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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薪慢吞吞的走到舒金枝面前,小声说道,“小姑,你是想让三姐到厨房收拾我的吧?”
“你,你说什么?”舒金枝脸色微微一变。
舒薪怎么会这么想?
舒薪知道什么了吗?
舒金枝心里害怕,面色越发难看!
“小姑听不懂吗?如果大伯母和雪梅姐知道小姑先来厨房看见我吃馒头,又去喊了三姐过来,我想大伯娘、雪梅姐一定能听得懂,小姑你说是不是?”舒薪说完,转身回了厨房,拿了几个馒头回了后面院子。
舒金枝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
气的浑身都颤抖起来,捏紧了帕子,却不知道要怎么办,心慌慌的转身进了堂屋,前往舒婆子房间,慌张低唤,“娘!”
“怎么回事?”舒婆子忙问。
这次差点把舒薪打个死,舒婆子也是心虚的,便借口说自己病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都没敢出门,也不知道村子里,现在是怎么议论她的?
“芳菲伤了鼻子,阿薪说是她自己摔的,而刚刚阿薪还说,说是我故意叫芳菲去厨房找茬,她有可能告诉大嫂和雪梅!”
舒婆子一听,也觉得不妙,心慌了一下。
大儿媳妇韩氏娘家这些年可不比当年,家中还出了一个秀才,真闹起来,对金枝名声不好,而且金枝正在相看人家,定亲后还要准备嫁妆。
金枝是小女儿,家里现如今日子好过,为了金枝以后被婆家看得起,不被欺负,嫁妆肯定不能少。
几个儿媳妇平日虽然不闹,手里也有钱,但要是她给金枝太多嫁妆,肯定不答应。
尤其是大儿媳妇,如果大儿媳妇记仇闹起来,她就不能给金枝太多嫁妆了,所以现在是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矛盾。
让大儿媳妇恼恨上金枝,忙问,“她还说什么了?”
“没,就是拿了几个馒头回后面去了!”
“几个馒头而已,让她拿,对了,你拿几块糕点去给她,另外你不是有几件不要的衣裳,也拿去给她!”
舒金枝虽然不愿意,但也只能点头,连忙去找衣裳。
舒金枝一走,舒有田媳妇许氏就进了舒婆子房间,“娘,我跟你说哦,这三房那几个娃儿可真是厉害了,居然撺掇三嫂闹事呢!”
舒婆子一听,就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了。
若是换了以前,她一定把柳氏喊过来,好好责骂敲打一番,可先前金枝喊芳菲去厨房,还从厨房摔了鼻子,这事芳菲是弄不清楚,可大儿媳妇和大孙女雪梅多寻思就能明白。
她是万万不能让舒薪说出什么来。
第5章 ,撂下狠话
“你别胡说,那几个孩子都是老实的,柳氏也不敢胡作非为!”
“我亲耳听见,怎么可能假嘛!”许氏嘀咕着。
暗想难道舒薪闹了一场,把她这婆婆的胆子闹小了?
舒婆子看着许氏,“不说这事了,六郎书读的怎么样了?还有七郎,你也得给他准备准备,明年也让他去亲家老爷那里读书!”
“六郎说亲家老爷夸他了!”说起两个儿子,许氏很快把舒薪的事情抛之脑后。
欢欢喜喜的又说了许多。
比如两个孩子长高了,长胖了等等。
“那就好,你也要多叮嘱他,在私塾要听亲家老爷的话!”
“是!”
许氏是家里小女儿,没什么脑子,就喜欢挑拨是非。
但是有一点,特别护短,对两个儿子,那是当命根子待。
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两个儿子。
一说起两个儿子,巴拉巴拉能说半天!
舒婆子见许氏不在说三房的事情,才打开床头的抽屉,数了五十文钱给许氏,“你去村子屠夫家看看有没有猪肉,买点回来,晚上给六郎、七郎补补!”
虽然晚上几个孩子都能吃上,但许氏还是特别喜欢舒婆子更看重自己的两个儿子。
喜滋滋的拿了钱出了门。
许氏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可想着晚上儿子有鲜肉吃,也就没多想了,颠颠的买肉去,路上逢人就说舒婆子让她买点肉给六郎、七郎,言下之意,舒婆子最疼她两个儿子。
待许氏走远,几个妇人才议论道,“也亏她没脑子,谁不知道舒婆子最疼的是大房的五郎,关她六郎、七郎什么事儿!”
“就是就是,上次为了舒五郎,舒婆子都差点把舒薪打死了!”
“据说舒薪还活着,倒是个命大的!”
