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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大牢里的锁是同一批制造出来,样式花纹都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大牢里面全是一根一根的木桩,要伸手拿到外面的锁简直轻而易举。
宣云锦给章奕珵讲解过后,抽出头上的一根细银簪,伸进锁孔扭了扭,果然应声而开。
所以说,女人身上银簪这种东西用处有很多,得常备在身。
在章奕珵呆滞的目光中挑了挑眉,宣云锦将银簪递给了他。
很多东西只要知道原理,做起来就很容易了,只不过没事儿谁会去研究这种锁?
何况,每个铁匠会有一些个人技巧和特色,所有同类的锁大体一样,会有些细节不同。
其他人没有宣云锦能“看”的本事,就只能不断尝试这种变化规律了。
所幸,章奕珵不需要知道所有锁的开发,只需要了解这知府大牢的锁就行了。
章奕珵第一次打开之后就来了兴趣,不断尝试和研究,发现还真的不难。
亏得那锁打开后可以随便锁好,章奕珵练习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宣云锦不理章奕珵玩得兴起,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心态真是强大,用经历彻底锻炼出来了。
他纯粹将这事儿当成了一件新鲜的事儿在玩耍,而不是想着保命用的。
宣云锦将用过的纸全部收了,不想让旁人看到,一切收拾得没有任何痕迹。
两人默默的吃着这顿午饭,似乎都舍不得太快,因为下一次能在一起吃饭,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秦捕头还真是照顾我们,不仅有鸡肉,竟然还有一条鱼,看这色香味俱全的样子,只怕还是专业掌勺的手艺。”章奕珵感慨的说道。
宣云锦点了点头,看着章奕珵将鱼肉的刺儿挑了放在她碗里。
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可章奕珵很早就发现她喜欢吃鱼了。
总是会默默的帮她挑刺儿,仿佛做了一件很随意的事情。
但是,那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宣云锦觉得自己不可能就这么放弃这个男人。
所以,那什么拿着银子就远走高飞,过自己小日子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而且,整件事情的开端实际上在她身上,宣云锦不可能看着章奕珵掉坑了还无动于衷。
“慈不掌兵,善不为官,捕头也算是一个小官吧,秦捕头性子太过正义,实际上不太适合干这一行。”宣云锦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的继续着一个话题。
章奕珵做这种事情也成了习惯,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即便是地位不对,他也希望宣云锦能吃得舒心一点。
“你还知道这句话啊,确实如此,太过慈善的人不适合带兵,也不适合为官,只可惜科举考试无法检验心性。”章奕珵显然很同意这个观点。
相对来说,张鑫在捕头那个位置绝对比秦捕头更加如鱼得水。
倒不是说张鑫就真的人很坏了,而是更加懂得审时度势。
当然,也幸好遇见这样的秦捕头,否则他们俩在大牢里要凄凄惨惨了。
吃过午饭后,宣云锦果然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不是颜寒烟,而是上午在百菊山见过一次的颜钦。
对此,宣云锦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心下也有些失望。
显而易见,颜寒烟那个冲动易怒的女人其实更好对付,颜钦这个平西侯世子名声也不小,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不过想来也是,她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平西侯府哪能不清楚?如果一开始颜寒烟就懂得迂回一点,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了。
颜钦自然不会让自己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来坏事儿,所以是一个人来的。
颜钦看到宣云锦躺在章奕珵腿上,美眸犹如猫儿一般慵懒微眯,一点都不避讳,忍不住嘴角有些微抽。
这夫妻小两口真的是在坐牢吗?怎么就感觉像度假一样休闲?
“本世子来做什么,相信两位应该很明白了吧!”颜钦身边的人给搬了一个凳子过来,撩袍坐下,一副要长谈的架势。
宣云锦迷惑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抬头瞅着章奕珵,一副等自己男人说话的小女人模样。
章奕珵爱死了宣云锦这亲昵信任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有点松散的发髻。
心中一动,章奕珵忍不住将宣云锦发髻解开,让她一头青丝全部散开:“我帮你挽一次发吧!”
