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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便忽视了对方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一些难色。
实际上,叶幻醉心权术,对医术是一窍不通,北宫聂从小接受家族的熏陶,多少也懂得一点,不过让他给人看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照眼前这阵势来看,不给璎珞看病,他们绝对只有死路没有生路。
这样一想,叶幻便在心里好好捉摸了一番,她毕竟是个人精,她很快就想好了对策。
最后,由叶幻上前,假假地给她把脉,然后又假假地和北宫聂讨论了一些什么。
北宫聂接收到她的暗示,心领神会地告诉璎珞,“我们要出去找点药材,你这病有一些难治。”
璎珞似乎不想让他们出去,她颇有些为难,“你要找什么药材,你说出来,我自会派人去找。”
北宫聂赶紧说,“不行,我们的配方都是传家之秘,绝不可让任何人获知,否则就是违背了祖训。”
璎珞愤怒地呵斥一声,“我要砍了你们的脑袋。”
北宫聂脖子一梗,当即说道,“我敢保证,除我之外,再无一人能够治疗你的隐疾,而且你也懂,这种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句话无疑戳中了璎珞的软肋,她忍了忍,只好说,“那你们一个留在这里,另一个离开。”
叶幻赶紧说道,“这也不妥当,有些事情我们是要一起商量的,你把我们分开,要是我们其中一个诊断错误了,那后果该怎么挽回。”
接着,北宫聂又长篇大论了一段,璎珞听得没有耐心了,便摆摆手,吩咐翡玉说,“……翡玉,你派人跟着他们,他们要是敢跑,你直接抓走就是。”
叶幻暗自松了口气。
在翡玉的监视下,叶幻和北宫聂连夜去了医馆,那医馆是他们自己所开,他们当然懂得其中构造,这次他们要通过小门,偷偷地逃走。
他们推开门的那一刻,一双手将他们抓住了。
姬伊手中有一盏灯,照得她的脸,明暗不定。
叶幻已经认不出她了,她防备地问道,“你是谁?”
姬伊对着他们露出一道诡异的笑,“你忘了,你们曾经伤过我,你们的声音,对我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
叶幻仍旧没有丝毫的印象。
北宫聂大概想到了什么,他心虚地问,“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当然是要走你们的命。”
姬伊说完后,还来不及动手,身后就有悬丝,一瞬间勾下了他们的脑袋。
凤夙从她身后走出。
姬伊惊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凤夙反问她,“他们两个人,你一个人能扮演得了?”
“……不能,但是你干嘛转移话题,我问你,你怎么出来了?”
姬伊扶了一下额,有点欲哭无泪。
凤夙叹气,“你一个人,教我如何能放心!”
姬伊黑脸,“……那长欢呢,你就能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万一他又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
凤夙摇头道,“这次不会,因为我把他藏起来了,不会有人再找得到他,障月城的人精通设置屏障,这次你大可以放心,没有人能够靠近他,而且你也放了许多傀儡人在那里,一出事我们就能知道。”
姬伊无奈地说,“我还能说什么好呢!”
凤夙倒了药水在地上,把他们的尸体都腐蚀成了一地液体,在处理完液体之后,他们就用易容术,把自己变作了他们两个。
他们拿了一些药材做掩饰,而后就走了出去,翡玉不耐烦地问,“你们怎么那么久才出来?我差点还以为你们偷逃走了。”
凤夙目光有点幽冷,“你放心,我们没有逃,也不可能逃走。”
翡玉见了那目光,竟有点心惊,但是转眼一看,他的目光又恢复了正常,她便自认为是幻觉。
姬伊说,“你耐心一点好吗,她的病是顽疾,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们得连根拔起,当然得好好研制药。”
翡玉警告地看她一眼,“在外面,切不能说这些话。”
姬伊顺从地点头。
“既然你们都挑好药材了,那现在就随我一起走。”
翡玉催促了一声之后,就走了最前面,他们照例是走得暗道,不但是在夜晚出没,还要避开所有人,也不知道璎珞那病到底有多难以启齿。
隔了一日,凤夙便要再次上门为她把脉。
璎珞伸手,手掌发凉,竟然紧张到沁出了一层冷汗。
“唔……”
凤夙眸光一暗,她患得病竟然是花柳,难怪她总是藏着掖着,不想让外人知道。
璎珞触及他的视线,她显得很愤怒,“你看够了没?”
