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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在不远处的胡同口被一个邋遢的男人撞了一下,等他走后,我就发现腰带上被人塞了个纸条。”
“邋遢的男人?”
“是,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赵之仪只顿了一下,马上挥手说道,“不管消息真假,赶紧带人去抓人。”
“是,郡王!”
东州府府衙南街
果然,邻居大娘一叫,门开了,里面之人就是那个惜娘,只见她轻声细语的问道:“大娘,你找我?”
老年妇人笑道:“不是我找你,是前街的陈老先生找你!”
“陈老先生你找我是……”
“顽皮学生钻到你家了。”
童玉锦笑道,“钻到你家柴房了!”
“我家柴房?”
“是,我刚才在大娘家平顶房上拿果脯时看到的。”
“哦,那请进来了吧!”
惜娘让了一下,几个人进了她的家,里面收拾的很干净,除了种菜,还种了几种花,尤其是井台边上,几盆君子兰长得非常漂亮,绿意盎然。
惜娘说道,“我一直在房里没看到孩子,柴房在这边,不知道孩子是不是钻进去了。”边说边推开了柴房的门。
老先生第一个冲进去,在几堆柴禾当中拎出了他的学生汪小宝,“臭小子,你爹就是个开食肆的,什么东西吃不到,你还偏要跑过来偷吃人家的东西?”
小胖子还有理的回道:“谁让大娘做的东西好吃,我在学堂里就闻到了,就流口水!”
“臭小子,看我不揍你……”老先生拎起小胖子的耳朵。
汪小宝见先生伸手要打他,咬了一口拉着他的手逃脱了,又朝其他地方溜,跟老先生在院子里捉迷藏。
这时,院子门外又来了一人,大娘有些不太敢认的叫道,“宁夫人?”
“是我!”宁氏阴沉着一张脸,脏兮兮的出现在众人眼里,一点也不呆。
听到回话,大娘吓了一跳,避到童玉锦的身后,然后探出头,“可……可我怎么听人说,你……”
宁氏哼道:“不过是骗人的假像罢了!”
“骗人?”
童玉锦迅速转头看向惜娘,见她目光躲闪,脑子里瞬间有一个念头出来,还没等她细细想一下,宁氏冷笑一声,“我以为这东州府会让人只手遮天,没想到,还有青天大老爷!”
“你想说什么?”童玉锦问道。
宁氏咬牙切齿的狠声说道:“想揭一揭安坤这个伪君子!”
童玉锦眯眼:“什么意思?”
宁氏说道:“肖会遂是黑心贪官,为了银子,什么坏事都干净了,他就是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伪君子!”
童玉锦严肃的说道:“宁夫人,你今天来不是为了说上位之事吧?”
“是,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夫人,这个伪君子打着济贫扶弱的幌子,实则养女成奸!”宁氏两眼森冷怒意。
“你胡说——”即便是愤怒,惜娘子也是娇弱弱的,没有一点气势。
宁氏冷笑:“我胡说?跟安坤上床的女人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
“你胡说,你胡说,这不是安大人的错,是我主动的,是我为了报恩主动的……”惜娘子眼泪汪汪,羞得就差钻地洞。
童玉锦微微仰头,果然是这样,她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这里离府衙三里地不到,是藏库银最好的地方,只见她叫道,“汪小宝——”
正在跟先生转圈子的汪小宝停止了,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妇人,问她找自己干什么!
童玉锦笑道:“汪小宝,我们做一个游戏怎么样?”
汪小宝好奇的问道:“什么游戏?”
“找宝藏的游戏,玩过吗?”童玉锦问道。
“经常跟伙伴们玩!”
“那好,我们比赛找铜扣的大木箱,你玩不玩?”
“是不是有金色圆点的箱子?”汪小宝抿嘴说道。
“对……”童玉锦屏着气倏的一下看向柴房,然后问道,“你是不是刚刚看到的?”
“是啊,就在柴堆里面!”
童玉锦伸手摸了一下小胖子,“你赢了!”
“中浩,赶紧去找候爷!”
“是!”
