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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多深的牵绊,才会如此执着?
翌日,龙辰轩先苏若离离开房间,且等苏若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早膳的时辰。
眼眸微启,模糊的轮廓近在咫尺。
苏若离本能出拳,便听‘嗷’的一声惨叫。
待苏若离揉开眼睛,方见卯宿儿白净的脸蛋上,两通鼻血直往下涌……
“我想去杀卫无缺,你觉得怎么样?”卯宿儿毫不介意的抹净鼻血,目光坚定中透着绝然。
“好啊!”苏若离扯过锦被上的外袍,示意卯宿儿转过身。
待苏若离穿好外袍,便见卯宿儿已然走到房门的位置,“你回来!”
卯宿儿止步,一副此去经年,生死未卜的表情把苏若离都给气乐了,“你认真的?”
“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在巨大失望的打击下,卯宿儿只想背水一战。
“那你放心去吧,我会给你收尸,顺便送回山上,介时凭你们师兄弟的感情,他们一定会替你报仇,放心,且等他们被卫靖打死之后,我一样会替他们收尸。”苏若离似是无意的走到梳妆台前,捋了下额前青丝,“埋在一起。”
死,卯宿儿不怕,但不能连累师兄弟。
半晌,卯宿儿无比幽怨的走回到苏若离身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卫无缺没死?”
苏若离闻声抬眸,透过铜镜,看到了卯宿儿那一脸的怨念,“无论如何,别犯傻。”
满腔热血也改变不了现实的残酷,在落霞山庄想杀卫无缺,跟掉进蛇窟里还惦记着蛇肉差不多,想的太美……
卯宿儿垂头丧气离开的时候,正巧在门口儿碰着端着早膳进来的紫鹃。
“我把饭菜一并端来了,你不吃吗?”自离开皇城,但凡用膳,紫鹃跟卯宿儿都会跟苏若离一起。
卯宿儿默默不语,径直走出房间,直到淡出紫鹃的视线。
“娘娘,他怎么了?”紫鹃疑惑。
“壮志未酬。”苏若离吁了口气,转身走向方桌。
“哦。”紫鹃将膳食搁到桌边,“刚刚奴婢到后厨取饭的时候看到裴姑娘了,她正让后厨准备膳食,说是要亲自端给庄主夫人。”
紫鹃不是多嘴的人,她说,便是觉得有跟自家主子说的必要。
“亲自送?”苏若离接过紫鹃端过来的参粥,略挑眉梢。
“嗯,奴婢听她吩咐的很仔细,连放多少盐都有要求,想来是对庄主夫人的饮食很熟悉。”紫鹃据实描述。
苏若离拿起汤匙,舀一口送进嘴里,“你也吃。”
裴红衣对卫靖的心思昭然若揭,一个时时刻刻想当庄主夫人的女人,对现任庄主夫人事无俱细的了解,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从殿前设宴那场戏来看,裴红衣绝对是个中高手。
这话可是让苏若离给说着了。
吃罢早膳之后,苏若离闲来无事便让紫鹃陪着自己四处走走,不得不说,落霞山庄的景致相当优雅,朝阳初照,整个山庄似被浸浴在一片金光里,美不可言。
行至长廊,苏若离远远看到一抹娇柔的身影立在一扇朱漆木门外面,双手端着托盘,静默无声。
裴红衣?
苏若离驻足,身后的紫鹃亦看到门外那人,正要开口却见自家主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不再多言。
这时,朱色木门开启,里面有个穿着山庄统一服饰的丫鬟走出门外,“裴姑娘还是请回吧,我家夫人说没胃口。”
“姐姐有好几日没有出来用膳,红衣真的很担心姐姐,若姐姐不吃早膳,红衣便一直候在这里不走……”轻柔的声音充斥着满满的关心,可这些话落到苏若离耳朵里,却有一股,阴谋的味道。
“话奴婢已经带到,裴姑娘执意如此,奴婢也不好说什么。”丫鬟对裴红衣一直很恭敬,由此可见皇甫柔然的态度。
院门阖实,裴红衣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苏若离倒不相信裴红衣还真能从早站到晚,正想着转身离开,忽见不远处闪来的那抹身影,心下暗惊。
是呵!
