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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沈千姿将男人扑在床上,凶神恶煞的骑在他身上,双手圈着他的脖子,浑身气得直发抖。
太可恶了!
还说要恢复单身呢,结果老婆还越来越多。
她是造了什么孽才认识他的啊!
月钦城冷着脸,从回来将事情跟她说了一遍之后,就再没开个口。不管她怎么掐他怎么吼他,他都忍着、受着。
只不过那墨黑的双眸却溢着过分沉痛的色泽,晦暗、阴沉。
也正是因为这样,沈千姿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才没有真正的使劲。她感觉得到,就算她真的要掐死他,他也不会挣扎。
鼻子突然酸涩起来,她放开他的脖子,一拳头打在他胸口上,恨道:“月钦城,我恨你!”
见男人还是只沉默不说话,她突然从他身上翻身准备下床。
但腰间立马缠上一双手臂将她牢牢禁锢住。
“去哪?”月钦城紧张的问道。
沈千姿磨牙:“我去把那些贱人都杀了!谁他妈给我男人塞女人的,我他妈就杀谁!敢跟我抢男人的,我就让她不得好死!”
她知道这件事怨不到他头上,那宁太后是塞人塞成习惯了,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其实从她决定留下那刻起,她就已经说服了自己,不要去把他的婚姻状况当真,不要去在乎那些女人。因为她知道,那些女人都是别人的棋子,跟他永远都是不可能的。他只要在乎她就好,只要他身心属于她就好。有些人和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趁着解决这些人和事的时候,正好可以培养两个的感情,也可以考验他对她的真心。
可是,一想到在名分上,他又多了别的女人,这口气她就怎么都咽不下去。
这男人是她的!她的!
这什么狗屁社会,婚姻不能自由,那些人凭什么包办他的婚姻?!
月钦城知道她被气得不轻,可因为她的那句‘我男人’却让他突然笑了。阴霾晦暗的心情仿佛被耀眼的阳光照射着,突然间变得温暖明亮起来。
手臂一收,他将她压向自己,急切的吻上了她气得有些颤抖的双唇。没有过火的缠绵,也没有蛮横的掠夺,他抵着她红唇很温柔的碾磨着,带着讨好和安抚的味道。落在她背上的手掌也轻柔的上下抚着,就跟替炸毛的猫儿顺毛一样。
沈千姿任由他吻着,不得不说,他这样的动作真的让她歇了一大半的火。
趴在他胸膛上,她双手撑在他肩膀上,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瞪他:“说,现在该怎么办?一个没赶走还又来一个!”
月钦城笑睨着她:“你说如何办就如何办?”
他发现他真的很喜欢她生气的样子,一身的酸味,特别让她心动。
沈千姿没好气的瞪他:“别想着把事情推给我去做,要我帮你,我可是要收银子的!”
既然选择留在他身边跟他相处,有些事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看他被那些人欺负得如此可怜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的为他分忧。
当然,报酬肯定得有。要是哪天这个男人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至少她不会人财两空。
感情归感情,她沈千姿可是很现实的。
一听她提银子,月钦城就开始皱眉。这女人,他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拉下她的头,他在她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恨道:“只要你成了我月钦城名正言顺的妻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沈千姿呵呵笑了起来。貌似这诱惑有点大,她不努力都不行了。
挑了挑眉,她抛了个自以为很勾魂的媚眼:“可以提前预支吗?”
“不可以。”月钦城冷着脸翻身,突然将她压在身下,“想带着本王的财物跑路,想都别想!”
“去你的!”沈千姿忍不住的失笑,“别把我想得这么不堪好不?”
月钦城同样笑了笑,眸光潋滟的落在她柔美迷人的脸上,不再给她机会,低头重重的覆上了她的唇——
房间里,温情满满。
对沈千姿来说,不是她喜欢退让,而是没必要跟他较真。
他或许霸道或许不怎么讲理,亦或许不知道如何处理感情上的事,但有一点她还是很满意的,那就是他不排斥同她交流沟通。
他能正视他们的关系,能把遇到的难题摆在彼此面前,她相信,他要的不仅仅是她的关心和支持,他能选择摊开问题,至少说明了他相信她,重视她。
在这样封建落后、等级森严的社会里,她知道要得到一段真挚的感情并不容易,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更是难上难,可是如果不试试,她怎么知道自己就得不到?
