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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惜离。”桑锦月实在是没办法了,她知道,别看二哥平时总是跟她拌嘴,但是却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的。
“云王?果然胆子不小!”桑锦阳握着长枪的手青筋暴起。
“他胆子的确不小,我要出去一趟,回来再跟二哥细说。”桑锦月起身带上面巾,转身往外走去。
出了房门,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桑锦阳走出房门看了眼叶莲和叶灵,抬脚回了自己的房间,雷燕飞跟着他走了进去。
“月儿跟江寻走的很近?”桑锦阳冷静下来问道。
“属下没见过小姐跟江寻接触过。”除了军中的事物,桑锦月是不带着雷燕飞的。
桑锦阳低头思索了片刻,“去准备,明天早饭后启程,给月儿的马车布置的舒服些,如果有人打听,就直接说受伤了,月儿的伤总不能白受了。”
“是。”雷燕飞听到桑锦月受伤了二字,眼眸一缩,他跟着桑锦月三年了,战场上那么凶险的地方,小姐都没受过伤,怎么今天却受伤了呢?
桑锦阳低头叹了口气,妹妹虽然财迷但是也非常爱惜自己的,这么多年就没听说她受过伤,这回居然答应和江寻合作,还受了伤,难道房惜离这么难对付?
“来人。”
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立即派人盯紧了房惜离,就是他的猫狗有什么动作都要汇报给我。”
“是。”
“对面的人可有什么动作?”桑锦阳又问道。
“没有,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哦,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出来看看?”此时的桑锦阳哪里有半分懒散模样。
对面的客栈中,一身玄色睡衣睡裤的男子疑惑的道:“半夜遇袭?桑锦阳被引出去了?桑锦月受伤了?”
“嗯,属下听到她的侍女惊呼之下喊了一声。”
“桑锦阳会这么笨?桑锦月有这么弱?”男子嘀咕了一声,轻轻的摆摆手,汇报的人赶紧离开了。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他住在二楼,窗外就是桑家包下的客栈,此时,只有后院还有两间房亮着烛火。
看着那明灭的光,他低语道:“看来回京的日期又要拖一拖了。”
桑锦月身影如风一样的来到了裕德城一处偏僻的院落,落入院中故意弄出了些动静,就被人包围了起来。
“都撤了吧,让她进来。”江寻的声音传来。
桑锦月眉头一挑,听这声音怎么好像心情很不好呢?
她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正在包扎伤口的江寻,她嘴角一抽,“堂堂的一击阁阁主不会这么没用吧,居然受伤了?”
江寻呲了呲牙,看来伤不轻。
“你还好意思说。”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桑锦月摘下遮面的面纱走过去,帮他将伤口包扎上。
“你就不觉得我这伤口的位置很熟悉?”江寻自己包扎的确是很不方便,他平时只要不是重的不能动的伤都是自己包扎的,如今桑锦月愿意帮忙他乐意之极。
他这样么一说,桑锦月才发现他的伤也是在左臂的上面,跟她受伤的地方是一样的,就连伤口也是一样的,只是要比她的严重多了。
“我二哥要找你算账被我给拦住了,谁把你伤了?”桑锦月疑惑的道,听风没有自己的命令是不会擅自出手的。
“没看清,武功远远在我之上,只看见一身月白色的袍子,料子及其华贵,到是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他临走时可是说了,我让你受伤,他就让我伤的比你重,要不是我对你还有些用处,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江寻语气郁闷极了,他自然知道今晚的那个男人要是想要自己的命易如反掌,他接手一击阁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可怕的对手。
月白的袍子?料子及其华贵?姬玉痕?
想到这儿桑锦月的手顿时重了些,江寻顿时又呲了呲牙,“你这是看我的伤还不够重吗?”
