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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市井之妃要当家-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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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文庭分析道:“而姓邓的是为了他的恩师——林久成!”

    夏琰冷嗤:“就凭她能解了林久成家财被夺之事?”

    于文庭明白夏琰轻视小黑丫的原因,小黑丫再怎么聪明过人,那也是平民一个,而且是个人小式微的小屁孩,她要成一件事,非非常之力不可,可是他隐隐的相信,小黑丫有这股‘非常之力’,遂开口道,“公子,我们不仅要盯着小黑丫,还要暗暗的帮她!”

    “帮她?”

    “是,”于文庭肯定的回道,“为我们所用的‘帮’”

    夏子淳抬眼看向于文庭。

    于文庭点了点头。

    童玉锦和邓如杨找到了西郊棚户区,入目满眼都是贫困、衰败、颓丧。

    二月里的天气,竟然还有蝇虫,可想而知,要是到了夏天,这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也许就如现代她曾看到过的垃圾场一样吧。

    童玉锦一边走一边和站在门口晒太阳的人聊天,一路聊到他们要找的老头屋前时,下午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老头正坐在屋前晒太阳,看着童玉锦和邓如杨一路问了过来。

    老头子浑身上下没有多少肉,干瘦的像老了的鱼鹰(鸬鹚)一般,黑漆漆的,一件如抹布般的短褐松松垮垮的挂在干瘪的身上,可是那晒得干黑的脸,那一对深陷的眼睛却特别明亮,很少见到这样锐利的眼睛,这是一个非同一般的老头。

    老头见他们走到自己跟前,笑笑问了一句,“都问到什么了啦?”

    童玉锦示意邓如杨回话。

    可邓如杨认为童玉锦不就是问了几名,‘你吃饭了吗’‘你们什么时候住到这里的’‘你们老家还有田吗’……这些话而以呀,有什么好说的。

    老头看愣住了的邓如杨笑笑,目光看向童玉锦,“小娃儿哪里人?”

    童玉锦朝老头拱手半行礼回道:“东湖塘圩县童家村人!”

    “东湖那一带的呀!”老头的阅历不浅。

    “是!”童玉锦微微笑道。

    “那你这一路走下来,行了不少路呀!”

    “走得都是水路,还算好!”

    老头突然收住闲聊问道:“找老夫?”

    童玉锦再次拱手微笑回道:“是,海爷爷!”

    “连我也打听了!”老头嘴上惊讶,面上却波澜不惊。

    童玉锦摇头笑笑:“可惜你隐藏得太深,我只打听到你姓海,平时以掏大粪为生,孤家寡人一个!”

    老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这小娃儿有意思,我就这点家底,被你全掏了!”

    童玉锦没接话,话锋一转:“海爷爷觉得这里怎么样?”

    老头顺着童玉锦的目光看了看衰败的棚户区,“不怎么样!”

    “我也觉得不怎样,即便这样,这里还是将不断的有人涌住进来,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老头锐利的眼睛眯起问道:“什么意思?”

    “海爷爷,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吧!”童玉锦好像一点也不怕他迫人的气场。

    海泽天锐利的老眼紧束了一下,然后松开,轻松的笑道,“是这样!”

    “这里有很大一部分人原来都略有薄产。”

    “那又怎么样?”

    “我想扳倒某些人,让某些人手中的东西重新回归到他们手中!”童玉锦转身看向周围穷困潦倒的平民百姓。

    海泽天的老眼再次紧束,看了童玉锦好一会儿才开口,“就凭你?”

    童玉锦摇头,“当然不是就凭我,得凭刚好来到庆昌府的天使,得凭你一手验仵的好手艺,得凭我无知无畏的精神!”

    海泽天慢慢的从小凳子上站起来,站起来的海泽天虽瘦却很高,他低头围着童玉锦走了一圈,“无知无畏?”

    “是,此时的我,无知无畏,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就是想管一桩闲事而以!”

    海泽天抬头望天。

    二月傍晚的天空,蔚蓝纯净,空明清朗,渐渐落山的太阳,慢慢染透飘悠的白云,形成蔚为壮观的晚霞美景。

    过了许久,海泽天才慢慢悠悠的说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天是个好天气!”

    “是呀,海爷爷,你觉得明天动手怎么样?”

