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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
她的声音变得严厉了,叶一寒的身子一僵,谢青萱在雨中哽咽道:“那是太傅啊,一寒。”她的语调悲伤得让叶一寒的心上一痛,“我只有你和太傅了,一寒,我不能眼看着太傅死在我的眼前。”
“他们要我死,我不能害了你,害了太傅。”
“你放心,”她带着恨意道:“谢青萱,从来都是谢青萱,他们要我死,还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大司马的人头,我定然给他砍下!”
“青萱,”叶一寒声音好似一个空荡荡的大洞,“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谢青萱一愣,叶一寒缓缓的放下她道:“不要恨,青萱。”
“你要去,我陪你去,”顿了顿,他又像是那个温柔的叶一寒道:“你去哪儿,叶一寒就去哪儿。”
谢青萱忍着泪,颤声道:“好。”
金殿被人围困住,谢青萱和叶一寒才走了几步便被人发现,谢青萱杀了一人夺剑,护着叶一寒往前走,待近了,她看到了领头的大司马,还有头发有些散乱,却依然精神很好的手持长剑的太傅。
谢青萱的眸子泛酸,颤声唤了一声:“太傅!”
太傅“哎!”了一声,回过头又皱眉道:“还不走,做什么?”
“有人出卖了我们,密道有不少人把手。”叶一寒冷冷的看着大司马等人道:“有些人的良心,就是被狗吃了。”
太傅知道了也忍不住的大骂了一声:“王八犊子!”
“让开!”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一个手抱着一大本厚重书的老者穿过包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庄重见到了太傅,便道:“你怎么能不叫我呢?”他不满意道:“我们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了,好歹还是一起教导陛下的,怎么就把我撇下?”
“哈哈哈!”太傅大笑道:“怕你的老骨头打不动狗!”
庄重也哈哈大笑道:“老夫是老了,打狗的事情,却还是做得的。你说是不是,”他转过头,对谢青萱眨眨眼道:“陛下?”
“是……”谢青萱眼里满是泪水,看得模糊。
他们都来了,都来救她了。她的真心,到底还是有人记得的。
她擦了擦眼泪,握紧了剑道:“我自小受两位教导,两位如同青萱爷爷,今日,我自当与两位同在。”
“够了!”
大司马怒吼道:“你们重情义,就死在一起好了!苏案宴升他们虽然是要谢青萱,但是,给一具尸体,想来也是可以的!”
“杀无赦!”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之后周围的人便举剑砍来。
太傅见状将袖中的信号花箭射出,烟花绽放在雨夜空中,大司马怒意上涌,指着太傅道:“杀了温台!”
“谁敢!”
谢青萱怒吼一声,“他是三朝元老!为有穷国鞠躬尽瘁,你们的刀剑敢落在他的身上?”
她砍杀至太傅的身侧,周围的人被她的一喝倒是愣了愣。
“温台帮助东临帝姬,早已不是我有穷功臣,杀!”
太傅身边原来带着的侍卫也在浴血搏杀,叶一寒身上带着的木头丸子也尽数扔出,变成了一个个小将军,提剑便杀。
在这个空隙,太傅和庄重看着谢青萱。
第一百七十八章:爷爷
太傅先开口道:“陛下,微臣早就看出来了,陛下很聪明,是最微臣教过最聪慧的孩子了。微臣这些年,一直没有说过,陛下其实做得很好。换了谁,也做不到像陛下这样好。陛下就是微臣眼中,最能干的人。
“这些年,最辛苦的人是你。”
受尊敬的人,却那样屈辱的死去。
他不该是那样……他和庄重都不该是那样。
那个古板的老头,她曾近见了都觉得头疼,也曾经捉弄过他,他都不会吹胡子瞪眼,因为那样不合规矩,不是好的礼仪。
他严厉,他古板。他操心她的婚事比谁都多,他这辈子都规规矩矩。
却在她从戎国回来的时候,虽然听说她的劣迹,却对她闻言说,回来了就好。在她哄他开心,重新规矩学礼仪的时候,晚上为她偷偷带来一罐子好汤……
谢青萱抓着叶一寒的肩头,那样紧,那样紧。她觉得,若是她一松手,大抵会晕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谢青萱努力让自己清醒,要记得啊,记得是怎么逃出这个帝宫的,记得要太傅庄重他们是怎么死的,记得,她现在的痛苦和恨意。
叶一寒让她不要恨,太傅也让她不要恨,可是这样,如何能够不恨呢?
