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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为难的看着唐蜜,“这……”
先前那架势,他们五个人都不是樊一刀的对手,全被撂翻了。
唐蜜没有多余的话,上前去就要拉开樊一刀,“让她走吧!”
樊一刀现在才不管是谁,见谁就揍。
唐青、关瑶她们看着情况不免为她捏把汗。
“蜜儿……”
樊一刀心里悔恨交加,如果时间能倒回一个时辰前那该有多好。他没看人直接拉着那人的手腕想把她甩出去……
可是却被反扣住了,固的死紧。任他如何使力,却动不得丝毫。
☆、121 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
樊一刀脸上带着些许的愤恨看着唐蜜,视她为仇人一般。使出浑身的力气反抗,却被唐蜜化解。
关瑶想要上来说和说和,帮忙。却被白暮制止,对她摇摇头。
“娘,蜜儿会解决的,我们相信她。”
唐蜜捏着樊一刀的手腕收紧,见他忍着痛皱了皱眉头才缓缓的开口,“你这样就是解决事情的方法?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继续发疯到什么时候。”
樊一刀眼中腥红的火焰跳了跳,渐渐熄灭……身子颓然的倒了下去。
唐蜜放开他的手,他就手脚摊开大字般的睡倒在了大雨里。
“你们几个把大娘抬进去安置,青姑姑,你把这个小孩子也带进去。免得一会儿除了什么岔子,这个屎盆子说不定会扣在你们头上。”
“哦哦哦……”唐青听了忙不迭的点头。
她忙想把羊圈里的小孩弄进去,可是小孩不让,哭着喊娘。女的也不肯,抱着手里的娃儿不撒手。
唐蜜走过去单手夺过孩子,将她扔给唐青,孩子也不哭了,只是睁大眼睛望着唐蜜。
“青姑姑,带走。”
女人急了,爬起来又要抢回去,“丑东西,敢管我的闲事。你以为你是谁,我郎躺地上都没把他儿子扔出去,你来捣什子的乱。”
唐蜜一脚把她踹翻在地,蹲在她的面前使劲儿拍拍那张脸颊,认真的问:“你是谁?”
女人不明白,“什么我是谁,我是这娃儿的娘,地上是这娃儿的爹。”
她指了指身后风雨中飘摇的房子,“我是这房子的女主人。”
“你是天仙还是九天仙女,你撒尿的时候没有照过自己的这张脸。啧啧……”唐蜜的手在上面来回的抚摸,冰冷的指尖让女人心里发毛。
她总觉得,这个丑娘看她的眼神比天上的惊雷还可怕!记得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如今怎么都变了呢!还闹出了人命……
老不死的终于死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进这个家门。
“当初跟人跑了,带着个葫芦回来认南瓜,你可真是下贱之极。”
女人爬起来拍开唐蜜的手,“哼,有你什么事儿。我娘年纪大了,神志不清楚罢了。你看看他,哪里不是我郎的儿,这可是当初的走得时候给我种下的。”
她趾高气扬的看了一眼唐蜜,就要去院子里把樊一刀扶起来,“郎啊,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住你,娘走得如此匆忙,谁也不想,我们先进屋可好……”
“你如果还不想死,就别靠近他。”
“娘,你们几个把这个女人捆了扔羊圈里。”
关瑶也见不惯这种女人,赶紧的上前来帮忙。“我去找根绳子,蜜儿你说杂弄……”
“娘,你看着办吧!”
郑老太看了她一眼,“我来。”
“阿奶。”唐蜜叫住她。
“你还是叫上村里的老人一起,把大娘的后事处理一下吧!”
郑老太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儿,“好好好,孙女儿,我这就去办。”
站在人群中看戏的唐家人话里酸酸的,什么阿奶!