    海泽天转回头,笑着点了点头,“不错!”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童玉锦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管事情的结果怎么样,只有做了才有机会。

    海泽天进屋收拾自己的东西。

    邓如杨愣在那里目瞪口呆,听到老头锁门的吱呀声才惊醒过来,问向童玉锦,“他真是仵作?他什么时候同意的?”

    童玉锦笑笑,“邓舅舅,你不仅学习的资质一般,你看人读人的资质更一般,你……得多锻炼呀!”

    “我……”

    “走吧,小伙子!”海泽天摇了摇头,果然不能以年龄身高论人长短。

    “我……”邓如杨脑子还是没跟上他们。

    童玉锦对海泽天说道,“海爷爷,你去驿站找天使大人,第一拔要验的,你应当听说了,外城那几十具女妓子,至于第二拔,等我们的状纸!”

    海泽天点点头,“明白了!”

    海泽天的出现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一直到他进了驿站,拜见了夏子淳。

    夏子淳年轻,对海泽天可能并不了解,但是于文庭知道他的大名,十年前,此人在京城刑狱司的大名如雷贯耳,他瞪着一双不相信的眼睛问道,“你说谁让你来的?”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黑丫头!”海泽天瞄了一眼于文庭说道。

    “她——”

    “她——”

    夏子淳和于文庭同时大惊,互相看了看,不知何意!

    海泽天看着两个不明所以的人解释了一句:“她对我说,想要西郊贫民区的人变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扳倒敛财之人!”

    “什么意思?”夏子淳脑子里只有淮盐案,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于文庭懂了,摇头长叹,“大道,大道啊!哈……哈……枉我于文庭以天下苍生为已任,竟然不如一个娃子……哈哈……哈……”

    童玉锦请海泽天的原因其实完全是临时起意,她原来准备了好几种说辞,结果走进西郊棚户区打听海泽天时随便跟人聊了聊天,发现小商户的资产兼并跟土地一样,都慢慢集中到门阀世家手中,世家大族兼并资源后,平民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怎么办?起义造反,这是封建王朝更迭交替的根本原因,难道自己所来的大陈朝其实已经由兴盛走向衰落?

    童玉锦从来没有觉得仅凭一已之力能力挽狂澜什么的,这样说纯粹是为了忽悠海老头出山,没想到海老头吃这一套,她内心倒是有点过意不去了,哎,说都说了,做都做了,只有往前走吧!

    作为门阀大家子弟,夏子淳确实没懂海泽天带过来的讯息,甚至在他心目中,门阀大家手中握有资源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于文庭摇头,给夏子淳上了一节‘资源’政治课,“公子,这世上的土地和资源是固定有数的,如果土地和资源都到世族大家手里,那么平民百姓手中分得的土地和资源就会少了,如果少到一定种度,那么就会……”

    听到这里夏子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了想说道:“也就是说,庆昌府已有‘怨声载道’?”

    “应当是!”于文庭点头,“公子,我觉得淮盐案里落马的最大官员也许是贺修利,你觉得呢?”

    夏子淳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窗口,两眼看向郁郁葱葱的大树,淮盐案牵扯到的官员让人触目惊心,可是他只能看、只能感慨,却动不了七品以上的官员,这是一整张利益网,他们紧紧的护成一团,让他无法下手,听到于文庭这样说,他反问道:“会吗?”

    夏子淳带着海泽天去义庄验尸,当他全副武装开始验尸时,夏子淳才向众人介绍道,“海泽天,十年前任京城大理寺正六品主事、善刑狱检验,贺大人,我请他来验尸你没意见吧?”

