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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信你。”楚林琅浅步走下台阶,夜风骤急,将她头上斗笠呼啦掀起。
卯宿儿抬手接过,便见楚林琅转身。
倾城绝世的容颜,配上耳垂上两枚红色心型果种,眼前女子仿佛九天之上的玄女,美的惊心动魄,初见惊艳,再见失心。
卯宿儿一时看呆,璀璨如夜星的眸子里,再无他人。
“斗笠……”楚林琅伸手握住白色斗笠,却怎么都拽不过来。
卯宿儿闻声松手,紧接着垂眸,脸似发烧似的滚烫,幸而秋夜,月光将他脸上那抹绯红掩饰的极好。
“快回吧。”楚林琅不觉有异,转尔急步下了台阶,卯宿儿紧随其后。
看着那两枚心型果种在楚林琅耳际轻荡,卯宿儿的手不禁摸了摸胸口。
他一路打磨,终于成型的果种,始终没来得及送出去。
彼时卫无缺那厮回到楚馆后第一时间去了锦瑟居,尔后便将两枚未经过处理的果种送给楚林琅。
且待卯宿儿进去时,楚林琅已经接下果种。
之后卫无缺屁颠儿屁颠儿跑开,而他怀里的那两枚便怎么也掏不出来了。
当时楚林琅还问过他,这是什么玩意,干什么用的。
他据实道出自己与卫无缺去作死的那段经历,之后提议,或许打磨成心型的耳坠也不错……
“还不走?”清柔的声音从前面飘际过来,卯宿儿闻声,飞身而去。
如果当时他能先入锦瑟居,那么现在楚林琅便会戴着他亲手打磨的果种,可这世上,哪有如果,他只差一步。
是呵,卯宿儿一直觉得,他只是差了一步,却不知,这一步差的有多远……
深夜的客栈,寂静无声。
忽的,一抹月牙白的身影从天而降,闪入客栈三楼的雅间。
月光如水般铺洒下来,透过半掩的窗棂落满碎银般芒辉。
秋意浓足尖点地,平稳而立,双手拱拳时微微倾身,“意浓叩见副堂主。”
雅间素白的软榻上,一抹身影慵懒的坐在中间,单脚支着床沿,左臂直搭在膝上,如瀑布般的墨发垂直落于腰际,月光铺洒,不时流转出绚烂的光彩。
男子一身华贵,红衣翩跹,艳红如火如焰的红裳精致绝美,夜风入,广袖微拂,眼前男子恍似乘风而去。
“免了。”低缓的声音柔而不阴,男子薄唇浅抿,身姿微斜,肩头倚靠在床栏,红衣垂落,墨发悄然滑至胸前。
红与黑的对比愈渐鲜明,衬的男子愈发神秘莫测。
尤其是男子眼底那枚朱砂痣,似比红衣还要殷浓,纤长的睫毛长而卷翘,落下的阴影遮住了眸,秋意浓看不清男子的眼睛,但从男子的形容便可见数不尽的风流。
“不知副堂主此行,可有收获?”秋意浓缓身直立,低声问道。
“与你何干。”男子斜睨着眸子,瞥向秋意浓。
“意浓关心一下而已,毕竟是堂主交代下来的事。”秋意浓初见君彦卿,尚还恭恭敬敬,尔后接触多了,便觉此人不识恭敬,他亦不在意别人的恭敬。
仿佛在他心里,天塌下来都算不得大事,那副懒散的性子真真是够了。
第二百三十章找钱
“如果没记错,堂主好像把这件事交代给我了。”榻上,君彦卿微抬玉臂,扯了扯红衣广袖,说起话来悠悠缓缓,徐徐的语调听的秋意浓恨不得扭身就走。
“十大神兵不在于多,缺了任何一样,就算齐集九件都是无用,堂主既是寻得太极弓所在,意浓希望副堂主最好上上心。”秋意浓真不明白堂主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君彦卿,线索也只告诉他一人。
这么懒散的人,到底能不能完成任务。
“你来还有别的事吗?”君彦卿面无表情,唯独眼角下的泪痣沐浴在月光里,泛起柔光。
秋意浓听出君彦卿言辞中逐客的意味,极度无语。
她还有好多话想要嘱咐,不过看情况眼前这个妖孽像是不愿意听。
“意浓告退。”
风起,满窗华光倾泻,君彦卿微微抬起下颚,那双眼,好似池中碎影,朦胧的让人看不真切……
光孝寺的清晨格外安静,一身落魄打扮的苏若离蹑手蹑脚的走进庙门,入目时倒抽一口凉气。
这年头的乞丐也忒懒了些,清晨可正是讨饭的好时机,想想她小时候,一般天不亮就会拿着破碗跑去街上。
清晨风冷,她穿的又薄,颤颤巍巍的样子总能博得几分同情。
这些懒汉倒好,且等睡足了黄瓜菜都凉了!
