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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已经累的半死不活的盛蔚蔚和菱枝,就是盛清清自个儿也觉得双腿有些疲乏,她素来是个懒的,出门儿一向喜欢给自个儿贴一大堆的速行符,今日走路全靠双腿,身体倒是其次; 她主要是心累。
“这么高的山,等着咱们双腿爬上去; 就该是下午了。”太阳有些猛,檬星星早就从她的怀里挣脱了出去,一听见要自个儿爬上山去; 连忙双腿一跃又扒在了盛清清身上。
盛清清气的差点儿把它甩出去,将死抱着她的白熊扒拉了下来,撤掉了外面罩着的斗篷; 又道:“直接上去就是了,何苦费那么大的力气呢。”
丹舒摇了摇头:“今日上神返天,这座山里术法使不出来。”
盛清清一惊:“啊?不是吧,那咱们怎么跟南瑗打?”
“没事儿,等咱们上去,估摸着也就该结束了,到时候也就没什么限制了。”
盛清清明了:“也就是说现在那位神君正处于要升不升,要飞不飞,半卡着的状态。”
丹舒觉得她的形容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也算是这个理儿,她答道:“他现在正是恢复术法和记忆的时候。”以防被些心术不正的妖邪偷袭,方圆几里之内上头会设下限制。
盛清清是个捉妖师,对于这些自然没有丹舒来的清楚,她长叹一声,愁眉苦脸,只是转眼看到气喘吁吁双腿打颤的盛蔚蔚,瞬间又高兴了起来。
盛蔚蔚不高兴了,她就高兴。
浅紫色的绒边斗篷搭在小臂上,盛清清笑眯眯地望着丹舒那儿走去,边走边道:“二妹妹,你可得走快些。走得慢了,可小心些别被这七寒山的野兽给叼了去。”
盛蔚蔚半靠在同样气喘的菱枝身上,差点儿一口气没上得来。她咬了咬牙,美目里是一片愤然。眼看着盛清清和丹舒已经钻进了满是荒草的小径里,她和菱枝也只得硬撑着往里去。
她倒是想跑,可是真心的跑不动………
盛清清和丹舒并行,昨日里热热闹闹的七寒山今日显得格外冷寂,除了一两声鸟鸣和树叶飒飒作响的声音外,几乎听不见其他声响。
“你是怎么知道珩和神君会在七寒山返天的?”盛清清问道。
丹舒也不隐瞒:“像珩和这种生来便位列仙神的,下凡历劫有规定的时限,时限之内无论是否历劫成功都会返天,他在下凡前曾告诉过我归去之期。知道时间,再推地点就容易的很。”
天上日头越来越猛,盛清清身上还出了些汗,她和丹舒摆着些闲话,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越往前走她便能察觉到强大的灵力波动。
“就在前面。”丹舒顿住脚步。
盛清清转头看着驻足不前的丹舒,不解道:“你怎么不走了?”
丹舒低了低头,没有应她的话,盛清清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儿,笑着安抚道:“没事儿,咱们过去吧,再迟些那位神君就该飞走了。”
端坐在一块大石上的男子缓缓睁开双眼,四周萦绕的白光渐渐消散,蓄积在周围不断翻涌的灵气也逐渐平静了下来。他双手搭在膝上,沉寂的黑眸率先落在了眼前的女人身上。
女人生着一双绿瞳,里头浮着一层笑意。
珩和依旧端坐在石头上,他一动不动,只定定地看着她。
南瑗一直守着他,自然晓得他已经完全恢复了法力和记忆,她暂且将这些年的憋屈丢在一边,双手搭在腹前,学着那丹舒的模样对着他甜笑。
“珩和,恭喜你渡劫成功。”她只要一笑起来,这张脸会越加的生动迷人,这些年她试过很多遍,这样一笑,也是能晃花人眼的。
珩和收回搭在膝上的双手,从石头上跃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失败。”
这两个字一出,便是南瑗也有些惊诧:“你渡劫失败了?为什么会失败?”
珩和明显没有回答她的欲望,只寥寥草草地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衫,随后朝着南瑗伸出了手。
南瑗见着他的动作,心中一喜,只觉得这些年的憋屈在这一刻尽数都散了去,她欢欢喜喜的伸出手,身子却猛地一僵,不可置信地大声道:“珩和你做什么?”
珩和渡劫时候的记忆都在,他记得这个女人,总是跟着他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烦得很。
现在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他记得这张脸,却不认识这个人。
珩和掐住她的脖子,指尖聚集着白光,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声音却比起初始来愈加发寒:“你是谁?”