明明姓唐却叫个外姓人阿奶,反正就是看丑娘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现在能挣钱了发达了,二房的人个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真是没良心。
村民听了高兴,若是唐蜜接手这件事。那么就有肉吃了。有肉吃好啊,还可以解解馋。
现在除了唐家和村长家,谁家能天天吃上肉,连带着那些在药园干活儿的人都感觉胖了,也好看了。
有的人他们现在的心里很复杂,说是盼望着药园好吧,有期盼着不能做太大,不然天天眼馋的日子可不好过。
樊一刀娘的尸体被抬了进去,下面垫着草纸铺在了她平常躺的那张床上。
孝衣本来该媳妇或者子女来穿的,可是她没有儿媳妇,樊一刀现在又这个样子。就由着郑老太和村里几个年长的族辈来。
从入殓、装棺……自始始终,樊一刀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们几人忙到深夜,村民们都散了去。
这些灵堂前燃烧的灯芯、白符、纸钱、蜡烛……全是赵镇快马加鞭回镇上买回来的。
老鱼巫要明天一早才过来,今晚下大雨,山路不好走。
赵镇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颓然的坐在一边。
“我没想过事情会成为这个样子。”
他只是单纯的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无论什么里有也不行,何况还有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可是从没想过会闹出人命,也没想过这里面会有这么多的曲折。
唐蜜挑亮桐油里的灯芯,叹了一口气,“怪不得你。”
赵镇听了兴奋的抬起头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怪不得你。因为你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却不知人间疾苦。”
赵镇沮丧的垂下头去,“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
他一脸悔色,“这是一条人命,若是知道他们会这样坚持,我是绝对不会插手。”
屋子里的人都各怀心事,惆怅惘然。
关瑶在一旁烧着那些纸钱,把烟灰捻在一堆。她往外面的院子看了看,“蜜儿,要不你去劝劝吧!这么淋着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的。”
“娘,这些事只有他自己想明白,我们做不了什么的。过得去就过,若是过不去……”
她扭头看着屋外的倾盆大雨,这雨估计是停不下来了。
“赵镇,你若是真的觉得内疚,倒是可以帮忙做点儿事弥补一下。”
“你是说让我去查查这个女人的底细?”
唐蜜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平常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今天会做出这样冒失的事情出来。
“做错了事的人就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买单。”
关瑶不懂,听得一头雾水,“蜜儿,买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让这个女人掏这葬丧钱。”
唐蜜这才意识到自己用错了词,她们哪里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娘你真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哦……”她拍拍身上的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赵镇看着心思婉转的唐蜜,直觉的不相信她的话。这个傻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真是……
第二天天还没亮,老鱼巫就来了。
本来她是要磨蹭晚点儿再来的,可是一听说赵家的公子也在此,赶忙屁颠屁颠儿就赶了来,路上还摔了几个跟头,不过她觉得值。
赵家的公子啊!
虽然她不知道是谁,可是不管是哪一个,都肯定有不少好处。一个有权,一个有钱,巴结到了谁今后的日子都会好过的。
☆、122 往昔曾经 苦命
丧事办的很简陋,丧宴的菜也很简单,没有什么大鱼大肉,素菜居多。
整场葬礼简简单单,樊一刀从一开始就是沉默以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把他娘葬在不远处的山坳里……
虽然老鱼巫极力的反对,这个地儿不好!
四面闭塞,密不透风。神龙点穴都没点对地方,点在了龙尾这是会影响子孙后代的。可是樊一刀一听,说什么都要把他娘放置在这里。
郑老太在厨房里摘菜,她在院子里没有看到樊一刀,想来又是在他娘的坟前发呆去了。
她心里想着,要不这豆腐以后也别卖了。
这人呐,还不如抓紧眼前的日子,反正她跟老头子的时光也没剩下多少了。还不如就在村子里种种菜,养养牲口什么的过活。反正早些年他们卖豆腐攒下的钱,够他们俩后半辈子吃喝拉撒的了。
对比樊一刀的娘,人呐!别太累,别太委屈了自己。死后,还不是一抔黄土。
唐蜜来到山坳,就看到樊一刀坐在他娘的坟前,对着那新坟上的土发呆。
她也席地而坐,不说话,只是陪着身边的人看着天上卷走的云。
大雨过后的泥土很湿,带着一股子泥泞的味道。没有芳香,干巴巴的让人有些作呕。这场大雨过后,天气就已经凉了下来,山坳里的风吹得人脸颊冰凉……
“蜜儿,谢谢你。”
几天不吃不喝、没怎么开口说话的樊一刀突然开口,声音粗嘎难听。
唐蜜扭头看着他,“可是想明白了?”
