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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没事,你先在这里等我。”凤穆黑目转戾,“为父这便过去瞧瞧!”
早晨还有一丝阳光的天空乌沉的特别快,不过多时已是铅云满布,初冬寒风微凛,夹杂着冰冷的寒意席卷着整个皇城。
景王府外白幡丧幔随风鼓动,不时发出猎猎声响。
龙辰轩与苏若离自龙撵上走下来,双双走进景王府。
洛清风一语成谶,龙少瑾的确没能熬过这一年的冬至。
见龙辰轩走进灵堂,便有御医过来禀报,大概意思便是景王自小身体虚弱,虽长年以千年人参吊着,却终究难逃一死。
龙辰轩挥手示意御医退下,尔后与苏若离一并过去,于灵前上了柱香。
“那日替景王把脉,总觉得还能挺过半月,怎么就……”苏若离将香插到雕有麒麟纹的三足香炉里之后,退两步走到龙辰轩身侧,感叹世事无常。
“如果一定要这么艰难的活着,死,未尝不是出路。”龙辰轩沉默片刻,“二皇兄生前所述事实朕已命彻查,如今有了结果,朕刚想着今日找三皇兄商量将蓉妃的陵墓迁至皇陵,没想到……”
到底是手足兄弟,说不伤感是假的,只是生死由命,非常人可以左右。
“皇上节哀。”苏若离知道龙辰轩心里不舒服,便也没说人都死了,那些虚名又有什么意义这类听起来就不极不顺耳的话。
随着消息广布,各方皆来吊唁。
先是几位异性王爷,紧接着便是太上苑的凤穆,在凤穆叩拜之后,沈醉带着顾如是亦出现在了灵堂。
此刻,一直在堂内守灵的弄玉眼泪再度飙涌,想自家王爷生前这景王府何等冷清,而今人去楼空,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倒拜的欢实起来。
世事沧桑,人情冷漠,不过如此。
后宅,苏若离陪着龙辰轩在后园走走,眸子下意识瞄向当初来时坐过的凉亭,“那是什么?”
龙辰轩随苏若离的指引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凉亭里的石台上分明摆着一纸画卷。
待二人上前,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这画卷,正是当日龙少瑾提笔之作,画的是前朝蓉妃。
“这幅画为什么会摆在这里?”苏若离见对面走过去一个下人,便将其招呼过来,狐疑问道。
“回,这是我家王爷的遗嘱,不止这凉凉亭,整个景王府里每一个厢房,每一处角落都有一幅蓉太妃的画像,我家王爷说人死之后的头七天,灵魂会徘徊在原来的居所,只是碰不得凡间的东西,所以他想把蓉太妃的画像挂好,这样他便可以时时看到蓉太妃的模样,再世为人亦不会忘记。”
那人这般说时,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知道了。”苏若离退了下人,转身时眼眶有些湿润,“若我是蓉妃,就算不为自己,为了景王也该拼命一争!”
“蓉妃就不是相争的性子,否则她当年也不会给静妃机会。”龙辰轩苦涩抿唇,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就在这时,拱门处的两抹身影,翩然而至。
且待那抹白色身影快要走到凉亭的时候,苏若离突然哭着冲出去,于众目睽睽之下抱住沈醉,
“师傅!若哪一日离儿死了,便也在死前让宫中画师画一百幅师傅的画像挂起来,容我回魂时日日瞻仰,如此当不忘师傅音容笑貌,便是转世投胎也要记得长长久久!”
身后,顾如是眼底寒光骤闪,袖内拳头被攥的咯咯作响。
这苏若离,吃豆腐倒是吃的干脆!
第二百九十四章怎么也是为师先死
“论岁数,怎么也是为师先死。”沈醉并未如以往一般,依君臣之礼推开苏若离,而是垂眸看向自己的小徒弟,有些哭笑不得。
“就不兴离儿有意外么!”苏若离一直保持着熊抱沈醉的姿态,半点没有松开的意思,其实她这般做时,身上的鸡皮疙瘩也是抖了满地,只不过为了刺激顾如是,恶心也就恶心了。
“有为师在,便不会让你有意外。”沈醉淡声抿唇,丝毫不觉得诸如此类的话他近日说的有些多。
“来了?”凉亭里,龙辰轩与顾如是的想法大体一致,这苏若离到底是有多爱沈醉,随便逮个机会就朝他怀里扑,也不分个时间地点,也不知道背人了!
