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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苏若离撂下车帘,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谁能想到,曾以为那么格格不入不好相与的二师姐,其实是最单纯又没有心机的那一个,反倒是曾经觉得存在感低到几乎可以忽略的五师姐,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能把段清姿驯的服服帖帖,无论智商还是心机,都非常人可比。
也是,能让沈醉放手把国师府的钱袋子交在手里的人,又怎么会是简单的!
夜已深,大街上空空荡荡。
苏若离有些疲累的靠在松桦木的背板上,刚要闭眼,耳边瞬时传过‘咻’的一声!
出手接到暗镖的刹那,苏若离仿若离弦之箭飙飞出车厢,速度快到前面驾车的车夫毫无察觉。
淮南之境果然卧虎藏龙,以苏若离的轻功,这般迅速的追出去,竟然没有感受到那人遁离的方向,连个人影都没抓到!
翡翠琉璃瓦的屋顶之上,苏若离孤身而立,视线落向手里的飞镖,镖身缠着一张字条。
借着月光,苏若离摊开字条,‘明日子时,碧湖桥头,此事不可声张,若有第二个人知道,姑娘便不用来了-寒子念。’
寒子念约她?
为什么!
苏若离无比震惊的看着手里的字条,思绪混乱。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脚踩的屋顶下面,一身着黑色劲衣的男子静默站在墙角,双眼紧盯着窗口……
因为没想到苏若离会从顾府回来,龙辰轩早早入睡。
翌日醒来,便见紫鹃端着水盆进了苏若离的客房。
房门开启,龙辰轩惊讶看到坐在榻上打着哈欠的苏若离,不禁叹道,“你昨晚回来了?她们居然让你回来了?”
“她们都没让我留下好么。”苏若离慵懒起身,朝紫鹃摆手,却在其退到门口时嘱咐一句,“一会儿卯宿儿会被人从顾府抬回来,你多照看着点儿。”
“奴婢会的。”紫鹃退离之时反手带紧房门,龙辰轩则坐在桌边,视线盯着苏若离到梳妆台前。
“卯宿儿怎么了?”铜镜里,苏若离睡眼朦胧,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
“差点儿被二师姐打死。”想到昨晚卯宿儿的惨状,苏若离略有内疚。
龙辰轩表示正常,就段清姿在锦鸾宫不问青红皂白把凤银黛给打破相的壮举来看,卯宿儿没死都是她手下留情了。
“对了,朕一会儿跟雷宇四处转转,午饭不用等朕了。”龙辰轩知会道。
“嗯,我刚好也约了……师姐,晚膳皇上也不用等我了。”苏若离说的非常笼统,她没具体说是约了哪个师姐,若龙辰轩出门遇到顾如是,那她约的就是段清姿,反之她约的就是顾如是,机智如她呵!
早饭之后,龙辰轩果真带着雷宇出了门。
其实就算龙辰轩不说,苏若离也能猜到,他十有八九是为见寒子念努力去了。
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龙辰轩想方设法欲见寒子念,寒子念却主动约了自己……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苏若离收拾一番准备出门赴约的时候,龙辰轩还没有从外面回来。
且在嘱咐紫鹃几句之后,苏若离独自离开客栈。
子时的碧湖一片宁静,月光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苏若离站在指定的桥头,除了夜风,她没感觉到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诓她?
第一百六十六章金鸡独立
“苏姑娘好准时。”清越的声音如雨后檐下滴水,说不出的好听。
苏若离寻声走到桥栏处,并未见人,于是翻身跃下桥栏,然后,傻眼了!
只见一抹湛蓝色的身影赫然出现眼前,在他身边,自水底往上支起一根类似拇指宽的铜柱!
怎么个意思?
金鸡独立?
“你是?”
“寒门子念。”男子报上名号,苏若离便不再犹豫,翻转而去,左脚足尖点在铜柱上,另一只脚十分优雅的踩在左脚的鞋面上。
直至近身,苏若离方见男子手里还握着一根竹竿!
