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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可还合口味?”段玉姝浅啜了一口,又偏过头对段玉珍笑道“这茶虽是贡上的,本宫却觉得不是很好。”
“娘娘自然是尊贵,瞧不上这些,玉珍觉得还好。”段玉珍的语气不免是酸溜溜的。段玉姝不再是旧时家中那个有名无实的大小姐了。
“那这些便给了你罢。秋心,去把剩下的茶给二小姐带上。”段玉姝扬声对秋心道“和那些东西收在一起。”
“这怎么好意思,娘娘您留着自己用罢。”段玉珍还是不太能习惯段玉姝和她如此的“亲密无间”。
“不过是这些东西。”段玉姝笑着摆摆手,“妹妹喜欢,给了你又何妨?”
正在说话间,却是小禄子带着两个小太监进来了“奴才给丽妃娘娘请安。”
“禄公公来了。”段玉姝微微颔首。
“娘娘,奴才传皇上口谕,赐二小姐南海珍珠十串,各色锦缎十匹,各色古玩若干,和田玉佩两对。”小禄子报完这些后,段玉珍已经呆住了。
她没有想到,徽明帝竟然单独赏赐她了这么些东西。是不是代表着,徽明帝对她也是有那么点儿意思呢?
“还愣着做什么?”段玉姝见段玉珍一脸的□,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珍儿,还不赶紧谢恩?”
“民女段玉珍谢皇上恩典。”段玉珍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拉了回来。
“娘娘,奴才告退了。”小禄子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段玉珍几眼,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也亏得不是娘娘的亲姊妹。
段玉姝点点头,让小禄子走了。而段玉珍则是拿起一串珍珠,只见珍珠r如同樱桃大小,晶莹圆润饱满,散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芒。心下暗喜,看来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而熹景宫的一众人都是心知肚明,这个一脸喜色的段家二小姐,好日子没有几日了。
申时已过,到了段玉珍要出宫的时候了,段玉姝自然是“不舍”的跟段玉珍“依依惜别”,还落了几滴泪。
段玉珍则是心满意足的回去了,带着期待着回到了段府。
“娘,女儿回来了。”段玉珍春光满面的回到了怡心苑,不待门口守着的小丫头打起帘子来,就自己径自掀起帘子跑了进来。
“珍儿,你可回来了,”王氏一把把段玉珍拉住,从上到下仔细验看了一番。“怎么样,那段玉姝没有为难你罢?皇上为什么要传召你入宫?是不是不报复?”
“娘,您这么多问题女儿到底先回答哪个啊。”段玉珍挣开了王氏拉着她的手,道“姐姐对我自然是很好的。”
“姐姐?”王氏很是疑惑,段府的两个小姐不和,是全府上上下下全部知悉的,怎的今日回来,竟然主动称呼段玉姝为“姐姐”了。
“是啊,她给了女儿许多的东西,很多咱们都没见过呢。”段玉珍脸上泛出不正常的绯红色“皇上,也给了女儿许多赏赐。对了,就是太后也给了女儿见面礼。”
“真的?”王氏有些不信,怎么可能段玉姝一下子转变这么大,而且听珍儿这语气,皇上和太后都很看好她?
“当然了,女儿干嘛要骗您呢?”见王氏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段玉珍嘟起嘴,颇有些不悦的道“娘,女儿说的都是真的。”
“好好,娘信。”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不高兴了,王氏赶紧温言安抚道“快说说,你入宫这一日都做了什么?”
“女儿见了皇上和太后。姐姐在宫中可真是受宠,”说到这里,段玉珍不由有些嫉妒,酸涩的道“那些传言果真没错,丽妃如今宠冠后宫。但是,我看皇上和太后的意思,似乎也很看好女儿呢。”说着,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王氏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段玉珍这表情代表着什么。“难道说,是皇上看中你了?”