看到卫无缺的时候,苏若离唇角勾起一抹冷蛰的弧度,看来裴红衣的这出戏,不是演给皇甫柔然的呢。
“你这个狐狸精!谁允许到锦绣居撒野的?”卫无缺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怒气冲冲的挡在院门位置,横眉怒目,霸气十足。
原本几欲转身的苏若离重新扭头,回到原来的位置。
瞧瞧,就算一脸狰狞,也掩饰不住卫无缺自骨子里透出来的艳绝无双。
第一百九十九章大家都在演戏
“没有,我只是来给姐姐送早饭,姐姐有好些日子没出来吃饭,我怕她……”
“你管谁叫姐姐呢!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娘叫姐姐!滚!”卫无缺凤眼含霜,冷声驱逐。
“缺儿,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而且我到这里来并无恶意,只希望姐姐能明白……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不会到落霞山庄来叨扰师兄,而且我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如果你跟姐姐一定要视我为洪水猛兽,我走便是……”凄楚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裴红衣垂眸拭泪,眼底冷光一闪而逝。
苏若离看到了。
不远处,一身素色长袍的卫靖正朝这边迈步过来,而龙辰轩,就在他身边。
巧在龙辰轩也看到了她,
四目相视,彼此了然。
裴红衣这是在演戏。
“没有非分之想?我怕你天天做梦都在想着怎么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卫无缺嗤之以鼻。
“无缺,我真的……”感觉到背后脚步声渐近,裴红衣下意识上前想要拉扯卫无缺,至少在苏若离的方向看来,她的动作很像要动手。
“滚开!”卫无缺嫌恶至极,下意识伸手去挡,却见裴红衣突然朝后仰过去,手里的膳食洒落一地。
就在裴红衣以为自己会摔倒的时候,身体突然跌入一个座,只怕皇上到卫靖那里逛荡多少圈儿都是白费心机。”房门开启,紫鹃把刚沏好的茶端进来之后,识相退离。
“为了朕?还是卫无缺?”
“就不兴为了我自己?”龙辰轩薄唇浅抿之际,苏若离抬手提起茶壶,斟满茶杯推了过去。
龙辰轩闻声舒缓,呷口茶的空当便听某人补充一句,“毕竟我现在撮合的,可是我未来的公婆。”
“噗——”
适夜,月光清幽,寒凉如水。
苏若离用罢晚膳之后找到了卫无缺的房间。
未入门便有一股浓烈的酒香飘际出来。
房间内室摆着一个精致的丹顶鹤台烛,昏黄的烛光反衬在琉璃灯罩上,散出淡淡的光晕。
卫无缺一袭冰蓝色的长袍,手执酒壶,正灌的一派潇洒。
苏若离浅步而至,款款落座,“少庄主心情不好?”
“好啊,你看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过。”卫无缺转眸,仿若星灿的眸子璀璨如银河般粼粼波光,乍一看勾魂摄魄,再一瞧涤荡人心。
苏若离随手抄过长颈玉瓷的酒壶,打开时,酒香浓郁,“都说酒壮怂人胆,少庄主喝这么多酒,是想干什么?”
卫无缺听完笑了,拇指倒插自己的胸口,“怂?我?”
苏若离垂眸端起酒杯,启唇浅抿,一股火辣的感觉自喉咙滑下去,直入肺腑。
第二百章追杀千里
“本少庄主早年开始便游历江湖,这份胆识谁有!”卫无缺不以为然。
“嗯,能被整个江湖逼追到天涯海角都不罢休,也唯有卫少庄主一人。”苏若离搁下酒杯,似笑非笑,“早上的事,若离看到了。”
音落,气氛骤沉。
前一秒还意气风发的卫无缺,眸色转暗,扭回头,狠狠干了一杯。
“母亲不让本少庄主招惹裴红衣。”卫无缺沉闷开口,意气化作怒气,纤长玉白的手指慢慢收紧,杯身欲裂。
“庄主夫人言之有理。”苏若离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不可能!我怎么都不会任由那个女人欺负母亲!哪怕拼个鱼死网破,哪怕……”
“杀了她?”寒冽的低吼,充满戾气的眸子,苏若离绝对相信,如果裴红衣在这里,卫无缺一定会手撕她。
房间一片沉寂,唯有杯碎的声音刺痛耳膜。
“听我一句劝,小不忍,则乱大谋。”苏若离庆幸,她今晚来找了卫无缺。
“悲其不幸,怒其不争,你能明白我现在的感受吗?”卫无缺干脆撇了酒杯,直接拿壶灌。
“我知道那种感受,但你说的言之尚早。”苏若离再度举杯,喝尽杯中烈酒,“虽然很残酷,但我必须要说,在你‘游历’江湖的这些年,除了长腿之外这里真是一点儿都没长。”
眼见苏若离捂住自己胸口,卫无缺脸一黑,“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今晨裴红衣到锦绣居做什么去了?”苏若离循序渐进。
“自然是到母亲那里逞威风,黄鼠狼给鸡拜年!”卫无缺恨恨道。
苏若离摇头,“不得不说,你跟裴红衣的段数,差着十万八千里。”
随后,苏若离十分详尽的解释了裴红衣那场戏的真正主角,是卫靖。
尤其在苏若离提到裴红衣险些摔倒的那一幕,卫无缺恍然。
他就说彼时他根本没碰到裴红衣,她怎么就摔倒了?
