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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病人的故事进入华生的记忆中。华生记得医生最好不要过多的进入病人的生活。否则时间越长，就会慢慢地患上职业病。过多的代入到患者的生活，就会干扰一个医生对于患者疾病的判断。但是现实中，这样的情况又怎能避免得了呢？
“对了，一直没有问你贵姓呢？”张秋欣说道。
“我叫华生。是东海医科大学的学生。现在在附一医院实习。”华生说道。
“华医生，真是太感谢了。刚开始还怀疑你的医术。请你别见怪。”张秋欣说道。
“没事。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我只是一个实习生。干中医也太年轻了一点。”华生笑道。
“但是即使大医院都不敢接手的危重疾病，你却敢接手，而且效果这么好。华医生，能不能想办法将我妈的病治好？再多的钱我也愿意。尽管我现在没多少钱，但是我可以一辈子还债。我欠我妈的太多了，我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偿还。”张秋欣说道。
“对。我们夫妻愿意一辈子来偿还。再大的代价我们都愿意。”张秋欣的丈夫说道。
“我也愿意。我宁可一辈子不结婚，我以后赚到的钱都用来充当医疗费。只要你能将我妈治好！”张秋欣的弟弟也走了出来。
“不是钱的事。”华生摇摇头。
华生的回答让张秋欣等人非常的沮丧。他们都知道唐秀娥的病实在太严重了。癌细胞早就扩散了，而且还患有其他的疾病。
第一百零九章 一心求死
华生接着说道：“我没有把握治好。”
华生的话却让张秋欣等人看到了希望。
“华医生，你有治病的办法？”张秋欣欣喜地问道。
“办法是有，但是从来没有试验过。我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甚至能不能有所好转，我都没有把握。毕竟伯母的病实在有些”华生没有说下去。
“华医生，我妈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东海的医院我们都已经走遍了，没有哪一家医院愿意给我妈做手术，甚至连住院都很困难了。你的一次治疗，就将我妈的痛苦减轻了。治疗肯定会有效果。就算，就算最后没有任何效果，我们都不会怪你。我去找个律师跟你签订协议。出了事情，我们绝对不会找你的麻烦。只要你肯出手治疗，再大的代价我们也愿意付出。”张秋欣说道。
“对。老婆说得对。只要人在，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张秋欣的丈夫说道。
“华医生，这是我丈夫李志超。这个是我弟弟张越。他们两个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但是也很诚恳。说出口的事情，绝对能够做到。不管需要多少医疗费用。我们都愿意付出。”张秋欣说道。
“费用的问题，你们别担心。也不需要太多的钱。大多数的药材并不昂贵。”华生说道。
“华医生，你放心。我们懂事理的。虽然药材不贵，但是你治疗很辛苦的。刚才，你出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你满头大汗。我们不会让你白白辛苦的。医疗费用开高一点，我们还是可以承受的。”张秋欣说道。
“那是自然，劳而有获，社会才会和谐。”华生笑道。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张秋欣等人自然不会认为华生贪财，人家要是贪财，就不会一分钱不要就先给进行治疗了。
“姑娘。越越。”突然病房里传来呼喊声。
“妈，你醒过来了？我在这说话呢！”张欣然连忙往病房里跑去。
几个人都跟着进了病房。
“姑娘。我这是在哪啊？我真是害人啊。花了你们不少钱吧？算了，我感觉已经好多了。出院算了吧。你把钱留着，早点买房子。你们成了家，还没有孩子。得找个条件好点的地方住。越越也刚刚工作，对象都没谈。不存点钱，将来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我这病反正也没有什么希望了。我不想到了到了，还要把你们姐弟害惨了。”唐秀娥说道。
“妈，这一次可由不得你。这一次我们运气好，碰到一个好医生。才进行了一次治疗，你的病情就好了很多。在这里多治疗一段时间，你的病一定可以完全治好。”张秋欣说道。