无奈之下,苏若离只得退出来,守在旁边的角落里,足足蹲了一个时辰,那些懒乞丐才陆陆续续到外面讨饭。
直到最后一个乞丐离开,苏若离这方起身,明明知道里面没人,她的动作仍是蹑手蹑脚。
倒是应了四个字,做贼心虚。
走进破庙,苏若离又是一番感慨。
外面阳光明媚,庙里阴暗潮湿,破烂的丝毫看不出往昔曾有过的香火鼎盛。
庙中供奉一尊大佛,佛高三米,满身蛛网,四周残垣断壁,不堪入目。
太极弓会在这种地方?
苏若离悄然从左手边的方向往里绕,仔细盯着周围的地面墙面,希望能有所发现。
这般入神寻找,一时忘了警觉。
且等苏若离从大佛后面绕过来,眼珠子依旧长在墙上一般,不时抬手搥两下,俯身侧耳听听,判断虚实。
那么重要的东西自然不会摆在明面儿上,所以这光孝寺十有八九有暗格。
“小兄弟?”清绝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此刻苏若离正保持着俯墙侧耳的小贼动作,整个人呆呆抬头,看似茫然,内里却似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踩踏。
麻痹啊!
人都走到她面前她都没发现,轻功退步了咋的?
“你是……”被人抓了现形,苏若离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君彦卿。”与昨日一般破旧的衣服,却难掩眼前男子的倾城绝艳,尤其是眼角那枚泪痣,永远那么鲜红如火,勾魂摄魄。
“我叫离若……”苏若离尴尬扶墙直起身,咧开嘴,笑的特别无害。
“我知道。”君彦卿薄唇浅抿,转眸间抬手敲了敲身侧的墙壁,“你在干什么?”
“我……我看看这墙结不结实,住在这里也不知道安不安全……”苏若离干笑两声,又煞有介事的俯耳听听,“应该没事。”
“自然没事,你知道这庙建有多少年了?”君彦卿擦肩而过时拉起苏若离的手,未及其反应便将她拉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靠着墙,“三百年了,人世几翻新,光孝寺却屹立至今……”
“三百年……”苏若离无比堪忧的朝庙顶望望,在它塌陷之前,务必要找到太极弓呵。
“是呵,三百年物是人非,你看看那尊大佛多慈悲,纵然世人已经把它给遗忘,它还是愿意把自己的庙宇拿出来供我们这些乞丐露宿。”
它倒是不愿意,它能怎样……
“能不能先把我的手松开?”苏若离镇定心神之后,侧脸看向身边男子,不知为何,她的视线总会被男子的泪痣吸引过去。
世人常说,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危险,就像是开在三生石旁的曼珠沙华,妖红似火,绝艳凄凉。
每看一眼,就会让人越发沦陷,明知前路无归途,亦奋勇追逐。
君彦卿的泪痣,就像是滴在那里的一滴血,又像是开在眼角的曼珠沙华,只看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听闻苏若离的控诉,君彦卿浅浅一笑,拉起掌心里的柔荑,摊开,“我会算命,帮你看看?”
“不用。”苏若离摇头,想抽手却是无力。
“生命线颇长,奈何情路坎坷,咦……”君彦卿微蹙眉,单凤眼闪过一丝诧异,“为何你这生命线中间有一丝裂缝?”
见君彦卿扭头看向自己,苏若离迎向那双质疑的眸子,“因为我之前死过一次。”
君彦卿微愣,绝色的容颜慢慢泛起淡淡的笑意,之后松开手,“你倒比我还能胡扯。”
苏若离抑郁,她没胡扯。
“说说看,你来这光孝寺里,是想找什么?”君彦卿微仰着靠在墙壁上,侧脸清绝,眉眼如画。
“找钱。”苏若离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换个理由。
君彦卿似乎比较相信这一个,点头之际问了一句,“你很缺钱吗?”