“知道差距了?”苏若离挑眉。
“知道了……这个女人好阴险!”卫无缺突然站起身,冷目如锥,“本少庄主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女人留在落霞山庄!我这就把她的阴谋诡计告诉老东西!”
苏若离抚额,果然智商是硬伤……
就在卫无缺绕过桌边的时候,苏若离猛然拽住他手腕,抬起璀璨晶亮的眸子,“比起阴损,你姐我也不差的。”
有那么一刻,卫无缺感觉自己恍惚了,他竟然在苏若离背后,看到了一圈明烁的光环。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啊!
于是卫无缺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细心聆听。
依着苏若离的意思,卫无缺嘴里的老东西未必喜欢裴红衣,也未必就不喜欢皇甫柔然,这点从卫靖袒护卫无缺就能看出来。
卫无缺摇头,完全不知道这两件事肿么可以混为一谈。
苏若离答他,爱屋及乌。
如果不是喜欢皇甫柔然,又何以对她生出来的儿子如此袒护。
换作别人,这种败家子儿死了都不可惜!
所以这件事卫无缺从一开始的做法就不对。
简而言之,他不该把卫靖列入敌方阵营,而当看作可以拉拢的对象。
“如果不是他左右徘徊举棋不定,裴红衣怎么可能呆在落霞山庄!”卫无缺嗤之以鼻。
“难道你不知道,裴红衣的父亲拿命救过你的父亲吗?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就算以身相许都不过分。”对此,苏若离很理解卫靖,“更何况,他们是师徒,就算没有救命之恩,卫庄主也不会对裴红衣置之不顾。”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说,怎么办!”卫无缺何尝不知道其中原委,他只是看不惯裴红衣狗皮膏药似的贴在父亲身上。
“下毒。”苏若离言简意赅。
说真的,前世今生,作为一个时时处于漩涡深处,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的人来说,苏若离肚子里的坏水绝对不比任何人少,且黑。
有些事只看她管与不管。
若管,有些人就该倒霉了……
在听完苏若离一番计划之后,卫无缺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你让我给我母亲下毒?不行,我做不到!”
“不是你,是我。”明灭的烛火微微闪动,落在苏若离脸上好似打出一抹淡淡的光晕,苏若离下意识靠向卫无缺,“确切说,是我让裴红衣下毒。”
“苏若离……”卫无缺脸黑。
“你信不信我?”苏若离扬眉,眼底精光流溢。
“可我不想拿母亲的生命开玩笑。”卫无缺犹豫不决。
苏若离拍了拍卫无缺的肩膀,她拿性命担保,整个计划万无一失,但凡有丝毫差错,皆算到她头上。
最终,在苏若离的百般疏导下,卫无缺算是点头,“裴红衣会听你的?”
“这个你无须多问,我自有办法。”事实上,苏若离之所以选择把自己的计划提前告诉给卫无缺,便是希望他能有个心理准备,别见皇甫柔然有丁点儿不对劲和就跟踩了尾巴的狗似的乱咬人。
与卫无缺达成一致之后,已过子时。
苏若离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房间,暗道命运多舛,自己真是皇后的身子丫鬟的命。
月光如水般洒落下来,长院里,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姿赫然独立。
秋风过,落叶纷飞。
枯黄的叶子打在肩头,更衬的那抹身影萧索傲然,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