院子里的人不明所以的看向童玉锦,老生问道,“你在跟谁说话,这里有中浩这个男人吗?”
童玉锦没有回老先生的话,而是看向惜娘。
惜娘先是不解,等想明白了,突然跑向柴房,用力的扒开柴禾,几口大箱子出现在她眼里,脸色发白的叫道:“怎么会这样?”
童玉锦站在她身后,发现她的神情不似作伪,看来这个女人也不知情,瞄了一下大摇大摆就这样放在柴房里的大箱子,倒底是太自信了,还是太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了,居然只用柴禾盖了几层。
童玉锦问道:“你平时不烧火煮饭吗?”
“官人让我用碳炉!”惜娘回道。
“那这么多柴禾你就不问一下吗?”童玉锦问道。
惜娘回道:“每年入冬之前,官人都要给我备一屋子的柴禾,让我冬天取暖或是烧饭用。”
“碳炉是什么时候买给你的?”
“刚入夏时,官人说烧这个不显得热!”
童玉锦吐了一口气,原来蓄谋这么久了,只是有一点不能能解,问道,“你跟安大人的事情,安夫人知道吗?”
惜娘脸红了,低下头,大概是不好意思回答吧。
“惜娘子,安夫人她知道吗?”童玉锦又问了一遍。
惜娘子点了点头。
“知道?”
“是,夫人她知道,她对我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说我能伺候官人,是我的福份,要是我有一儿半女,她就让官人纳了我。”
童玉锦伸脚就踢翻了面前的一捆柴禾,“真她娘的,亏了我还觉得她出生大家,竟……”
宁氏嗤笑一声,“人家安夫人大度,夏夫人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宁氏,我问你,要是你夫君有女人,你能容忍吗?”童玉锦直接问道。
“当然不能!”
“你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奇葩女人?”童玉锦肝火怒烧。
宁氏笑道,“夏夫人,你错了,大家族的贤妇都是这么干的,他们为了讨好夫君,往夫君床上送女人,太正常不过了!”
“你会做贤妇吗?”
“不会……”说到这里,宁氏低头唉伤道,“所以夫君带着我远离家族,我们只身到了东州府,没想到……”
“夫人,请节哀!”
“如何能不伤心,我的夫啊……”脏兮兮的宁氏悲伤不已,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没等童玉锦安慰她,夏琰带着厢军到了,整个院子一下站满了官兵。
童玉锦等人出了柴房,她默默的站到夏琰身边,低头看自己的脚,为何男人犯错,所有的后果要女人来承担。
十二口大箱子有一半已经埋到土里了,如果不埋土里,小小的柴房根本放不下。
惜娘早已瘫坐在地上呆如木人,隔壁大娘捂着嘴吓得浑身打颤,这是要连座呀,娘呀,这日子怎么过呀!
汪小宝早就钻到老先生怀里了,只露出两只小眼睛惊恐的看着成年人的世界。
老先生到是风淡云轻,还跟传说中的夏候爷抱了抱拳,“恭喜候爷找到了库银!”
“你觉得这好恭喜吗?”
老先生愣了一下笑道,“夏候爷,有时候,事情错不在人!”
夏琰看了一老先生,“你是说东州府的官制不行,还是说圣上治下不够?”
老先生一手搂着孩子,一手抚着胡须说道,“也许两者皆有!”
“大胆!”
“夏候爷维护圣心真是让老夫敬佩,老夫狂妄了!”
童玉锦说道:“那么以先生来看,如何才能制止这股歪风邪气呢,如何才能让吏治清明呢?”
第264章 东州天空 抓捕安坤
童玉锦说道:“那么以先生来看,如何才能制止这股歪风邪气呢,如何才能让吏治清明呢?”
老先生捋须说道,“果然是名动京里的夏夫人,这话问得好!可惜老夫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一辈子就窝在这里做个启蒙书院的先生!”
童玉锦拱手说道:“老先生谦虚了,等夫君办完东州府的事情,我们再来拜访你老人家,到时再倾听你的烹鲜之道!①”
老先生愣了一下后,然后仰头大笑,“夫人太抬举老夫了!”
