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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荣凯觉得,宣云锦一张脸不知道欺骗了多少人,温温柔柔的,无害得很。
可动起手来,就会明白宣云锦战斗力。
宣云锦被制,侧头一仰就看见了陆荣凯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你说对了,那么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就这么被制住的对不对?”
陆荣凯还从来没见过宣云锦这样带着邪意的笑,仿佛一朵罂粟,特别的让人上瘾,忍不住怔了怔。
宣云锦眼中闪过一抹流光,张嘴就吐出一枚寒芒,竟然在口中藏了一枚银针。
陆荣凯一闪神差点中招,千钧一发之际往后仰了仰躲开了。
哪曾想,这不过是恍招,宣云锦可不会就这样就完了,手中缰绳一紧,小黑再次听话扬起了前蹄。
与此同时,枣红马在旁边冲陆荣凯撞了过来。
陆荣凯一惊,多方受敌,伸手想要故技重施,搂住宣云锦来稳住自己的身形。
可惜,宣云锦早有所预料,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屈指在他手臂上的麻穴一弹,陆荣凯顿觉整只手都快废了,完全没有了感觉。
宣云锦利索的在马背上换腿倒坐,一脚踢在陆荣凯小腹,成功的将陆荣凯给踢飞了出去。
宣云锦嘴角微勾,及时的拍了一下小黑的马屁,小黑立刻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陆荣凯,下次你还这么过分,我可不会留手了……”
陆荣凯有些惊恐的看着宣云锦倒骑着马差点摔下来,搁下一句狠话都因为自己的狼狈失了九分气势。
陆荣凯这才知道,宣云锦的骑术只是入门,压根儿就不算好。
“这个女人……”陆荣凯没有再追,只是心有余悸的叹了一口气:“就不能好好的吗?”
摸了摸小腹,陆荣凯皱起了眉头,是感觉到了宣云锦那一脚的深意,某个地方的经脉好像被堵住了……
陆荣凯呆了呆:“这也算留手了?”
就这么让他不能人道是几个意思?
陆荣凯不明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宣云锦那一脚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巧合?
运转体内的真力,陆荣凯小腹的堵塞瞬间被驱散通透了,苦笑的看着宣云锦消失在绝美的晚霞中。
由此看来,内里高还是很有好处的,同样的招数,平西侯世子和知府大人都还在焦头烂额呢,陆荣凯居然瞬息就化解了。
宣云锦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调回正确的骑马姿势,幸好小黑已经很有灵性,否则她非得坠马不可。
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宣云锦轻舒了一口气,果然马背上的高难度动作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她就是一个骑马小菜鸟而已。
将枣红马收尽空间里去休息等待轮换,宣云锦将小黑的速度提到最大,脑海中不禁有些眼馋陆荣凯那匹万里驹。
若是能被药之气洗礼再度成长,那速度应该会很可怕吧!
早知道就跟皇帝要一匹了,皇家马场肯定有不少可以挑的。
正文 第三六一章 你不用为她开脱
宣云锦骑在马背上只需要保证自己不被摔下去,其他也没有太大的事儿,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其实陆荣凯也不知道自己追上宣云锦要干什么,心里潜意思也明白自己带不回人,只是有很多的不甘心,所以凭借冲动热血跑了一趟。
等陆荣凯牵着自己的坐骑,踏着夜色回到扎营的地方,倒是坦然的面对容墨烨似笑非笑的表情。
容墨烨其实有些理解,不过难得看陆荣凯有点狼狈的样子,倒是瞧到了一出好戏:“你真不怕到时候那姓章的找你打架啊!”
陆荣凯冷哼一声:“柔弱书生,他也要打得过我才行啊!”
“是吗?”容墨烨轻笑:“我的意思可不一定是动手哟,指不定论动脑子,你只有受着的份儿。”
陆荣凯喝水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再说什么,仿佛刚才那脑残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一般。
人生在世,年少轻狂,谁没有突然脑残过?
西洲城内,依旧是消息比人快,知府和平西侯同时接到了皇帝派使者来查案的消息,也知道宣云锦做了多大的事儿,顿时有些心慌意乱。
平西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旁边还满脸红疹的侯夫人梨花带雨。
颜钦有些阴沉,颜寒烟满脸的不服。
平西侯表情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招惹的,如今可是上了贼船了,骑虎难下啊!”