沈醉这方察觉出来,缓手推开苏若离,“微臣叩见皇上,。”
“师傅你快起来!”苏若离当下伸手,将其扶在一侧,“师傅刚刚来的时候凤穆有没有为难你?那个老不死的就在外面……”
“!”沈醉终于觉得,作为苏若离的师傅,他有些脸红。
“我们来时宰相大人已经走了。”顾如是浅步而至,生生苏若离缠着沈醉的手臂,“如是叩见皇上,。”
“这里又没有外人,五师姐就不要客气了嘛!”苏若离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像刚刚对沈醉一般,而是转身走回到凉亭,与龙辰轩站在一处。
“既是来了,朕刚好有件事想与商量。”龙辰轩温声开口,转身坐到凉亭的石凳上,沈醉随后而入,立于一侧。
“皇上请讲。”
“刚刚朕还跟离儿说,希望能为蓉妃平反,将其陵墓迁至皇陵。”龙辰轩沉吟片刻,“至于静妃,人死为大加上二皇兄因疯癫之症暴毙,便不追究了吧?”
询问?
沈醉微愕,但也仅仅一瞬。
“皇上英明。”无关痛痒之事,沈醉一向少参与,这便给人一种不理世俗的表相,实则那些庸人不知,这只是沈醉不屑而已。
“既然不反对,朕回宫即刻颁旨,以告慰三皇兄在天之灵。”龙辰轩怅然开口,神色悲戚。
莫说沈醉,便是站在沈醉后面的顾如是都觉得奇怪,龙辰轩是凤穆的人,这种事他不该找凤穆商量么,何以会过来询问师傅的意见?
难不成……龙辰轩有意投诚府?
千万不要!
如此的话,炎冥一直以来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她想证明的,不也是苏若离因与龙辰轩日久生情被策反,继而背叛么!
想到此,顾如是心底忐忑不已,孟臻的事情要快了……
亭子里,每个人都各有思量,苏若离亦如是。
她将将想起,那日给龙少瑾把脉时她也曾看到这样一幅画卷,彼时还不觉怎样,现在想想,何以龙少瑾刚刚落笔,那画卷看起来却像是封存了很久,没有半点湿墨的痕迹?
且说沈醉与顾如是并没有在凉亭里逗留太久,随后简单聊两句便离开了。
苏若离与龙辰轩在此之后亦出了景王府。
就在欲上龙撵的一刻,苏若离突然转身,眸子紧盯向对面长巷的拐角处,足尖霎时点地,身姿好似飞燕般疾驰而去!
待其落于长巷,里面空空如也,苏若离极为不甘跃起,四周寻找却未见人影。
难道是她日夜所思出现幻觉了,就在刚刚,她分明看到一抹极像君彦卿的身影在眼前闪过。
无奈回到龙撵,龙辰轩不由皱眉,“看到什么了?”
苏若离抬头,眼睛直勾勾盯着龙辰轩,偷太极弓的小贼几个字涌到嗓子眼儿,却终究没有说出口,于是扭直了身子坐稳,“看到黑白无常来勾魂了。”
“你的魂?”想到苏若离在凉亭外与沈醉说的那些,龙辰轩心里便有些不舒服。
“我的魂不是早就被沈醉勾走了么。”苏若离麻木开口,脸上无甚表情,心里却翻江倒海的寻思着,如果她刚刚看到的真是君彦卿,那么他在拿到太极弓之后,为什么会逗留在皇城?
他到底……是谁的人!
而此时,苏若离丝毫没注意到龙辰轩看她的眼神似要喷出火来,“你就算喜欢沈醉,也不要在人前表现的过于明显好么!你这样会让人觉得朕身上的龙袍都是绿的!”
苏若离回神,看向龙辰轩时一本正经,“皇上这身龙袍何时不是绿的?”
龙辰轩闻声无语,沉默,直到忍无可忍,“苏若离你给我去死!”
眼见着垂在龙撵周围的锦缎摇摇晃晃,里面的人影时尔颠鸾,时尔倒凤,姿态变化万千,周遭跪在地上的百姓唏嘘不已,咱们这帝后的感情,简直不要太好啊……
太上苑,正厅。
凤穆自景王府匆匆而回,厅内凤银黛便迫不及待的迎过去,“父亲,如何?”