桥洞很暗,却也能将男子的容貌看的一清二楚,高挑俊秀的身材,袍子是湛蓝色的,袍下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微风荡起犹如脚踏浪花。
与苏若离一样,寒子念亦站在拇指宽的铜柱上,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看起来风神俊逸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淡淡的疏离,让人有种高不可攀,低至尘埃的错觉。
这就是天生贵族跟暴发户的本质区别,苏若离在心里这样想。
再看那张脸,俊美绝伦,精致如雕,眉飞入鬓,目似朗星,整个人悬在半空中,恍若神明。
苏若离的视线不禁瞄到寒子念握着鱼竿的手上,修长玉白的手指,竟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难怪寒子念会被淮南众多女子奉为男神,人帅又多金,谁不想嫁。
然尔,苏若离没有忘的是,眼前这个所谓的男神在昨天生生骗了她一万零五百两银子。
“寒公子约若离前来,应该是想亲手交付昨日垂钓比赛的奖金吧?报名费若离不要了,一万两就好。”苏若离是能被美色所惑的人咩,在银子面前,一切帅哥都是浮云。
“如果苏姑娘觉得自己赢,寒某倒不在乎那一万两银子,只是在交于姑娘之前,寒某想先跟姑娘理理段清姿劫走寒门货物的事。”寒子念侧眸,瞥了眼苏若离,心底暗赞。
昨日隐忠所言不错,苏若离轻功的确出神入化,若隐忠没有藏在房间里而是遁离,必被其所擒。
“造谣是要讲证据的,你有证据吗?”苏若离冷笑。
“证人有镖局的总镖头,证物如果没有被段清姿运到皇城的话,应该还在顾府仓库,而且……段清次在打劫的时候已经留下大号了,关于这点,姑娘可以回顾府求证。”寒子念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昨日当着顾如是的面儿,苏若离没好意思问段清姿这件事的始末,这会儿听来,这根本不是秘密啊!
“咳,这是两码事,你先把奖金给我。”苏若离顾左右而言它。
“嗯,寒某粗略计算,我的那批货物大概值七百万两黄金,刨除我该给你的一万两,姑娘只须给我六百九十九万两黄金。”寒子念手腕微动,有鱼上钩。
待其挑起来,苏若离只觉自己眼睛花了。
是条黑锦鲤……
“那个,如果我放弃奖金,寒公子是不是可以放弃剩下的六百九十九万两?”苏若离觉得寒子念把她叫来,便是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苏姑娘放弃奖金,欠寒某的就是七百万两。”银色鱼线在空中划出绚丽的弧度,寒子念伸手摘下鱼钩上的黑色锦鲤,“其实寒某觉得,苏姑娘放弃与否,意义不大。”
“说吧,你叫老娘过来干什么?”既然不能好好谈,那就破罐子破摔,要钱没有,要命各凭本事!
或许没想到苏若离说话会这么粗鲁,寒子念不禁侧眸,“这件事可以了结的很容易,也可以很复杂,只看苏姑娘怎么选。”
“我选简单的。”傻子才选复杂的。
“简单的,那就简单了,只要苏姑娘把段清姿给寒某洗白了涮净了送到寒门当一个月的暖床丫鬟,这笔账就算了。”寒子念话音刚落,便觉眼前一闪,未及反应,脚下铜柱突然摇晃!
如果不是寒子念功底深厚,这会儿已经掉进湖里了。
反观苏若离,妥妥站在铜柱上,面不改色,好似刚刚踹铜柱的不是她一样。
“苏姑娘这是何意!”寒子念愠怒抿唇。
“我选复杂的。”苏若离的意思是,刚刚如果寒子念掉湖里,她瞬时一踩一踹,弄死他,七百万两的事儿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但是,他没掉下去,且还稳稳的站在上面,武功之高不在自己之下,贸然动手自己很有可能是被踹进湖里的那一个,所以她现在没有别的意思了。
“复杂的说起来,并不复杂,寒门出手,必让顾府在淮南,呆不下去。”寒子念冷声开口,字字冰冷,眸色幽深。
苏若离面容平静,冷冷一笑,“下战书吗?”
“段清姿在淮南的名声在那里,寒某自觉要求并不过分。”寒子念肃冷凝眸,眼底尽覆寒霜。
“二师姐的名声就是我们国师府的名声,给你做丫鬟……给你做娘也要看她自己愿不愿意!”苏若离冷目如锥,嗤然一笑,“你不是要战么,战就战!”