她觉得凤夙的目光很怪异,也觉得自己是受到了侮辱。
凤夙说,“我过几天就能研制出药材,不过这几天,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尽量避免和男子同床。”
璎珞脸色始终阴阴的。
凤夙顿了顿,又缓缓地开了口,“但是,在治好病之前,你必须要告诉我,那些和你同过床的男人,有几个患过病?”
璎珞看他的目光几乎像是要杀人,“你问这些干什么,这和治病有关系吗?”
凤夙故意说,“关系颇大,因为我怀疑,那个让你患病的人,还给你下了蛊。”
果然璎珞就慌了,“什么,蛊?怎么会是蛊?”
凤夙看了看她,“你这几天有没有感觉得到自己不太舒服,总是心慌,总是记忆混乱。”
璎珞面露迟疑,“是有一点……但是我……”
他说的这些情况她都有发生,难道真的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是中了蛊吗?可是这也太离谱了。
凤夙继续骗她,“那就是了,我和北宫棠花不同,她精通医术,我则是擅长治蛊,你若还相信我的话,最好让我见一眼那个男人。”
璎珞神色焦急,额头上也滚落了汗珠,“不行……不行的……”
凤夙也不禁露出为难之色,“那就恕我无能无力了。”
璎珞不想错失救自己的机会,她想了想,也只好向他妥协,“等一下,你只能远远地看他一眼,因为他的身份很特殊,他是我的主子。”
凤夙了然,“你说的是丞相,谢庭之吗?”
璎珞含混地点了点头。
她支支吾吾地说,“这本不是我自身的问题,是他的缘故,我也没有办法。”
凤夙糊弄她,“这病能治好的,不用担心,我见过他后,自然会有主张。”
“多谢你了,事成之后,我自有重金酬谢。”
璎珞垂着头,两眼之间,皆是杀意。
当然她的这点心思,凤夙都一清二楚。
事成之后,他们等来的恐怕不是重金,而是死亡。
所以,他必须要让这事情永远都做不成。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如获新生,故人长辞(十)
凤夙回去之后,就把事情都告诉了姬伊。
姬伊拨弄了一下手中的牵丝线,不由露出一点喜色,“我的傀儡已经找到萧荣的位置了,不过那边有许多机关,它们正在拆机关。”
“而且,我还调查了这些人的身份。”
“这次云荒总共派来了三支队伍,一支就是璎珞,她是和丞相谢庭之一起来的,另两支队伍已经不在此处,不知为何,他要在这里停留。”
凤夙讥笑地说,“他之所以延迟路程,也许正是因为这恶疾,那我就有办法了。”
姬伊回头望他,“你要如何?”
凤夙眸中寒光四射,“与其为璎珞那女人治病,还不如给谢庭之一点实惠,当然我明白这样只会承担更大的风险,不过风险和利益向来同在,这次我想获得更多的东西。”
姬伊眨了眨眼,“嗯,更多的东西,你指得是什么?”
“叶幻和北宫聂的身份实在是不值一提啊!所以我想……”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姬伊便一下知道了他的意思。
然后,他们就走了出去。
他们早已掐算好了时间,这时候正好可以遇见谢庭之。
亲眼见到谢庭之的时候,姬伊真的一阵恶寒。
这丞相长得相当猥琐丑陋,眼睑下一片青紫,明显是纵欲过度,他穿着大红袍子招摇过市,也真是有些恶俗了。
要不是为了攀附他的势力,璎珞怎么可能忍受地下来。
凤夙走上前,假意恭从道,“谢大人。”
谢庭之很不耐烦地说,“你是谁?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跑出来了吗?”
