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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空的骷髅,和眼前的骨蔓发疯地朝她攻击。
虚的声音在她脑海深处响起,“你拿走了它们的果实,它们也因此生气了,快点走,你必须得活下去。”
姬伊抹掉嘴角的血渍,咧嘴道,“我和你赌一场,要是我还活着,我就带你出去吃很多好吃的,让你知道啥叫人间的美味。”
虚长笑了起来,代表善的果实,笑起来,颇是如沐春风。
她奋力地往前跑,趁着现在还没有塌陷,能跑多远是多远。
跑着跑着,她就被一只手捞到了怀中,那个人的身体,发凉,颤栗。
没有人能知道他心中无尽的恐慌。
云中羽跟着松了口气,“缚雪,我们总算是找到你了。”
姬伊没有时间再和他们说什么,她只不断地催促道,“快出去,我们打扰了他们的安宁,他们彻底……他们发怒了。”
颜三生将她抱起,跑向了前面。
就在快出地宫的时候,上面石板塌下,颜三生迅速把她推了出去,他自己反倒被石板压住了。
姬伊吃痛,手中的果实滚出,她连痛都不顾及,就立刻爬上前把果实重新捡了回来。
云中羽正在为颜三生挪开石板,姬伊却回头,匆匆地说,“云中羽,你照顾好他,我先去交代一些事情。”
说完,她便走了,竟然都没有再回头多看受伤的颜三生一眼,她满脑子就是,去送果实。
云中羽眸光沉沉,她可以不在乎为她受伤的颜三生,可以不在意自己是否也负了伤,她只在意,这果实会不会成功到达凤夙手中,凤夙能不能够活下去。
凤夙……是她逃不开的劫难……
姬伊连滚带爬,跑到了浮云山庄,这里和地宫是一般无二的狼藉。
一场血战之后,地面横死一群的尸体。
北宫棠花无力地坐在尸体堆间,她明明战胜了,但是那眼中还是有说不出的无力。
姬伊走上前,把果实交到了她手中,“这药给你,我马上就要走了。”
北宫棠花恨恨地说,“凤夙和你一起去地宫了,你知道吗?”
姬伊一脸茫然,“什么?可是……可是地宫已经塌了……他岂不是……”
“你除了会害人,你还会什么?”
北宫棠花的眸光不知不觉就变得怨毒了。
姬伊满脸惨白,“他既然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也不该再入地宫?不,这不是我的初衷。”
北宫棠花冷冷地说,“是阿湘告诉他的,他们是一起进去的。”
姬伊说不上话。
北宫棠花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她遂冷笑起来,“他只认为是我抢走了凤夙,但他一点都不曾看见我想保护他,你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吗,你知道他身上那些鳞片吗,你知道他每天夜里都会在你睡觉之后吐血不止吗,他的身体已经被你折腾成那副样子了,然而你还……”
“我……”
姬伊垂了眸,掩去眸底的难过。
北宫棠花惨然道,“我很想保护他啊,所以我才会苦苦瞒下一切,希望他忘记你,这样一来他就会摆脱你给他带来的灾难了,可他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你,他为什么连失去记忆了,也不能没有你,他怎么能够如此执着?”