“娘——”段玉珍不好意思的撒娇,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真的?”王氏也有些窃喜,她的妹妹就是为王爷诞下了世子被封为侧妃,没准儿珍儿也能争气的立足后宫呢。就算珍儿误解了皇上和太后的意思,皇上并不是看中她,给她指一门亲事也是好的。
母女二人各怀心事却又心照不宣的为今日的事情欣喜着,而这其中的种种不合理的地方,都被她们忽略了。她们只看到了她们愿意看到的假象。
自宫中返回没有几日,段玉珍和王氏就撺掇这段易退了这门亲事,小侯爷自然是暗自舒了一口气,这样的亲,不结也罢。
段玉珍则是日日等着宫中传出好消息,等着皇上或太后传召她入宫。但连续几日都没有消息,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但这日正和王氏在怡心苑闲话,忽然听到前门的小厮传了话来,“二夫人、小姐,上次来的公公又来传旨了!”
“真的?”段玉珍几乎是欣喜若狂的一跃而起,刚跑了两步忽然觉得不够矜持。她生生的顿住,停下脚步,回头向她的母亲道“娘,您看女儿这样还可以吗?”
“自然是好的。”王氏也是万分欣喜,她也满面笑容的道“娘陪你一起去。”
等她们迫不及待的已最快的速度到了正厅,段易和苏楠并段珂已经到了。由于段珂被封郡王,段易去栖梧苑的日子也渐渐多了些,今日正是在栖梧苑时得到消息,是以就一同过来而来。
段玉珍的三个哥哥也都在正厅等着。段府可谓都到齐了。
小禄子见人都到齐全了,方才不紧不慢的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段氏女段玉珍姿容上佳,端庄万方,太后甚是喜爱,认作义女。今特封段玉珍为和顺郡主。”
小禄子读到这里,故意顿住了,观察各人的表情。
王氏和她的三个儿子自然是不出意外的欣喜若狂,段玉珍的表情就复杂得多。
虽然封她为郡主,但是她希望是嫁给皇上,这样一来,她就没有了机会。但转念一想,段玉姝怎么可能让自己和她去争宠。被封为郡主自己选择夫婿的面也大了很多,虽然不是十分称心,但也算是满意了。
不待段玉珍千回百转的心思结束,小禄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为彰显我朝威仪,特命和顺郡主于一个月后,出塞至龟兹国和亲。钦此——”
这不啻于将王氏等人一下子从天上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自古出塞和亲都没有好结局,龟兹国更是其中环境最恶劣的地方,凡事和亲过去的女子都活不过几年的。
而段玉珍更是在那一刹那崩溃了。她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二小姐,不,如今该称呼您是和顺郡主了。郡主,请接旨罢。”小禄子不为所动的公事公办,把圣旨递了过去。
王氏和段玉珍母女当即哭倒在了地上。圣旨还是段易代领的。虽然他也不远葬送女儿的前程,但谁敢抗旨不遵。
段易没有来的想起了段玉姝离家最后那阴郁仇恨的一眼,而今日,段玉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狠狠报复了自己和王氏。
苏楠则是对这一切淡淡的。姝儿暗自发下的誓言,已经完成。只是报复了又能如何,姝儿的人生已经被毁了。
那些前仇旧恨,便在今日全部了断罢。
纷争再起九重阙(一)
段玉珍之事已经告一段落了;只是段玉姝忽然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些报复的快感,反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已经实现她当初离开段府前的承诺不是么?她本该,没有任何遗憾的啊。
现在的一切都已经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自己又在烦恼纠结什么呢?
“小姐,天凉了。”秋心拿起一件外衫替段玉姝披上;月上中天,更深露重。
“秋心;我该是高兴的?不是么?”段玉姝望着高悬于墨色天幕上的圆月亮发呆;问话的对象是秋心;但实际上更像是问自己“我该是痛快的啊。”
“小姐;您别多想了。那些都已经结束了。”秋心看着仍旧失落的段玉姝;温言安慰道“小姐,您还有大半辈子要过。”
是的,小姐的人生也不过才开始了一少半,怎么能就如此的消沉呢?虽然小姐没能和程校尉在一起,但和皇上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至少此刻,皇上对小姐是很好的,是真心的。
虽然这么想,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对小姐痴心一片的程校尉,可她只希望小姐好。人总是要活下去的,无论以何种形式。
想必这些她没有说出口的话,小姐只会比她更明白。
“是啊。”段玉姝微不可闻的叹息飘散在这初夏夜风中,终不能再察觉。
“走吧,去看看熙儿。”段玉姝带着秋心去了唐子熙所在的偏殿,博文苑。
“娘娘——”博文苑值夜的两个嬷嬷看见段玉姝过来,刚想要问安,就被段玉姝制止了,她压低了声音问“四皇子可是睡下了?”