凤夙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是刚从璎珞夫人那里过来的,所以说大人的病情我略有了解。”
谢庭之愣了一下,而后就醒悟过来,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隐疾,他颇是警惕,“……你是有多了解?”
凤夙说,“我生来直率,那么我便直接告诉大人吧,我有办法治你的病,而且能够确保药到病除。”
谢庭之这才多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有把握能治我的病?”
凤夙挑眉道,“我来自浮云山庄。”
只这一句话,就能减退他所有的疑虑。
谢庭之面带微笑,“此事……”
凤夙说,“我们绝对守口如瓶。”
谢庭之稍减了一些不耐烦,“明天,你们就来我这里吧,我会安排地方给你们住。”
凤夙摆手拒绝,“我们是被璎珞夫人请过来的,这对于她而言,不好交代。”
“没关系,我会去和她说清楚的。”
谢庭之听到璎珞夫人四个字,眼中拖曳出一抹戾色。
“你们若做得好,说不定我还会引荐你们去云荒皇宫做御医。”
“我自然会鞠躬尽瘁,尽全力为大人治病。”
他揽着姬伊,退身离开。
谢庭之看着那道曼妙的身影,心里竟然勾出一团欲火。
“……从来就没有我得不到的女人,就算是别人的妻子又如何?”
谢庭之摇摇摆摆地离开了。
他回头就把璎珞一顿打。
这几天璎珞都闭门不出,她除了一张脸完好无损,她身上都是青紫交加。
这些她也都一一忍下来了,不过她对凤夙的告密,她气得直咬牙。
受到了谢庭之的影响,她的个性已经变掉了许多,比如她心情一不好,就要想法设法地以折磨人为乐。
翡玉深知她的脾性,便立刻唤来了一个人。
片刻之后,室内就传来了扇巴掌的声音。
再过了半晌,一个少年走了出来,他始终垂着头,像是一块木头一般木讷。
他正好擦着姬伊的肩头走过。
姬伊一把拉住了他,“站住,我问一下路。”
那少年微微抬着头,看清他的模样,姬伊神思一阵恍惚。
那居然是卫彦。
只是此时卫彦已经变得有些呆滞了,明明还是个少年,却平白添了这些白发。
他说话的嗓音更为尖锐,模样也越发地接近女生,很显然是成了太监,
以谢庭之的个性,卫彦还能待在他们身边,那自然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卫彦给她指完路之后,姬伊就唤了他一声,“卫彦。”
在这里,已经很少有人会这么叫他了。
他也有些恍惚。
他呆呆地问,“你……你是谁?你是我的故人吗,不,我没有故人,故人都已经死了。”
姬伊也不说自己是谁,而是问他,“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卫彦自嘲地说,“你觉得我过得好吗?”
姬伊有点怜悯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卫彦笑着点头,“哈哈,说来也是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姬伊打断了他的笑声,“不管如何,我都会救你出去。”
卫彦不问她是谁,也或许是感知到她不会伤害他,他也没有过多的设防。
他微微摇头,“即便你救我出去,我也没有办法生存下去,一个人,怎么活得下去?而且我知道了他们那么多的秘密,他们也不会因此放过我。”
姬伊正色,“唔……我是说,你在我的安排之下,离开这个旋涡,到时候,我会找人来照顾你。”
卫彦后退一步,让太阳光照在他们两个之间,那道光,隔得是他们,隔得是时间。
姬伊仰着头,面貌皆变,唯独那样坚定的目光,不改分毫。
见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时隔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露出欣然地笑,“这位夫人,我认识你吗,我和你很熟悉吗?”
姬伊无奈地说,“我原不想涉及过多你的事情,这对于我而言也是一种危险,不过后来我想,人的习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到底还是习惯了给你擦屁股。”
卫彦激动地笑,笑到发颤,“呵,夫人你啊!糊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