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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点!”
“这话可是你说的,让你女儿被指指点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到时候可别赖我们姜家……”
“娘你别说了行不行?!!!”一直沉默的姜孝终于暴喊出声,外面出现一瞬诡异的安静。
“我对赵姑娘犯下大错,万死难辞其咎,谅解已经奢望,怎敢求姑娘委身嫁与我?所有的责任都在我,娘你千万不要再说一些有辱赵姑娘的话来,现在我只希望她能亲手杀了我,好一解心头恨。”
赵红珠听到了他压抑的哭腔。
“还有,娘,我来这里跪着了,就没打算回家。总之孩儿心意已决,您以后要多保重身体,好好生活,孩儿不孝,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姜孝的娘似乎是见儿子态度坚决,是要来真的,这才嚎啕大哭起来。
“什么保重身体好好生活,你这是在要娘的命啊!叫我还怎么活……好,你要跪,娘陪你一起,你要死,娘也陪你一起,大不了就赔她两条命!”
“还玩苦肉计?爱跪跪去吧你们!跪死了也没有人替你们收尸!”
姚凤娘一路骂骂咧咧的走到赵红珠房里,将菜刀往桌子上用力一拍,巨大的响声吓得赵红珠心头一跳,暗自哎哟了一声。
“一个赶不走,还又来了三个,当别人的家是菜园子想进就进啊,都是些什么人啊,多看一眼都污了我的眼睛。”
“三个?”赵红珠听她娘说了,有些疑惑。
“姜孝她娘,还有跟来的两个丫头片子……”姚凤娘讲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走到床边,指着她骂,只不过声音小多了。
“你管他几个,现在这是你的重点吗?”姚凤娘戳她的额头,也是心烦意乱的很,“你现在要想想,等沈少庄主回来,该怎么跟他解释!!”
听到这儿,赵红珠终于沮丧的垂下头。
解释有什么用,之前沈夫人就对她不接受,更别提现在那么多人都知道她和姜孝的事情,即使她再厚脸皮,也不可能继续赖着沈七。
总之,这桩婚事算是彻底黄了。
赵红珠从床上坐起来,不管怎么样,还是给沈七写一封信吧,姚凤娘想着自己女儿现在不利的处境,愈发的伤心,就坐在床边哭起来,她看着赵红珠的举动,伤神的没说话。
怎么说好呢?赵红珠还在提笔思考呢,周朗突然怒气冲冲的拎着剑破门而入,姚凤娘被这不速之客吓一跳,立马站起身来。
见赵红珠坐在桌前,披散着头发,面上毫无血色,脖子上还有清晰可见掐痕,周朗神色冰冷,“我立马去杀了院子里的人。”
他果真转身就朝院子里走去,赵红珠被他身上的杀气吓坏了。周朗对沈七忠心,他说要杀姜孝并不是吓唬谁的,赵红珠也顾不上自己只穿了单衣,扔了笔就跟出去了,姚凤娘见势不对也跑出去。
但是周朗动作太快了,赵红珠拖着发软的双脚刚出来,他已经一剑朝着正笔直跪在地上的姜孝刺过去了,而姜孝只是目光定定的望着赵红珠,呆傻了一般,也没有躲。
赵红珠被他那毫无生气的眼神看得心口一抽,也感觉不到嗓子疼了,中邪了似的奋力大喊:“不要杀他!”
这一声让周朗动作停滞了一番,但是迟了,剑已经刺进去几分,鲜红的液体很快将姜孝胸口的天青色衣衫浸透。
姜孝已经跪了一天一夜的身子终于是坚持不住,猛烈的晃了几晃,两个丫鬟嘴里喊着少爷,哭着将他扶着。
而姜孝的娘看着那开始滴落的血,愣了片刻,倏地尖叫起来,爬起来就朝周朗扑过来,“你杀我儿子,你杀我儿子,我找你拼命!”
周朗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又举起剑,只是这回胳膊被人死死抱住了,赵红珠着急的对他道:“你冷静点,先冷静点。”
继而又对刚提着药回来还没摸清状况的赵恪喊:“爹,爹你快去叫个大夫来!”
赵恪看到了姜孝身上的血,顿时又气又怒,只好听女儿的话转身找大夫去了。
周朗侧过脸来看赵红珠,半晌才出声:“赵姑娘,你要知道你是我们沈家少庄主未过门的妻子!而这个人,毁你清誉败你名节,让你成了全东临城耻笑的对象!!就算我现在不出手,少庄主回来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姜孝的娘刚爬起来,听到这句话身子又软回去,看着自己那个经处于半昏迷的儿子,哭都哭不出来了。
赵红珠看他把剑收起,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应该不会那么做的。”
周朗摇摇头,嘲讽的一笑,“你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你还不太了解他。”
赵红珠手足无措的愣住。难不成真的要闹出人命?