所以看在他态度还算认真的份上,她想为自己赌一把!
……
翌日
沈千姿同月钦城回了淮阳王府。
如今再回淮阳王府的她不再是顶替萧姗姗出嫁的淮阳王妃,而是月钦城身边贴身的保镖。
当然,这是某女自己给自己设定的身份。
也幸好她之前整日蒙着面纱,没人知道她的真面容。所以当一身劲装、扎个马尾辫出现的她,让淮阳王府的人都尤为惊讶和好奇。
就连追魂和杨智在看到她的容貌时,都险些被闪花了眼。
追魂还好点,就多看了几眼,只有杨智最为夸张,盯着沈千姿看的时候,那张大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只鸭蛋了。
他甚至还想起当初在幽冥山同沈千姿认识时听到的一句自夸的话‘本姑娘长得闭月羞花’。如今见到真面容之后,他眼里全是惊艳之色。
这岂是闭月羞花能形容的?
那眉、那鼻、那嘴巴,简直美得不像真人,跟他们王爷走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完美到无法形容的璧人。
难怪王爷死皮赖脸都要粘上去,这换做谁,都不会放过这种仙女般的人啊。
对于俩手下直勾勾的目光,月钦城当场冷脸,随便找了件事情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沈千姿则是在一旁看得直笑。
老实说,能真正的做回自己,其实感觉挺爽的。现在认真的想一想,她才发现那‘淮阳王妃’几个字还真不值钱,就一个名号而已,除此之外,啥都不是。
陪同月钦城在书房待了片刻,她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
牡丹园里
看着满园盛开的牡丹,萧姗姗可是一点赏花的心情都没有,心里全被恨意和怒意填得满满的。
皇上追问她那晚的事,但她一句实话都没说,只说自己那晚被迷药迷昏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头发背剪的事也推到那晚的黑衣人身上。
但凡女子,最看重的除了自己的名节外,还有自己的头发。要是被人知道她的头发是被淮阳王下令剪掉的,那她岂不是更加丢人?
如今被逼着再次回到这里,萧姗姗也是格外忐忑。就算没有再受到任何刻薄的对待,而且还分到了一处院子,但对她来说,心里的怨恨和害怕依旧存在。
在花园里坐了许久,她正准备回房,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
这一看不要紧,险些将她自己的银牙都给磨碎了。
想都没想到的她冷着脸主动朝沈千姿走了过去。
“沈千姿,你居然也在这里!”
沈千姿见她主动的走过来,停下脚步抱臂直视着她,看着萧姗姗那一头齐肩的短发,她还故意高声惊赞道:“哟,萧大小姐怎么换发型了?看不出这短发还挺适合你的。”
其实她就随口夸夸,但这些话听在萧姗姗耳中,那就是对她极大的讽刺。
心里本就有很,而且她觉得自己如今的情况全是拜面前这个女人所赐,所以那一腔的怒火顿时就朝沈千姿喷去。
“沈千姿,你这个小贱人,当初你是如何答应我的?你不守信不说,还背叛我们萧家跟淮阳王站在了一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萧家算是白养你了!你跟你那不要脸的娘一样,只会背地里耍手段勾引男人,就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女人,你还有脸活在世上?”
听着她一出口就是恶毒的谩骂,沈千姿那脸顿时就冷了起来。
若是在以前,她看到萧姗姗,可能还会忍耐几分。可自从知道自己是完完整整到这个时空以后,别说她对萧姗姗客气了,就算现在张巧音站在她面前她都敢狂骂狂揍。
什么萧家养她,她吃的可是二十一世界白花花的大米长大的!
眯着眼,她抬脚慢慢的朝萧姗姗走过去。
“萧大小姐说完了吗?”
