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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
“拿过来,再拿张纸!”
“哦,”美珍说道,“你等一下,我去找一下!”
“等一下你送到卧室里来!”
“好的!”
不一会儿,美珍把碳笔和白纸拿了过来,“给你!”
“谢谢,累了一天了,赶紧去睡吧!”
“那……”美珍用手指了指夏琰,张着口型说道,“他怎么办?”
童玉锦用手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夏琰,意思是说,他有侍从,她会让他们伺候的。
美珍点了点头出去了。
童玉锦坐在八仙桌旁边,铺好纸,给半卧在榻上的小候爷画了一幅素描肖像,就像照了一张黑白照片一般,神形俱备。
画画修修搞了不知多久才好,画完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真是一天不动笔,一天就生疏了。”
童玉锦看看还算挺满意的,想了想,让夏小同进来,“伺候你们爷睡吧!”
“那夫人你……”
“我到美珍的房间睡!”
“多谢夫人”
“没事”!童玉锦说道,“我去睡了,你伺候好你家爷!”
“是!”
等童玉锦出了房间,夏小开没去叫他们爷,拿了桌子上的素描看了下,“老天爷啊,这画得可真像爷!”
看了好一会儿,才去榻边给自家爷脱靴子、袜子,其他都没有动,轻轻的搬了他的双腿到榻上,就让他和衣睡了。
夏琰的睡眠一直不好,只要他能睡着,夏小同决不叫醒他,至于洗洗漱漱,睡醒了再说。
夏琰一觉睡到了天色蒙蒙亮,刚睁开眼,夏小同就进来了,笑道,“我估计爷要醒来,你每天雷打不动的要练一趟拳!”
“嗯,我要洗漱一番!”
“都准备好了!”夏小同说道,“桌子上的东西要不要我拿你看看?”
“什么?”
夏小同立即把童玉锦的素描给了夏琰。
一向淡定的夏琰真是惊讶了一把,“这是我?”
“回爷,是的!”夏小同笑道,想不到爷跟自己一样惊奇。
“夫……”夏琰想起在荷塘边上盛装而伤的童玉锦,那时她就是对着这样的画而流泪的,他想起当时自己内心跟着哀伤的情景,我的锦儿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调皮捣蛋起来令人头疼,盛装正襟而坐时又如一个名门闺秀,上起公堂来又神彩飞扬,每个她都是这样鲜活而令自己着迷,自已算是中了她的迷魂汤了。
当旭日东升,薄雾散开时,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练好身手的夏琰洗漱一番后准备等着童玉锦,带着她一起去早餐,结果他刚从洗漱间出来,童玉锦已经回来了。
“早,小候爷!”童玉锦高兴的打着招呼。
夏琰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这个问候语,只是笑而不语。
童玉锦也没指望他回答,笑道,“我们快点去给姨父姨母请早安吧!”
夏琰的眉角豁的一下展开了,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风,她竟然这么乖巧?桃花眼含着笑看向童玉锦。
童玉锦被夏琰看得不好意思了,走到他背后,伸手推他,“哎呀,你就知道发呆,快点走呀!”
夏琰的后背被一双小手推着,就像是风中飘落的羽毛触动着自己的心灵湖面,圈起阵阵涟漪,温情而美好。
中山郡王妃看着满面春风的侄子,想着丫头的汇报,侄子竟赖在侄媳妇院子里不走,这个平民还算有点礼数,避开到下人的房间,可是避一次、两次可以,会每次都避开吗?虽说名义上已是夫妻,可是毕竟没有经过大婚仪式。
中山郡王妃突然发现,侄子就是侄子,若是自己儿子自己早就骂上去、训上去了,可是对着侄子她只能装着不知道:“不必多礼了,过来吃早餐吧!”
“是,姨母!”
童玉锦跟着夏琰一起请安吃早餐。早餐过后,回到院子后,夏琰对童玉锦说道,“我先回去了!”
童玉锦回道:“哦,那你去忙吧!”
夏琰低声叮嘱说道:“我会隔三差五过来看看你!”
