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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关系,她对郡守的感观相当不好,那什么不离不弃,那什么不怕嘲笑,只怕都是为了自己的好名声吧!
明明还有那么多小妾啊,这样的男人就成绝世好男人了?
如果地主的女儿真的那么不堪,只怕教养也不会太好,看到自己的男人越来越牛逼,越来越完美,整天流言蜚语的在耳边飞,谁还不会有压力?
压力这种东西可是折磨人的,似乎传言有很多,但是都在歌颂这个男人。
具体地主女儿是个什么情况,仿佛没人知道啊!
一提起这件事情,所有人看到的就是郡守的“人品”,女人绝壁是真正的糟糠。
至于难产什么的,一个家已经完全被男人把持,自己没有丝毫自保的能力,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君不见后宫里最常见的就是各种小产啊,难产之类的。
那地主的女儿,就连死后都为郡守的名声做了贡献,被利用得无比彻底,不知道能不能死得甘心瞑目?
“所以,我一直觉得郡守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一样的狠,真要说什么特殊的爱好,恐怕就只有银子了,被穷怕了,因为贫穷差点爬不起来,因为贫穷,逼得自己娶了地主女儿……”章奕珵叹了一声。
宣云锦撇了撇嘴:“这年头,谁不喜欢银子啊?不过,郡守这是把库银都当自己的了?”
她也穷怕了啊,也喜欢银子啊,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好吧,她是女人,不是君子。
不怪历来吐槽百无一用是书生,既然已经是秀才了,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去赚点银子?何至于蹉跎几年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这样的时代,对秀才可是很优待的,一般来说一个秀才要出去找工作,那绝对有大把的岗位可以挑。
每个月赚回来的光是吃绝对吃不完,何至于全家还穷到揭不开锅。
宣云锦扶额,表示很不能理解这种人生。
有些读书人的清高,宁愿穷死也不去赚钱,完全不知道到底哪种比较丢脸?
“大抵是这样,我听不少人嘀咕过,要从郡守手里拿到银子,可相当不容易。我今天去找郡守说这事儿,不少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知道郡守拒绝了都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可想而知平时是怎样的?”对此,章奕珵也是挺无语的,欺负他一个外来者么?
宣云锦呵呵一声,果然是古代版的葛朗台。
旁人或许不能理解,可有人就是这种性格。
“别的不说,要等到朝廷的赈灾银子,至少也要二十天,还得保证路上不出事……这段时间全靠富商乡绅施粥养活,谁家撑得住啊?”宣云锦有些担心,这必定要产生新的矛盾。
正文 第八七五章 接待的夫人
就算米粮撑得住,难道内心会没有怨念么?
有的人或许会怨恨郡守,可大多数人心里不满的是官府。
郡守代表的就是官府,朝廷赋予的权利。
现在的芳洲地界,有钱也买不到粮食,价格再高也没有了,把富商乡绅都逼到了绝境很不明智。
“确实,最严重的还不是这个,再等二十多天,还要等难民用双脚返回原籍,那就错过了最佳耕种期,到时候还得减产,天气冷下来,万一农作物不发芽或者冻死了更惨。”章奕珵稍微有些无语。
这耽搁的事情可不是一般大,要不然章奕珵也不会急着让郡守先拿库银当灾银发。
任何事情都比不得耕种重要?
宣云锦皱了皱眉:“那现在怎么办?你要自己填银子吗?可到时候救灾银子肯定落不到你手里。”
能够白赚一笔,好几十万两,郡守肯定乐死了。
章奕珵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想到,如果能找到那批粮食就好了,不用银子,直接发粮食,然后让官府打欠条,灾银一到还能落到我手里,众目睽睽之下,郡守还敢不给?”
