子往后缩走,绕过院子躲在树后。看着夏含佩带着丫鬟从偏门进了去右厢间,这才呼了一口气,准备回去。
突然身后一阵极小响动,像风吹过;芦苇的‘沙沙’声,在这无风的夏日黄昏,让林玉琪身子一顿。
“有人?”林玉琪皱起眉头,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转身看着后面,空无一人的院子并没有让她收敛一些不安。谁让她在今日进夏府就觉得是会有事情发生的。这不安的恐惧夹杂这探秘的兴奋,早已先入为主。
带着不安和害怕的情绪,林玉琪往前猫着脚走了两步,莫名带上了一丝丝激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林玉琪认真回忆着刚刚听到声音的地方,往前走着,目光警惕的盯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一树一木。这里会不会有人藏着?林玉琪四处扫着。
“你在干嘛!”
“呀!”林玉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站直了往后转去。猛地看见身后隔得只剩一指近,黑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的夏管家,吓得倒吸了一口气。
“林小姐,在这里作何?”夏管家黑着脸看着林玉琪,声音带着质问。
“哦,哦。”林玉琪缓过来神,往后不动声色的退了两步,离着夏管家远了些,四周看了看,心里紧张的有些慌,脸上却扯起笑,目光定在夏管家的身上:“我觉着这院子里景色不错,想着来瞧瞧。”
说着林玉琪稳下了心,她为什么要害怕?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到这里林玉琪说话也回了平时的犀利,看着夏管家眼神利了起来:“怎的?看夏管家的意思,夏家的景色还不能让来的宾客瞧一眼?那既然是这样,作为客人我也不能逾越了。”说着林玉琪提着脚挺直了背脊往接客大院的偏门走去。
夏管家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看着已经往偏门走去的林玉琪,又停了话。站在原地看着林玉琪往接客大院走了进去,想起什么,嘲讽的一笑,才转身离去。
卓夷葭靠在树上,看着底下一群贵女跟着夏含佩往远处接客大院走去。
“夏家小姐出来了。”上面的知画看着偏院刚进去又出来的夏含佩,对着底下的卓夷葭说道。目光却依旧看着夏含佩的身影。
看着夏含佩带着两个小丫鬟出来,又走到后院偷看厅堂的男客。卓夷葭始终没有说话。
“林小姐也出来了。”知画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低下头看了眼底下的卓夷葭。
卓夷葭‘嗯’了一声。看着林玉琪不禁还是有些惊讶,她当时对林玉琪说的时候,只是为了探话,还有就是希望都察院能够搅进这趟浑水里。左副都御史林诚看到自己的女儿涉险,怎么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只要都察院有人开口了,那下面的御史就会慢慢的开始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但现在看着底下跟在夏含佩后头的林玉琪,卓夷葭想着自己从一开始的利用,心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知画呆在上面,盯着一动不动的弓着身子窥着厅堂里的夏含佩,轻声道:“夏家小姐是在看人。”语气很轻,但是很肯定。
虽然隔得远,但卓夷葭丝毫不怀疑做了多年暗桩头目的知画所观察出来的事。
良久,夏含佩站起身子才离开,林玉琪往后头躲了起来。突然知画跟卓夷葭看着林玉琪的后头皆是一顿,然后对视了一眼。
“主子也看到了?”知画看着卓夷葭。
卓夷葭回过头,继续看着夏家大院,点点头。刚刚那一闪而过的身影,让她确信了今日夏家真的有埋伏。
“我们换个位置。”卓夷葭冲着上方的知画小声说着。卓夷葭个矮,高一点看的更多一些,知画闻言点头,然后两人飞快的换好了位置。
卓夷葭站定,此时两人不再将眼光放在接客大院,而是在接客大院旁边搜寻着可疑的人迹。
夕阳已经慢慢的没了最后一丝光,黄昏之后的天还带着夏日傍晚独有的彩霞,大院旁开始有窸窸窣窣的草动,接着便是一个个的黑影,悄无声息的以极快速度移动着。腰间别着的剑细长的偶尔折射出黄昏的余晖,一闪而过,晃了卓夷葭的眼。
夏天的白日总是格外的长,卓夷葭数着目所能及的黑影,渐渐阴沉了脸,心中也翻起怨怼的波浪。坐在夏家接客大院里的人,有为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衷心爱护国的贤臣,只因为某一件小事说了明献帝不喜欢听的话,有才入仕途的年轻新官,只因为没在朝堂中附和夏家这些弄权之臣,甚至还有父皇曾经用过的,后来因为皇室子嗣传承问题,倒戈到了明献帝身边的臣子。卓夷葭不知道,明献帝到底为什么会杀这些衷心为国的人。就因为他们没有唯命是从的附和他?