“那得多少钱啊？志超人好。但是我们老张家的人不能做这种没良心的事。我们老张家不是这种没脸没皮的人。花了你们两口子这么多钱，已经对不住志超了。去给我买张回去的火车票。我明天一早就走。我不能再拖累你们了。”唐秀娥说道。
李志超连忙说道：“妈，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李志超啊？我没什么本事，这一辈子能够娶个秋欣这样漂亮贤惠的妻子，是我这一辈子的福分。有你这样一个明事理的岳母，也是我的福分。我们现在还年轻，晚几年要孩子也没关系。妈你辛苦了一辈子，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好人有好报。你一定能够长命百岁。”
一家人和和睦睦，曰子过得艰苦一点也无所谓。华生小时候就很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总是有父母的陪伴，儿子却只能像孤儿一样跟爷爷奶奶过。看到张秋欣一家，华生真是有些羡慕。
“华医生，让你见笑了。我妈就是这个个姓。我们从小到大，她从来都只为我跟弟弟着想。有什么好吃的，全部给我跟弟弟吃。她一口都不肯吃。现在生病了，也生怕用了我们的钱。她就是不想想，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弟弟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之中。妈，你就听我跟弟弟的吧！”张秋欣说着说着，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唐秀娥说道：“姑娘，你的孝心妈知道。妈得这个病是绝症。治不好的。就算让我多活两年又能怎么样？到时候人财两空。反而将你跟弟弟给害了。医生，你给说句实话，告诉我家姑娘，我这个病是治不好的。”
华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妈，你别为难人家医生。这个医生医术很高明。但是他并没有骗我们说你这病一定能够治好。但是你现在难道没有感觉到身体好很多了么？这就说明人家医生的治疗是对症的。而且华医生说了，他是用中医给你治病。不需要太多的医疗费。我们现在没太多负担。我、小越、志超三个人都上班，工资都还可以。支付你的医疗费不会有太多的问题。东海的房价这么高，一般的工薪阶层有几个买得起房的？我跟志超现在都还年轻，都是事业的起步期。生孩子的事情，等几年再说。”张秋欣说道。
“还年轻，都三十几岁的人了。现在不要，将来想要都要不了，后悔死你。电视上说，三十岁以后，就算是高龄产妇了，年纪越大，生产越危险。生孩子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我的病我知道，不能再这样拖累你们。”唐秀娥说道。
“妈，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得听我们的。你在这里华医生这里进行治疗。不管能不能治好。你总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吧。你多陪我们一年，我就多赚一些。这世界上，有什么比人命珍贵的？”张秋欣说道。
这事，华生说道：“伯母，你也别担心医疗费用的事情。你这病，前期需要一些治疗与药物结合，等病情稳定了下来，只要定期吃药就行了。到时候，我开方子给你，你自己去捡药吃。要不了多少费用。这病，想根治怕是不可能了，但是通过药物也许能够稳定下来。多活几年也是可能的。”
“妈，你看，医生都这么说了，你总该放心了吧？老家你就别回去了。安安心心地在这里治疗。等你病情稳定了，就跟我们住去。我准备今年就要个孩子，将来还要你来带哩。你可要好好的。”张秋欣说道。
没有人一心想死。想死的人都是因为活得太艰难了。唐秀娥一开始不愿意治疗，就是因为担心拖累了儿女，但是现在听医生说可能稳定下来，而且不需要花太多的钱，她的心又活了。
第一百一十章 好转
砭术为什么会这么有效果。华生也想了很多。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药物进入人体，都是作用于人体组织中的各种生理生化反应过程中。只是作用的部位不同而已。砭术或者针灸也同样是刺激机体，发生特殊的生理反应。
人体之中蕴含着太多的神秘，人类对于自身的了解，仅仅是冰山一角。砭术是怎么与人体机能进行沟通的，又是如何将人体机能激活。增强抵抗能力。这一些，没人能够说得清楚。砭术是通过长期的实践中发现与总结出来的。