南瑗扳着他的手,还记着自己的人设,一脸无辜单纯:“我是碧洲啊!”
“不是。”珩和的目光直直地锁着她的瞳眸,又重复道:“你是谁?”
珩和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的南瑗差点儿破口大骂,这些年她对这男人也是下了好一番功夫的,虽然不能参与进他的历劫里面去,但在他四周晃晃,贴心刷好感的事儿她做了不知道多少,可这人就跟没渡劫的时候一样,把她当苍蝇似的,恨不得拿个拍子将她拍死。
要知道她顶的可是丹舒的脸,拿着的是丹舒的仙根!
致她好长一段时间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这珩和说不定和丹舒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也许珩和就真是个断情绝欲的,根本对丹舒没意思?
南瑗觉得自己心口有些发疼,她运起术法拨开珩和掐着她脖子的手,怒目相对:“你什么意思!我活生生地立在这儿呢,你问的是什么话!”
珩和被她拂开,不由一愣,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突地眉头紧蹙:“你的灵力……”
听他说到灵力,南瑗便想起了自己身体里属于丹舒的仙根,她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了吧,我不就是丹舒嘛,也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神经!”
珩和眯起眼睛,神色越发不对了起来,他双唇微微泛白:“碧洲的仙根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体里?”
南瑗心尖儿一抖,她反问道:“我的仙根不在我的身体里,难不成还会在别人身上?”
“你不是碧洲。”珩和冷看着她,阴沉着脸一步步逼近。
南瑗冷笑了几声:“我不是,难不成你是?”
珩和紧握着手,关节发白,他就要动手将那女人身体里的仙根抢回来,却猛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女音。
“嘿,你这妖怪真是好不要脸!”盛清清拿着剑从灌木丛里头给钻了个出来,望着南瑗连连呸呸呸了好几下:“说你不要脸都是抬举你了!”
“婶婶。”
“摇宓!”
盛清清听见前面那个称呼不由往后仰了仰身子,她一脸懵地戳了戳自己额头,对着珩和眨了眨眼:“大侄子,你是在叫我?”
珩和纠正道:“小侄子。”
盛清清扯了扯嘴角,将后头的丹舒拉到了跟前:“他怎么成我侄子了?我怎么成他婶婶了?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蹦不出这么大的侄子来。”
丹舒:“……”你这话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
她尴尬地轻咳了两声,解释道:“你家那位是珩和的亲叔叔。”
盛清清这才恍然,这个问题暂时清楚了,她便专心打量起已经大惊失色的南瑗。
也不知道为啥这么巧,南瑗今儿个的衣裙装扮和丹舒甚是相似,她幻化出来的模样更是丝毫不差,这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南瑗身体里有丹舒的仙根,周身都散发着纯正的灵力,而丹舒因为堕入魔道,隐含着属于魔族的黑气。
南瑗一看见摇宓便知道要遭,再看见被她拉过来的丹舒,一颗心都连着蹦了蹦,倒不是觉得害怕,她只是想着自己此次的计划怕是要坏了,二十年的心思哪能说白费就白费?
就算没办法从感情上报复珩和,她说什么也要返回登仙台,过过神仙瘾才能稍稍缓解心头的憋屈。
南瑗拉住珩和的手臂,企图叫他即刻返天:“珩和……”
却不想珩和一声不吭地反握住她的手腕儿,右手搭在了她的脑袋上,霎时便有源源不断的灵气从天灵盖上头灌入她的经脉之中。
这灵力霸道的很,在她的经脉里四处乱窜,温养在经脉深处的仙根察觉到了来自九重天上的同源气息,一反沉寂,突地躁动起来。
剥夺仙根的过程非常不好受,这条仙根在她身体里已经呆了二十年,与她的经脉灵源已经有了牵扯,南瑗疼的脸色发白,妄图挣开。可珩和的道行本就比她高深的多,她往昔也只知道勾男欺女,在法术修行上差了一大截,哪里又是珩和的对手。
仙根在她的经脉里四处乱窜,她何曾受过这般苦楚?艰难地转了转脑袋,艰难道:“焚幽!你就这么看着?!”
珩和听见这个名字瞬间便紧抿着双唇,就连丹舒都皱了皱眉。
“焚幽是谁?”