“知道了!”童玉锦点点头,被记着想着,心里有点小甜蜜。
夏琰不放心再次叮嘱:“好好跟姨母学习当家理事!”
“知道,对了,你别忘了腊月十八是我表姐出嫁,我要回家的!”童玉锦提醒说道。
“恩”
夏琰走后,童玉锦被中山郡王妃叫到身边,让她看自己当家理事。
还真是看,中山郡王妃不跟童玉锦解释一件事为何要这样做,如果不这样做,有何不妥,听了两天,童玉锦明白郡王妃的态度了,她既不会不让你学,但也不主动跟你说什么,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能学多少全凭自己。
童玉锦干着急、干瞪眼也没法,跟美珍分工,两个各听什么类型的事情,晚上回来后列到纸上。
童玉锦也顾不得去冷两个婆子了,现在到用她们的时候了,她把自己列出的不明白的事情,全拿出来问这两个婆子,一个问题,她会从几个不同角度去问,直问得婆子差点崩溃、爆走,虽然是这样,但是童玉锦的进步是明显的,她大至理清了中山郡王府在京城的人脉及人情往来的轻重,明白一些大家族内部的构成、仆人配置等情况,还有一些庄园、田产、铺子以什么样的方式管理。
只要抓住这些脉胳,行为处事上就不会出大错,其他细节在以后具体面对时再慢慢琢磨,相信自己能唬住那些不懂的人吧。
中山郡王卧室
中山郡王说道,“我听下人说,侄媳妇在你边上就是听听?”
“嗯!”中山郡王妃不甚在意的回道。
中山郡王不解的问道:“你没教教?”
中山郡王妃冷哼:“她哪有心思学!”
中山郡王说道:“她有没有,你总得尽到自己的心吧,你这样做,让你侄子知道了,让他怎么想?”
中山郡王妃不以为然:“子淳会明白的!”
中山郡王摇头:“你呀,在这种事上,你侄子的心永完在自己女人身上!”
中山郡王妃脖子梗起来:“合着,我养了他二十年,就不如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人了?”
“你……你马上也要成为婆婆的人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中山郡王如见鬼一样的看向自己婆娘。
“我什么想法?”中山郡王妃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
中山郡王回道:“居然拿妻子跟老娘比,这能比吗?”
“什么意思?”
“你说呢,你可……不管怎么样,差不多就行了,别过了!”
“我过什么,我让她坐在身边听,要不是子淳,谁有资格坐在我的回事房里。”中山郡王妃不服气的说道。
“对,对,你说得很对!”中山郡王懒得说了。
计府,计成儒书房
一通家训过后,计成儒点名了十一庶子,“平方,怎么回事?”
计平方赶紧出列,弯腰拱手:“回父亲,京兆府的人辨不清究竟是谁杀了一对溺水的母子,把同属于淮东的两个邹姓之人都抓了!”
计成儒老眼紧束:“不要给我惹出一点点腥味出来,懂吗?”
“是,父亲!”计平方被老父亲的眼神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这件事,你看着处理干净!”
“是,父亲!”
京兆府
推官(掌推勾狱讼之事,一般不重要的案件就由他审)付双全对京兆尹说道,“大人,再这样下去不行啊!”
沈廷锋也头疼:“那你说怎么办?”
付双全提议说道:“回大人,把望亭的那个泼皮调到京里,想办法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出来。”
沈廷锋想想也对:“行,你办一下!”
“是,大人!”
沈廷锋没有对李旺来客气,一到京兆府大狱,他就开始对他用刑,经过几次酷刑之后,他招拱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
沈廷锋问道:“是谁掐死了那对母子?”
浑身血淋淋的李旺来用力的挤出声音:“回大人,小的就在城门口接了城里出来的马车,马车里躺着那对母子!”
沈廷锋不相信的问道:“你是真不知还是个假不知?”
“大人,真不知,不过小的可以肯定,那对母子,是邹潘进在淮东的婆娘。”李旺来为了保命什么都说了。
“你怎么肯定?”沈廷锋问道。
李旺来回道:“回大人,有一次小的跟他渴酒,他无意中说漏嘴的,并因为这件,他给了我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之多?”