以前是想在宗族中过继一个孩子做东宫。今天看着,夏家宴请的客人里面,除了怀荣王世子,再没有一个皇家宗族。卓夷葭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有庆幸,但更多的是失望。如果宗族之中没有人可以被她教养成东宫的主子,那她就来当这天下的主子。
如今她看到了明献帝宠奸灭贤的心,就绝不会将这天下给他,和跟他有关联的任何人。
“去,让三娘派人过来。要一等一的精卫。”卓夷葭看着下面已经快数不清的黑影,沉着声音向下方的知画吩咐。之前卓夷葭让三娘派给她的,都是在外面接应她的。那会儿她也只是抱着来夏家探一探的意思,如今是定要搅进这趟浑水里的了,那只有她进去的话,肯定是不够的了。
说完抬眼看了看巷子里空荡荡的十棵树。她总觉得,这十棵树,此时在有大动作的夏家后墙,显得有些奇怪。
“是。”知画小声的应道,踮脚准备往下跃去。
突然身子一顿,偏着耳朵听着,忽而抬头看着卓夷葭:“有人来了。”
卓夷葭此时也感觉到了异样,闭上眼睛认真感受着来人的气息。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五十个。”知画看着越来越暗的巷子,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五十个。”卓夷葭喃喃的重复着知画的画。
“要解决掉他们吗?”知画抬头看着上方若有所思的卓夷葭。五十个人,她们加上三娘派来接应的人,应该能不动声色的解决掉。
卓夷葭没有应声,看着已经走进巷子口的黑影,摇摇头:“不行,这么多人,杀了他们肯定会打草惊蛇。”
卓夷葭转头看着另一个巷口跟着鱼贯而入的黑影,背着弓箭,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往巷子里面走着,从第一棵树开始上人,三四丈一棵的桂树上,长长的巷子里刚好十棵树,五个人一棵,两边夹到而进。卓夷葭屏息凝神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影,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下去找三娘了。
看到空旷的巷子里的树时,她就想过今日若是有大动作,这些树怎么也不该空着。卓夷葭蹑手蹑脚的往树干上挪高了一些,小声的用内力将话传到知画耳里:“知画,往上来一些,待会上来的五个人,杀。”
知画听着,点点头,跟着卓夷葭往树梢上挪去。
卓夷葭身子骨小,猫一般的身子轻巧敏捷的攀爬到最上面的枝干外。知画没有跟上卓夷葭的脚步,而是在自己的高度,往繁茂的枝干旁边挪去,苗条的身影也隐没在了树叶之间。
知画刚隐好,两人所在的树下就来了人。
卓夷葭和知画都不约而同的隐没了自己的气息,一动不动。树下五人停下,在大部队的声响下并未发现异样。一心都放在下面夏家大院中,丝毫未想过自己的树上会有危险。
五人很快爬山了树,树虽然大,要直直的枝干上隐藏五个人之多,还是有些拥挤的展不开身手。
第一百五十九章 暗伏2
一起上树的五个人,第一个人的人顶,往旁边的枝干猫着身子走去。后面的人紧接着上前,往旁边走去,第一个隐没到了繁茂的树枝里时,五个人中的最后一个人也刚巧上来。
第一个人走进繁茂的树叶之中,刚巧站定,抬眼便看见一双黑如潭水的眼睛在咫尺之间,倒垂着的头挂在上方的枝干上,静静的看着自己。那人瞳孔瞬间放大,张大了嘴,脖子突然一热,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呼声便这样消失在了喉咙里。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将才卓夷葭下手的时候很恨,一刀抹脖子割的之深,半个脑袋垂下来只剩一条脊梁骨还连着脑袋与身子。看着下面软下去的身子,卓夷葭伸出手拉出那人的头发,拉住了整个要掉下去的身子。脖子上喷涌而出的血洒了卓夷葭一脸。
卓夷葭还倒挂在树梢上,拉住下面摇摇欲坠的身子,知画如鬼魅一般已经闪到了上面。
