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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楽的眼中闪烁着坚毅,“你说,是这样吗?”
卫云湛不忍拒绝他,只得轻轻地点头,他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任他在地上,捡起石头,刻了四个印章。
“我们需要三个人,一个掌管司药监,为御医之首,一个掌管暗卫门,为暗卫之首,还有一个是保护您的侍卫,也是御林军的统帅,而我就是您的御下之臣,朝臣姬楽。”
他把最后那个写作“臣”的印章塞在了自己的怀里,他抬起头来,与卫云湛对视着,他的神态那样执拗。
正文 第三百零二十六章我死我生,我爱我故(十二)
卫云湛渐渐地也有一些犯难了,他既怕他找不到那些人而感到失望,又怕他真的找来了那些人,他没法再拒绝他的请求。
这个孩子,还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把人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方。
他叹息了一口气。
事情还没有这么快完。
姬楽这一找,直接就找了三年。
三年里,他虽也精挑细选,可是实际上,对这些所谓的有为之师,有名的剑客,亦或是胸怀抱负的人,都觉得索然无味。
卫云湛在第二年的时候,就已经被迫登基了。
他也根本不会治理天下,按照民间的说法,就是有当皇帝的命,没有守得住江山的才。
在他统治了一年之后,朝中之人就各种水土不服,同一年间,某地也频频发生暴动,这一暴动,对哪一方都不好交代。
百姓之中渐渐有了一些反动的言论。
他的江山即将不保。
因此,卫云湛,卫复,君若都无比犯愁。
他们还能把希望寄托在谁身上呢?
怕是不日之后,这天下又该大乱了。
此时,姬楽的路程已经到了尾声。
他每日行走在街头巷尾,游遍天下,寻找能令他心满意足的人。
到今日,终于有所成就。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少年剑客,正好和他擦肩而过,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雪莲香味,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姬楽追了过去,那少年人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追他,他回过头来,清隽的容颜上,竟然流露出一股违和的无赖笑意,“你追了我那么久,也看了我那么久,究竟想干什么。”
姬楽第一时间追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玉湘。”
那少年人,总是嬉皮笑脸的,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姬楽高高扬起头,自傲地说,“我要和你打一架,我打赢了你,你就必须听我的话,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玉湘舔了舔唇瓣,“小鬼,你口气倒是不小,不知你要怎么打我?想挑战我,至少也得流露出你的诚意啊,你的武器呢?”
姬楽正色道,“我不用任何的武器就能降服你。”
姬楽率先出手,把他猛地推向了墙面,然后墙面上就有一道影子把他束缚住了,他硬是一下也动弹不得。
玉湘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变故是如何发生的。
姬楽满脸得意地说,“你输了,现在你必须愿赌服输,臣服于我。”
玉湘就有点幽怨了,“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就突然被你收归麾下了,我不太服气啊,怎么办?”
“我叫姬楽,将是你的主人,这是你的令牌,请你一定要收好了。”
他把写着“将”的令牌,塞到了玉湘的袖子里。
然后一抬头,一截骨蔓就从他手中钻了出来,那骨蔓的骷颅头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给他盖了个戳,当然这也是骨蔓寄生在他身体发出的讯号。
玉湘手臂一痛,而后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你竟然会使骨蔓……你……究竟……是……谁?”
“能使骨蔓的,整个天下,就只老子一个。”
玉湘脸上的肌肉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他意识到了他是谁?
他也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
再次看着他的时候,他的神情是极其复杂的。
姬楽微微移开目光,他看见那道影子,隐在墙壁上。
他唤道,“盲叔,你说我是谁?”
那道影子像是个巨人,轻轻地将他抱住。
“是谁都好。”姬楽阖了阖眼说,“我不再孤独了。”
“我也希望,你们都不再孤单。”
那个少年疼低垂着眼,喉咙里发出一道压抑的嘶吼声。
“你是他们的孩子,我跟你,也不算吃亏。”
“可是这两个人都是不守信用之辈,你不能像他们一样,在某一天,某一个时刻,忽然就消失了,只留下我一个人,那我该怎么办?”