这样滔天的恨意,足以让她整个人变得狂躁。
她要报仇,她要为太傅他们报仇,要为自己,为那个一心为了有穷国却被抛弃的谢青萱报仇。
出城楼的时候,地面都是血色,终于暗卫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开出了一条血路,叶一寒带着她出了城门,早有人准备好良驹等着。
叶一寒带着她上了马,之后便是一路的逃亡。
跟着她的人越来越少,从五十个,变成了三十个,三十个又减少成为了十五个。
有穷国的人像是发了疯一般,像是不把谢青萱抓到不罢休一般。
倾国之杀,不过如此。
谢青萱没有再流过一滴泪,她开始运用太傅教过她的东西,布置陷阱,杀了不少的有穷国追兵。
有穷追兵……
她心底满是自嘲,他们之前还是自己的将士,自己的子民,现在她却成猎物,而他们成为了追捕她的猎人。
世事果然是多无常。
明明是十多天以前的事情,为什么想起来像是前生一般遥远呢。
叶一寒在修理他最后的人偶将军,在谢青萱上马的时候,他走过来道“停一下吧,青萱。”他道:“已经太久了,我们今晚上不赶路了。”
“不,”谢青萱打断他的话头道:“一定要走,一寒,我要活着,”她眼中满是恨意道:“我要杀了他们,他们都该死!”
谢青萱满是恨意的道:“他们杀了太傅,他们毁了我的一切,他们全部都该死!”
叶一寒声音沙哑道:“青萱,太傅同你说了,不要恨。”
“你若是心中充满了恨意,当真的杀了回来,同他们又有什么差别呢?”
叶一寒顿了顿道:“这些日子,你改变太多了。”
出手狠辣不留余地,他看到过她见到有穷国追兵尸体的时候,脸上带着快意的笑。
“改变太多?”谢青萱怔怔出神,“不,不是我改变了太多。一寒,是他们改变了太多。”
她定定的看着他道:“我信苏珏,他给了我什么?在逃亡的时候,将我丢下了!不管我的死活!我信太傅信你,你们待我好,你们也信任有穷国不会伤害我。可最后呢?”写这个部分的写哭了,再看也觉得心中闷闷的。太傅和庄重用生命来保护青萱,最后大概也是对有穷国彻底失望了。一生为忠臣,却不得善终。
第一百七十九章:背叛
她脸上满是讥讽的道:“我差点死在有穷国人的箭矢之下,元宝落了残疾,太傅和庄重死在了金殿之上!”
“你让我如何不恨?现在你同我说我改变多,一寒,我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太傅失去了庄重,失去了一切……都是因为我没有改变。”
“这世上很多人,都是在卑微而善良的活着。他们没有别的心愿,他们只想要晚上睡在温暖的房间,软软的床榻上,醒来有片瓦遮头,饿了有饭食吃,渴了有水喝。有地耕种,有人陪伴。”
“而我呢?”她笑起来,“我求的又有什么难得的?”
“我想要的,是一个爱人,一个没有战争的国家,百姓过得很好,没有孩子老人哭泣,没有争斗。我也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可总有人在践踏着我的尊严,着我的善良,他们以为善良是懦弱,所以他们才无所顾忌!”
“青萱……”
叶一寒心中一痛,当年那个小姑娘,曾经天真明媚的少女,如何变成了心中充满了恨意杀戮的人?