这倒是个办法,可问题在于,粮食在哪里?这么就都没找到。
郡守稳坐钓鱼台,只要不让他拿银子,那什么都好说,一副慈眉和善的样子。
刺史则被气得不知道摔了多少瓷器,最后想不出报复的办法,干脆带着儿子回军营了。
如今边境危机重重,大战其实已经开始,芳洲府郡附近的兵随时都可能开拨战场,这才是刺史的本职工作,完全拖不得。
男人一走,刺史府总算慢慢安静了下来,男人没在,光是女人斗着似乎没什么成就感,便收了收心过几天安稳日子。
相对来说,章奕珵和宣云锦这边还要焦头烂额一点。
没有找到隐藏起来的粮食,宣云锦手里那一批根本不够用,外面收购回来的也杯水车薪,肯定不能贸然就出面说解决。
因为比较赶时间,大家都有些急躁,包括那些难民。
洪水已经退了,为什么还不发放救灾银子或者粮食?难道要他们就这么回去?这个冬天可要怎么过啊!
再拖下去可就要错过耕种时间了,别说减产的事儿,能不能种出来都是问题……
急躁的情绪是会传染的,不仅灾民急躁,那些商户也一样。
虽然是轮流施粥,一天就一顿,可面对成千上万的难民还不要点东西?问题还看不到结束的时候,何时才是个头啊,一个个都忍不住愁。
可郡守是个什么德行大多知道得清楚,这种事情谁也不敢去理论什么,否则不提有没有结果,特定被刮掉一层皮。
就在各方有点僵持不下的时候,宣云锦受到了一张意外的拜帖,来自郡守夫人的。
挑了挑眉,宣云锦选择了好好接待。
泡了好茶,让厨房做了一些精致的宫廷糕点,宣云锦就陪着郡守夫人喝茶唠嗑了。
两个女人毫无边际的聊着,仿佛完全没有说正事儿。
郡守夫人沉得住气,宣云锦也不急。
应该说,宣云锦并不知道郡守夫人要干什么,能有什么急的?
郡守夫人给她的感觉一直有些奇怪,似乎完全不是敌人,还有点不合常理。
这个时候来拜访,更加诡异,谁有那个空闲时间招待她啊,还不如出门去找粮食呢!
宣云锦有神识帮助,可以渗透很多不能用眼睛看到的地方,找起来要方便得多。
可出去晃悠了两天,什么粮食都没看到,反而发现了不少埋在地下的金银。
并不是特别多的宝藏,估计就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埋下去的,地面上却出现了沧海桑田的变化。
宣云锦也懒得去动,抓紧时间找粮食要紧。
可就是这份怪异,撑着宣云锦好好接待着郡守夫人。
无聊的话题竟然延续了半个时辰,郡守夫人终于好心的放过了懵逼的宣云锦,突然说道:“我以为你会很急呢?没想到这么淡定,你这个年龄还真是不容易。”
郡守夫人的确很惊讶,面对宣云锦真不像面对一个不到二十的女人,倒像是阅历丰富,历尽千帆的那种。
不到二十,却一点没有天真和幻想,什么话题都能接上,知识和阅历丰富得吓人。
呵呵,农户出来的姑娘?要都是这种水准,高门大户里精心培养的女人都还活什么?
“再急也不急在一时,招待郡守夫人的时间还是有的。”宣云锦不动声色的说道。
知道郡守夫人也在试探她,不知道是要求证什么?
已经试探到面前来了,何必藏拙?
没点本事只怕搞不懂郡守夫人一直以来的目的。
“呵呵,郡主说话好像一直比较实在。”郡守夫人依旧软软的说道。
“没办法啊,这年头直爽的人比较得利,因为‘我性格就是如此,说话不经过大脑,伤害你是无意的,你不原谅就是你不大度’,这样的亏吃多了就学会了,觉得的确很爽的。”宣云锦若有所指的说道。
有些人总是拿直爽当借口来伤害人,宣云锦见的多了,觉得“直爽”蛮好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玷污这个词。
郡守夫人顿了顿,随即反应过来,笑得真心了几分:“可不就是吗?这种直爽还真的看人,没本事没背景的谁敢直爽?”
那肯定是嫌弃自己死得不够快,直爽个给人看看?
宣云锦欣慰:“夫人果然是个明白人。”
郡守夫人笑了笑:“郡主更是明白人,还特别的通透,我等了这么久,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了,看来老天还是很垂帘我的。”
这话听着像是表白,宣云锦嘴角抽了抽:“夫人此话何意?”