几个妇人碎嘴起来,少不得骂舒婆子几句,却见一个高高大大像座山的男人走来,顿时噤声。
等那男人走过去老远,才小声议论道,“这沈多旺二十好几了,怎么还不娶媳妇啊,难道是想打一辈子光棍?”
“谁知道呢,十二岁就去了战场,二十岁才回来,脸上那么一大道丑陋的疤痕,又不说话,跟哑巴一样,指不定有什么隐疾呢!”
“就是就是,听说镇上有个去当兵的,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好的,就是命根子没了!”
“难道这沈多旺也是……”
几个妇人说着,哈哈哈笑了起来。
一个个素日里吃了没事做,就喜欢坐在一起说三道四,难得除去舒薪被舒婆子差点打死,最喜欢的就是上水沈家村沈多旺了。
“不过说真的,这沈多旺看着五大三粗,要是那地方好好的,一定十分有力!”
“咋地,你想亲自去试试!”
一群妇人顿时笑了起来。
这沈多旺虽然被毁了容,但是身材高大,肩宽腰窄,腿长手臂粗壮有力,如果……
沈多旺听到那些妇人的话,走得更快了。
将这些碎嘴妇人的话都抛之脑后。
快速的往深山里走去。
四弟要考秀才,需要送礼,他得进山去看看能不能猎到野猪,若是能得只猛虎或者鹿,那就更好了。
舒薪拿着馒头朝后院走。
田婶看着舒薪手里的馒头还错愕了一下,想和舒薪说什么,舒薪已经快步走开。
想着以前都狗崽子一样的舒薪,田婶脸色顿时一边,“这小崽子,呸!”
咋就没被打死呢!
舒薪回到院子,先回房间看了柳氏,见她靠在床上,脸色蜡黄,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深吸一口气才低低出声喊了一句,“娘!”
柳氏连忙睁开眼,一下子就看见了舒薪手里的馒头,吓了一跳,“你怎么拿馒头回来了,那是做了午饭的时候吃的,快放回去!”
舒薪看着柳氏喋喋不休,神色丝毫不变。
柳氏瞧着,慌乱不已,“你是不是偷吃了?”
“偷吃?我为什么要偷吃,这是我的家,我肚子饿就不能拿点东西吃?说偷多难听,小姑、大姐、三姐都知道呢!”舒薪说着,顿了顿,“这会子想必阿奶也知道了!”
“你……”
柳氏急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有句话叫恨铁不成钢,舒薪看着柳氏就是这种心情,“这馒头娘吃吗?不吃我留着给菜花她们!”舒薪说着,看着柳氏顿了顿,“不过看娘这样子,想来是不吃的,我拿着去找葱花她们吧!”
舒薪说着朝外面走,走了几步停下脚步,一字一句说道,“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如果你听进去了,我依旧会当你是我们姐妹四人的亲娘,如果你听不进去,那我就当你跟我那没用的爹一样死了!”
“你……”柳氏真的惊呆了。
她的女儿,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竟对着她说这样子的狠话。
“我知道,这些话大逆不道,可你仔细想想,同样是家里的孩子,可你看看其他人,她们在绣花,有热腾腾的水喝,香喷喷的糕点吃,崭新的衣裳穿,吃的好、穿得暖,走出去都是体面,可是我们四姐妹,穿的都是她们不要的,有时候不要的也不给我们,吃的是她们吃剩的,有时候宁愿给狗也不给我们,为了一个猪蹄,阿奶狠心的差点将我打死,你是我们的亲娘,你在做什么?就那么哭哭哭,哭有用吗?没用,谁在意你哭不哭啊,你哭死了也没人会在乎!”
舒薪说完,深深的吸了口气,“既然你做娘的都不在乎我们姐妹的死活,那就是压根没拿我们当回事,既然如此,我们何必拿你当亲娘!”
舒薪说完,迈步出了房间,就看见舒金枝神色尴尬的站在那里。
手里拿着几件衣裳,还有一个油纸包。
“阿、阿薪……”舒金枝轻轻低唤。
先前舒薪的话,真是吓到她了。
“呵呵!”
舒薪冷笑了一声,转身就朝她和菜花她们的房间走。
“阿薪!”舒金枝忙唤。
“干嘛?”舒薪淡淡问。
“我,我……”
“把你不要的衣服拿来送给我吗?或者你不喜欢吃腻味的点心?让我不要多嘴,让我不要把真相说出来?”舒薪冷笑,“那真是对不起,你的衣裳我不要,你的点心我也不稀罕!”
第6章 ,上吊自杀
舒金枝从未见过口齿这么伶俐、凶狠的人。
连亲娘都不认了,还有什么事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舒薪可不管舒金枝,回房间换了一件更破旧的衣裳,拿着馒头从小门出去,找菜花她们了。
柳氏在房间里,压根回不了神。
眼泪啪嗒啪嗒落下。
她被婆母嫌弃,被丈夫嫌弃,如今还被闺女嫌弃。
她活着做什么?