“你若想保住他们的命,方法只有一个。”周朗直直的望进赵红珠的眼睛里,“但是,姑娘你会这么做吗?”
赵红珠心里隐隐有点想法冒出头,她嘴巴无声动了动,确认一般的看着周朗。
她看上去竟然真的在考虑那个办法,周朗神色失望极了,语气也冷淡了几分。
“少庄主正赶回来,姑娘,你好自为之罢。”
周朗算了给了最后的提醒,然后转身,脚尖轻点从墙头一跃不见了。
姜孝的娘见识到他的功夫,顿时大骇,她颤声问:“他说的沈家少庄主是什么人?难不成……”
姚凤娘绷着脸,和那两个丫鬟一起合力将姜孝扶起来往屋里走,没理她。
赵红珠抱着双臂,头发拂过脸颊,她微微阖起双眸,也没说话。
姜孝的娘见姚凤娘的动作,忙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跟过去,生怕她把自己儿子给怎么样了似的。
最终大夫来过给姜孝看了,好在周朗最后手下留情,并无性命之忧,只是现在他失血过多昏迷的状况也不容随便移动,处于对一个病人的通融,他就被安排睡在了赵红珠家的客房里。
赵家三人这一天都被弄得筋疲力尽,晚饭也没心情吃,安顿好姜孝之后就坐在桌边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无言的气氛。
姜孝的娘在门口偷偷看了眼里面,突然就冲进了噗通一下跪在了赵红珠面前,赵红珠被她扯着衣服,手里的茶杯都晃掉了。
“丫头,你救救我儿子吧,丫头,我在这里给你跪下来了。”
赵红珠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她怎么态度突变。
姚凤娘蹭的一下就火了,直呼其名:“李秀芝,你还要不要脸了?!”
李秀芝生姜孝比较晚,现在已年近四十,五官不复年轻时的风采,脸上的皮肤也已经松垮,现在的气质配上那双掉梢眼,看着刻薄又寡人。
她对姚凤娘的话充耳未闻,而是期盼的将赵红珠的手抓着,一边用袖子揩眼泪。
“丫头,你就想办法救救我的儿子吧!我年纪这么大,就这么个独子,就算他犯了多大的错也不忍心看他这么死去啊,这真的是太难忍受了,你救救我的孝儿吧!丫头,丫头啊!”
李秀芝面上哭天喊地快昏过去的样子,心里却已经把事理的门儿清,就打算让赵红珠心软就范。
——她知道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他儿子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而是他动了沈家庄未来的少庄主夫人!
沈家庄,沈家庄,东临城就这么一个沈家庄,李秀芝见识再短,也是知道沈家庄的名头有多厉害,她一小妇人怎么去抗衡。
混江湖的人,说杀就杀了,要是那个沈少庄主回来,姜孝肯定是没法活了,毕竟哪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事情?
“想保住他们的命,方法只有一个。但是,姑娘你会这么做吗?”
这是那个男人说的话,李秀芝听明白了,意思就是这个问题只有赵红珠能解决,只有这个丫头才能救她儿子的命!
赵恪听李秀芝哭得凄绝,于心不忍,想扶她起来再说,没料她这会力气倒是挺大,挥开他的手,然后继续嚎哭,打定主意要赵红珠给个说法。
姚凤娘可不像赵恪那么有同情心,她走过去一把拽着李秀芝的衣服就将她给拖出去了。
“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
李秀芝不甘心的还在哭喊:“没法活了,没法活了,见死不救,我也不活了啊!”
赵红珠本来就还病着呢,被这么咋咋呼呼的一折腾,头更疼了。
她苦着脸,两条鼻涕落下来了也不想擦,直接将半边脸贴在桌面上,苦恼的吭吭两声。
“爹,我嫁给姜孝算了……”
这样沈七就不会杀姜孝了,因为他再生气,也不会让自己当寡妇的。
这话被刚把门关上的姚凤娘听到了,顿时就炸了,过来朝着她脑袋就是一巴掌,呼得她直发晕。
“赵红珠,你疯了是吧?!!!”
赵红珠听着她娘咆哮,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耸了耸鼻涕,闭上眼睛。
“那娘,有更好的办法吗?”
姚凤娘被她问得一噎,沉默了一会儿,又跌坐在凳子上哭起来了。姚凤娘这几天的眼泪比她三十多年来的都要多。
“凭什么!明明是我们女儿受了欺负,为什么外人都在笑话我们,说我女儿的坏话,现在又还要红珠委屈求全去救那小畜生,这都是什么世道!凭什么啊!”