这是要坦白的节奏了么?洗耳恭听……
“其实我一直在等,等一个人,等一个时机,一个能够报仇雪恨,将仇人打落尘埃的机会,从十五岁开始,如今也有二十年了,久到让我怀疑或许这辈子都等不到了。”郡守夫人用轻柔的声音说着一种唏嘘感叹,内里压抑着满满的恨意,违和得让人毛骨悚然。
正文 第八七六章 想要什么
完全看不出来,郡守夫人温和的表面下,竟然有如此刻骨铭心的恨。
似乎恨到了灵魂里,一点点沉淀,宁愿永世不得超生。
平日里看郡守夫人温柔得像普度众生的菩萨,原来只是掩盖恨意的表象。
宣云锦怔了怔,似乎又觉得不算特别的出乎意料,因为郡守夫人给她的感觉一直有些奇怪,如今只是展现出来了而已。
“你的仇人?看来这恩怨有点大。”宣云锦没有直接问,而且幽幽的说道。
能够让一个人需要用佛性去掩盖仇恨,那已经快穷途末路了,其他的东西再也不能掩盖情绪。
郡守夫人重新笑开,满心的仇恨似乎消失了,那种温柔如水又冒了出来,浅笑盈盈的说道:“灭族之恨算不算大?整个家族,主子仆人只剩下我一个……”
声音有些幽怨,听起来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却让人心口一颤,还是有点毛骨悚然。
宣云锦眯了眯眼,突然之间也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郡守夫人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要说是假的吧,那种情绪又是不可能伪装出来的,尽管只出现了一瞬。
说是真的,有些东西又不敢去猜测,因为太扯谈了。
“这么说,你的仇人,是刺史?”宣云锦挑眉,见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转而说道:“还是你丈夫?”
郡守夫人笑意中多了一丝不屑:“他也配做我的丈夫?别说笑了,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郡主的医术非常高明,我的身体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不能生孩子的,没有做母亲的资格。”
宣云锦皱了皱眉:“你不能好像知道很多的事?”
郡守夫人不以为然:“我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他们不知道那是他们从头到尾都看不起女人。而我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跟男人直接合作。”
所以才会花更多的时间去了解男人身边女人。
宣云锦轻笑:“夫人其实早就在等着我来了吗?”
“可以这么说,因为我一直觉得郡主就是我要等的人,再这么等下去我真怕我没有机会看到某些人的下场,直接寿终正寝的老死了。”郡守夫人嗤之以鼻,掩饰着暗地里的咬牙切齿。
就算是恨,那也是个人的事情,她不想变得过于丑陋,影响到了别人的情绪。
“可是,这跟你身体有什么关系?你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我没法治。”宣云锦迷惑:“若是早些年遇见还有救,现在,似乎很难了。”
而且古代的高龄产妇是真要命的,尤其郡守夫人没有怀胎的经历,第一胎的高龄更要命。
郡守夫人似笑非笑:“你以为我是想求郡主帮我治疗吗?十五岁的时候,我千辛万苦才将自己的身体弄成这样,我为什么要让郡主帮我把身体治好?”
闻言,宣云锦一惊,郡守夫人的身体竟然是她自己弄的?不是宅斗的牺牲品?
十五岁就剥夺了自己做母亲的资格,这得对自己有多狠啊!
“怎么?不相信么?郡守弄死了我整个家族,我怎么可能给他生孩子?我进郡守府是为了报仇,而不需要留下任何的羁绊,达到目的成了我余生的全部。”郡守夫人淡淡的说着,特有种在沉默中变态的味道。
“为了报仇就把自己给搭进去,真的值得吗?”宣云锦还不知道其中的故事和真相,却不是很赞同郡守夫人的行为。
就像当初在观星镇遇见的那对兄妹,全家被杀,自己还差点被活埋,这难道就不恨吗?
可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又得到了什么?
“没什么值不值得,本就是该死之人,不过是苟且偷生吧!多活了这么多年也够了。”郡守夫人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心里想法,提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郡主说我知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