“后会有期,陈先生!”童玉锦笑着拱手没有给陈先生回绝的机会。
夏琰也朝陈先生点了一下头,“有空再打扰先生。”说完后,挥了一下手,“箱子全部运走,相关人员全部带走!”
“是,候爷!”
东州府某偏僻小村
初冬,清冷的早晨,远山近村都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白霜,太阳慢慢东升,温度渐起,霜气随着太阳光慢慢蒸发,小径、荒野之中,白杨树挺拔向上,枝干上的叶子早已飘落,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赵之仪带着人手悄悄逼近,杂乱而高的茅草是他们前行的天然屏障,就要到村口时,他停了下来,命人去打探具体情形。
村内某小土屋内,肖会遂不安的转着,双手不时相互搓搓,偶尔哈口热气取暖,可是这点热气根本没用,他依旧冷得直哆索,寒冷让他失去了耐心,嘴里骂骂咧咧,“娘个佬子的,等老子翻身子,看我怎么整你!”
肖夫人包着个破被子蜷在土床上,问道:“老爷,你想整谁?”
“当然是姓夏的!”
“不是还有姓赵的吗?”
肖会遂跺脚叫道:“两个一起整!”
肖夫人不关心这些,问道:“老爷,我们什么时候去京里?”
“快了,快了……”
肖夫人发愁的问道:“老爷,可你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该不是有事吧?”
“呸,你个臭婆娘,好的不说,尽说这些没用的。”
肖夫人翻了一下白眼,不再作声。
前来探路的侍卫沿着房子后檐悄悄的找到了纸条上的地点,然后翻到房顶掀开苇芦往里面看了看,人果然在里面,双脚轻轻一点,跃出去几丈远。
肖夫人听到房顶有轻微的声音,不安的朝上面看了一下,叫道,“老爷,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能有什么声音?”肖会遂跺着取暖,什么也没有听到。
“真有声音。”
“荒村僻地,到处蹿风,别疑神疑鬼的了”!
肖会遂的话刚说完,门被推开了,“肖大人,肖夫人没有听错!”
“啊……”
“啊……”肖会遂指着赵之仪惊叫:“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赵之仪轻蔑一笑,“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我……我……”肖会遂直到此刻还在想是谁干的,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这些事已经毫无意义。
赵之仪说道:“肖大人走吧!”
“不,不,我不回……”肖会遂往墙角躲去。
赵之仪不屑看他的怂样,说道:“肖大人,这可不是你想不回就不回的。”
紧张、害怕的肖会遂大叫:“我要进京,我要进京……”
“肖大人,京肯定要进的!”赵之仪已经查到蛛丝马迹,他跟晋王关系匪浅,想让晋王救你,那也得看看圣上同不同意。
肖会遂吼道:“你要抓我进京,你敢!”
“肖大人,不是我敢不敢,而是那二十万两让你不得不去,你得向圣上说道说道,是不是,肖大人?”赵之仪说道。
“不,不……”
赵之仪看着在墙角像一条狗的肖大人,讥笑一声,“肖大人,享受荣华时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贪官多得去了,又不是我肖会遂一个!”
“可今天我就抓到了你!”
“你敢,敢……”
赵之仪挥了一下手,手下人堵上了肖会遂的嘴,拖着他一路疾行前往东州府而去。
东州府大狱
于文庭亲自带着于增贤到了大狱,到了关押温秀秀的地方,此时,温秀秀正抱着孩子跪在地上苦苦求着狱婆子,“大娘,这里又阴又冷又没得吃,我儿抗不住病了,求你给我儿请个郎中吧,求求你了!”
狱婆子冷哼一声,“求我做什么,进到这里的人,能活着出去的没多少,早死晚死还不是一样死,早死了还少受点罪!”
“不……不……孩子是无辜的,她没罪,求你了,大娘!”温秀秀哭得很伤心,为了孩子什么脸面也不要了。
狱婆子阴着眼,“省省力气,别求了,没用的!”
“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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