    “听凭夏大人作主!”贺修利板着一张老脸,阴沉得可以滴下水来。

    夏子淳内心冷嗤,他听明白了,叫自己‘大人’,警告自己正五品没他正四品的官职大,那又怎么样?先不说自己是圣上直接派出的观察使,我的官位虽是正五品,但官阶却是正三品小候爷,你能耐我何!(文官既有官阶,又有职位。官阶标志品位等级,代表其身份地位之高低,资格之深浅,俸禄之多寡;官品标志权力等级,代表职责之轻重,任务之繁简。官阶与官品是不等同的,这就是许多世族大家只有官阶没有官职的原因。)

    贺修利知道自己大意了,想不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么有野心,居然想到这招,他瞬间处于被动。

    大理寺出来的人果然非同凡响,这一出手,条条目目,不得不让人心服口服。验尸报告瞬间推翻了老鸨调教妓人是失手打死的说法。

    尤大被提上了公堂,即便面对条条目目的验尸报告,他也抵死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站在公堂外的童玉锦早就料到了,让辛家妇夫把两个瘦脚牙作人从地窖里提出来送上了公堂。当两个瘦脚牙作出现在公堂之上时,老鸨瘫倒在地。

    尤大跪在公堂正中慌了,大声呼叫“大人,救命啊,大人,大人,男人玩死几个女人这也算罪吗?”

    贺修利脸色发青,拿着惊堂木啪一声落下,“尤得禄,你这可不是几条人命的事,庆昌府状告你的状纸已达百份之多,你……死罪难逃。”

    “不……大人——”尤得禄直到这时才明白,谁也救不了他,他双眼圆瞪,暗示着贺修利人,自己可是你儿子的帮凶啊,我不好了,你儿子……

    贺修利能看不懂他目光中的意思,紧眯双眼,至于心里想得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夏子淳的余光中,童玉锦抿嘴站在哪里,她正盯着公堂里的辛氏夫妇,仿佛有悲意。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跪在堂中的辛氏夫妇,这对夫妇虽说提供了证人,但他们本身的行径触犯了律法,他们能不能在庆昌府地界上活着还真是个问题。

    围在衙门外的群众听到尤得禄死罪难逃后,竟当衙放起了鞭炮,那齐声欢呼的声音振聋发聩、听到消息的当场大哭的大哭,狂笑的狂笑。

    “苍天有眼啊,真是苍天有眼啊……”

    “老天啊,你终于开眼了,我那枉死的女儿你可以安息了!”

    “老天爷啊,请快点让这条恶狗下地狱吧!”

    ……

    夏子淳看向贺修利等官员,他们的颜面已经荡然无存。

    鞭炮声还没有消退,邓如杨双手举着状纸挤到公堂门口,大叫,“天使大人,冤枉啊!”

    贺修利暗叫不好,却无力驳回,因为他叫‘天使大人’完全冲着夏子淳来的。

    夏子淳内心隐隐有些激动,难道自己出巡近半年,能扳倒的不仅仅是七品以下官员,还能……他几不可见的瞄了一眼公堂主位,又看了一眼公堂外的黑丫头,深吸了一口气,平了平自己的心绪:“有何冤屈慢慢道来!”

    “是,大人!”跪到夏子淳面前的邓如杨此时泪如雨下。

    这个泪是真正的泪,为了恩师的事情,他求走无路,状告无门,早已心神俱疲,从没有想到会有今时今刻,不管事情结果如何,他终于有了陈冤的地方。

    “有何冤屈慢慢道来!”声如其人,温润和沐,让人不知不觉放下心中的不安和紧张。

    “是,大人,”邓如杨直起身,开口说话还是有点哽咽:“大人,小民今天状告庆昌商贾尤得禄,他罔顾律法,谋财害命,夺人妻,据为已有!”

    “可有证据?”

    “有”邓如杨给夏子淳磕了一个头,“证据有三,其一,恩师家产已经被过户,大人只要稍稍一查便可知,其二,恩师儿媳妇前几天在尤府被府军已经关入牢狱,其三,小民请大人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

    所有人都被这话震到了。

    大陈朝及大陈朝之前,判案又叫问案,为何叫‘问’,当然主要是以问讯为主,其他方法为辅,像仵作这类型的人基本上都是验活人伤为主,或是未入葬之前的死人,开棺验尸几乎没有,也许只在京城这样的天子脚下有个例。

    “是”邓如杨声音如坚,他相信即使先生在,也会同意他这么做的。

    “谁?”

    “小民恩师独子林之纯!”

    贺修利大声喝止:“大胆刁民,人之已死,入土为安,居然要开棺,你包藏何祸心?”

    “贺大人,小民只想还死者一个公道,让他死得安心!”邓如杨跪拜道。

    “胡言乱语!”贺修利根本不给邓如杨说话的机会。

    夏子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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