她心中无比的愤怒。
“这药材给你,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把凤夙救出来。”
姬伊把果实强行塞到了她手中。
北宫棠花看她踉踉跄跄的模样,显然是受了什么重创,万一她出什么事情,凤夙铁定会怪罪于她。
姬伊想走,北宫棠花却上前,一下就抓住了她的脉搏,“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你不用再为我看病了。”姬伊奋力地甩开她的手,她露出一道哀怮的笑,“棠花,我就快死了,我想你应该一清二楚才对。”
北宫棠花凛然道,“我以为你会死在地宫……没死,依旧成了一个祸害。”
姬伊听不出她说的是反话还是其他什么。
她极快地离开。
北宫棠花没有阻拦她,只是眼神一味地冷。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今夕何年,亡魂归兮(十六)
凤夙在一堆废墟前驻足,他始终皱着眉,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但终是一无所获。
绝色的少年人自他身后走来,蓝色的长衫,仿佛是一片深海般幽蓝。
他像过去一样,悄然走到他身前,又悄然打乱了他所有的思绪。
“凤哥哥。”
碧城的声音是软糯的,甚至还是甜腻的。
“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你迟迟不来,那我便只好主动一点了。”
凤夙见到他也不惊讶,因为他眼中,全然都被厌恶占据。
“我一向不喜欢,不请自来的人。”
碧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我当然是有事才来见你的,关于你的病情我有话要说。”
看见凤夙皱眉,他又暗暗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身体已经坏了,人类之躯,根本承受不住别人的几番迫害,而且那些鳞片,你也知道,那是什么?”
碧城眸子里流转出一抹诡测的光,“这具身体快崩了吧,然后你又得重新去上悬谷找一具新的身体,而普通的身体你又用不得,所以只能请夫人赐你一具身体,这样一来,事情就会变得麻烦很多。”
哪怕被他说中了,凤夙也还是不为所动,“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碧城的笑容深了几分,“我斗胆和你做一个交易,我想……”
“不做。”
凤夙一点也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碧城的瞳孔猛地一缩,“什么!”
他辛辛苦苦酝酿了那么久的计划,怎么甘心被他一口否决。
凤夙厌恶地说,“你没有听清我的话吗,就算这具身体成了一地的碎片,我逼得不已要回去哀求夫人,我也不会和你做交易。”
碧城顿时冷了脸色,“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去求夫人的代价恐怕不是一点点地大啊!”
凤夙止不住地冷笑,“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可谓功不可没,怎么,你当我看不出你设计的圈套吗?”
他那种笑,是能让碧城骇然到发抖的。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音,“你……你都已经知道了?”
“你和幽姬勾结在一起,幽姬的身份我是暂时不知道,但我多少也猜测了一些,她和夫人是势不两立的,因而利用我,去算计夫人也未尝不可,夫人是可怕,但这女子,应当比夫人还可怕才对,你和她做交易,小心你自己的安危。”
凤夙解开了自己的眼罩,那只紫色的瞳子里,有戾色,有煞气,还有一种能看透人心的犀利。
碧城怔然,“是魔之瞳,看见了我所做的一切?”
凤夙冷冽地剜他一眼,“这只眼睛我历来都是遮住,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用上了这只眼睛,我就能看见无数的肮脏,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人。”
“劝你最好收敛你的那点小心思,因为,命最重要。”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碧城的心中也跟着一窒。
不过,他还留存了最后一点侥幸,“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对你的算计,那你也该知道,接下来你的身体会发生什么状况吧!”
“你不会死,你永远都不可能会死,但是你会变成……”
他还没有说完,而下一刻,他的脖子就被凤夙掐得见了血,“我本不欲杀死你,但若你一心求死,那……”
碧城含恨地说,“你为什么不杀我,是因为顾忌我司家,还是忌惮着障月城,又或者你在意你我过去的情谊……”
凤夙松了手,将他碰地滞在地上,听见了他的疑问,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他忍不住呵呵两声,“之所以不杀你,只是因为不想脏了我的手而已,你本身也活不长了,你身边那个小子,他在害你。”
碧城又是一惊,“什么?你在说什么?”
卫原怎么可能会害他,他已经给他喂了那种能够令他臣服自己的药,莫非……他脑海深处冒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以至于他竟然有些犯恶心。
凤夙讥诮地说,“你去算计别人的同时,还不如看看自己,又落到了一番什么样的境地?”
