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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辰轩隐约记得那件事,当时在皇城也算轰动一时。
一来药是柳青青下的,但却是韩姜让她下的,真追究起来,也得先治韩姜的罪。
就因为这样,龙浅当众承认她在喝之前已经知道参粥里被掺了藏红花,她是自愿喝下去的。
所以这件事,不值得旧事重提,而且提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苏若离听罢之后,长叹口气,“龙浅跟韩姜,一个爱的不要命,一个爱的不要脸。”
“若浅儿动了死的念头,朕还真不能坐视不理,大婚的事朕会找段翼商量,至于浅儿那里……”龙辰轩抬眸看向苏若离,欲言又止。
“我明日给她送药的时候,再探探她的口风。”苏若离既踏出第一步,这件事她便会管到底。
龙辰轩似感激般点了点头,“对了,墨沧月有没有回来找过你?”
龙辰轩问的很随性,然尔苏若离搭在桌边的手不自禁的动了两下,抬眸时一脸茫然,“他来找我做什么?”
“也对,他也未必会有真的惊夜枪。”龙辰轩叹了口气。
“我倒觉得他是真没有。”苏若离这句话说的特别有底气,因为是事实。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睡吧。”龙辰轩没再开始别的话题,现在的局势这般明晰,也的确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地方。
走一步算一步,再多缜密的分析跟设计,都赶不上时局变化之快。
与其绞尽脑汁,不如养精蓄锐。
“我们?皇上不打算回龙乾宫?”苏若离挑眉,狐疑开口。
“朕今晚不想回去。”之前因为墨沧月鸠占鹊巢的缘故,苏若离一直在龙乾宫住着,后来因为某人不要脸,二人曾一度睡在同一张,想想那段日子,龙辰轩的脚便越发有些迈不动。
苏若离笑了,“这跟皇上想不想有关系吗?”
“朕近日总觉得胸口发闷,想着自洛阳回来也差不多一个月了……”
龙辰轩一语,苏若离顿时恍然,心也跟着几分,“皇上不说我也记着这件事,三日后,第三颗药丸便能制好,介时……”
介时龙辰轩还要遭受什么样的痛苦苏若离没办法预计,只道滋味儿必定不会好受。
“朕实在是累了……”龙辰轩越发体虚的站起身,也不管苏若离同不同意,径自走向床榻,之后毫不忌讳的躺下来。
内室一片寂静,龙辰轩闭眼躺在那里,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
以他对苏若离的了解,接下来的可能性有两种,一种是自己被她拎着一条腿抛出锦鸾宫,另一种,她或许能将就将就。
烛灯骤熄!
龙辰轩窃喜之际只觉凉风拂面,待其起身,却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苏若离已然不见了踪影。
那两种可能没有发生,苏若离竟然走了……
深夜的风,寒蛰入骨。
苏若离默默在兴华街林林总总的屋顶上穿梭,心情起伏不定。
她不知道龙辰轩在吃完第三粒药丸之后会是什么反应,第一次很热,第二次很冷……又或者她不该用‘很’字形容,热如地狱岩浆,冷如极地冰潭,那种痛苦只是看到就很难承受。
然尔龙辰轩却一次次的挺了过来。
有时候她想放弃,可如果放弃,那么这将成为她苏若离这辈子,干的最怂的一件事。
这,苏若离回了府,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了……
翌日,清晨。
当苏若离出现在正厅的时候,沈安惊讶不已,沈醉亦有些吃惊。
“什么时候来的?这……没准备您的早膳啊!”
“不用准备,刚刚我在后厨咬了两口。”苏若离进门一刻,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沈醉身上。
白衣,墨发,永远的仙风道骨,永远的淡雅出尘。
见沈醉递了眼色,沈安会意似的拱了拱手,尔后退出正厅跑去厨房。
“真的不用,徒儿不饿。”苏若离说话时挑选一处距离沈醉最近的椅子坐下来,双手拖腮,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自己的师傅。
沈醉不语,将自己还没动筷的银耳粥推到苏若离面前,“你先吃。”
“真的不饿……”
“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见苏若离状似乖巧的拿起筷子,沈醉眸色渐柔,“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苏若离夹起桌上碟子里的小菜,就着莲子粥一并吞了一口,“师傅,辅国将军府的事儿您听说了吗?”