李旺来回道:“是,大人!”
沈廷锋看着似乎没有说假话的李旺来说道:“你若有一句假话,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不,大人……”
沈廷峰再次提审了邹潘进,“邹潘进,本官已经查得,那死者就是你的妻儿!”
“大人,小的妻子就在京城,没有什么其他妻儿!”邹潘进根本不认账。
沈廷峰说道:“淮东过来的涵件上写得很明白,你在进京之前,家里有一儿一女,不得狡辨!”
邹潘进笑道:“大人,那你带证人过来指那对母子呀,只要有人指认那就是我的妻儿,我也认了!”
沈廷峰皱眉:“今年大旱,你婆娘带着孩子跟着人群出来逃难,早已不在淮东,如何找人来指证你!”
邹潘进仿佛很无奈的说道:“那我就没办法了,大人,既然没人指认我,你应当放了我。”
“你……”沈大人气得鼻子冒烟,甩着袖子走了。
等卒子、沈大人走后,邹潘进对隔避的男人说道,“由任,不要急,不肖几天,你就可以出去了!”
“那你呢?”邹由任急切的问道。
“我——,当然比你晚两天!”邹潘进瞳孔微紧。
邹由任摇头:“不,我跟你一起走!”
邹潘进耐心的对隔壁男人说道:“听话,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
沈廷锋和付双全对两上邹姓之人一愁莫展,从目前调查来看,付由任的妻子是他的元配没错,那也就是说不存在是他杀人的嫌疑,没办法,京兆府放了无罪的付由任,可是从邹潘进嘴中死活审不出东西。
沈廷锋没耐心了:“我劝你不要狡辨,快快招来!”
“大人,小的没做过的事,如何招来!”邹潘进油盐不进。
沈廷锋说道:“你那死去的妻子对人说过她丈夫姓邹,而且是淮东口音,我们已经调查了数十淮东之人,只有你只符合条件,还不招来?”
“大人,你不能说姓邹之人,你就摊到我头上来了,如果实在要让小的认罪也行,你到我家乡找两个人过来指认那妇人就是我的妻子,否则我是不会认罪的”邹潘进说道。
“你分明知道,那妇人死去多日,还如何去辨别!”沈廷锋气得压着声音说道。
邹潘进冷哧:“那是你们官府的事!”
“你……”沈大人气得大叫,“来人呀,上刑具,十指连心!”
“是,大人!”
既便是这样的酷刑,邹潘进也没有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落水妇人的相公,案件僵持下来。
沈廷锋把案子的进展告诉了于文庭,他歉意的说道,“让小候爷失望了,下官没能审出什么结果!”
于文庭不解的问道:“什么地方出问题呢?”
沈廷锋叹道:“案犯抵死不承认自己有妻儿,如果要让他认,好办,让人指认死者就是自己妻儿,可是死者都去了一、两个月了,尸身早就腐败,如何让人指认?”
“这倒是问题?”于文庭点头说道。
沈廷锋不好意思的说道:“还请先生跟候爷说一声,不是下官不办,实在是无能为力!”
“知道了!”
于文庭回到开国公府找自家爷说这事,发现书房里没人,问道:“爷呢?”
书房门口小厮回道:“爷到国公爷那进里去了!”
“哦,那我在这里等一会儿。”
后院回事正厅
国公爷满面得瑟的坐在主位上,“儿啊,赌债我都赢回来了,不欠他们的了,这下我总可以自由出入了吧!”
夏子淳站在开国公的对面,看了他一眼,回道,“不可!”
“为何?”
夏琰回道:“现在是多事之秋,等事情平息了,你再出去也不迟!”
“我怎么不知道,京城有什么不平静吗?”开国公想了想问道。
“父亲,具体的你不需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不能随便出去就可了。”夏琰耐心的回答着。
开国公不高兴了:“混账小子,你父亲现在遇到贵人了,能赢银子,你不让我出去,岂不是要破了我的财运!”
“什么贵人?”夏琰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