这件事情心里想过,却一直没有做过。
宣云锦有些好奇:“你会吗?”
说起来,古代男人的发是很长的,章奕珵这种平日里要戴书生帽的还得好好梳头。
所以,章奕珵其实对挽发不算陌生,只是平日里没有梳过有些手生,可怎么挽是知道的:“带了梳子吗?”
宣云锦笑着递给章奕珵一把木梳,规规矩矩的坐在了他面前。
牢房外的颜钦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到这里不是来看虐狗的好吗?尤其他才是被虐的那只……
这两人到底有没有听他说话?好想打人。
章奕珵带着笑意,双手温柔:“平西侯世子?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怎么可能知道世子会有何贵干?”
颜钦突然被搭话了,竟然忍不住有了一丝激动,随即才发现自己反应不对,严肃着一张脸:“都在大牢里了还这么装蒜,直接说吧,那盆花在哪里?”
章奕珵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开口的语气却带着浓浓的疑问:“花?不知道世子指的哪盆?章某的娘子没事儿就喜欢弄些花花草草的,家里的花就多了。”
颜钦错愕,不明白章奕珵这个时候还东拉西扯的还有什么意义?
“还在装蒜?宣云锦,你昨天购买的那盆紫月季到底在哪里?”颜钦庆幸没有带颜寒烟过来,他自己都快气得七窍生烟了。
正文 第三二五章 同病相怜
在颜钦看来,章奕珵和宣云锦果然从颜寒烟的态度中知道了一些猫腻,想要将紫月季当成护身符呢!
只是颜钦并没有想明白,整件事情对谁来说都是一个突然的事情。
禾蝶本身死得很突然,到早上才发现的,证明陷害章奕珵是临时起意的。
知府没有调查禾蝶死亡的真相,只顾着准备章奕珵是凶手的证据了,还及时让秦捕头将人去带走。
按理说,章奕珵和宣云锦从头到尾都应该是懵的,定案之后就将人带毁了大牢,哪有时间将东西藏起来?
所以,他们判定紫月季一定还在宣云锦家里。
哪曾想,本来以为很容易的一件事情,竟然将章府给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无奈之下,颜钦只能来找这两个人。
现在看来,两人真的料敌在先,再有准备啊!
看来,要得到那盆紫月季比想象的还麻烦。
原本以为自己等人就是看戏的,敢情不插一脚都不行了。
颜钦一时之间想了很多,冷不丁宣云锦问了一句:“你们要紫月季作甚?”
颜钦条件反射的开口:“当然是送……”
及时反应了过来,后面半句话立刻打住,颜钦脸色难看的瞅着宣云锦,这个女人……
宣云锦不以为然,心里倒是有些可惜,这么看来,颜钦平日里果然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
不过,他们猜得果然没有错,平西侯府果然是要用来送人的。
能够值得平西侯府如此费尽心思都要巴结的人,定然位高权重。
宣云锦若有所思的想到,那这么说来,她只需要将这盘花送给平西侯府要巴结的人,至少可以换取一个案件公平审判的机会。
章奕珵的这个案子,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偏袒,只要正常审理,足够让章奕珵清白脱罪。
只可惜,还不清楚平西侯要送给谁,而且,如果不是为了这个谁,他们也不至于被盯上啊!
打心底的,宣云锦对这个人不是很感冒。
颜钦气得不行,明明他才是要掌控主动的那个人,却差点被套了话去。
直接让人开了牢房的门,领了人进去了。
刚好,章奕珵给宣云锦梳头已经完毕,一个固定的堕马髻,宣云锦能够感觉到明显有一块堕于头侧偏后,不算特别复杂,剩下的一半就那么随意的披散着。
总体说来,其实比宣云锦自己的手艺都更好。
宣云锦一直不太会梳古代的女子发髻,以前在桃花村基本不是鞭子就是马尾,反正要上山的话还不能太过复杂。
后来出了桃花村,宣云锦特意去学了两个简单的,更多的她就完全不会了。
早知道章奕珵还有这样的手艺,她每天早上何必那么辛苦的自己对付头发?