“没事,御医没瞧出端倪,只道景王是因病而逝,并无异常。”凤穆行至主位落座,略有些喘。
“那还好……”凤银黛手捂着胸口,颓然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黛儿,你……你昨日真的?”凤穆来不及喝杯茶便急着确认,毕竟以自家女儿对龙辰轩的喜欢程度,让她做这种事并不容易。
“若黛儿昨日没去,又何必让父亲白跑这一趟。”凤银黛眸色渐凉,冷冷开口。
“可这景王已经死了,你昨日只去过一次,恐怕……”凤穆犹豫片刻,“你也别急,为父再替你物色人选,无论如何……”
“一次就够了,女儿这身子,我自己清楚。”凤银黛的确是算准了日子才去找龙少瑾的,至于卯时在宫里想要再去保稳妥的话,不过是诓翠枝。
第二百九十五章因为太寂寞
她不爱龙少瑾,半点感情也没有,可她喜欢那种感觉,也许,是太寂寞了。
“如此,那就等等。”凤穆点头,似在沉思。
“等不得,皇上已经近两个月没有与女儿同房……”如果有选择,凤银黛绝不会与父亲提这件事,可眼下龙种都借了,她必须要与龙辰轩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次。
凤穆闻声,黑目骤戾,“两个月?怎么可能!”
且说这宫里的事,自是有人每日记录在册,于翌日向凤穆禀报,所以他很清楚龙辰轩近两个月几乎都在九华殿,既然在九华殿,那自己女儿刚刚说的话怎么可能发生。
“许是皇上身子虚弱……”凤银黛紧噎着喉咙,尽量不让自己委屈的掉下眼泪。
“不对!为父前两日听闻龙辰轩与苏若离……”
“那是因为女儿给龙辰轩下了媚药,他一时把持不住才会跟苏若离……”凤银黛极力反驳的同时,出卖了自己。
此时此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何你下的媚药会便宜了别人。
凤穆一向老谋深算,听得凤银黛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便知是出事了。
“翠枝!”凤穆沉声开口时房门自外推开,翠枝颇有些忐忑的走进来。
“奴婢叩见老爷……”
“你说,到底这段时间宫里发生了什么事,皇上对皇贵妃可否如初时那般宠爱?”
翠枝闻声,不由的抬头看向自家小姐。
“别看她!你若还想有命从这里出去就给老夫如实说,哪怕有一句不是实话,老夫便将你送到后宅刑室,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乍听后宅刑室,翠枝身子狠狠一颤,登时匍匐在地,将这段时间龙辰轩如何冷落自家小姐,又是如何宠爱苏若离的事一五一十道出,连细节都描述的十分详尽。
“够了!”一侧,凤银黛怒吼喝斥,眼泪也随着抑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主位上,凤穆默然不语,黑目如潭,其间滚动的寒意好似狂风席卷,吞噬一切。
翠枝不再开口,厅内一片沉寂,偶能听到凤银黛如小兽一般的低泣,委屈至极。
忽地!
凤穆单手成拳,狠狠砸向桌面,“龙辰轩!”
这一声怒喝,震的凤银黛止了哭声,“父亲……父亲你放心,眼下女儿已经怀上龙种,只要我能顺利把它生下来,皇上就一定会回心转意,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凤穆转眸,紧盯着自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强忍着压下火气,“你说的极是,眼下整个太上苑能否翻身,就只靠你这肚子了。”
既然养了一头白眼狼,那就干脆杀了,再找一条温顺的继续养!
至于龙辰轩,你且等着,敢背叛太上苑的人,都会死的很惨。
事实上,不管是凤穆,还是沈醉,在意识到龙辰轩态度变化之后,都没有任何过激的动作,一如往常,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他们心里都明白,不久的将来,便会有一场新的较量……
午后阳光正好,尉迟公府的后园里,一小男孩儿正在练武场上挥动长枪,劈、刺、扫、摆,招招凌厉。
旁边,一抹艳色身影慵懒而立,不时发出天籁般的声音指导男孩儿当如何才能劈的更准,刺的更凶,又当如何才能摆出横扫千军之势。
倏然,男孩儿手中长枪脱手而出,直刺向对面!
眼见枪尖欲插到刚好由对面而来的尉迟宣胸口,君彦卿红衣翩跹,广袖轻扬,于空中划过一道惊鸿弧度,落地时手里握着长枪,枪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