颜寒烟冷笑一声:“那些诗怎么可能是她作的?虞舒以前见过她,不过是个乡下丫头,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好好教养,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文才。”
“肯定是她那相公以前就做好了这些诗,她现在拿出来用罢了,居然说是自己的,太不要脸了。”
平西侯冷笑:“不管那些诗词是谁做的,现在都是她的本事,她因此见到了皇上,还说动了皇上派人重审此案,可算是翻身了。”
宣云锦救了皇后和两个孩子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具体的。
因为当初皇后回到了自己宫殿生产,在场的就是皇帝太后,丞相和大将军,或许还要加一个御医。
其他人自然也不会乱说,所以旁人只是猜测。
但是,很多人不知道宣云锦会医术,也不相信她有那么高的本事,所以猜来猜去,都以为是皇后洪福齐天,小皇子和小公主果然是天降麟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早产都能比其他孩子健康,不是福气是什么?
至少暂时还不知道宣云锦在这中间扮演的角色,西洲城得到的消息就没有这点。
均是疑惑不解,皇帝到底是有多闲?才会接受宣云锦的御状,并且这么重视这件事情。
颜寒烟冷哼一声:“我就不信了,那个姓章的就能这么淡定的看着自己诗词被剽窃,那可是十三块流芳石碑啊,读书人不是最看重这一点的吗?”
平西侯和颜钦心中一动,纷纷若有所思,这或许是一个入手办法呢?
知府府和平西侯府差不多,知府夫人已经接到娘家的消息,让她尽量跟章奕珵化干戈为玉帛,不要再招惹宣云锦之类的云云。
可惜知府两口子已经急上泡了,因为另外一边也下了死命令,让他们赶紧下手要了章奕珵的命,到时候死无对证才是脱身之法。
化干戈为玉帛,明显不太可能了啊,早已经把人给得罪死了。
就算能够说通章奕珵,到时候皇帝钦差一到,还是得追究草率误判的过错,乌纱帽依旧不保。
就像平西侯说的,他们此时此刻已经骑虎难下了,比较一下,果然还是死无对证对他们更加有利。
人的趋利避害是本能,就算内心深处知道有些不妥,也会选择对自己更好的。
都期待侥幸能让自己更舒服。
所以,犹豫了好几天,两拨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幕后大人的提议。
不过,颜寒烟的吐槽倒是跟某个人想到一会儿去了,章奕珵莫名其妙的看着虞舒来探监,听着这个女人义愤填膺的挑拨他跟宣云锦之间的关系。
“章公子,那可是十三块流芳石碑啊,很多读书人努力了一辈子都得不到一块,你娘子这么轻易就把你的功劳给霸占了,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虞舒说得口干舌燥,章奕珵却无动于衷,忍不住有些泄气。
章奕珵顺着怀里小狼的毛发,优雅的坐在牢里捡漏的石床上,冷漠的看着虞舒在木栏外面滔滔不绝。
说起来,虞舒回来探监,估计是他最意外的事情了。
说的事情更是让章奕珵莫名想笑。
这些人觉得宣云锦不可能做出那些诗来?就顺理成章的认为抄袭他的作品?
天知道有几首他都没听宣云锦提及过好不好?
若有所思的看着虞舒那发亮的眼神,章奕珵心下升起几丝荒谬的感觉:“谁告诉你那些诗作是我的,就一定不是娘子作的?”
虞舒愣了愣,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章奕珵,难道真是宣云锦的本事?不可能,她不信。
不仅仅是她,其实很多人都不信,绝对不是她要针对谁……
稳了稳心神,虞舒眉头轻蹙,看起来我见犹怜:“章公子,你用不着给那个女人开脱,她都已经做到了这份儿上,你还要向着她吗?指不定过几天她就会进宫做妃子了,皇上已经宣召她觐见,你这是何苦呢?”
看虞舒那苦口婆心为他着想的样子,章奕珵难免觉得有些腻歪。
不知道有多少人认为宣云锦这一出是为了吸引皇帝的注意,最终想要进宫做妃子呢?