“我不要这样,一寒,”谢青萱放缓了声音道:“我想要守住你啊。”
她道:“我只有你了,一寒。”
只这一句,将叶一寒心中的杂念摈除。他的青萱说,她只有他了,她要守住他。
是啊,她依然是青萱,那个心灵深处的青萱。
有她想要守护的人,便能勇敢的一往直前。就算是她变成了其他模样,她依然是青萱,他叶一寒也自当会常伴左右。
“我不走,”他许诺道:“你不赶我走,我就不走。”
又是上马急行,谢青萱去了她有暗卫的地方。
她必须要补充人手和银子,不然她和叶一寒的逃亡估计就要划上句号了。
这个时候,她再次觉得,钱真是一种好东西啊,你只要将它赚回来,那么他就会在这里,不离不弃的守着你。不像人心,你对他们再好,当有利益纠葛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你。
去有暗卫的地方,那是谢青萱心中唯一的方向,而她不知道,自己所奔赴的是一场围杀。
她和叶一寒到的时候,正是深夜,他们随行的护卫已经只剩下七人。
九个人都疲惫不堪,谢青萱独身一人前去确定了没问题之后才让叶一寒带着人过去。
这里的暗卫是个老商人为首,明着经商,其实是暗卫的联络点。
老商人对她跪下行礼,她冷声吩咐道:“准备一桌子好饭菜,再有一些干粮衣裳和银两,十二匹快马,要快!”
马是她早就想好的,必须要准备的东西,他们在面临追踪的时候,若是遇到紧急时刻,可以将多出来的马匹放开,让它们去引开追捕的人。
老商人速度很快,两桌子的饭菜很快就上了来,菜香扑鼻。
谢青萱在动筷之前叶一寒先用尝了尝,谢青萱才动筷子,不过是动了两筷子,身后的一桌传来痛苦的叫声。
谢青萱和叶一寒望过去,只看得七人都已经口吐白沫的倒下。她看向老商人,老商人被她一看,立刻的跪下求饶道:“饶命饶命,他们捉了妻儿……”
谢青萱提剑就要杀人,叶一寒拦住她道:“不是杀人的时候,快走。”
她看向叶一寒,幸好,她和叶一寒没有吃多少,而那几个侍卫们已吃了一碗饭菜。
此时,不少黑衣人打破屋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寒,”她凄婉一笑道:“姚玉,背叛了我啊。”
她的暗卫势力,只有姚玉知道,也是她让她去给她安排好的。这世上绝无人能够知道这里,除了姚玉。
多久之前呢?她们还在一起喝酒,她还对她说,她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女性朋友,她还祝了她和叶清明早日在一起。她说她有了身孕,她还说了要是孩子的干娘……
她脑中一阵阵的发晕,姚玉,当真的是好得很!
满心的愤怒难过,都在手中的剑上宣泄,叶一寒在路上又做了不少优杀伤力的东西,此刻正在满屋子的同黑衣人砍杀。
她不记得她的长剑杀了多少人,只记得叶一寒居然想要自己留下,让她走。
叶一寒啊,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了,她如何能够丢下呢?
她身上添了不少伤痕,拉着叶一寒的手从没有放下过。
这是她这辈子到现在为止,过得最艰难的,没有人说话喊杀,只有沉默的挥杀向她和叶一寒。
挥杀着到马前的时候,叶一寒将她的身子一托,然后他才翻身上马,叶一寒的手颤动得厉害,手中的剑在上马的时候,切掉了马儿上的肉,马儿吃痛跑得极快。
追风而来的箭矢,了他的后背。
耳边是风声,叶一寒给谢青萱说着方向。到了后来,他撑不住了,便将下巴靠在她的肩头对她道:“青萱,要是我死了,你也会继续往前走的吧?”
“胡说什么呢!”谢青萱大声道:“你怎么会不在呢?一寒,你说过的好陪着我的!”
“青萱,”他声音淡淡的:“叶一寒喜欢你,你知道吗?从年少时候,就喜欢。”
“我知道,我知道,一寒,你要醒着,你坚持住,我们很快,”她的忍着泪道:“很快就能到镇子上了。”
叶一寒却似听不见她说话了,只自顾自的道:“他因为你去学的偃师,他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配得上你。”
“你要记得……”
“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叶一寒从马上。
“一寒!”
她下马,满是忐忑的将他扶起来,他的身上有三根箭矢,面色苍白似雪。
马儿已经跑了,她不敢轻易的拔箭,只得拍了拍叶一寒的脸,想要将他唤醒。然而那个一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