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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韵堂也没犹豫,直接揽着她起身,然后神色漠然的离开了御花园。
沈韵堂一走,上官游这才说道:“那厮说得也不无道理,实在不行,就将伏顺王除了吧。他才回京,做事就如此肆无忌惮,你这次饶过他,那下次呢?”
月钦城浓眉蹙得紧紧的,沈韵堂的话他可能听不下去,但上官游的话他却听进去了的,沉默片刻,他轻启薄唇,“我知道该如何做。”
气氛不好,沈千姿决定转移话题,看着上官游怀里的小女人,她笑了笑,“欢乐,要不要留在宫里再陪我住上一阵子?”
“要……”郑欢乐突然从上官游胸口上抬头。
上官游俊脸一沉,气得手臂一紧,险些把她勒死,“好好的你做何住在宫里,别忘了上官府才是你的家!”
郑欢乐咬着唇一句话都不说了。
沈千姿有些替她打抱不平,遂打趣的看着上官游,“我说上官大哥,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前段时日欢乐不是在宫里住过一阵子嘛,那时怎么不见你来接她?”
“……”上官游顿时哑口无言。垂头看着小女人的眸光开始闪烁,有些躲避的意思。
郑欢乐主动替他说出口,“千姿姐,你别说了,他本就不喜欢我住在上官府打扰他,我一离开他比谁都高兴。”
“你给本少闭嘴!”上官游突然对她低吼起来。
他这几日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难道她就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好?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她就不能把以前的事都忘记,然后好好的跟他过日子?想着他们现在的关系,他就头痛胸痛浑身都痛。明明他们是夫妻,可是她却把他当成了陌生人。明明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他要想碰她一次都困难。他是可以强来,可是强来的后果会是什么?恐怕只会让她越来越憎恨自己。
郑欢乐咬着唇没再开口了,就连眼睛都闭上不看他一眼。她这一副退避隐忍的摸样更是让上官游气恼不已。
看着两人斗,沈千姿暗自耸肩,然后拉着月钦城的手径直离开了御花园。对于那十个美女的事,两人都极有默契没有再提,谁都知道提那些事纯属给自己添堵。
对于身边的男人,她还是充满信心的。该说的话上官游和沈韵堂都说了,她相信这个男人应该有认真听进去,也相信他不会让她失望。
……
某处密宅之中
两名男子相对而坐,身侧有小厮不停的为两人斟着美酒,酒过三巡,两名穿着气质皆不俗的男子都有些微醉,脸颊有着淡淡的熏红。
“伏顺王,我可真替你感到可惜,那位置明明是你的,可却被别人横刀夺去,就算你不觉得委屈,我们这些人都为你感到可惜啊!”一玉冠粉面的男子打抱不平的说道,或许是因为替对面的人气愤,所以那狭长的凤眼流露出一丝戾气,隐隐看去,还有些邪恶的味道。
月清端着酒一饮而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瞒宁世子,本王的确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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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一十一 若有不服者,尽管站出来。
宁南凡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讥讽,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再加上他端着酒樽,饮酒的动作把他神色掩去了一大半。
“伏顺王,你的不幸,我们宁家都看在眼中,你也知道我们整个宁家一向都站在你这边,如今你落魄,恕南凡直言,不是我们宁家不想帮扶你,而是我们宁家也同样无能为力……”宁南凡一边说着,一边叹气,“唉,自月钦城登基始,他就用手中兵权打压朝中文武百官,若是有不归顺者,轻着当场杀头,重则满门抄斩。如今的朝堂你也看到了,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文武百官,有几个不是他的人?我们宁家也是迫不得已才暂时向他俯首称臣,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宁家同样是不甘心的。”
两个人喝了不少酒,微熏的醉意上来,似乎都有些多愁善感。不仅宁南凡说的忧伤悲痛,月清的心情更是差到了谷底。
“本王没想到这短短的数月竟会发生如此多的变数,本王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他沉痛的闭上了眼。最疼爱他的皇祖母去了,连最重要的皇位都被人生生夺去,要他如何能甘心?他自出生就被册封为太子,若不是父皇龙体康健,这皇位早就该让给他了。那月钦城算什么东西,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已,居然也敢和他抢皇位。
这不是一句‘不要脸’能形容的!