桑锦月回过神,白了他一眼,“这样逼真些,这天下能在我桑锦月手里完好无缺的人还没出现过,这样他也更容易相信你。”
她心里明白,姬玉痕向来多谋,他出手可不光是因为自己受伤了他不高兴,定是他觉得这扣做的有些假,以这样更逼真一些,所以一箭双雕而已。
“照你这么说,你师从青杞居士,我是不是还应该中些毒才更像啊?”江寻顿时白了眼桑锦月。
“对啊,我正有此意。”桑锦月一拍手道。
江寻顿时无语的望着房顶,“得,反正怎么着都是你有理,我这伤受的对,行不?言归正传,你赶紧去看看那把剑吧。”
桑锦月手指弹出一粒黑色的米粒大小的黑色药丸到江寻的嘴里,“这是本小姐独家毒药,房惜离定不会怀疑。”
“你来真的?”江寻僵着身子,想到入口即化了的毒药浑身不禁打了个冷战,他就是随嘴一说好不好。
第65章 七彩珠子(三更)
“当然,这是解药,放心,看着症状凶猛,但是对你的身体没什么损害,服下解药后所有症状立即消除了,这样去见房惜离,也许能多混些银子回来的。”
桑锦月又扔给他一粒白色的药丸,然后走到桌旁,拿起那把剑仔细的端详起来。
江寻看着自己已经黑紫的皮肤顿时无语了,他自认自己是个十分贪财的人了,可是这个毒丫头比自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谁让自己嘴欠呢,他发誓以后只要涉及到这个毒丫头的事,自己一定有多远躲多远。
桑锦月来到桌旁,看着那把剑,很认真的琢磨了起来,研究了好半天也没发现这把剑有什么特别。
“他给你这把剑的时候可说了什么?”
侧身歪靠在床头的江寻想都没想的道:“只说了一句不让我碰触剑身,我问了句剑身有毒,他说没有,回来后我让人研究了,的确没毒,没有人看出来上面有什么门道。”
桑锦月坐在椅子上,拧着眉头思索着,剑身上的确没有毒,这一点她是十分确定的,但是她不认为房惜离有什么非要用他的剑刺伤自己的特殊癖好,那就是这剑身上面一定有问题,只是她没想到。
江寻看着陷入沉思中的桑锦月,那一双美眸专注的落在那把剑上,此时的她静怡恬淡,仿若普通人家的闺阁小女儿般,即便是她此时一身男装,对男人来说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只是他知道,自己是无福消受此等美人恩的,想想自己的伤,暗暗叮嘱自己,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这毒美人只能欣赏不可亵渎。
他安静的看着她,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砰!”
专注看美人的江寻吓了一跳,看着桑锦月那差点把桌子给拍碎了玉手,他抚了抚额头,这么快就恢复毒女的模样了。
“钻进牛角尖了。”桑锦月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想到是怎么回事了?”江寻挑眉问道。
“让人送一碗酒进来。”桑锦月紧紧的盯着剑尖。
江寻虽然疑惑,但是还是痛快的吩咐外面的人送酒水进来,很快就有人送进来一碗酒,看到自家阁主那漆黑的脸顿时一怔,然后就退了出去。
桑锦月拿起那把剑,将剑尖没入酒水里浸泡了一下,江寻也凑了过来,看着她的动作,忽然他骇然的看着酒水里。
“这些是什么?”
“蛊虫。”桑锦月将剑拎出来,直接的插回剑鞘里,目光森冷的看着酒水里漂浮着的极其细小的虫子。
“他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东西?”江寻心里震惊了。
“有野心的人怎么会没手段,手段如何只是看这个人心底还剩下多少纯良,显然,这位云王根本没有纯良这种东西。”
桑锦月拿出一个药瓶,将药丸倒出,小心的将这些蛊虫装了进去,连带着倒进去一些酒,这些酒可以让这些蛊虫沉睡着。
收起药瓶,桑锦月看了眼那把剑,“这把剑是要还回去的吧?”
“的确。”
“你还是小心些吧,房惜离可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不过银子还是要收的,到了京城我可是要见到我的那一份的。”桑锦月语气幽幽。
江寻嘴角一抽,“财迷,这个时候还想着银子。”
“难道你不准备要银子了?”桑锦月挑挑眉。
“本阁主受了这么多罪,怎么可能白忙活。”江寻指指自己受伤的胳膊,又指了指自己被桑锦月毒黑了的脸。
“所以,你也不用笑话我,我们半斤八两。”桑锦月转身往外走去。
“你还没告诉我这毒有没有时间限制?”江寻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十天之内没问题的。”
话落桑锦月就已经带上了遮面的面纱,推开了房门飞身离开了。
守在门外的人走进房间,小心翼翼的道:“阁主,你这脸?”
“立即启程,本阁主这次亲自出马,受伤又中毒的,想要早点见到银子,心才能安。”江寻从床上站起来,拿起那把剑就带人连夜离开了裕德城。
原本以为这次的生意应该是最轻松的一次,没想到却是他最惨的一次。
桑锦月回到客栈,并没有看到姬玉痕,心里疑惑,这家伙居然没来客栈?干什么去了?