“这世上有不缺钱的人吗?”官至宰相,位高国师,甚至是帝王之尊,他们不都在为十大神兵争抢努力着,连他们都缺钱,谁还怕钱多了咬手。
“你倒是聪明,知道那些乞丐不会把钱带出去乞讨,可你有想过,若是他们发现钱不见了,会怎样?”君彦卿侧眸,十分正经的问道。
“找呗,狗咬狗也说不定。”苏若离悻悻耸肩。
第二百三十一章如何做都过分
“呵。”君彦卿收回视线,“人性这个东西,你还是参悟不透,你别看这些乞丐平日里吵吵闹闹,亦会大打出手,但也仅限于此,无主的银子他们会抢,有主的,他们却不会动,就算他们知道彼此的银子藏在哪里,也不会去挖。”
“为什么?”苏若离茫然不解。
“因为他们谁也不愿意把对方逼到绝处,如果一个人突然变得一无所有,那该是怎样的绝望,而在那种绝望下催生出来的胆量,又有多可怕。”君彦卿指尖落地,轻划尘土,“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会做出什么泯灭人性的事,谁也猜不到。”
苏若离似乎懂了,说白了,就是不敢!
把人逼至绝处的下场,自己也不会过的更好。
君彦卿说话时,指尖已经在地面划出一道清晰的痕迹。
苏若离下意识垂眸,便见那抹痕迹的下面,有一个裂缝。
“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君彦卿挑眉。
“如果我偷了他们的银子,他们不会彼此怀疑只会怀疑我,若我再来,必定让他们活活打死。”苏若离颇有些丧气道。
晶亮的眸子闪过一抹华彩,君彦卿微挑眉梢,用十分赞赏的目光审视苏若离,“孺子可教。”
“不敢不敢,还是先生教得好。”苏若离佯装失望的着脑袋,沮丧不已。
“你也不用这样死不瞑目,且多候些日子,等他们把银子凑的差不多,拿着银子,远走高飞岂不更好,还回来作甚。”君彦卿话峰陡转,苏若离无语泪流。
还当你是什么好人!
“见面分一半!”苏若离亦十分大方。
君彦卿只是笑笑,没说话。
大半日的光景全然浪费在光孝寺,苏若离无功而返……
午后阳光正盛,秋风飒爽。
自宫里匆匆离开的鸾轿停在太上苑外,待鸾桥落地,翠枝轿帘,凤银黛一脸愤懑的迈步出来,进了府门。
厅内,凤穆正品着雨前龙井,脸上表情亦不轻松。
朝中局势暂无大碍,十大神兵却是迫在眉睫。
眼下沈醉手里十大神兵占了四样,他一样也没得着,这叫他怎么睡的安稳!
“苏若离简直欺人太甚!”凤银黛似是没瞧见凤穆老脸拉的有多长,进门便吼了一嗓子。
“她又做了什么?”凤穆皱眉,本就纠结的脸上越发多出几道褶儿。
“她竟然敢踢皇上!”只要想到彼时御花园里龙辰轩被苏若离生生踢的吐血,凤银黛便觉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疼。
“她仗着有沈醉撑腰,一向胡作非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凤穆只道凤银黛要说什么大事,不由烦躁。
“可这次不一样,她把皇上……”
“黛儿,为父问你,你这……你这肚子可有动静?”凤穆黑目微亮,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父亲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凤银黛一时心虚,嚅嚅抿唇。
“也不算突然,屈指算算,你嫁进皇宫已有半载,就算你与锦鸾宫里那位一替一日,肚子也该有动静了。”既是在十大神兵上落了后,凤穆自然希望在皇族子嗣上抢先一步。
“这事儿急不得,皇上身体也不是很好……”凤银黛哪敢告诉凤穆,皇上差不多有三个月没与自己同床,哪来的子嗣。
“皇上身体是不好,可……可那方面却是没什么问题,黛儿,你得加把劲儿啊!”凤穆也是急坏了,才与女儿说的这般直白。
“女儿知道……”凤银黛遮遮掩掩,附和着点头。
“不然……不然你干脆找个人,先把皇家子嗣怀上,介时沈醉他们就算找到十大神兵,只怕也改变不了什么……”凤穆眼底一亮,看表情,竟觉得自己想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这不是快要被逼疯的节奏,是什么!
“父亲!你知道自己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