偏偏父皇现在惧怕他,做事总是瞻前顾后,根本就丧失了胆气。非但如此,父皇还劝说他让他莫要冲动行事,想起父皇现在的样子,他都觉得可恨又可气。对那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儿子,难道父皇就不能亲自把月钦城给斩了?还说什么会帮他夺回皇位,哼,这些话听听也就罢了,以为他不会看形势?
现在大局已定,是父皇亲自下的让位诏书,更何况月钦城还有兵权在手,试问,还怎么帮他夺回皇位?难道那月钦城是傻的,还会把皇位拱手送给别人?
看着月清忍不住发泄心中的不平,宁南凡叹气,安慰的劝道,“伏顺王不必过激,那帝位本就该是你的。虽说月钦城现在称帝,可是谁都知道他当皇帝是名不正言不顺,且他登基后施行各种专政欲一手遮天,还枉杀大臣,让朝堂怨声四起。种种现象都对他尤为不利,伏顺王只需要冷静对待,假以时日,这龙椅早晚会回到你手中。”
闻言,月清突然沉默了起来,微醺的酒意似乎都清醒了不少。
没错,月钦城手中的权利的确无人能及,可他在朝中树立了太多的敌人。别看现在朝中文武大臣对他俯首称臣,除了他自己安排在朝堂中的人外,其他有几个是真心服他的?
这些日子,他暗中也打探了不少消息,好些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不外乎就是月钦城手中有兵权,使得他们不敢造次。
宁南凡虽说有些敷衍人,可到底还是说到了准头上,也无意的提醒了他一点,一定要挽回大局!
谁是‘大局’?就是朝中那些受月钦城压制的官员。
只要他们能在背后支持自己,那自己想要夺回皇位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想到某些事,月清的酒意算是彻底的清醒了,略浑浊的黑眸逐渐清明,渐渐的聚起了丝丝狠戾冷血的气息。
……
这日,快晌午的时候,月钦城派小太监到寝宫送消息让沈千姿先用午膳不必等他。这一阵子,他虽然日理万机,可不管有多忙,都会陪着她吃饭、睡觉,现在突然忙得连午膳都不用了,沈千姿听后直皱眉头,赶紧让杨智和追魂把食物送到了书房,而她也跟着一同去了书房。
书房里,气氛明显不对劲儿,沈千姿刚一跨进门槛,就感觉到一股呛人的冷气萦绕在空气中,让人发冷发寒。
龙案后,月钦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敛紧的双眸正凌厉的瞪着地上,搁在龙案上的手攥了一个拳头,那神色威严凌厉,眸光似冷箭一般嗖嗖的射向在地上一名穿着朝服的男人身上。
而在地上,笔直的跪着一名四十来岁的男子,大脸高颧骨,很容易让人记住。男人身前,是一本被撕成了两半的奏折,而此刻男人面色严肃,似是对什么极度不满似的,不仅没对龙椅上的月钦城展露恭敬的笑容,反而脸上充满了些许不甘。
“张正宗,你可知朕为何把你叫来?”龙椅上,沉冷的声音一字一字的传来。
跪在地上的男子挺了挺腰板,似是有些不服气,拱手回道,“回皇上,微臣知道皇上的心思,可是微臣还是冒死请凑,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一代君王只娶一人、只宠一人,这于情不许,于理不合,于法不容。皇上登基,如今正是笼络人心之时,需知立后册妃,都是为了平衡朝中势力,再者,也为了皇族子嗣着想……”
“张大人管的事可真多!”不等他说完,沈千姿突然冷声将他打断。
不用去看月钦城是何脸色,此刻的她脸色就已经够难看了。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张正宗只是愣了一瞬,随即坦然的朝她行礼。
沈千姿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向月钦城,在龙案前站定,当着张正宗的面一脸不爽的说道:“我若没记错,这张大人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就算他对你并无感激之意,可也用不着如此添堵啊?你说你到底有多重视他,才会让他觉得自己伟大得要不完了?”