沈醉清眸微转,其间隐隐有光泽流动,“听说了,为师还听说你昨日去了辅国将军府,见了郡主?”
苏若离狠噎一口粥,拍着胸脯顺了顺气,“见了呀!亏得离儿去了,师傅你不知道,那龙浅郡主过的真是相当凄惨,吃住不好也就算了,身子也不济,染了风寒还折了一根肋骨,而且离儿查出她早些年身子受过伤害,不能再孕了。”
沈醉看着自己的宝贝徒弟满脸惋惜的表情,不禁抿唇,“皇城里有那么多闲事你不去管,怎么偏偏想管这一桩?”
沈醉说话时眉宇间情不自禁的凛了几分,看得出,他很在乎苏若离接下来的回答。
重生以来,某人练的最纯熟的就是察言观色,尤其观沈醉,哪怕他只是动一动睫毛,苏若离都能从那一根根的睫毛上看出端倪。
第四百五十三章看我怎么收拾你!
“徒儿当然是冲着韩姜去的!”苏若离搁下碗筷,“之前朝中武将在许从良府邸前闹事的时候徒儿没赶上,但也听说了,那次韩姜把朝中几个文臣打的连爹妈都不认识,这次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师傅你且看徒儿怎么收拾他!”
苏若离不想把原因讲的太过复杂,在沈醉面前,她一直想保持一个傻白甜的角色,这样比较不容易招人怀疑。
似乎对苏若离的回答十分满意,沈醉宠溺似的勾勾唇角,“你这样想,也不错。”
沈醉不知道自己这句评语是基于什么得出来的,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傻徒弟之所以主动去管这件事,与龙浅是龙辰轩的妹妹,并无关系。
这就好……
片刻沉默,苏若离埋头吃粥,一口接着一口,她不敢抬头,因为她能感受到沈醉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该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境,一种像是被一只千年老狐狸温柔盯住的惊悚感,强烈着她的心脏,自己刚刚讲的那些话有问题吗?
如果有,到底是哪一句!
幸而这时,管家沈安端着刚刚熬好的莲子粥走了进来。
沈醉的视线这才慢慢移开,苏若离暗自狠吁口气,越发快的扒了几口粥,“差点儿忘了,离儿给龙浅准备的药是时候送去了,师傅吃好,离儿先走了!”
没等沈醉开口,苏若离已然扯袖抹了抹嘴角,朝其深深拱手作揖后跑出厅门。
“,这是淮南的密件,顾姑娘传回来的。”
苏若离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沈安这么说……
深冬的梧桐院,一片萧索落寞,寒风掠过,干枯的树枝不时发出咯咯的声响,孤寂而苍凉。
这时,厅门吱呦开启,素宁端着一盆水从里面走出来,两三步之后将水泼在梧桐树下面,寒风愈冷,待她转身欲回房间的时候,趔趄在门框上的院门‘砰’的一声撞到墙上。
“怎么是你?”满心期待的转身,看到的却是最不想见的那个人。
素宁以为是苏若离,毕竟昨日她答应会送药过来,可就算不是苏若离,可不可以不要是柳青青。
“你家郡主呢?”院中,柳青青止步在素宁面前,如小家碧玉般的五官看起来十分柔和,说话时语气也很平静,一双如月牙似的眼睛微微弯起,看不出一丝恶意。
反倒是素宁,整张脸甚至是脸上的每根汗毛都充满了恶意,“请你出去,梧桐院不欢迎你!”
即便是下人的揶揄跟欺辱素宁都可以忍过去,但是柳青青不行。
“她在屋里?”柳青青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干什么!”眼见柳青青绕过她就想进屋,素宁索性把手里的盆扔了,大步过去扯住她的袖口,“你把我家郡主害的还不够惨!现在还敢来看热闹!”