是啊,这都是什么世道,赵红珠也在心里跟着念。
但现实铸就了这样的结果,嫁给姜孝反而成了她最好的选择,解救了他,也解救了自己。
☆、第八章
七月初十,赵红珠穿着匆匆赶制的嫁衣上了花轿出嫁了。
原本的喜事,变成无可奈何的应对之策,这种意味让姚凤娘和赵恪如何都高兴不起来,只能将这口气憋在心里。他们在门口看着迎亲的队伍渐渐远去,面上真的是一丝喜色都无。
姜家败落后,亲友之间的关系都淡了,再加上日子定得太赶,来吃酒的人并不多,等拜堂之后,赵红珠就披着盖头坐在房里等姜孝。
他伤还没好,不能喝太多酒,估摸着不多一会儿就回来了。
赵红珠不时的扭扭身子,她已经安静了一天了,现在实在是坐不住。耳朵听到那个伺候她的小丫头开门出去,于是伸手扯了盖头,坐在桌边在贴了囍字的盘子里拿了两块糕点吃起来。
做新娘子居然一天不给东西吃,真是太受罪了!
正吃得津津有味,姜孝带着满身酒气推门进来,赵红珠连忙抹抹脸上的糕点渣,拿起盖头给自己盖住。
但是很快红绸布就又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扯掉了,赵红珠嘴里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她鼓着腮帮子睁大眼睛看着姜孝将那块红布给丢到一边。
姜孝似乎有些醉了,他将脸凑到赵红珠面前氤氲的目光将她看了看,鼻息充满了酒气,然后唇角带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赵红珠都嫁给他了,自然不会躲避他亲热的动作,只是刚才脸上糕点沫没擦干净,被他亲得沾到嘴巴上了。
赵红珠忍不住伸出手给他蹭掉了,姜孝将她的手腕抓住,目光温柔。
“你坐近一些。”
“好。”赵红珠拖着凳子过去。
姜孝抚摸她因为妆容显得格外明艳的脸蛋,又笑了。
他道:“没想到吧,你我终究有这么一天!”
懒洋洋说话的声音里饱含着愉悦。赵红珠根本没注意他说什么,只是趁着他说话赶紧把嘴里的东西狼吞虎咽下去。
“来。”姜孝牵着赵红珠的手,拉着她坐在自己怀里,赵红珠随着他的意愿而动作,但总觉得喝醉酒的他跟平常太不一样。
姜孝倒酒喂她喝了一杯,赵红珠喝掉了之后砸吧嘴。
“不是要喝交杯酒吗?”。
姜孝却摇头,“夫人自行揭了盖头,要先自罚三杯!”
赵红珠又被他灌了一杯,火辣辣的液体刚吞下,杯子又送到了嘴边,她只好接着喝,三杯喝完了,赵红珠才终于得空吐了口酒气。
“别夫人夫人,你直接喊我名字好了。”赵红珠说。
“那你叫什么名字?”姜孝脑袋在她胸口蹭了蹭,赵红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醉酒不清醒而忘掉了,但还是告诉他。
“红珠,我叫赵红珠。”。
“红珠?”姜孝抬起眸,神色闪动,他问赵红珠,“那我叫什么呢?”
果然是喝多了!赵红珠诶咦一声,揪他的耳朵,“你是姜孝,姜孝啊!”
姜孝摆了摆食指,大声反驳:“错!”姜孝神秘的凑到她面色,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其实我不是姜孝,我是苏……”
“苏?”赵红珠跟着重复。
“苏……”姜孝拖长了音调就是不讲完,故意逗她玩儿似的。
“苏?”赵红珠配合他又问一遍。念这个字的时候嘴巴都是微微撅起,有种向人索吻的姿态,姜孝见状飞快的在她红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得逞的拍桌哈哈哈大笑起来。
赵红珠知道自己被耍了,不过也没有生气。姜孝之后跟她喝交杯酒,她也顺从的喝了。
“你伤还没好,又喝了这么多酒,早点睡吧。”
赵红珠说着起身铺床去了,却在床上发现了好多红枣花生桂圆什么的,眼睛顿时亮了亮,边收拾边偷偷摸了几颗吃了。
姜孝靠着桌边,支着下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实在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你这么早让我睡觉,是不打算履行当妻子的责任吗?”
赵红珠回身望了望他,“你还有伤呢,改天吧?”。
“不要。”姜孝不乐意的从鼻尖哼一声,“洞房花烛夜,哪里还有说改天的?”
赵红珠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他粗鲁的行径,不禁抖了抖身子,不过还是觉得自己既然嫁人了,该做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