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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离愕然,“你不想我替她医治?”
“不是不想,只是……”
“只是你不相信,我能医好她。”苏若离明白齐淙的意思,想来这五年里齐淙没少暗地里找大夫,否是也不会有草乌跟茯苓的配方,那的确是上乘大夫可以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如果我能保证呢?”苏若离决然开口时,齐淙眼底闪出一丝希翼,却又渐渐的暗淡下去。
“我不会娶方飞雪。”这是他的底线。
苏若离些许无奈的抿了抿唇,“那便不娶了,等我去叫马车。”
齐淙惊诧,“就算我不娶她,你还是愿意帮我?”
“我只是想帮她。”苏若离转眸,瞧了眼床榻上的齐月心,自己虽不算什么好人,但她偶尔,也会做些好事。
像是齐月心这么好的女子,值得更好的对待,老天爷既然让她在最紧要的关头遇到自己,便是天意使然……
方府,正厅。
自清风馆回来,方玉再一次仿若石雕般坐在厅里,目光冷冷的望着正对的府门。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又或者,期待着什么。
他觉得或许下一秒那个女人就会从府门外面冲进来,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为什么要毁了清风馆?
也好啊!
第三百五十三章我们分手吧
只要她能出现,怎样都好!
然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却始终没有盼到自己期待的场景。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了,突然就觉得,你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砰——’
桌上茶杯倏然飞起,落到地上摔成无数碎片,方玉紧紧握拳,眼底恨意滔天。
齐月心,你到底在哪里!
就在这时,府门处突然闪出一道人影,方玉整个心都似悬起来一样,眼底光芒四射,然尔在看清跑进来的人时,那抹悸动,骤然消失。
“何事?”方玉敛眸,冷声质问。
“回少爷,那清风馆……”老管家气喘吁吁。
“清风馆怎么了?”方玉再不想听到这三个字,脸上流露出些许厌烦。
“那清风馆里有密道!”老管家总算说了出来,彼时他正吩咐下人将里面的物件儿,哪怕是一小块松烟墨都好生包起来,也不知是哪个下人触动了机关,一个偌大洞口就这么突兀出现,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
方玉陡然起身,目光如炬,“你说什么?”
“是密道!老奴这会儿正派人守着,没敢叫他们胡乱进去,少爷……”老管家还没说完,方玉已然疾步走出正厅。
一路无话,方玉赶到清风馆时,下人们正守在密道外面,任谁也不敢贸然进去。
眼见方玉二话不说就要钻进密道入口,随后赶回来的老管家想要劝说,还没等开口,自家主子已经跳了下去。
老管家一时情急,当即命旁边护院一并跟下去保护主子。
阴暗潮湿的密道里没有一丝光亮,方玉磕磕绊绊的朝前摸索着,脑海里尽是与齐月心往昔的温情画面。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终于明白,即便过去五年,五十年,甚至五百年,他永远也不可能把那个狠心的女人在自己心里剔除掉,他做不到!
他希望,在密道的尽头可以看到齐月心,哪怕她不爱自己都没关系,他只想知道这个女人过的怎么样!
终于,在看到外面一丝线光亮的时候,方玉停下脚步。
明明出口就在眼前,他却畏缩着不敢打开。
“少爷?”身后随他一起奔过来的护院亦跟着停下来,轻声唤道。
方玉暗自平复自己的心境,慢慢走过去,推了推挡在出口的那扇铁门,幸而铁门没有上锁,阳光顷刻射进来。
众人本能捂眼,方玉却已迫不及待冲了出去。
看着眼前陌生的院落,方玉一片茫然。
整个院子看起来十分荒凉,到处都是破败的旧物。
忽的,方玉将视线锁住对面一处简陋的药炉,黄泥砌成的灶坑上摆着一个有些泛黑的沙锅。
方玉下意识走过去,蹲下时伸手去摸那个沙锅,竟是有温度的!
不仅如此,那股浓重的药味儿让方玉心脏陡然悬起,是齐淙?