这一刻,柳氏是真不想活了。
起身翻箱倒柜的找布条。
舒金枝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本想回去算了,但到底还是心里发憷,打算找柳氏说说话,让柳氏和舒薪说说。
可一进屋子,就看见柳氏把布条甩到了屋梁上,人踩上板凳,把绳子打结。
“三嫂!”
舒金枝吓得尖叫一声。
手里的东西全部掉在了地上。
柳氏闻声,倒是惊醒过来。
回过头木讷的看着舒金枝,轻声问道,“小姑,你来做什么?送我一程吗?”
“不、不、不是!”舒金枝结结巴巴说着,转身就跑。
要柳氏真死在她面前,而这房间里又只有她们两人,她就是有嘴都说不清。
别说找到好人家了,能不能嫁出去还难说呢。
柳氏看着地上的点心和旧衣裳,又想着舒薪刚刚说的话。
再想想其它几个女孩,哪一个不是一季三身新衣裳,吃得好、穿得好,还有零花钱。
她娘儿几个做的最多,吃的最差,穿的最烂。
“呵呵……”
柳氏悲戚的笑出声。
慢慢的坐在凳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就那么坐着。
舒金枝一路跑回舒婆子的房间,“娘,娘,娘……”
舒婆子坐起身子,沉声问道,“怎么了?”
“娘,娘,三嫂上吊了!”
“什么?”舒婆子惊呼一声,也吓得不轻。
如果柳氏在这当口上吊死了,那可真是不得了。
外人会怎么说?她差点打死了舒薪,又逼死了柳氏,如果有人在外面问舒薪,舒薪承认了,那别说金枝的婚事,就是舒家的名声怕也没了。
大女婿、二女婿会怎么看舒家,怎么看大女儿和二女儿。
顾不得那么许多,舒婆子连忙穿了鞋子,朝后院跑去。
到了三房门口,舒婆子走的更急了。
柳氏房间的门并没有关,舒婆子一眼就看见了悬挂的布条和坐在凳子上发呆的柳氏,顿时怒骂出声,“你个不下蛋的老母鸡,要死你就死外面去,死我舒家做什么,你以为我会拉着不让你死,呵呵,你做梦,我巴不得你死,你一死,我就给老三重新娶一个回来,天天磋磨你生的那几个赔钱货!”
舒婆子越骂越难听,柳氏静静的坐着,一点声息都没有。
二房赵氏从外面回来,听到舒婆子的骂声,眉头微微一蹙。
快速走到三房,在门口喊了一声,“娘!”
舒婆子扭头看了一眼,对柳氏又是一番骂骂咧咧,见柳氏坐在凳子上,一如既往的不言语,心中才舒坦些。
从一边拿了剪刀把布条剪断,三下两下剪成了渣渣,“要死就死外面去,别死在家里!”
拿着剪刀朝外面走。
舒金枝连忙跟上。
赵氏看着舒婆子,低低唤了一声,“娘!”
舒婆子朝赵氏使了使眼色,带着舒金枝去了前院。
赵氏深吸一口气,进了柳氏的房间。
不是她说,柳氏这房间真的太脏、太乱、太破旧。
婆母会这么变本加厉,何尝不是柳氏自己懦弱无能,如果她有胆子反抗,有胆子闹,婆母敢?
不敢,婆母要面子,家里女孩子要嫁人,男孩子要娶媳妇。
就是大姑爷、二姑爷也不会答应。
“三弟妹!”赵氏轻轻的唤了一声,在柳氏身边坐下。
柳氏依旧不言不语,像个木头人一样,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以前的柳氏会哭,会告饶。
但是今天,柳氏太奇怪了。
“唉,不为你自己想想,也为几个孩子想想,老三真要重新娶了媳妇,几个孩子肯定过的比现在还不如!”赵氏说着。
从怀里摸了一个荷包递给柳氏。
柳氏不为所动。
赵氏把荷包塞到柳氏手中,起身准备离开。
“二嫂!”柳氏低唤出声。
“三弟妹?”
柳氏站起身,把荷包递还给赵氏。
“这……”
赵氏错愕。
还有不要钱的。
“多谢二嫂好意,二嫂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好人,不知道二嫂能不能教教我,接下来我要怎么做才能摆脱如今这样子的生活?”
第7章 ,死都不怕还有何惧
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
连死,都不能死。
死了,孩子们该怎么办?
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还是个女孩,又该怎么办?
赵氏闻言,想了想才说道,“为母则刚!”
“为母则刚?”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