看到他发蒙的眼神,凤夙眸中只有鄙夷,“所以我说过,幽姬是个了不得的女人,一看到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便立刻转身,把目光投向了他处,至于你,你现在已经变成废棋了。”
“你的事情我懒得操心,给我滚开。”
凤夙大力推开他,
碧城不死心地朝他吼道,“你是不是要去找姬伊?”
凤夙的身体隐约一颤,他最近常常听到这个名字,渐渐地,他也由最开始的抵触,变作了后来依赖。
有时候,他竟会想,姬伊应该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所以他才会在失忆后还对她念念不忘,而他既找不到自己的记忆,也无法解释自己的变化。
碧城桀桀地怪笑,“你已经不可能找到她了……你看你脚下啊,你真以为我会什么也不做吗?”
凤夙低头看向地下,忽然地面出现了一个金黄色的图腾,图腾中央,有关乎禁忌的纹路。
他知道,这是司家的束缚术,司家人以命为契,制作出这个图腾,一旦入了束缚圈中,终生都难以摆脱,除非杀死碧城。
“我没有慈悲心,这你知道的。”
凤夙收回目光,他伸手,悬丝将碧城捆住,他勾指的瞬间,碧城就满身浴了血。
碧城半死不活地躺下,只有进气不见喘气,凤夙想一下了结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这个圈,已经彻底将他束缚住了。
他试着摧毁图腾,但努力了许久,都还是无济于事。
这时,他心中才多了点不安。
……
北宫棠花已经追了过来,禁忌图腾发出的光很显眼,因此她找到他并没有花费什么功夫。
她看见了凤夙,神色一喜。
她正要往前走,走到他身前去,忽然她就被地底的碎石绊倒,手中果实坠地,一路地滚,滚到他脚边,他低头,拾起了那颗果实,而后那骷髅头就扩大成了千千万万倍,它一口就将他吞了下去。
凤夙消失,骷髅头眼中出现了阵阵诡谲的血光。
北宫棠花完全愣住了,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凤夙被吃了。
姬伊听到了这边传出的动静,也找到了这边,她的力气将近熬尽,“咳咳咳。”
她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脑海中虚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喂,你停一下,附近有一道气息很不对劲。”
姬伊正要问它是一道什么气息,虚就抢先开了口,“熟悉却阴冷的气息,我熟悉的气息只有一道,那便是另一颗果实,它就在附近,而且它在吞噬着什么……但是……”
但是什么,之后的它便没有说出来了,姬伊也没有问。
因为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自己脚下的动静给吸引住了,“咳咳咳,怎么回事啊,地底怎么一直不停地在摇晃?”
地底一直在摇晃个不停,实际上地宫已经塌陷了一半,她站的这个地方是完好的另一半。
不过现在看来,这边也很难保住。
虚厉声说道,“不好,太夜城即将不保,你也知道下面的地宫占据了整个太夜城,如今地宫皆毁,地底的死灵都会冒出来,这里所有都难以幸免。”
“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吗?”
姬伊很着急,在没有找到凤夙之前,如果这里就塌了,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它为难不已,“除非,有人能去下面阻止……我是说,有人能够镇压它们,可……怎么可能有人做得到,毕竟那都是些千年的怨魂啊!其力量应该大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你试着往前走一些路,我似乎感觉得到,有人在和死灵们对抗,奇怪,他的气息也不像是人。”
它的语气似乎很困惑。
姬伊听了它的话,立即往前走。
结果还没有走几步,她就撞见了阿湘,他站在废墟上,一见到她,就从那上面跳了下来。
“凤夙在哪里?”
姬伊问得很急。
阿湘往前指了指,但是很快他就像触电似的,收回了手。
“不,你现在不能去。”
姬伊直接把他推开。
她循着他所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忽然她顿足。
她总算见到了凤夙。
前面的男子,向来一尘不染的白衣上,殷红点点。
他披头散发地坐在一堆废墟之上,银白色的发皆被鲜血染红。
他脚边不断有血流出,却都流不出那个图腾。
姬伊跑上前,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