可齐淙之前不似有病,而且这沙锅明显不止熬过一次药,那被熏烟燎黑的锅底说用了一年也不为过。
方玉不敢往下想,陡然起身走向屋子。
眼前这间屋子看起来十分简陋,窗棂上有许多纸糊的补丁,方玉推门进去,在院中闻到的那股药味儿,越发浓郁的让人连呼吸都觉困难。
随着内室房门被打开,方玉大步冲了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
方玉紧噎着喉咙,慢慢走到桌边去摸桌上的茶壶,温的!
还有床榻,虽然那套被褥素朴了些却很干净!
所有一切都表明,这里有人住!
是谁?齐淙?没道理啊!
他到底是有多闲,才会在清风馆里挖了这么长一条密道,每日从密道里来来回回?
如果不是齐淙,那会是谁?
看着床榻旁边的药碗,方玉喉结不停滚动,他不敢往下想,绝对不是齐月心!
“少爷……”
“滚出去!”方玉发狂一般,歇斯底里怒吼。
那护院被吓的退了出来,却是个小乞丐怯生生的走进来,“外面有人,要我把这张字条给你……”
方玉强自忍住心底的恐惧,转眸看向那个乞儿,有些颤抖的,伸出手。
小乞丐听完之后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将字条交给方玉之后便跑开了。
随着字条被展开,方玉眼底瞬间赤红,仿佛无数岩浆在里面翻滚,眼泪,汹涌而落。
‘屋中所住之人乃齐月心,因五年前身中‘冰美人’之毒,全身瘫痪。’
全身瘫痪……
五年……
方玉紧握着手里的字条,扑通坐到地上,眼泪仿佛泻闸的洪水,急涌而落。
门口处,那些护院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少爷落泪,面面相觑之后悉数退了出去,也不知道见了这么了不得的事,他们会不会被灭口……
心,痛至极处,好似被无数细线紧紧缠绕,每跳动一下,就会有血肉粘在细线上,在心上留下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五年前身中剧毒,全身瘫痪!
字条上的每一个字,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剜刀,从方玉身上每一寸肌肤狠狠划过,血肉翻卷。
当年情景尤在眼前,齐月心那样绝情的告诉他,是因为不爱了。
可真相,却恰恰相反,她这是爱惨了!
方玉颓废般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字条,眼泪垂直落下来,碎成无数琉璃。
“月心……月心你为什么要瞒我!”亏欠跟忏悔汹涌袭来,回想这五年来他对清风馆的打压,对齐月心的误解,就在今晨,他才刚刚逼齐淙摘了清风馆的招牌。
方玉几乎不能承受的握住对面桌腿,狠狠将自己的头撞过去,他都干了什么!
第三百五十四章最重承诺
桌腿染上血红,方玉却没有停下来,“月心!齐月心你在哪里!对不起……对不起……”
“啊——”
方玉终于明白,什么叫痛不欲生!
老管家进来时,方玉正握着桌腿,脑袋一下一下的朝上撞,额头鲜血顺着脸颊汩汩的往下淌,“少爷!”
就在老管家万分心疼跑过来时,方玉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生生倒仰过去,发出‘砰’的声响。
他觉得,齐月心不会原谅他了……
小院外面一处隐蔽的角落,沈醉漠然看着方玉被护院急匆匆的从里面抬出来,虽然离的远,却依旧能看到方玉脸上的血跟那张与血形成鲜明对比的惨白容颜,简直触目惊心。
身侧,聂庄不解,“师傅,小师妹明知道告诉方玉齐月心的下落事情会简单的多,她为什么不说?”