“是,四皇子怕是此刻都睡熟了。”其中的一个赵嬷嬷也是悄声道“四皇子今日歇下得早。”
段玉姝点点头,放轻了脚步,缓步走了进去,秋心也在后面蹑手蹑脚的跟着。
到了内室,唐子熙的奶妈正带着一个宫女守着他,见到了段玉姝,刚想要行礼,也被段玉姝制止了。
走到了唐子熙的那张红木四柱床边上,段玉姝凝神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心中渐渐的安定了许多。这个孩子,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依赖着,所以自己此刻的存在,也还是有意义的罢。
“母妃,母妃——”竟然是熙儿的声音!
段玉姝一惊,还以为是她吵醒了熙儿,定睛看去才发现,原来熙儿还是紧闭着双眼,睡的安稳。方才的声音不过是梦中的呓语罢了。
这孩子。段玉姝爱怜的帮他把被子掖好,又轻轻的摸了摸他柔嫩的小脸,刚准备离开,那个声音却让她生生顿住了。
“我娘是丽妃!娘——”唐子熙的语气不禁有些急促,不知是在梦中与人争执什么。
段玉姝觉得像是被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她动弹不得。好不容易转过身,看着仍旧熟睡的熙儿,那张小脸上全然都是满足。段玉姝的眼泪,蓦地落了下来。
原来熙儿在心中,已经把她当做他的亲娘了。自己那些付出,竟然换回了如此的回报!一颗最赤诚的心,被生生的捧到了她面前。
她一定要继续坚持下去。为了熙儿,在这个后宫中,她也要稳住自己的地位,给熙儿一个最无忧的未来!
六月十七,夏。
太液池。
今年夏日比往日更热了些,但太液池中的荷花却是开得更好了。
趁着午时闲来无事,段玉姝带着秋心和小喜来御花园转转,谁知看到那一池芙蓉,就坐到了水上的九曲回廊中观赏。
“小姐,您看那一支开得最好呢。”秋心兴致勃勃的遥指这远处那一朵盛开到了极致的荷花,对段玉姝道“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盛放罢?”
“好是好。”没待段玉姝说什么,小喜先开口了“开到了极致,也就到了要凋落的时候了,不若那些含苞待放的。总是给人以希望呢。”
二人谁也不服对方的说法,于是都等着段玉姝的“裁决”。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碧波间,还与韶华共憔悴,不堪看。”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段玉姝接连念了四句诗,看着二人反而更是一头雾水的模样,不由摇头笑道“这花如同人一般,无论是开放和直到凋谢,都是它们所存在的意义所体味的过程,都是别有风致。好与坏,端得看赏花人的心境了。”
“娘娘说的有理。”小喜最先反应过来,“正是这个理儿呢。”
“你就会附和小姐。”秋心也不甘示弱的道“怎么没见你说出什么大道理来呢?”
“你——”小喜气不过,但一时只见却不知要反驳什么好,只是气呼呼的看着秋心。
见二人在一起闹着,段玉姝非但不恼,还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笑道“不许动手,看看你们二人谁能说过谁?”
小喜刚想应声,却发现在那一瞬间段玉姝收敛了笑,直直的望着前面。她很奇怪,好奇的转过身去看她到底再看什么,原来是不远处一众人拥着一个粉衣的宫装美人过来了。
秋心也回过身去看,待她们走得近了,才发现,竟然是宫中的新贵,怀了身孕的司才人。
“小姐,我们——”秋心正想问段玉姝是不是要离开,却发现司才人一行人正向她们这边走来,是以就住了口,安静的垂首侍立。
见司才人走进,段玉姝仍然是稳稳当当的坐在回廊上,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一池摇曳的荷花。
“妾身见过丽妃娘娘,给娘娘请安。”一个温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段玉姝转过头,司才人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前。
司才人因为怀的是双胎,是以不过六个多月的身孕,就已经挺着一个正常孕妇足月的肚子了。见段玉姝看她,她又娇声道“妾身身子沉重,不能给娘娘见礼了,还望娘娘原谅则个。”
“无妨。”段玉姝淡淡的道,“凡事要以皇嗣危重。”
见了段玉姝这番淡漠的神情,司才人多少是有些不满的。她早因为她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