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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秋并没有笑很久。
收起了笑容后,她的脸色比刚刚与易思源相逢时更加冷漠无情,她径自走到易思源的身边,在他一脸发懵的表情中,一个闪身来到他的身侧,抬脚狠狠踹向了他的小腿,直接把他踹得跪倒在了地上,还让紫蜈蚣爬到他的脖颈上,威胁着他不能动弹。
她转身站在他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易思源,你给我听好了。我和易饮水,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再相见,只会是对手。你觉得,我是个傻的,会拼尽全力去救我的对手吗?”
易思源这才想起,姐姐、易家与班秋之间的恩恩怨怨,班秋被他们害得那么惨,怎么可能还会帮助他,还会去救姐姐?
可他却不甘心就此放弃,执拗地看着班秋道:“若姐姐死了,你连对手都没有了。”
班秋无比冷漠地说道:“这么轻易就死了的女人,又怎么配成为我的对手?”
易思源无话可说,眼里希冀的光芒彻底黯淡,他明白,想要指望班秋出手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他仍然没有放弃,他低下头,用力地捏紧拳头,就算没有任何人帮忙,他也一定要救下姐姐!
低着的头易思源并没有发现,班秋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复杂神情。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无眠之夜
“咳咳!”
黑漆漆的屋子里传来一阵重重的咳嗽声,守在屋外的顾修言眉头微皱,敲了两下门,没等屋里的人应声,便推门而入,径自走到床边,就见那躺在床上的人半个身子已经倾斜到床外,像是要下床的模样。
顾修言几步上前,伸手托住了他的胳膊,脸色变得更差,低声斥责道:“你在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微微敞开的窗户,屋檐下的灯笼透进来些许光线,足够让顾修言看清屋里的一切。
躺在床上的顾遇仙伤重未愈,至今连下床都不可以,脸色苍白如纸,刚才的那一点动作,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让他的额头上渗透出点点汗珠,整个人显得越发的虚弱无力起来。
但是顾修言对他却没有半分同情,只觉得他活该!竟然胆大包天地给宁王殿下下药,被刺中一刀都是轻的!
顾修言只要一想到这事,就感到万分的懊恼,要知道,这人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变化,他竟然一点都没注意到!
这在顾修言看来,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对他分辨能力的莫大嘲讽!甚至让他对自己能否当好赵思琴的贴身侍卫都产生了怀疑。
好在,经过赵思琴的劝说,他最终想明白了,心境有了很大的提升,整个人也比过去更加坚定了。
犯过一次的错误,他绝不会再重复,这一次,他一定会牢牢看紧了这家伙!
管他有几个面目,管他到底是伪装还是真的遗忘,顾修言只当他就是那个恶魔,绝不会放松警惕,让他有可趁之机!
顾遇仙看到顾修言满脸戒备的模样,心下苦涩,却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他犯下的错已经太多太多了,仅仅是苍白的语言,根本不能挽救他的过失。
他又咳了两声,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才道:“我想喝水。”
顾修言将他的身体调整好,让他靠在枕头上,然后才走到桌边给他倒了杯水,摸了摸冰冷的茶杯,握着茶杯的手骤然发动,不一会儿,那本已冷却的茶水竟然就冒出了腾腾的热气。
随后,他才将杯子递给了顾遇仙,硬邦邦地说道:“喝吧!有事就叫我,不要自己动,没有殿下的命令,你别想找死,更别想逃跑!”
“对不起。”温热的茶水滋润了顾遇仙干到起皮的苍白嘴唇,也微微驱散了一点深秋的寒意。
因为他虚弱的身体状况,尽管盖着厚重的被子,顾遇仙却依然觉得无比寒冷,可他自认是个罪人,又哪有资格去提些要求呢?
然而,看顾修言这个态度,他才发现,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自己,似乎又在用别的方式麻烦了别人还不自知。
他并不在意顾修言冷硬的态度,只懊恼于自己的愚蠢,既然赵思琴不想他死,那他就继续活下去,留着自己这副身体继续赎罪。
想明白了这些,他便冲顾修言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不会再有下次了,能再给我一杯水吗?”