砭术或者是中医中许多传统的治疗方式，都是老祖宗们在偶然中发现发展，慢慢衍生出来的。只是很多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砭术能不能治愈唐秀娥的病，华生也是存疑的。毕竟已经发生病变的细胞基因组都已经发生了突变，具备了无限分裂的能力。激发病人体内的技能，也许能够激活人体中的防御机制，比如激活抑癌基因的活性，从而抑制癌细胞的增生。但是却不可能让已经癌化并且永久化的细胞死亡。
但是华生也相信，即使砭术不能治愈癌症，但是与药物共同作用，抑制癌细胞的扩散，延长患者的寿命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在女儿女婿以及儿子的劝说下，唐秀娥终于同意在治疗站住下来。华生每天照常去医院实习，但是每天都给唐秀娥安排好了治疗。一天一次砭术治疗再加上药物辅助。几天时间下来，唐秀娥的神色好了不少，虽然体内的癌症依然存在，偶尔也会感觉到痛楚，但是跟以前比起来，好了不知道多少。
张秋欣等人一开始轮流在医疗站里照顾，但是唐秀娥稍微恢复了一些，能够进行简单的自理之后，便强烈要求他们照常去上班。中餐一餐，唐秀娥自己在医疗站里弄点吃的。
张秋欣等人拗不过，只好同意了下来。
郑婧莹自然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情。
“你接诊了被马主任拒收的病人啊？”郑婧莹问道。
华生点点头：“是不是他说你什么了？”
“没有。马主任这个人挺好的。他只是担心你弄出问题来。马主任不肯接收这个病人也是因为她的病咱们附一根本治不了。同时也有些担心出了问题，将来病人家属闹。”郑婧莹说道。
“我用中医办法处理了一下，病人病情稳定了下来。改善了许多。暂时放在医疗站那里治疗。将来等稳定下来，我给她开个方子，他们自己回去进行治疗就可以了。”华生说道。
“那个病人的病能够治好？”郑婧莹很是吃惊。
华生摇摇头：“应该还没有治好。只是将病情稳定下来，不让病情继续恶化而已。以后，能不能治好也很难说。不过应该可以多活几年。毕竟她的很多脏器都已经收到了严重的损伤，到了她那个岁数，受损的脏器很难恢复到正常状态了。”
“那也不错啊。我觉得你继续待在普外这边没有多大意义了。你不如去中医那边去实习，这对你将来更有帮助。”郑婧莹有这个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看得出来，其实华生的中医水平远比他的外科水平高得多。他应该继续加强他的优势。毕竟一个医生不可能发展成全能医生，在高度分类的现代医院里，全能医生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术业有专攻，现代医生就是应该在某一个方面精益求精。
华生摇摇头：“中医科那边门可罗雀，我去那里天天闲着没事干，能够学到什么东西？”
郑婧莹忽视了一点，附一医院虽然也算是一所综合性医院，但是毕竟还是以西医为主，中医科室在其他科室的蚕食下，科室被放置到一个极为偏僻的角落。一般的病人到附一医院来也是冲着西医来的。谁会跑到附一医院来看中医？所以，中医门诊不仅医生少，病人也是少得可怜。华生每次从那边过的时候，都看到何淳耀拿着一张报纸在那里看。何淳耀还是东海有点名气的中医呢。要是没有何淳耀，华生怀疑附一医院只怕要关掉这个没有一点效益的科室了。
“要不，我给你联系一下东海中医院。他们是东海非常有名的中医院，你到那里去，应该能够学到不少东西。虽然你中医水平不错，毕竟没有太多的实践经验，跟那里的老中医多多学习，肯定能够学到很多东西。”郑婧莹说道。
“别。我才舍不得离开附一医院呢。我还不容易在这里习惯了，换个环境，又得重新去适应。而且，也没有必要。传统中医可不像西医，分类越来越细。中医医生从头到脚，任何病不外乎一个原理，那就是身体机制出现了问题。中医治本不治标，所以不是头痛医头，脚疼医脚。不管是头痛还是脚疼，都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中医只需要找到最根本的原因。这也是中医为何这么难学的问题。因为一个合格的中医必须是一个全能型的医生。难度自然不小。普外这边的病人多，各种疾病都能够看到。在这里反而更适合我。”华生说道。
“好吧。你愿意留下就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