姬楽用力抱住了他,就像先前那道影子抱住他一样的用力,“你若不负我,我也不弃你,你若背叛我,你体内的骨蔓就会代替你而生,我不是不守信用之辈,我是野心勃勃的人。”
玉湘看着那眉眼稍显阴冷的孩子,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是有些欣慰。
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想问他要做什么,他只是个孩子,他同样也很年轻,所以,不要问过多的东西,趁着此时年轻气盛,胡闹一场就是。
他接受了他写有“将”字的令牌,继而就成为了他这个队伍中的一员。
据姬楽说,他还缺少一个掌管司药监的医者,于是玉湘就把他带到了一家宅门前。
那门前有个女子,清晨一大早,就在骂骂咧咧,骂的话听不懂,但是人家听了都觉得很气。
姬楽指着她问,“那个老女人是谁?”
“她叫北宫棠花,从前是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可是如今却很失意……你可以把你另一块令牌送给她。”
他有点不明所以,为什么玉湘会把他带到这里来,难道那女子有她非比寻常的地方吗?
依照他看来,她也不过是一个已经苍老了的女人而已,岁月不饶人,北宫棠花往常貌美的脸上,也渐渐堆砌了一些褶皱。
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心里住着个未亡人,她并不想再去祸害其他人。
于是她年纪一大把,每天就像是个老怨妇一样,喜欢刻薄地去损人,有些话是善,有些话是恶,她荤素不忌,骂爹骂娘,只要惹她不如意,她什么都敢骂。
人家都避着她,有些还与她破口大骂,当着她的面,骂她是个疯子。
失去了存在价值的女人,就像被圈子囚牢里的老虎,终日烦躁,日渐堕落。
后来这里,就只有玉湘一个人会踏足。
她也仍然一个好脸色都吝啬给,她这种刻薄法,似乎想让任何人都远离她一样。
看见了玉湘,她明明双眼一亮,却还是不高兴地说,“臭小子,你也知道来看老娘啊!”
“给你介绍一个新人。”
他把姬楽推上前,北宫棠花睁大眼睛望着她,其实这个女人,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美的,尤其是那双媚眼,仿佛就是能说话似的。
“这里怎么多出一个比你还小的小鬼?”
北宫棠花盯紧了他的脸,那力度之大,像是要把他的脸给盯出一个洞来。
玉湘不愿搭理她,“你让他自己告诉你吧!我真的懒得和你说话。”
北宫棠花当即怒道,“好啊,你也学着那些人一样没有良心,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研制出一种无人可解的毒药,非毒死你不可。”
“这是我的令牌,我叫姬楽,我看重你了。”
姬楽给她手里塞了一块令牌,那上面写了个“医”字,北宫棠花脸色很臭,“姓姬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快把他赶出去。”
姬楽一下想到先前玉湘和他说的这些话,他有感而发道,“我父亲说,将来无依无靠,可以去找一个女人,她很明艳,也很优秀,我一定能一眼认出来的。”
玉湘顺势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正文 第三百零二十七章我死我生,我爱我故(十三)
北宫棠花彻底沉默了,很久之后,才闷闷地说了一句,“小鬼,我还不了解你父亲啊,他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吗?”
姬楽恳切地说,“你来帮我吧!”
北宫棠花有股气,隔了那么多年,照例还是堵在喉口,上不去,下不来,“你在求我,凭什么要求我?”