萧姗姗骂得过瘾,压根就收不住口,见她还敢挑衅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抬手指着沈千姿的鼻子骂:“沈千姿,别以为你勾搭上了淮阳王就会有好日子。就你这副狐媚的样子,你一辈子都只能被男人玩弄!淮阳王是不知道你的底细,要是知道你是个被男人玩烂的女人,你就等着受死吧——啊——”
萧姗姗骂得正起劲的当头,对面突然飞来一脚踹在了她肚子上,顿时痛得她尖叫起来,整个身子都飞了出去,屁股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臭女人,给你几分脸色,你他妈还越来越嚣张了哈!”走过去,沈千姿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将她给提了起来。
“沈千姿!你竟敢对我动手!你不要命了?!”萧姗姗捂着肚子痛苦的低吼起来,那愤怒的美目瞪得比核桃还大。
沈千姿嘲讽的勾起冷笑:“哟,你当你是谁啊?我就对你动手了咋样?我今天不仅要对你动手,我他妈还要玩你的命!”
放着狠话,沈千姿拽住她的衣襟将她给拖了起来,并快速的朝花园的水池走去——
“沈千姿,你放开我——”萧姗姗顾不得肚子的疼痛,愤怒的挣扎起来,双手拼力的扳起沈千姿的手来。
可她一个深闺大小姐的力气哪可能是沈千姿的对手。要知道,某女当年可是能肩扛上百斤的沙袋跑几十里路的。就萧姗姗的那点麻雀力气,在她眼中根本不受看。
此刻的她一双美目阴沉冷冽,像是失去了自然的光泽般,那目光晦暗阴森,就连她身上也突然散发出一股能让人发凉的寒气。
在她身后,不断挣扎的萧姗姗莫名的觉得有些恐慌,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呼救,她身子突然腾空,被一双臂力重重的给扔到了花园的水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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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 白生一晚气
“救命——唔——救——救我——”花园里,老远都能听到呼救的声音。
水池里,萧姗姗不断挣扎,落水的恐惧感让她恐慌不安,双手伸出池水本能的想抓点什么东西求救,奈何周身全是水,自然没东西可供她抓,只能不断的刨着池水。
那样子滑稽又狼狈,在沈千姿看来还特别的解气,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沈千姿——救我——救我——”终于,萧姗姗被恐慌感打败,开始向岸上的人求救。
听着她的呼救声,沈千姿纹丝未动,泛着青色的脸庞上阴冷的气息更加凝重,脑海里不断的闪过许多画面——
当初,她被继父萧名望威胁让她去陪他的一位幕僚。她知道萧名望的用意,不甘受辱的她找到萧姗姗,跪着求她,希望她能向萧名望求情,让萧名望放过她,京城里妓院那么多,花点钱就有很多女人愿意作陪,为何非要选择牺牲她。
可是萧姗姗当时却说:“你在我们萧家不过是个外人,对于你这样的拖油瓶,我们萧家没把你当低贱的下人对待就已经很不错了,如今不过就是让你陪人吃吃喝喝,有这样的好事你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可你却哭哭啼啼要死不活的,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我爹把你当亲生闺女好吃好喝供着,如今需要你出面办点事,你竟然还推三推四,看着你,我都替我爹感到不值。我要是他,早两棍子就将你打死拖出去扔了,才不会留着你这种没用的东西在府上呢!”
她记得当时萧姗姗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满口的厌恶和嫌弃,那凌厉而充满讥讽的目光像是一把无形的弯刀剜着她的心口。
她的人、她的心,在萧家早已被伤得面目全非。她不是没想过要逃走,她逃过,可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最终还是被萧名望抓了回去。
萧名望威胁她,就连自己的亲娘也在一旁哭诉着要她听话,还说这是为了她好,多跟那些达官贵族的大老爷们儿接触,要是机会把握得好,还有可能被人收作妾室,以后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她不想,一点都不想。她不想做别人的小妾供人玩乐,不想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她只想做个平凡的人,哪怕生活很苦,她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