顾修言从他手里接过已经空了的杯子,面无表情地又给他接了一杯水,却并没有将他的道歉放在心上,他只有一个信念:听王爷的话,看好这个大麻烦!
另一边,赵思琴和舒柔都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看似都已进入了梦乡,却谁都没有真的睡着。
赵思琴的胳膊环绕着舒柔的身躯,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脑子里却在思量着献祭的事情,别看他跟舒柔说的轻松,然而这当中却也有很大的危险性,祭炼金蚕蛊的过程是很安全,但是要将祭炼好的金蚕蛊送给蛊之始祖食用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尤其,身为契约者的他,在献祭之时可是必须与金蚕蛊保持住限定的距离的,也就是说,那时候,他会离蛊之始祖很近很近,这当中的危险性自是不言而喻。
但是这些事情,他并不想让舒柔知道。
大脑重新恢复清明,彻底摆脱了毒素影响的那一刻,过去的一幕幕如同剪影一般迅速地在他脑海中飘过,曾经让他感到无比困惑的、无法理解的一切都豁然开朗,世界揭开了那层透明的伪装,在他的眼里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从那时起,他原本干净如白纸的心增添了许多五彩斑斓的色彩。
唯一不变的,就只有他对舒柔的在意。
他对她的爱恋越发清晰明澈,想要守护她的心情也越发执着和坚定。
蛊之始祖一事关乎大义,然而他如斯努力的背后,却也是恐惧他深爱之人被卷入这场浩劫之中。失去过一次的他,绝不想再体会到同样的甚至更深的痛苦。
所以,这件事,无论有多大的危险,他都一定会去做。
成了,所谓的风险就失去了意义,失败,所有人都会迎来最惨重的结果。
如此,说与不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说了,也只不过让柔儿更加担心。赵思琴思虑良久,最终选择了隐瞒。
他紧紧地抱着舒柔,唇触碰到她柔软的发丝,淡淡的清香飘入他的鼻腔,让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小小的弧度,整颗心都变得慰贴起来。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向她承诺:柔儿,我的柔儿,我一定会成功的,我会毫发无损地回到你的身边,带你重返京城,让你得到世人的认可,成为我的王妃!
而感受到他臂弯力量的舒柔,看似睡得很沉,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动,紧闭的双眼下却是无比清醒的神智。
虽然赵思琴早早地给她吃了定心丸,她也选择了相信,但在这样的夜晚,她却怎么也无法安眠。
夜越来越深,周围也越来越静,只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呼吸声,感受到彼此规律的心跳。
这样的环境,再适合入睡不过,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头脑却更加的清醒,因为那个时间也更近了。
她紧紧依偎在赵思琴的怀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小峰已经和我保证过了!小峰是绝不会对我说谎的,我信他!
就这样,两个装睡的人安静地相拥在一起,直到清晨的阳光洒落到屋子里,一室明亮,他们才同时睁开了眼睛,眼神交汇之时,相视一笑。
天亮了,一切就要开始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掉包
漆黑的地底密室,从顶部到墙壁到地面,一切都被漆上了浓浓的黑色。
这里也没有灯火,只有东侧墙壁的石柱上挖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洞,放置了一颗小小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亮光,就连那光线也是灰暗的,让黑暗的密室变得恍若深渊,谁人进入到这里,便只能感觉到无尽的压抑与痛苦。
紧跟在赵思琴身后踏入密室的易饮水,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赵思琴回过头来,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意思多余的情绪。
今天的他,穿着纯白的长袍。那是专属于苗族圣女的服饰,一生一次只会在圣女继承仪式上穿起的礼服,是所有蛊师心中最憧憬的服饰,让易饮水打一看到就眼神复杂。
长老们嘴上说绝不接受赵思琴这样一个不是蛊师也丝毫不懂蛊术的异族人成为他们的圣子,却在今天这样特殊的时刻为赵思琴准备了这样一套衣服!