“我为了未来权倾天下,而恳求你。”
姬楽说的言之凿凿。
北宫棠花登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有些激动,竟也有些发抖,“这位大佬厉害了。”
“我叫姬楽,将来我要成为和我父亲一样优秀,却绝对超越他的男子。”
“现在,我需要有人帮我实现这个愿望。”
北宫棠花看着那张妖邪的脸,心里有一股痛楚狠狠地钻着,可能除了这种胆大妄为的个性之外,他没有哪一个地方像是凤夙。
凤夙是清贵的,他则是妖异的。
父与子,截然不同,又偏偏是同道殊途。
半晌之后,北宫棠花才收回目光,对他沉声道,“宫中若是缺少御医的话,可以上门来聘请我,不过我要重金才能请的动。”
见她已经有了一些松懈,玉湘的神色这才一松。
姬楽顺手拿出最后一块写有“暗”字的令牌,往脑后一抛,“盲叔,这块是你的。”
影子接住,一声不吭地站在他的背后。
北宫棠花抹了一下湿润的眼角,低低地说道,“你一点都不像是你父亲,可是这样也好。”
姬楽离开了。
一周之后。
西北发生暴乱,姬楽出面,将此全面平定了下来。
仅是靠三个人,可能还要外加一道神出鬼没的影子,就解决了这一切。
他少年风采,从此扬名于整个天下。
那一日,宫内帝王传召,人们观见,他一身血衣,眉目清冷,仿佛染尽世间的风华。
他比昔年的颜三生更多了几分狂肆,和高贵。
他施施然走来。
接受封臣之令。
少年时期,就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封疆扩土。
没人知道,他曾经是姬伊和凤夙的儿子。
只是,姬姓却由最开始的讳莫至深变成了后来的尊贵无双,短短十年,他开创了一个盛世。
后来,他在最高的那座山上,修了一座专属他的宫殿。
每年都去宫殿里赏月。
今年,他亦是如此。
他索然无味地赏着月,忽然看见头顶闪过一束流星。
他惊坐起。
地面发出碰的一声炸响,这一声之后,地面直接就出现了一个大坑。
坑边,多出了一双黑漆漆的手。
手的主人不断地往上爬,姬楽好心拉了那人一把。
谁知道那人求生欲无比的强悍,竟然把他也一起拖了下去。
他掉下去之后,看见一个大坑里,蜷缩着一个少女,全身都被烧焦了,只能看见一双黑乎乎的眼睛。
他一愣,眼睛的主人立刻开口说话了,“我他娘的历劫又失败了,数数都第一百零八次了,算了,这仙不修了。”
她踩着他的脊背往上爬,好像是把他当成了一快石头。
姬楽见她每往上爬一点,他就把她拖下来一点,直到后来,少女终于发飙,“你有完没完,还让不让我逃命了。”
姬楽为她盖上了一件衣服,无不刻薄地说,“你没穿衣服,我的眼睛都要瞎了。”
少女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样,她顿时往后一倒,正好砸在了他的怀中。
借着月光打量,姬楽看见,她的脸上有一些繁琐的花纹。
白骨和红莲。
姬楽一下狰狞了面孔。
“花余年,你该死。”
新的故事又开始了,以一个诅咒开始,又以另一个诅咒结束。
……
——选择回到过去的话,你将没有未来,意思是,这里的你将会消失,你只能活在过去,而这段时间是永恒的,你才可以和凤夙在一起。
你愿意吗?
——我愿意。
天际一缕光泻下,正好将她通身覆没。
姬伊觉得眼皮有些刺痛,遂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她这是在哪里?
四周都是树,这些树很高,也很密,定睛一看,竟仿佛是把天上的月亮都给托起来了。
她发了一会儿的怔,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侧还有个少女。
这少女长得很丑陋,从姬伊一醒来,她就盯着她看,过了片刻,她就立刻围上前,嘘寒问暖道,“玉姬,你醒了就好,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能叫她叫出玉姬这个名字的人只有障月城的人,也就是说她现在就在障月城。
那么眼前这个丑陋的少女,应该是玉姝华无疑了,不过虽然叫她玉姝华,她的灵魂也很有可能是萧血衣的。
她是玉姝华,她就是玉姬。
姬伊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