不过他不来也好,自己还真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呢?
桑锦阳得到她回来的消息,立即过来了,桑锦月把事情详细的跟他说了一遍。
桑锦阳眉头一蹙,“蛊虫不是只有云疆人才会养的吗?云疆人从来不和外人来往,房惜离怎么弄到的蛊虫?还是云疆也不老实了?”
“总之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看来这宝藏的吸引力从古至今都是无人能及的,也不知道当年的青皇是如何想的,留下这么个烫手山芋就不怕姬家因此灭绝了吗?”
桑锦阳瞥了眼自家妹子,“你认为青皇是傻的?”
“不然呢?”桑锦月用你解释一下他是怎么想的眼神看着他。
“这话你去跟姬玉痕说说,他一定能给你答案。”桑锦阳白了她一眼。
“我就是不想参合,所以这么多年都没问过一句有关宝藏的事,最多也就是告知他随时可以去取桑家的那把钥匙而已。”
桑锦月有些犯愁了,话虽这么说,那是之前她没想到姬玉痕对自己有那方面的心思,如今恐怕她想躲也躲不开了。
“就他那个腹黑样,会让你置身事外?”这么些年桑锦阳可是一直看着姬玉痕对自家妹妹如何的霸道,他可不相信姬玉痕会对自己妹妹放手。
“困了,睡觉。”桑锦月想着江寻胳膊上的伤,一阵郁卒,拉起自家想看她热闹的二哥,直接的推出了门外。
桑锦阳无语的看了眼关上的了门,这丫头的性子,姬玉痕是看上她什么了?他摇摇头,以后有姬玉痕受的了。
桑锦月换下衣服、松开头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虽然伤的确很轻,但是也压不得,只能朝着右边侧身睡,到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姬玉痕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床边,月白的袍子沾染着淡淡的一路风尘的味道,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目光一直停留在她受伤的胳膊上,想伸手摸摸她,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片刻后,他轻声的道:“月儿,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桑锦月依然没有应声。
“我有事不能陪你一起回去,你小心姜无涯。”
话落他放在她枕边一枚寸大的七彩珠子,眷恋的看了眼桑锦月背对着他的身影,闪身离开了。
这样就走了?桑锦月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确睡着了,但是在姬玉痕这么专注的目光下又醒了过来,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一直装睡,显然姬玉痕也知道她在装睡。
他有什么事?这么急?难道自己也成了姜无涯的目标?
目光落在枕边的那七彩的珠子上,目光顿时柔了下来,拿起珠子举到眼前,珠子里面是透明的,一层层的晕染着七道色彩,就像里面画了一道彩虹。
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了清淡的笑容,倾身躺下,将珠子搂在怀里,辗转了好半响她才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桑锦月一起来,叶莲就来给她换药,因为伤口很浅已经结痂了,但是还是给她包扎的很夸张。
等她都收拾好了,听风进来禀告,所有人都到齐了。
桑锦月让满袖十人进来,给叶莲和叶灵两人介绍一下,“以后她们十人跟你们一样在我身边侍候,你们两个将我的规矩告诉她们,也将桑家的规矩给她们说说。”
“是。”叶莲和叶灵见一下子多出来十个人跟她们侍候主子,心情一下子低落了很多。
“我可是将军府唯一的小姐,怎么可能只有你们两个侍女,以后要面对的事很多,你们可以分工合作,相互帮助。”
叶莲和叶灵闻言顿时警醒了,“是,小姐,我们明白了。”
“听风,你们以后就是我明面上的侍卫,正大光明的跟着就好。”桑锦月又道。
“是。”听风应声。
“小姐,二公子请小姐过去一起用早饭。”雷燕飞在门外禀告道。
“知道了。”桑锦月应声,叮嘱叶莲她们收拾好了,吃过早饭就要启程了。
早饭很清淡,应该是桑锦阳怕对她的伤口不好,特意吩咐了饭菜要清淡些。这个二哥还是很细心的。
吃过饭,雷燕飞和听风他们也准备好了,马车已经候在客栈的门口了。兄妹两个一出客栈,就看见对面的客栈走出几人,为首的人一身玄色的锦袍,锦袍上绣着暗纹,容颜俊美无双,举手投足间透着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