“都搞定了。”知画站在树干上扶住那摇晃不已的身子,然后轻轻的弯身将身子放在树干上。确保了掉不下来,这才抬头看着已经倒回身子坐着,抹着脸上血迹的卓夷葭:“这血腥味儿待会儿散开,可能会引起旁边几棵树的怀疑。”说着看了眼靠在树之间的尸体。她将才为了不见血,直接都是把脖子拧断。
卓夷葭跟着看了眼躺在树干上的尸体,脖子上碗大的口上,血还汩汩往外流着。这上面不能用化尸水,树干也会被化尸水吃掉。
卓夷葭抚着枝干,走到主干上,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四周,以及那一棵棵外面看着毫无异样的桂树。
“影卫在何处?”卓夷葭说的很轻。声音刚落,便有一个声音如风一般悄无声息的从枝干中探了出来。
“回主子,影卫在此。”
北凉给了她三十个精挑细选近身守护的影卫。平日里都不曾见过,也不曾感觉过他们的气息。但卓夷葭知道他们一直在她身边,甚至自己的一个呼吸都能被他们捕捉。
“每棵树上,二个影卫。”卓夷葭说着往旁边的桂树指了指:“隐没在枝叶之中,解决树上的五个弓箭手,不能被察觉,也不能见血。”五十个人的血,足以让周围常年习武的人嗅到危险。
“还有,”卓夷葭补充道:“剩下的十个,听我命令,随同我潜入夏家。”
“是。”话音一落,人影便消失在树叶之间。
夜色慢慢暗了下来,夏家房檐上已经点起了一排排的灯笼。厅堂之中烛火的灯芯因为燃烧的‘噼啪’声,隐没在宾客轻松惬意的交谈声里。
每个宾客后面都站着一个服侍的丫鬟。厅堂中穿梭的小厮,勤快的跑着腿。右厢房里的贵女们跟夏含佩也没有一个是关系多亲密的,比起厅堂中自然安静不少,只是偶有交谈声。站在右厢房里的丫鬟明显比厅堂少了许多,也没有小厮。
夏呈文坐在厅堂的中央,看着下面交谈的客人,一个个的看着,每看一个,心中就将此人曾经与自己的过节疏离一番。待看完之后,又看了看天色。黄昏过后的天暗的很快,灯笼已经在隐隐的夜色中越来越亮。
“来来来,今日是小女十六的生辰,首先感谢所有赏脸前来的宾客,我先干为敬。”说着夏呈文举着杯子,让旁边的丫鬟满上,仰头而尽。
“来,满上!”夏呈文将杯子搁在一旁的桌案上,对着下面的众人豪爽的说道。
闻言,下面的众人纷纷附和,笑着举起杯子,每人后面都跟着服侍的一个夏家丫鬟往身边走近,端起手中的就斟满,赵凤曜坐在靠门的位置,跟着众人端起酒杯,无意的扫了一眼给自己斟酒的丫鬟生茧的虎口,眼神微深。
众人说这话站起来,纷纷跟着一饮而尽。赵凤曜也站了起来,往周围扫了眼,抬起杯子,跟着众人一起举着,放到嘴边,又顿了顿。然后坐下,将杯子放到一旁。
身后的丫鬟见此,往前走了两步,弓身在赵凤曜旁边,恭敬的问道:“世子怎么不喝酒呢?”
赵凤曜转头冰冷的看了一眼丫鬟,“怎么,本世子喝不喝有你过问的资格?”
丫鬟一愣,似乎没想到这怀荣王会这样问。眉头蹙起,“世子多虑了,奴婢只是怕世子不喜欢这些酒水。若是不喜欢,奴婢就去给您换酒。”
“换酒?”赵凤曜手里摸着端着的茶杯,转头看着那说话的丫鬟,眉间不自觉的露出戾气:“什么时候这夏家的事能有一个丫鬟做主了?”
丫鬟看着赵凤曜,冰冷的眼神让她心头一颤,转头看着旁边站着的小厮,那小厮摇摇头。丫鬟这才回头对着赵凤曜,牵强的笑了笑:“是奴婢僭越了。”
赵凤曜目光从丫鬟和小厮身上冰冷的划过,最后看了眼身后站着的良鱼。他唯一带来的小厮。
看着觥筹交错的宴席,赵凤曜垂下眼帘,感受着院外的肃杀之气。今日他来,是因为明献帝亲自跟他说,让他代替他参宴夏家小姐的生辰。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明献帝为什么会去侍郎女生辰的宴席,更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他代替,而不是赵谷翊。甚至他都能想到危险,根据此次出席的官员和贵女,想到很多事。但就是不能拒绝。皇命不可违。他父王不做逆臣,他也不能做逆臣。
赵凤曜盯着桌上放着的酒杯,里面的酒水倒映出火红的灯笼,还有墙壁上挂着的山水图。水中月般的美景在杯中若隐若现。赵凤曜捏着酒杯,微微闭上了眼,怀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