“你们这么多人闯进来,是要陪我们一起坐牢?还是准备滥用私刑?”宣云锦摸了摸头发,有些遗憾自己看不到,不过感觉挺满意的。
章奕珵皱了皱眉:“平西侯世子,也会滥用私刑。”
颜钦冷笑一声:“谁说我是滥用私刑了?不过是凶手狡猾,需要一定的手段才会招供,这叫合理用刑,官府的事儿,跟平西侯府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个旁观者,见证这个过程罢了。”
章奕珵表情凝了凝,这么说,颜钦还真的要直接动手了?
宣云锦怔了怔,啧啧了一声:“这么说的话还真是忒不要脸了,明明就是自己做坏事儿还推给官府,你这么嚣张,知府大人都知道吗?”
颜钦一噎,遇见这两个人,似乎所有的故事剧本就没对过,屡屡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当真不怕吗?要么痛痛快快的将东西所在地说出来,要么让你们尝尝刑法的滋味,章秀才身体柔弱,你娘子还是女儿之身,你们谁受得了这个罪?”颜钦狠厉的说道。
章奕珵面无表情,宣云锦却忍不住笑了。
颜钦带来的人面面相窥,觉得这个女人好像有点邪门,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笑得出来?
难不成已经吓得失心疯了?
宣云锦声音清脆:“平西侯世子爷,放狠话之前还是先看看自己的肚子吧,就怕你没机会做其他的什么。”
颜钦狐疑,低头一看,顿时呆滞。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肚子上竟然多了一根颤巍巍的银针,就在肚脐下方,若是知府大人在这一定会感同身受的。
因为上午在凉亭,宣云锦才无声无息的用这招对付了他。
目前知府还不知道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还没有机会检验。
颜钦脸黑,狠厉的看着宣云锦:“你做了什么?”
不知不觉中,说这话的时候颜钦身体都不敢动,就怕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宣云锦笑呵呵的,站起身将银针抽了出来,这套金银针工艺真心不错,她用得也越来越顺手了,损失了一根她都会心疼的。
颜钦见银针被拔掉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不认为就真的没事儿了。
宣云锦莫名其妙出手,岂会这么简单?
“没什么啊,听说平西侯只有世子一个儿子,连庶子都没有,啧啧,看来平西侯想要抱孙子还得看情况了。”宣云锦欣赏着颜钦越来越黑的脸。
“我这么说你肯定不相信啊,以为就一针,怎么可能那么夸张对吗?呵呵,要不平西侯世子回家找个美妾试试?有了结论咱们才好谈后面的。”
颜钦深呼吸两口气,眼睛瞬间红了,纯粹被气得气血上涌。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宣云锦既然敢这么说,肯定假不了。
否则,这种随时都会被识破的谎言何必拿来玩?他们两个还在他们手上,又逃不了。
颜钦心中还存了一些侥幸,什么都没再说就领着人离开了。
宣云锦很好心情的给他挥了挥手:“对了,看平西侯府和知府大人关系不错,这种同病相怜的事情记得多多探讨,指不定不需要我这小女子就能解开了。”
颜钦脚步一顿,这才知道知府也中招了,最重要的是竟然没人发现?
千算万算,没算到宣云锦竟然是一位医中圣手,水平只怕还不低。
正文 第三二六章 若是一抖
章奕珵无奈纵容的看着宣云锦笑得很开心:“下次能不能换一种方式?”
总觉得一个女人随意说起这样的话题有些怪怪的,虽然宣云锦说得很隐晦,可是总让人有点发毛的感觉。
宣云锦瞥了他一眼:“我觉得这样很好很直接啊?可以让男人更加深刻的体会到自己错误,并且加以改正。”
在这个时代,传宗接代是很重要的事情,这可能比要命还难受。
换一种方式不能立竿见影的感觉到威胁,会比较浪费时间。
知府夫人是个厉害的女人,娘家势力很厉害,知府能戴上现在的乌纱帽全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