即便没有那繁复的继任仪式,口头上的称呼也未曾发生改变,甚至连这套服饰所代表的意义都没有告诉给赵思琴,但能为他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定制完成这样一套衣服,不也表明了长老们对他隐晦的认同吗?
看着赵思琴平静的目光,同样白衣却只是普通装扮的清丽佳人心中不由地涌出一股浓浓的酸涩之意,却又很快地将这种等同于嫉妒的心情给压了下去,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没事。”
赵思琴闻言,看向白衣佳人的目光登时一变,当场就沉下脸来,怒斥道:“易思源,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姐姐在哪儿?”
白衣佳人不动声色,只皱眉道:“宁王殿下错了,我就是易饮水,不是易思源,我那弟弟前几天就离开村子,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那镇定的表情,淡然的口吻,和易饮水惯常的模样没有一丝区别,就算是换成他们的爹娘也未必能分得清,可赵思琴却没有半分动摇,坚持自己的判断:“易思源,不要再装了,我知道是你。”
“宁王殿下……”白衣佳人还想再辩解几句,却被赵思琴直接打断。
“我会错,可小金不会错,你是不是那个曾与它建立精神联系的人,你觉得它会认不出来吗?”
“没有姐姐,我不行吗?不是还有别的备用人选吗,你大可以用他们,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对吧?”谎言被拆穿,易思源却没有半点惊慌,恢复了自己的声音镇定道。
“这就是你的计划?你不是不知道,血的纯度对祭炼的结果影响很大!”即使有再多的备选,也不及易饮水一人。
易思源和易饮水是双胞胎,还曾经在易饮水被班秋带走之后,假扮了易饮水长达一年之久都没有被人识破,赵思琴作为一个外人,自然就更难看出他的伪装了。
而现实就是这么巧,为了这一场祭炼,小金一直在养精蓄锐,直到进密室之前都在沉睡,刚刚苏醒过来就发现约定好的易饮水变成了易思源,在他的脑海中吵得不行。
面对赵思琴的愤怒,易思源却是一脸的无动于衷,他早已打定了主意,哪怕是背负千古骂名,也绝不要自己的姐姐成为牺牲品。
赵思琴看他这模样,就知道再怎么逼问也是没有结果的,而且正如易思源所说的,时间已经不够了,他必须尽快开始祭炼仪式了。
他深吸一口气,铁青着一张脸,硬邦邦地说道:“既然你想代替她,那就来吧!”
易思源的表情不由放松了些许,清丽的容颜上,欣喜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又变成了凝重。血脉纯净的姐姐尚且有生命之危,换做是他,怕只能是个十死无生的结局了吧!
这般想着,他却还是踏进了密室之中。
黑色的石门缓缓地下降,易思源的眼睛盯着那石柱上的夜明珠,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决绝。
就在那石门快要闭合之时,忽然出现了一双手,猛地拖住了门底,努力地想要阻止石门的坠落,充满了焦急的娇喝声传来,那声音,熟悉得让易思源心颤:“停下!殿下,你弄错人了!”
易思源的脸色顿时一片铁青,他用力攥紧了拳头,紧咬着牙关,恨不能冲到门边,赶紧把那双手拨开,将那人赶得远远的!
可,做足了祭炼准备的赵思琴,已经将他牢牢地绑了在石凳之上,易思源根本动弹不得!
他拼命挣扎,但束缚他的绳索却未曾有一丝松脱的迹象,他只能恶狠狠地盯着那双手,怒喝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快点离开,他已经答应用我了!”
门外传来的是比他更加愤怒的吼声:“易思源,这该是我来做的事,你凭什么代替我?”
赵思琴反应极快地按停了开关,让黑色的石门再次升起,易饮水愤怒的容颜一点点显露在他们的面前。
她飞快地冲进门内,用力地按住易思源的肩膀:“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后果会多严重?你怎么可以如此任性?”
那与他一般模样的面孔上除了高涨的怒气,更多的却是失望,即便是他们那次为了家族几乎决裂的时候,她也未曾流露过这样的神情,这样的,仿佛要彻底抛弃他的神情。