“想来是齐淙不愿意让方玉知道,你小师妹那个人,最重承诺。”沈醉收回视线,“你回方府,相信很快方飞雪就要大婚了。”
聂庄拱手,他原以为可以抓到苏若离的把柄,可被师傅这般解释,似乎也说的通。
洛阳,行馆。
就在方玉到达小院的半个时辰之前,苏若离已然将齐月心安然运到行馆内,且用掩人耳目的手段送到了她的房间。
此刻看着床榻上几乎陷入昏迷的齐月心,苏若离不敢怠慢,登时将她这两日用‘盐蛇’跟‘狼毒’制成的药丸喂进她嘴里,药丸入口即化,很容易吸收。
“姐姐真的会好吗?”待苏若离走到桌边,齐淙刻意放低了声音。
“五年的‘冰美人’,自然没那么容易解,现在除了解法有待商榷之外,还缺一味药材,叫‘雪胆’,顾名思义,这种东西生长在极北之地,百年开花,百年结果,百年得其蕊,有钱也未必买得到……”苏若离不忍看到齐淙失望的目光,“我已经拖人去找了,只要能找到‘雪胆’,我就一定有办法救月心姑娘醒过来。”
“雪胆……”齐淙垂眸之时,倏然跪到地上。
“齐公子?”见齐淙生生给她磕了三个响头,苏若离实难承受的蹲下身将齐淙扶起来,“齐公子万不要行此大礼,若离担当不起。”
“只要能救活姐姐,若离姑娘便是把我这么命拿走,我也决不犹豫。”齐淙眼圈儿泛红,“只是,姐姐之前万般叮嘱,一定不要将她中毒之事传出去,尤其不能让方玉知道……”
“这件事我答应过你,自然不会对外人说,一切皆等月心姑娘醒过来,由她自己定夺。”苏若离点头,她很清楚这其中承载着多少恩怨情仇,自己身为局外人,的确不方便插手,亦不该替齐月心做这个决定。
作为一个人品不怎么好的人,为达不目不择手段是苏若离的宗旨,但也要看对方是谁。
便如齐淙跟齐月心,她下不了狠心……
适夜,苏若离回到房间之后,龙辰轩已然在那里等她。
关于齐月心的事龙辰轩已经了然,只是他觉得,是时候应该让方玉知道实情了。
苏若离摇头,“老娘拿全家发誓不会将这件事外传,所以龙辰轩,你别害我失信于人听懂了吗?”
“你不是已经外传给朕了吗?”龙辰轩觉得誓言这个东西,有时候不能太当真。
若誓言真那么灵验,天下的雷公不得累死?
“传给你的时候,老娘还没发这个誓,算不得数。”苏若离握着手里的茶杯,面露忧色。
“随你,不说便不说,等齐月心醒过来,有些事也瞒不住。”龙辰轩点头,顺其自然也好。
“现在的问题是,‘雪胆’这种药材极为罕见,就算搜遍整个大周也未必能找出一个。”苏若离挠头,没有‘雪胆’,齐月心终究逃不过一死。
这时,苏若离突然抬头,龙辰轩已经在那双璀璨的眸光里,读懂了她的意思,“朕会让雷宇给洛清风去信,希望他能有。”
‘雪胆’难求,齐淙又打死不会娶方飞雪,苏若离觉得玉魂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一夜无话。
翌日,一直与卫无缺在外面寻找齐淙无果的方飞雪不得已回了方府,她觉得眼下只有哥哥知道齐淙去了哪里。
卫无缺阻止过她,拿他话说,就你哥哥那个内心十足的大变态,他能告诉我随你姓!
可回去问还有希望,这人海茫茫,她要去哪里找?
此刻站在方府门外,方飞雪双腿有些发抖,她虽不赞同卫无缺的观点,但对自己哥哥的脾气她还是心有余悸。
“也不知道你哥能不能打断你的腿。”身侧,卫无缺小声嘀咕。
眼前这座看似富丽堂皇的方府别苑在卫无缺眼里,简直是恐怖的深渊,那个叫方玉的男人明明没有武功,可自己每次与他对视,都会有种吾命休矣的错觉,着实是个惹不起的厉害角色。
“我哥要打断我一条腿,我就打断你两条。”方飞雪转眸,分明从那张忐忑不安的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卫无缺侧目,“你这过河拆桥的本事越发纯熟了呵,忘了是谁借你衣服擦鼻涕了?谁帮你满大街去找齐淙?又是谁,在你最痛苦无助的时候,呆在你身边安慰你!”
“你那叫安慰我?本来没想死,听你一番安慰,瞬间就不想活了!”方飞雪嗤之以鼻。
于是府外二人还没敲门就已经打起来了!
吱呦——
就在外面两个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老管家自内将府门推开,看到方飞雪时一愣,“大小姐……大小姐你可回来了!少爷他……”
眼见老管家抹泪,方飞雪愕然不已,大步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