二人僵持之际,房间里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是龙浅。
随着内室房门开启,柳青青浅步迈了进去。
床榻上,龙浅虽然卧床,但自其身上散出的高冷气质,还是让柳青青本能收敛了刚刚与素宁纠缠时的火气。
“郡主好些了吗?”柳青青在距离床榻差不多三米的地方停下脚步,谦谨开口,态度算是恭敬。
“过来。”龙浅没看柳青青,伸手朝向她背后的素宁。
素宁心领神会,当即踩着碎步走到床边,等着龙浅吩咐。
“扶我起来。”龙浅单手撑着床板,之后整个身体都在用力。
“郡主,您这身子还不能……”
“扶本宫起来。”龙浅知道自己身子如何,可她就是想站起来跟眼前的女人说说话。
素宁无奈,只得上前将龙浅扶下床榻,因为左侧肋骨还没有愈合,所以这一刻,龙浅承受的剧痛难以言喻。
临面相视,四目相交,龙浅略有些苍白的唇瓣动了动,“柳姑娘来找本宫,有事?”
“我是想求郡主,放过韩。”站在龙浅面前,柳青青越发谦谨的低下头,半俯身姿。
“哦?”龙浅挑眉,苍白的容颜无喜无怒,无娇无嗔,“你想我怎么放过他?”
“别再折磨他,也别再折磨我们了,当年的事谁也不想,后来的那碗汤药,也是你自己甘愿喝下去的……”提及当年,柳青青音色显得有些波动,隐隐透着哀求之意。
相比之下,龙浅却异常平静,“呵,本宫到底是做了什么,竟让你觉得我是在折磨他?可本宫怎么觉得,明明是他在折磨我。”
“郡主,我与韩已经商量过,大婚之后韩便会请辞,我们会离开皇城,介时不管过往恩怨谁是谁非,我们都不想追究,也请郡主好自为之。”柳青青强自在龙浅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皇族威压下抬起头,目色冰冷,言辞间透着无比的决绝。
看着柳青青脸上流露出来的悲愤,龙浅在素宁的搀扶下缓慢朝前挪动步子,“你们不想追究,本宫却不能善罢甘休,是他毁了我的一生。”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郡主还是不能放下吗?”面对龙浅那双深幽阴冷的眸子,柳青青些许无奈的长吁口气。
“怎么放下?不如你教教我?”龙浅闻声,稍稍倾身凑到柳青青面前,苍白唇瓣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
“郡主,你这样折磨我们,自己就不难受?扪心自问,你身上的肋骨到底是怎么折的?韩到底有没有推你!”柳青青愠怒开口,眼中充斥着深深的责怪。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响起,一抹熟悉的身影赫然呈现。
“将军……”素宁无比震惊的看向门口处那人,印象中,自家这位姑爷该有大半年的光景没有迈进梧桐院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我就是想死
“青青,跟我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这辅国将军府的主人,韩姜。
要说韩姜的相貌,虽不是俊美绝伦那一款,但胜在那张脸很有识别度,异常分明的五官撑起整张脸的轮廓,细长的蕴藏着锐利的黑眸,两弯眉英挺斜飞入鬓,高削的鼻骨使得整张脸都显得立体起来,尤其是小麦色的肌肤,更是武将特有的象征。
此刻韩姜入室,三两步走到柳青青身边,拉起她的手转身便朝外走,看都不曾多看龙浅一眼。
“韩,你这样一味忍她,不觉得委屈么!”柳青青甩开韩姜的手,如月牙般的眸子溢出星星点点的莹光。
“不要说了,跟我出去。”韩姜几乎没给柳青青再度开口的机会,重新拽起她的手便朝外拉。
这时,龙浅说话了,“你们真的忍的很辛苦吗?”
妥妥的疑问,没有一丝一毫反问的语气,龙浅由素宁搀扶着朝前走了两步,“可现在怎么看,辛苦的那个人都是本宫。”
这一刻,韩姜漆黑如曜石的眼睛终于落在龙浅身上,紧抿的薄唇微微抖了两下,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你所有的辛苦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自己走不出心结,龙浅,我们不欠你的!”柳青青的眼泪仿佛压抑了太久,涌落的一刻便似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你是没欠我的,可是……他欠。”龙浅说话时,如水般清澈的眸子缓缓落在韩姜身上,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就是因为……”柳青青忍无可忍,正欲反驳却被韩姜喝斥。
“住口!”
这一刻,柳青青分明感觉到韩姜在血雨腥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