“魔界血煞之王。”丹舒看了珩和一眼便警惕地望着四周答道。
血煞之王焚幽是魔界魔尊的亲弟弟,千冥剑的主人。
第八十六章
魔族的凶狠残暴是六界出名的; 其中的领军人物当属焚幽。
焚幽和焚极是前任魔尊唯二的两个亲儿子; 魔尊因伤退位; 这魔界之主的位置自然会落在他们俩身上。
魔界向来尊崇实力,甑选魔尊的法子简单粗暴,就是打!谁打赢了; 上头的位置就给谁坐。两兄弟年岁相差不大,能力也是不相上下; 魔尊之位的争夺赛上,两人打了个平手。
长兄焚极心性趋向和缓; 比起心性残暴的焚幽; 在这个六界平和稳定的大趋势下,自然是焚极更适合担任魔尊之位。
于是,魔族长老们讨论了几日,最终推选焚极坐上魔界之首的位置。
而焚幽心不甘情不愿地成了魔族的血煞之王。
焚幽血煞之王的名头在仙神妖魔四界一点儿也不差于他的兄长焚极,焚极因为觉得对他有所亏欠,一向不怎么约束他; 焚幽多年前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人物。
无奈后来摇宓扶落姐妹横空出世,他的名头也就渐渐地被压了下去。但即便如此; 他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丹舒全身都紧绷着,她也想到了今日会碰上南瑗的那些个姘头,却没想到是那些个姘头里最棘手的一个。珩和正在剥夺南瑗体内的仙根; 这种时候根本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丹舒犹豫了一下,还是挡在了他的身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倒是盛清清蹿到了丹舒跟前,握紧了长剑道:“来了。”
正用着余光互瞄的丹舒珩和二人连忙收敛了心神。
一阵疾风掠过,携裹着尘土铺面而来,盛清清侧脸抬手尽数挡了去,尘埃散尽,纠缠的血光自密林之中飞散出来停落了在方才珩和坐着的那块大石头上。
说实在的,除了丹舒这个半路出家的,盛清清还是头一次见到正儿八经的魔。在现代,魔比妖更少,驱魔师大多干起了别的行当,别说魔了,她连驱魔师都没见过。
电视上倒是见过不少,玄幻剧里不出个魔那都不叫玄幻剧,不过大多数都是属于反派,玄幻剧反派的妆容总是比较非主流,爆炸头烟熏妆是一个套餐。
眼前这个魔……除了那红眸血唇和阴煞气息太过惹人注意外,束冠黑发对襟玄袍,也就那么回事儿。
南瑗见焚幽现身,不禁双眸一亮,哑声道:“你可算是出来了!还不救我!”
南瑗话语急躁,焚幽却只是勾唇一笑,他本就生的偏向阴柔又浑身带着血煞之气,这一笑便直叫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来。他立在大石头上,双手背在身后,好整以暇地低眸瞧着非常难受的南瑗,
南瑗见他无甚动作,就又要开口,焚幽却是先她一步启声:“救肯定是会救的,只不过……得再等等。”言语之中尽是漫不经心。
那悠闲无所谓的模样看的南瑗心头大火,因为珩和用仙法禁锢着她,她身体根本动不了,只能不停地转着眼珠子,以此来表露自己的气急败坏:“焚幽,你什么意思!!”
“阿瑗,那仙根还是叫神君取走吧。”焚幽红眸之中含着血光:“等他把仙根取走了,再动手也不迟。”
南瑗都快被气死了,她叫他出来,就是想着他帮忙阻止珩和剥去体内的仙根,她忙活了二十年,总不能人没得到,仙根也跑了!啥都没了,不是白忙活一气吗?
南瑗从来就不是个大方的人,自她有记忆起,只要到了她手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不可能交与别人去。她的就是她的,谁也不能拿走!
要不说南瑗蔚琇是亲母女呢,两个人归根结底,里子心性都是差不多的。
因为今日这事儿太不顺,南瑗一直都在气头上,可焚幽这冷眼旁观的姿态好似冬日里的一盆凉水尽数泼到了身上,叫她心头的火焰哧的一声熄了个干净。
她温言软语地说了不少好话,可焚幽仍然没有动手的打算。
他嗤笑道:“阿瑗,我可不傻。那仙根若是留在你的体内,你迟早会想办法混到仙界上去,你若是真到仙界上头,我如何还能把你娶回家去?”
不过就是把她体内的仙根弄出来而已,虽然会受些伤,却也死不了。他多的是上等灵药,一瓶不行就十瓶,很快便能好的。
剥掉南瑗体内仙根这事儿,他一早就想这么干了,可惜一直没找着机会,现下珩和也算是帮了他的忙,他是傻了才会将这好事儿打断。
盛清清听着焚幽的话撇了撇嘴,听听这话,这什么鬼血煞之王还打算把这南瑗娶回家呢。她不禁想为他鼓鼓掌,少年,你很有勇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