苏若离眉目清冷,纤长睫毛下,自那双美眸里迸射出来的寒光犹如两道利刃,落在寒子念身上时竟让他隐约生出一丝敬意。
“苏姑娘可别后悔。”寒子念言辞冷厉。
“你别后悔就行了!”苏若离自觉无话可说,点足欲走之时回眸警告,“你若敢动二师姐半根汗毛,我苏若离发誓拔光你身上每一根毛,记住,是每一根!”
看着苏若离飞身跃上桥面,愤然而去,寒子念不禁怅然,他以为沈醉教出来的徒弟,只有段清姿那样粗鲁又俗不可耐,余下皆似顾如是那般精明老练,不想苏若离这股撒泼劲儿倒跟段清姿如出一辙。
“主人,顾如是到了。”待苏若离走远,隐忠现身。
“知道了。”寒子念微微点头,翩然跃起,直朝碧湖后面的别苑而去……
已过子夜,整个淮南一片安静,龙辰轩在竹林小筑里等了差不多大半天,却始终没有等到寒子念的身影。
第一百六十七章的确不会来了
小筑内灯火微亮,龙辰轩一袭黑袍坐在藤制木椅上,看着案几上的雨前龙井热过凉,凉过热,氤氲的雾气迷蒙他的视线,漆黑的眼底,似古井无波。
“主人,寒子念怕是不会来了。”雷宇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寒子念竟然拒绝了江山楼的好意?
“的确不会来。”约的是午时,现在已经过了丑时。
“怎么办?”雷宇走到矮几旁边,欲重新沏一壶新茶。
“让阡陌再约。”龙辰轩不认为寒子念会真的拒绝,或许,只是试探,“回去。”
碧湖后面有一座别苑群,建造最为奢华堂皇的,是位于别苑群中间的那一座,属寒门。
偌大一座别苑外,挂着用纯金打造的‘寒门’匾额,月光映衬下,散出淡淡的金光。
苑门开启,汉白玉石铺砌的地面皎白如霜。
步入月牙拱门,两侧亭台楼阁精致玲珑,雕刻细腻,清幽秀丽的池馆水榭曲曲绕绕,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唯美如画。
穿过庭院,对面一座临湖凉亭里,端坐一人。
“让顾大当家久等了。”寒子念浅步而至,微微施礼。
金顶石壁,绘着各种鸟类图案,色彩斑斓的亭柱雕工精致,地面铺满了色调柔和的织锦绣缎,其间缀着几朵葳蕤牡丹,增添华贵。
“寒公子言重,如是也才刚到。”今晚的顾如是刻意打扮一般,一身碧色长袍越发显出她的清雅。
寒子念承认,顾如是长的很美,可连这份美里,都透着精明。
见寒子念落座,顾如是抬手倒了杯温茶,“如是以茶代酒,先行谢罪。”
“顾大当家不必如此,错不在你,该谢罪的也不该是你。”一句话,使得顾如是这杯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如是多番求见,寒公子一直不肯给如是这个机会,此番如是便先干为净,感谢寒公子肯让如是迈进寒府的大门。”顾如是一饮而尽,优雅抬袖拭过唇角。
“寒某并非刻意为难顾大当家,这其中原委顾大当家应该知情。”面对眼前这么个如水般的美人,寒子念心如止水。
“二师姐的做法的确欠妥,此番如是便是带着诚意而来,只要寒公子说出条件,如是都会尽力满足。”顾如是搁下茶杯,美眸如星般璀璨。
“错是段清姿惹的,寒某这条件跟别人提不着,既是顾大当家来,也请给段清姿捎个话,若她能甘愿到寒门做一个月的贴身丫鬟,任劳任怨,寒某倒是可以既往不咎。”湛蓝色的衣服在月光的映衬下散着淡淡的光晕,寒子念垂眸抬手,倒了杯茶,夜风拂过,墨色长发微荡,愈显清幽。
顾如是闻言,如释重负一般,“只有这一个条件?”
寒子念握住茶杯的手微顿,抬眸时正对上顾如是眼角眉梢的舒展,“她要心甘情愿。”
“这是自然,难得寒公子如此宽宏大量,如是回去之后定会让二师姐负荆请罪。”顾如是唇角露出浅笑,声音略带舒缓。
“如此,倒也看出顾府的诚意。”寒子念垂眸饮茶,浓密睫毛下掩盖的,是那道一闪而逝的冷光。
“如是不会让寒公子失望的。”顾如是浅笑,“如是此番来,除了登门谢罪之外还有一件事……”
“顾大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