月钦城朝她抬手,示意她过去。
可沈千姿冷着脸,此刻连他都不待见。难怪沈韵堂那天说话很有‘深意’,可不是嘛,伏顺王送的女人才搞定,现在又有大臣跳出来让月钦城选妃,特么,这叫什么事?!
看着她气恼得连自己都不搭理了,月钦城俊脸绷得更紧,“过来。”
沈千姿抱臂,首先对杨智和追魂说道:“你们俩把午膳端下去,皇上现在没空用膳。”
“……?!”月钦城白净的额头开始变黑。这女人是不打算给他东西吃?就算他不用,可好歹也该征求下他的意见吧。
沈千姿吩咐完,这才冷飕飕的看着他,“皇上打算如何处理?可是需要臣妾回避?”
“过来。”月钦城都想掀桌把她抓过来了。
“皇上——”地上,张正宗突然开口。
“闭嘴!”月钦城凌厉的眸光朝他射过去,“张正宗,别怪朕没提醒你,你胆敢说一句皇后的不是,朕今日不但会斩了你,就连你全族人,朕也不会放过,有胆子你就试试看!”
他绷着俊脸,冷冽的气息自他身上散发出来,让偌大的书房更是充满了寒意。
起身,他绕过龙案,直接将沈千姿给抓到了自己怀中,忍不住朝她训道:“有何好置气的?朕什么都没做。”还没来得及处置张正宗了,她就来了。
沈千姿冷飕飕的瞪着他,就是不说话。
“皇上——”张正宗突然焦急的唤道。若说方才他还说得义正言辞,此刻听到月钦城充满血腥的口吻后,明显就有些急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是惹了大祸。
月钦城正要开口,沈千姿突然朝他使了使眼色,见状,月钦城极有默契的抿紧薄唇。
沈千姿还算满意他的配合,将他微微推开,径自走向了张正宗。旎地的凤袍彰显着她高贵的身份,挺直的腰背带着倨傲不可欺的气势,原本那些柔美的五官都开始变得冷冽起来,居高临下的睇视着地上的男人。
“张大人,本宫知道你的意思,这奏请皇上选妃是假,张大人想把女儿嫁入宫中恐怕才是真的。你说,本宫说的对吗?”
闻言,张正宗突然怔愣了起来,随即低下了头。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他的反应让月钦城和沈千姿心里都有了数。特别是沈千姿,在一进书房听到‘张正宗’三个字时突然就觉得很熟悉。月钦城登基以后,到底安排了多少人在朝堂之中,她看过花名册,心里多少也知道一些。而‘张正宗’三个字,让她想起了不久前在湖边宁珍被郑欢乐撞流产的那一幕,有个年轻的女子说过她是翰林院张正宗的女儿,叫什么张碧芳的。
如此一联想,张正宗的目的自然就显露出来了。他请奏月钦城选妃充盈后宫,不过就是想把自己女儿给弄进宫里罢了。
同样是爹,这种想靠女儿来换取名利的父亲,打心眼里她是看不起的。
月钦城冷眸射在张正宗身上,“张正宗,朕提拔你是希望你能替朝廷尽心尽力做事,可不是为了让你谋私欲的。”
“皇上……”张正宗低着头俯伏在地上,很显然,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月钦城背着手走到他身前,同样居高临下威严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朕自登基以后尤为器重你,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朕把你从京外调入京中,且让你官居一品。可今日你却让朕大失所望,非但让朕不能再容忍你,且朕还要以你为戒,告诉天下,朕是一国皇帝,所谓后宫,这是朕的私事,无人有权过问,过问者,定当以死论处!”
闻言,张正宗突然就慌了,抬头惊恐的呼道:“皇上,求您开恩,微臣知道错了!微臣再也不敢了!”
“张大人,别怪皇上对你狠心,这可都是你自找的。”沈千姿忍不住冷笑,“本宫不怕实话同你说,这陇南国只要本宫一日为后,这后宫就只能有本宫一人,若有不服者,尽管站出来。”
“娘娘?”张正宗有些焉了,作为皇上一手提拔的人,他又如何不知道当今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