呵呵,做妃子?章奕珵突然觉得这想法很奇葩,一个临走还让他保护自己清白,信誓旦旦说着不接受二手货的女人会去当妃子吗?
章奕珵觉得这无法想象。
懒得理会虞舒的喋喋不休,翻来覆去就那个意思,章奕珵顿时无趣得很。
虞舒说得掏心掏肺,见章奕珵直接不理她了,忍不住有些幽怨。
最后也受不了对着空气说话,被在意的男人无视,跺了跺脚结束了探监。
章奕珵一直低头给小狼抓毛,轻笑的低语:“小狼,这段时间没洗澡,你是不是长虱子了?不知道小锦回来看你肥了一圈,会不会以为我们在牢里过得太好啊?”
正文 第三六二章 或许遇不到了
或许是听章奕珵提起宣云锦,小狼终于睁开眼睛低呜了一声,然后又眯着眼享受起来。
章奕珵哭笑不得,若有所思的低语:“那样崇拜仰慕的眼神,若是出现在小锦的眸子里一定很惊艳的对不对?不知道小锦什么时候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呢?”
正当章奕珵犹自幻想宣云锦对他仰慕的时候,舒励在木栏外忍俊不禁的笑开了:“虞通判的独生女,章兄好艳·福啊!”
将小狼放在床上,章奕珵冷笑一声,站起来舒服的伸懒腰:“谁喜欢谁拿去,堂堂通判的独生女都不知道矜持一点,意图真是太明显,还是我家小锦好……就是太含蓄了点。”
舒励无语的看着章奕珵,宣云锦那样是含蓄?
一出手就让男人不能人道,还给马刚治疗那方面的疾病呢,简直大方过头了好吗?
好吧,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很正常,他能够理解。
“我看你这样子,倒是很希望你家小锦用那种眼神和表情看你吧!”舒励忍不住吐槽,果然很容易被虐狗。
章奕珵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也就是自己幻想一下而已。
“舒兄,等你遇见命定的人就会明白的。”
舒励温和的一笑,怔松半刻说道:“或许遇不到了。”
章奕珵怔怔的看舒励好一会儿,有些了然的无奈:“那真是不巧的。”
章奕珵有些明白,舒励果然还是对宣云锦有了好感,或许谈不上深爱,仅仅只是好感而已,却很难被替代了。
宣云锦目前所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很容易让人喜欢,被吸引……
只不过,舒励的坦然,让他生不起半点敌意。
舒励依旧笑得坦诚温和:“人生,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早该有所意料了。”
章奕珵哑然,忍不住郁闷的看了舒励一眼:“舒家是状元家族,可近些年已经堕落了,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一个纯白的人来?”
舒励的坦诚很容易让人羞愧,套句宣云锦的话来说,做人要不要这么白?
舒励笑开了:“能够得到章兄一句赞美,还真是不容易啊,难道章兄不知道我十岁前都在外面长大的么?已经很记事了,跟舒家可没什么关系。”
两人都坦然一笑,章奕珵忍不住笑了笑,舒励对舒家的感情还真是不深。
舒励缓缓走进牢房:“你不介意就好,宣姑娘芳华万千,真的很容易产生好感,天天跟你们的消息打交道,我也控制不住……”
章奕珵失笑:“若是我介意就有用的话,我一定会很介意的。”
舒励施施然坐到章奕珵对面:“那我们说正事,我查了这么多天,发现了几个跟禾蝶相关的人员,或许可以锁定嫌疑人了,不过其中有个叫宣义孝的人,是不是跟宣姑娘有什么关系?还是巧合的都姓宣而已?”
章奕珵惊讶,摸了摸下巴:“宣义孝,如果没有记错,应该就是小锦的二哥?”
“虽然我没有去过宣家,可小锦以前还嘲笑过,宣家几个儿子是仁孝德信排列的,只可惜长大的孩子跟预期差太远了,纯粹上梁不正下梁歪。”
章奕珵迷惑:“宣义孝在宣家不是老大,也比不得小儿子聪慧,不算特别起眼,他能跟禾蝶扯上什么关系?”
舒励摇了摇头:“具体真相就得问他本人了,只不过乡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他极为不配合。没想到竟然还是宣姑娘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