樊一刀摇摇头,“我想不明白,我这一辈子都想不明白。”
“我娘就这么去了,蜜儿,你知道除了你,就是她一直这么陪着我。都是我的错……”
唐蜜听出他话里强忍的哽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难过。可是大娘回不来了,我不会劝你不难过,只是想告诉你,替她好好的活下去。”
樊一刀不理会唐蜜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从他小时候说起,常常依偎在娘的身边下地干活儿。那时候穷,娘总是把最甜的一片树叶子留给他,她自己嚼着难咽的树根。
也是在这样下雨的时候,天很黑很黑,他很冷很冷,也是娘的怀抱才那么温暖,让他不觉得害怕。
后来,爹爹进山打猎,被狼咬碎了身子,再也不回来了。娘听说以后,跑去山上找爹,弄丢了肚子里的小弟弟。
瘸着腿儿爬回来以后,没日没夜的哭,整日整夜的哭,哭瞎了双眼。娘也再没有从床上爬起来。
那个时候,樊一刀才十岁。
煞星就是这样子传开了……
出生的时候克死爷爷奶奶,克死了爹克残了娘,连带着肚子里还没出世的娃儿。怪只能怪,这樊一刀命太硬。
可是谁知道樊一刀心里苦,小弟弟是他要的,每天都会趴在娘的肚子里听听动静,期待着早点儿小弟弟出来。
娘说,小弟弟出来以后就可以陪自己晚玩儿了,那时候他想,村里的小朋友都怕自己,不跟自己玩儿,可是自己还有小弟弟呀!
想到这里,他每天就坐在门口掰着手指头数啊数,小弟弟什么时候出来呢,还有多久……
可是当娘被人抬回来的时候,薛伯伯却说小弟弟没了,娘断了腿了。
他好害怕,是他害死了爹。若不是他非要嚷着吃肉,要给小弟弟补身子,爹就不会去山上,也就不会回不来。
娘也不会瞎,不会不能走路,小弟弟也还在……
唐蜜看着他的眼眶湿润,眼角淌着的晶莹一滴一滴落下来,种进土里。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孤零零、矮小的黄土包,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和刹那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泪,是不是直接落在了里面的沉睡的人的心里。
“蜜儿,你说,我是不是灾星。”
“怨不得你,这或许是命,或许是天意。”
“蜜儿,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娶了那个女人。”
樊一刀扯了一下脚边的一把草,“那个时候,我听过说你答应了孙秀才的亲事,亲眼看着你上了轿。我以为你跟村里的那些女人一样,看不起我不想跟我在一起。所以,娘给我说这门亲事,我一气之下就答应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若是我当初不……”
“别说了。”
唐蜜打断他,“其实现在挺好的,对不对?”
若不是他的成全,她也不会来到这里,占了这样一具躯体,遇到了白暮、便宜娘、郑老汉老两口……尝遍了以前所没有尝过的滋味儿。
这样子,她才算像是真真正正的活了一遭,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对了,白暮这几天跟你说了些什么?”
樊一刀惊讶的看着她,转而了然一笑,“你们还真是两口子,什么都瞒不过你。”
站在山高头的一个颀长的身影就这么看着下面的两个人,眸光阴暗晦涩。
村民看着这个傻子这样正儿八经的样子有些不习惯,有点儿像那种官老爷,整个人让人有些害怕。
“我乖女儿跟这杀猪的这样亲密,你这傻小子不吃醋?”
白暮看着一脸坏笑的郑老头一眼,听到樊一刀他说的那些过往,心里万般的不是滋味。
吃醋是否就是这种感觉,酸溜溜的……
郑老头看着不明所以的白暮一眼,“真是傻,连吃醋都不明白是什么。那是一种扎心的感觉,会难受会坐立难安。喏,就像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面上装的大度,其实心里逸谨有万千蚂蚁在啃噬了,难耐。”
白暮大气的一撩衣摆,席地而坐,侧头看着身边的老顽童。
“爷爷,我若是不去,你这孙女儿心里估计更是难耐。”
郑老汉点点头,“你小子也不是真傻,还算看的明白。”
“我郑老汉一生什么本事都没有,除了看人和做豆腐这两样,那是准错不了。”
“这丫头,面冷心热。她虽然比以前聪明了,厉害了,可是这心思呐,也更敏感了……”
“这次樊家出这样的事,你别看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我老头子就有好几次,就看见她对着樊家发呆。唉……”
“都说人言可畏,这两个孩子都是被这些闲言碎语害苦了的。世人这张嘴,也着实可恨。”
白暮就看着下面的两人,那个微微发胖的丑陋女子、和浑身邋遢颓败的男人在谈着心。而他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